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曆流觴的憤怒

聽到突如其來的警笛聲,淩微笑了一跳。她迅速穿好衣服。伸手拿了那杯彈簧刀。連手上的保鮮膜也沒有下,就閃到門後。

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是,會不會有人來尋仇的?!

因為曆流觴出入總是喜歡帶著幾個或明或暗的保鏢,總覺得他對自己的生命很是警覺小心。他那變態一定得罪過不少人,所以時時怕人砍吧。

就算是他玩女人的時候窗外門個都會飄著個幽靈男。她以前眼拙,沒想過生活裏有這麽變態的人類,所以沒有發現,看著這屋子門都不鎖,空蕩蕩的誰都能進來,可是後來,隻要眼尖些,細細觀察,雖然看不到有幾個,但總是知道隻要曆流觴在家,總有人在暗處晃著。

她不知道曆流觴 的仇家是什麽人,但不會天真的以為會是什麽好人。這些人,都是黑吃黑,那一幫子都是無法無天的匪類!落在他們手裏,肯定討不到好。

突然想到韓小初還在下麵。那個女孩子喝多了酒,也不知會怎麽樣……

輕輕轉動門把,慢慢向下走去,走到樓梯口,就愣住了。

門大開著,門口有一攤一攤的血跡,一看就知道是吐的……可是,韓小初不見了。

內心似有一隻手,揪緊了……剛才那個電話,她說她難受……原來是真的!

她慢慢的走下去,輕輕揀起電話放好。一直走出去。大門口有一個保鏢道“淩小姐,這麽晚了,你不要出去。”那語氣,分不清是關心,還是禁令。

淩微笑不想惹麻煩,點了點頭,很客氣地問:“出了什麽事?”

保鏢看著麵前斯文秀氣的少女,好脾氣地道:“小初小姐喝多了些,胃出血,剛才有人送她住院去了。現在情況也不知道。”

淩微笑點了點頭,道:“你們一夜不睡嗎?”

保鏢笑笑搖頭:“ 我們是二班製的。當然不睡。今天晚上事多,隻有我一個在這了。小姐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回去睡睡。等明天早上再出門吧。”

淩微笑沒有意見。她走回去。看到那一路血跡觸目驚心,到雜物間拿了拖把,一點一點用單手將血跡拖幹淨。拖把是擰按式的,就算是單手,也能很方便的操作。

夜很靜,少女小小單薄的身影的映在大窗戶麵前,很是楚楚動人。

*

已是淩晨,曆流觴拉著主客又重新續攤。

KTV裏粉色男女交織出夜的墜落!他懶洋洋的坐在那裏,帶著淡淡笑容,此時大家都已經**不羈,大腦似可作廢,人人進入半自我的世界,大家的話題早就從下午的三個死者身上扯開了十萬八千裏。

是啊,這世界分分鍾死人,就算是再多愁善感的家夥也沒有辦法為每一個去世的人落淚吧。除了至親至愛的人,誰會對你的生老病死有感覺。

三個死者年紀最大的四十二,最小的才二十一歲,剛剛參加工作。多麽年青無辜的生命。誰知道命運就是有這樣奇怪的趣味,隨便伸出手,輕輕一勾,碰……這個人就完了!

也許,自己有可能於下一時被人幹掉。也許,出門會遇到車禍,也許……

生命,真正未可預期!

