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12.18疼痛的契約

淩微笑替母親在外麵買了二塊麵包一小袋餅幹,和一袋奶粉。然後去一個看著幹淨些的攤位去買盒飯,最貴的一種,八塊錢,六菜一湯。挑菜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媽媽喜歡吃什麽。母女倆這麽多年都是什麽便宜吃什麽。每天一個菜,不管是啥,加上多多的水,加上辣椒,做出一種又有湯,又能下飯的菜。半斤肉,切成細經肉絲,用油爆了。不管是天熱天冷,至少要分三天吃,除非爸爸來了會多做些他喜歡的菜。平時,真正是菜場有什麽便宜的吃什麽。她不太知道媽媽的喜好,媽媽想必也不可能知道她喜歡什麽。

最後隨便點了幾樣。多打了一份飯。母女倆就著將午飯吃了。

去醫生值班室問了下大概需要的再交納的費用。早上做了血尿常規檢查,二對半,B超,心腦電圖,這些基本的檢查費用也隻有四百多。醫院的病房一天需要四十塊床位費用。五百塊錢,已經用光了。血尿檢出來了,基本都在正常範圍內,就是血相有些高,有些炎症需要消炎。心髒有些竇性心律,和輕微的T波改變但這對於一個中年婦女來說,並不算什麽,有些膽結石,但結石粒並不大,沒有開刀的需要,吃些排石衝劑試試看就行,肝髒有些陰影,初步估計是積水,積水麵積亦是很小,沒有外科手術的必要,需要一年回來檢查一下大小有沒有變化,如果長到足夠大,可做一次外科穿刺手術。總的結果就是,隻是營養不良引起發燒,現在需要吊三天的水,八百多塊。淩微笑去了醫院邊上的銀行,取了一千五百塊,在醫生的要求下劃了一千二塊在卡上,剩下的三百塊,交在媽媽手裏。

崔薇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說:“那天,花店……”

淩微笑輕輕拍拍媽媽的手,她知道,花店老板給了媽媽六百塊,有五百一定是付了醫藥費了。她完全不會因為這些事憤怒。如果爸爸有錢的話,拿出這幾百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她不想考慮這些。想多了除了自己難受,完全與事無補。

她又打了一瓶水,並告訴崔薇蘋水房的具體位置。如果她晚上沒能及時來,就自己充些奶粉吃些麵包餅幹什麽的。做完這些事。已是下午四點了,時間就快要開不及了。

她離開醫院,忍痛打了車。七塊錢到了學校。到今天未走這麽遠的路,腳後跟的新長出來的皮膚已是很痛。估計不是起泡就是又流血了,粘著襪子,很不舒服。

磨到學校,已是快下課了。她走到操場的一角,坐在樹下,安安靜靜的翻出書來看。下課鈴聲響了。三三二二的學生超過她,走向校門外。她苦笑著起身,緩步走過去。曆流觴的車靜靜的停在校門外。淩微笑上車。回到那個她暫時的居所。

她沒有家,從沒有一處能讓她真正稱之為家的地方。

*

腳,痛得都不知怎麽形容。每一起一落,後跟都和鞋之間摩擦著巨痛。淩微笑下車,連飯也不想吃,隻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了鞋子,釋放雙腿。

有二個女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一個是韓小初,她優雅的微笑,似從未離開過。另一位是一位比較時尚的陌生女人,豔麗的紅色卷發,大眼睛,紫紅嘴唇,長耳環,黑色緊身性感長裙。

韓小初抬眸,淡淡掃向淩微笑,笑問:“聽說你完全沒事了。”口氣自然,似多年好友。

淩微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

“對了,聽說你下麵條極好吃,可以替我下一碗麵嗎?”韓小初眼睛又回到電視上。

淩微笑想到自己的身份……女傭!韓小初要求的很合情合理合邏輯,做飯自然是她的份內事。她說了一聲好,就直接走向廚房,她的腳實在太痛了,不想上樓換衣服多走路。

司姨做了飯,和平時差不多五菜一湯。都還是熱的,可惜韓小初想吃麵。

淩微笑下了二碗清水麵,然後,走到客廳,請韓小初到餐廳用餐。

菜就是司姨抄的那幾樣,隨便韓小初用那樣做蓋澆都可以。

“小初,這丫頭就是觴哥最近玩的**女傭?”那女人用一種很欺負人的調子笑問。

韓小初臉上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CC,我們吃麵。”

CC坐下來隨便翻了翻麵,挑了二筷子,冷笑道:“你替觴哥也是下這種麵嗎?是不是替我們下麵你不情願?”

淩微笑知道對方有意挑釁,隻能以沉默對答。那是一個悲哀的姿態,似被全世界所放棄,亦放棄了自己辯解的權力。小小的雪白的少女,垂著頭,聆聽著並不應該屬於自己的責難。

“我聽觴哥說你是女傭。那麽,為什麽你表現得似個情婦,難不成你覺得叉開腿睡在男人的**賺錢,遠比做飯要容易的多。”CC克薄的罵。

淩微笑站在那裏,臉色蒼白,安靜。

CC冷笑:“真不要臉!”

