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契約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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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微笑顫抖著手指，對著李肇星道：“你說……我沒事。”
李肇星上上下下看了看她，道：“那個，你要問你的男人，我不能確定。”
淩微笑搖頭，道：“你說我身體沒事？！”挺翹長睫微濕，一臉的渴望又怕受傷害。
李肇星點頭：“你們再玩得這樣暴力，我可就講不清楚了。”這種玩法，好人也玩得殘了。
淩微笑還再三的確定：“真的沒事。”
李肇星點頭：“真沒事，你身體素質很好。辦辦手續就能出院了。”
“那為什麽會來這麽多人會診？”淩微笑疑問。
李肇星笑，“那是觴少太緊張你了。”
淩微笑哦了一聲，退回床邊，坐在**，不發一言。
曆流觴算是明白過來，這丫頭剛才以為怎麽樣了，在那發瘋呢！不禁冷哼了二聲。
淩微笑縮了縮身體，眼睛睨向自己故意下狠腿的部位，頭垂得更低了。
無辜的小嬌同學在李肇星的抱持下離開了現場。
曆流觴下身還是一陣一陣的抽痛，好在那一腳踢歪了一些。要不然……這丫頭簡直是混黑道的，下腿真狠！
不過看著她現在低頭害怕的樣子，一時倒也氣不起來，過了一會兒他低沉的呢語：“現在，我們扯平了。”
唔……淩微笑的身體微微震動一下，抬頭，看了看曆流觴。扯平，你那樣對我，我就這樣對你，能扯平嗎？！她像是聽見笑話，一抑頭，“你覺得可能嗎！”
曆流觴僵住表情，有點不自在，慢慢的他臉上的難堪卻成了一種諷刺……意味著他確實心虛！
閃光燈眼底掠過一絲微怒的火花，隨即黯淡下來……自己的沒本事，還不是任人魚肉。辨解這一句二句，有什麽意思。
突然覺得視線開始莫名地模糊，過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是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一滴一滴，下墜的淚珠滴落在大腿上，終於濕成不可挽救的一大片……
右手放在心口，用力壓住體內悶悶的疼痛直到麻痹……
嗬！我沒事！還能活著。雖然我的現在過得支離破碎，但我，還是有未來，有希望，有可以期待的幸福！
她大口喘息，似劫後餘生！
有一種慶幸，亦有另一種深深傷心！活著，就要被所有的條條框架所束縛，不可能象剛才那樣，直接的表達內心真實的感情。
還得繼續對所恨的人說“愛”，還得對欺負了自己的人努力微笑，還得辛苦的繼續這痛苦的生活……眼睛裏浸漬淚水，眼前的世界隔了一層冰冷的水色。
她還活著！
雖然沒有人和她分享這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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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流觴將淩微笑抱起來，走到陽台上曬太陽，護士來換了被子，整理的房間。
坐在曆流觴的腿上，眯著眼睛的淩微笑不知在想什麽。她似從那種大起大路的情緒裏走出來，現在變得安靜而從容。多了一些神秘和距離感。
雖然抱在懷裏，卻感覺很遙遠。遙遠的似二個世界，彼此根本無法真正走進對方。
曆流觴抿緊唇，眯起眼像是在研究她冷靜的眼眸。
沒有詢問，沒有解釋，誰都對剛才那一場發狂守口如瓶。
房間整理好了。曆流觴放下淩微笑。他還有工作要做，必須離開。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輕鬆地和她笑著再見，亦沒有再次承諾給她帶禮物回來。
有什麽東西變了，很玄妙，誰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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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話再次吵醒淩微笑的時候，天近黑了。
坐起來，身上的痛沒有那麽刺激了。小的傷口已經結了難看的疤痕。
淩微笑苦笑起來，現在接電話對她來說，成了一件極不愉快的事兒。
又是陌生號碼。淩微笑接起來，輕輕的道了一聲“喂。”
“你好，我是韓小初！”
“你好！”淩微笑靜靜答應了一聲。
“你的身體沒什麽吧？！”韓小初禮貌的問候卻沒有一絲真誠的溫度。
淩微笑也隻有客氣地回答。“謝謝你的關心。你的身體還好吧？”
韓小初停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道：“是，我也沒什麽，謝謝你的關心。”
二個人平時在家裏碰到了也隻是點點頭，這會子電話根本不知說什麽好。
“聽說，觴哥，是為了我打你的，真抱歉，我知道這事已是遲了。”韓小初的話很慢，句子都是經過細心的挑選。
淩微笑皺眉，不知對方的意思。她不是白癡，不會認為對方真有這份好心來向自己陪禮。但若說是要示威，感覺，口氣又不象。“那天，我沒有聽你的電話，本來是我的錯。”這句話說出口，自己也覺得舒服一些。在她的心裏，多少對韓小初的感覺到有絲絲內疚。
韓小初有些詭異：“那麽，你不怪觴哥這樣對你羅。”似乎這個淩微笑比她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氣，更不好對付。
淩微笑淡淡反問：“那樣，與事無補。”她還沒有蠢到要和韓小初推心置腹的程度。
韓小初道：“那麽，也好，你準備接第二招吧。”和淩微笑這樣的人對抗是一種很刺激的挑戰，很好，她也不喜歡偽善的麵具。她要一步一步，把這個丫頭逼到絕路上去。
淩微笑抓到一絲信息，追問：“那你的第一招，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韓小初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說呢。”
淩微笑苦笑，說什麽，身體到處都在叫囂著疼痛，自然是自己是輸家。雖然她不清楚韓小初是怎麽弄的，但起碼，她明白無誤在所有的人並沒有懷疑她之前，承認了自己的陰謀。
如果說韓小初是一個小人，那也是個比偽君子要強悍的真小人。她用暗器當武器，可是，使用之前，還是會和對手打招呼。
這是個在某方麵極度自信的一個女人。要不然，單看她守在曆流觴身邊這麽多年，若是隻是想霸占曆夫人的位置，估計，曆流觴早就和她結婚了。可是，她想要的不是那個……
她想要的是那個男人的愛情。淩微笑在韓小初得意的冷笑聲中淡淡地道：“我，祝你成功！”
無論怎麽樣，隻要離開曆流觴，她願意閉上眼，跳進韓小初的陷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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