他人死了,自己麻木不仁,自己死了,又有幾人會真正流淚。腦子不知怎麽一轉,那張清麗的冷靜麵容,就這樣俏生生的浮現與麵前。

她會難過嗎?他想象中那個流淚的小小堅強表情,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思念,似穿這半個城市,由空氣帶來少女溫柔的呼吸!她現在在做什麽?已經睡著了吧。那個孩子一天到晚以好學生自居,按時作息,規矩得不得了。他一邊想著,一邊露出此許微笑。

身邊的女人甜笑如蜜:“觴少,想什麽呢,笑得這樣幸福。說來給我聽聽……”一邊妖孽起舞,雙手向男人的大腿攀爬……

曆流觴看了女人濃麗麵容,撲鼻的香氣,微皺了皺眉,隻是推開了那雙手。

對麵的安總看了之後,大笑:“小觴,你再不強BAO這個女人,我看這女人要反過來強BAO你了!嗬嗬嗬 ……”

大家都喝得高了,一起放聲大笑。

曆流觴看了一眼道:“長得太醜,提不起性趣。”

另一個知情人笑:“聽說曆總現在眼光胃口不一樣了。學人家製服**,玩起了未成年!”

哦哦哦,一群狼人都笑瘋了。其實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麽而笑,是現在的地位,和杯中的美酒,懷裏的女人,還是享受著征服和成功的感覺,隻有自己才能明白。

曆流觴任大家笑,懶懶地樣子帥到令一眾色女血液逆流!

“未成年是不是味道特別好。”那個人到中年的安總一邊對懷裏的女體上下其手,一邊還色色的對著曆流觴打聽。

曆流觴低頭笑笑,他一向沒有和人分離私生活的愛好,“你聽他胡串,我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到摧殘國家幼苗的地步。”

幾個人正在胡串,電話鈴接了進來,曆流觴一聽臉色一變,談談道:“我家裏有人生病了,要趕回去一趟。你們盡情。”一邊對媽媽桑道:“帳全記在我的頭上。”

已經到了殘局了,接下來也是各摟各的女人回房,大家也不拘留。說了二句客氣話。曆流觴匆匆走了出來。

上了車,一邊打電話問:“怎麽了?!”

“小初小姐大概 是晚上喝了點酒,胃出血。送到醫院,輸血、輸液、使用各類止血藥物,可現在還在出血,醫生說要手術治療,您看……”手下人有些後怕。誰都知道小初小姐幾乎就算得上是曆流觴的妹妹,出了這樣大的事,今天跟得人都難免掃到暴風尾。

曆流觴壓抑著怒氣道:“醫生呢,叫醫生接電話!”

過了一會兒,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溫和的女性聲音:“所有的保守治療都用上了,你的妹妹還是出血不止,如果不做手術治療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曆流觴道:“手術……是什麽情況。”

“所有的手術都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我想這個應該是能控製在一定範圍內的。潰瘍麵太大,洗胃效果不好,初步估計要進行迷走神經切斷加胃次全切除術。術後效果一般還不錯。”醫生解釋道:“你趕緊來簽定手術同意術。”

曆流觴道:“讓你身邊的那個人簽就可以了。”

醫生嗯了一聲放下電話。

曆流觴咬著牙,臉上,露出些微痛苦的神情。

是不是最近自己對韓小初太冷漠了。那個丫頭,從小就沾他,當他英雄一樣的崇拜,其實他隻是一個有著陰險的普通男人,對某些人而言,他甚至連人都不算。這樣的他實在不想讓韓小初沾上他的汙色。

唉,那個傻瓜,她怎麽就不能明白他是在保護她呢。她大可以去找一個背景純白,性格溫柔的男人過上幸福一生。何苦陪著他一起過著這有一天算一天無盡黑暗生活呢。

他聽到醫生說性命無大礙,但還是憂心如焚,畢竟,小初,是韓絕唯一的妹妹。韓絕現在……他怎麽的,也不對讓韓小初出事!

司機看出了曆流觴的心事,車子在深夜的馬路上飆行……

窗外,黑夜幽深……一長串華麗的燈光亦引不起曆流觴絲毫的興趣。

他的手,摸向煙。然後,又停在那裏。

在這種時候,他從來不抽煙,不喝酒,必須要克製自己。因為還有人需要他的保護!

*

到了醫院的時候,韓小初已經進了手術室。

東方禦邪也趕了回來,他對曆流觴道:“你明天還有那麽多會要開,趕緊先回去睡一下,你看你眼睛都成什麽樣了。”

曆流觴搖頭,淡淡道:“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東方禦邪從懷裏掏出煙,看了看曆流觴,然後,掐斷了,扔進垃圾桶。二個男人站在手術室門外……

“觴哥,你會,為了滿足她,而娶她嗎?!”東方禦邪突然問。

曆流觴想都沒想,道:“當然,如果她真的想。”然後,腦子裏突然閃過淩微笑那雙安靜的眼睛。怪事,其實韓小初和淩微笑都有相同的地方,總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守候著。可是,淩微笑是不同的。和不同的女人做過就很清楚,身體知道自己最喜歡誰,和誰最有感覺,這是點滴分毫都騙不了人的。

東方禦邪微微放下心來。這麽說是不是曆流觴根本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在那個姓淩的丫頭向豐陷得太深。這些日子他看著也不象。別說,曆流觴當情聖雖然有板有眼,卻總讓他在一邊看著想抽搐!沒多久前,二個人還上演暴君的小妾,這才幾天啊,又能開始演情深深雨嘩嘩了。

他很想對著曆流觴狂喊:那淩微笑就算是再沒腦子,也不會這邊被打過那邊立刻喜歡上你吧,你這一百八十度的拐彎她要是還能接受,我真是服了她了。那丫頭就是比海少還要變態的存在!你喜歡誰也不能喜歡一個非人類啊。你本身就夠……為了優生,為了下一代,怎麽的也得娶一個正常的女人吧。

可惜,這話他隻有放在心裏,曆流觴正演得過癮,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曆流觴削的。隻有離曆流觴遠點,離曆家遠點,眼不看,心不煩,怎麽的,沒幾天,韓小初就出事了。

也是,一個正常女孩子,看著心儀的男人每天神經八道的抱著一個未成年上演八點檔感天動地灑狗血淋浪漫的嘔像劇,是個人也受不了吧。這胃出血是輕的,沒自殺算走運了。

“這回人救回來了,你老可在家悠著點。”東方禦邪道:“你再玩下去,小初的命沒了,我們跟著也快完了。”

曆流觴微微側著頭,看了看東方禦邪,眼睛裏有一抹淡淡的煩躁:“是我!是我不好!我應該多關心她一點的。”

東方禦邪下意識的反應:“也不是,你是對她沒那個意思,避開她本來就是為她好。”說完才想抽自己一嘴巴,這嘴快的,這不是在幫倒忙嗎?

曆流觴笑笑:“我也不知她為什麽非要這麽死心眼。這外麵大把五好青年,她又出國呆了二年,怎麽就一個沒看上呢?!”

東方禦邪嘴角抽搐:“老大魅力天上人間,哪比得上啊。給你迷上的丫頭哪個不是神魂顛倒,輕易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曆流觴吐了一口氣:“我沒想抓著誰。真的!”韓小初幾乎就算得上自己的妹妹,小時候,說正經的這丫頭還在自己身上畫過地圖。一個男人能對這種女孩子有感覺嗎?反正他不行,總覺得挺變態的。不管外界怎麽說他,對於性上,他一向還算是正常人類。

“一個女人你都不想要?”東方禦邪不信:“那你實在太會演戲了,弄得我跟在一邊都認了真了。”不管曆流觴的動機目的是什麽,他對那個淩微笑有興趣,感覺完全不一樣,在他身邊的人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看出來。

曆流觴笑笑:“我要那個丫頭,那不過是身體上的感覺。而且日子無聊,玩個新鮮遊戲罷了。”要賠上他的心,太難。因為他根本沒有心了。

就算有,也在認識她之前就染黑成一團。如果,淩微笑不是淩天生的女人,再天姿國色,他也不會染指一個清純女孩子。可是,既然現在已是他的人了,玩一場溫情遊戲又有何妨。可笑身邊人人緊張,如臨大敵。就連一向乖巧的韓小初也想不開成這樣。

他微微有些不悅,“你們個個緊張成這樣,難道說那個丫頭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充其量不過是個天真善良的孩子。

東方禦邪沒有說話了。他的看法和曆流觴有出入,他總覺得,那個丫頭不太簡單。能讓曆流觴轉變成這樣的女孩子,能把韓小初逼到出此下策的女孩子,絕不可能是個簡單人物。

雖然並不是什麽特別大的手術,還是在足足呆了二個半小時後,才推了韓小初出來。蒼白的臉,平時的優雅氣質全都不見了,隻有些微令人心憐的柔弱。

大概還在手術的昏迷中,她的嘴輕輕地發出一點囈語,仔細的聽,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執念:“淩微笑——你好狠!”

將韓小初送進病房,並在主治醫生那裏問清楚治療現狀後,已是淩晨四點半了。

天,正是最黑的時候。比夜還黑。

曆流觴留了人照顧手術後的韓小初。和東方禦邪一起回去換身衣服吃早餐,準備下一場工作。

已是極度的疲勞。神經也被繃緊了一晚。曆流觴什麽話也不想說。仍默默操控著電腦。

東方禦邪在一邊道:“老大,錢是賺不完的。”

曆流觴白了他一眼:“我們現在是上了高速路,速度慢不下來。而且,沒有高利潤的錢,勢必有一天會走回老路。韓絕就白為我們犧牲了。”

努力,再努力一點。反正年青,精力用了一覺睡起就又有了。

東方禦邪微微坐正了一點。一提到韓老大,他就得收拾好表情,要不然曆流觴肯定要罵他沒正形。

二個人回到家。門開著。空氣中全是淡淡的清晨味道。昨夜的那些血腥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東方禦邪隨便問了下保鏢:“昨天怎麽回事?你們也不能驚醒點,留你們看大門,哦,就隻會看個大門啊。一個一個呆頭呆腦的。要是真出了事,我看你們誰有命擔著。”

保鏢趕緊推托:“不關我們的事,是淩小姐……”一邊看了曆流觴的臉色,沒敢說下去了。

曆流觴抬眸問:“她怎麽了?”

保鏢看了看東方禦邪,又看了看曆流觴,拿不定主意要怎麽說:“那個,她和小初小姐在家,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曆流觴突然想到韓小初怨念的低語:“淩微笑——你好狠!”

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把帶子吊出來看看。”

監控錄相慢慢的切換鏡頭,海少和韓小初坐在沙發對麵喝酒,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淩微笑回來了,又走開……

韓小初一個人絕望的打電話給淩微笑……

她痛苦的倦在沙發上,不停的哭泣低呤……“觴哥……救我……淩微笑……救我……你不要那麽恨,那麽冷血……”

曆流觴所有的怒氣於瞬間暴發!

媽的,這丫頭真狠!做事能絕到這份上。真有淩天生的那種冷血勁兒!

好,你狠!我叫你狠!

他站起來,向樓上走去!

東方禦邪也跟著站起來,不悅地道:“這丫頭走錯了門吧,在我們的地盤上欺負小初!”這句話更是燃起了曆流觴的怒火。虧他一直覺得這丫頭善良,那那都好!媽的!騙子!

他快步走到淩微笑的房門前,有保鏢迅速過來開了門。曆流觴推開,看屋子裏黑深深的,那個少女正睡得好夢猶酣!

曆流觴冷笑起來!

真他媽的!還真能睡得著。這還是女人嗎?

有一個無辜的女人因為她差點丟了命,她居然還能在這裏無辜人一樣睡得甜美異常!一點內疚都沒有!

曆流觴大步走過去,還沒有等到淩微笑清醒過來,一把抓住淩微笑散亂的長發,狠命的一提,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解釋,拖起來,狠合地向床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