淩微笑抬眸看了看窗外,一抹殘陽如血,慢慢西下。哦,晚上了,黑暗自然全來臨。不過沒有關係,CC也沒本事罵一夜,總歸會休息的。很明顯這CC是韓小初帶來挑釁的。韓小初是病人,無論上次是怎麽回事,她住院開刀,是不爭的事實。讓她發泄憤怒,也是一件極小的事。

韓小初並不是一個如此沉不住氣的人。但她需要找到淩微笑的軟肋,隻有經過一係列的刺探,她才能清楚的明白這個少女忍耐底限在哪裏。知已知彼,她會一步一步慢慢地來。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很擅長做這些欺負和辱罵別人的事。總覺得這些話說出來,有點掉自己的價。所以她找一個人來幫著做這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可現在,似一拳打進棉花裏,韓小初感覺到一種沉重的無力感。這個淩微笑,遠遠比她的年紀更沉得住氣許多。雖然她知道如果CC罵得再下流再狠些或者直接問候淩微笑家長輩,也許她會有些反應。可是,那實在是有損格調的事。

“我不吃麵了。你替我盛飯吧。”韓小初推開麵條,微有怒意。

淩微笑上前將麵條端過來換了一碗飯。她走路很慢,但姿態很標準,如果韓小初不是確切地知道她的傷勢,根本看不出淩微笑吃力的樣子。

CC在一邊抽煙,冷笑,嘴裏不斷的說出露骨的諷刺的話,不停的要這樣,不要那樣……一直讓淩微笑不斷的走動著。

淩微笑似根本沒知覺。按著她們的要求,默默的做所有的事。

等到CC說得嘴都幹了,眼珠一轉,突然想到:“小初,你們頂樓不是有一個小溫泉遊泳池嗎?我們過會去泡泡。”

韓小初親切地笑笑:“好久沒用了,髒得很。”

“讓你們家女傭洗洗就是。”CC一邊挑釁的笑:“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難不成你就隻會侍伺男主人的!”大概覺得自己說得很妙,跟著一串輕笑……

淩微笑一步一步向樓上捱去,她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習慣逃避了。因為她無處可逃,因為她沒有家。

*

頂樓有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遊泳池,不,與其說是遊泳池還不如說是露天浴場。二隻水管,一邊是自來水,另一麵是從不遠處的溫泉裏引來的,近六十度左右溫泉水。大概是以前用過,裏麵還殘留著些水。

淩微笑四周看了看,左角有一個小小的開關,她試著打開,然後,她看到池水四周開始射出交響樂一樣交映的美麗的噴泉式水花……

配著四周挑高的水晶燈,有一種說不出的如夢似幻的美。

她看了一會兒。歎息著關上。又試了另一個開關,這一次,對了。

水麵緩緩的下降,淩微笑找到可以需要的垃圾袋,掃把,拖把,刷子,桶,又替自己的套了一雙膠手套。坐在池邊等待。

整個人撐在那裏,抬頭,看看天。為什麽,隻是上了二層樓,就感覺到……天空,似乎近了好多?!

繁星下,無數天真星子快樂閃爍,平等而美妙。

水放完。淩微笑小心的跳下去,準備開工,剛走了二步,腳下一滑,手根本沒有扶得地方,啪得一聲跌倒,隻來得側一側身,淩微笑怕再跌到自己的後腦勺,真正跌成白癡,這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好痛,她躺在濕滑地麵,好半天才爬起來。原來這池地真的很髒很需要清理。

拖把,似沒有什麽用處隻有刷子才能真實的清除積垢。

淩微笑蹲下身子,用桶打了半桶溫泉水,開始用力的刷起來……

嘶拉嘶拉……空中傳來機械的刷地的響聲二十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何況在她現在腳這麽痛,人又累又餓的情況下……淩微笑試著彎起唇,試圖對自己進行催眠:我是一個勤快的小精靈,哎喲哎喲,我很喜歡刷地板,哎呀哎呀……

人都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堅持下去,很多事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淩微笑不喜歡讓自己看起來慘兮兮的。她想,我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我自然也不會是最走運的,我和所有的大多數人一樣,有自己的快樂,有自己的悲哀,我所做的就是默默的痛苦的堅持下去。然後,找到屬於我的幸福。

*

大概十點左右,曆流觴回家。此時CC已經離開,空蕩蕩的客廳裏隻有一個韓小初,坐在那裏看著那沒完沒了的韓劇,借著劇中人物,流著自己的眼淚!

曆流觴看到韓小初,臉上露出異外的笑容:“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不讓我去接你?!”

韓小初笑:“醫院的飯菜難吃死了。逃回來吃飯,明天早上還要回醫院的。”

曆流觴了解地點頭,詢問:“傷勢怎麽樣?”

“好多了。”韓小初笑笑:“本來就是個微創手術,禦問過醫生,說過些日子泡溫泉都沒事。”

二個人聊了會天。

曆流觴溫柔地道,“你趕緊休息吧!身體不好,不要看這麽悲的電視了,又哭了吧。”

韓小初搖頭,她不睡,亦要拖著曆流觴。她要等到那個該死的淩微笑清理好一切,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再放曆流觴上去。

“好久沒聽到觴哥吹口琴了。”

曆流觴笑笑,對保鏢打個手式。過了會,保鏢上樓,找到口琴盒,遞給曆流觴。

“吹什麽呢?”曆流觴邊取出口琴邊問。

韓小初歪著頭道:“就吹小時候那個,和黃牛在一起!”

那是一首輕快的曲子,細細聽來,似有兒童銀鈴般的笑聲和著風一起卷在琴聲裏……

韓小初臉上露出一線微笑,眼神溫柔平靜!

*

好不容易洗完了。淩微笑慢慢的,搖搖晃晃的走下樓去。二樓的保鏢看到她,慢慢的向樓梯口走去,站在一個能讓韓小初看到的位置。

淩微笑回到房間,彎腿脫掉鞋子,放鬆的腳自然感覺到一種愉悅。腳趾漲得曆害……她脫下髒濕的衣服,一邊打開浴室的水,準備洗一個舒服的澡。

*

“對了,淩微笑也在,讓她也下來聽聽吧。”韓小初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淩微笑會換掉髒濕難受的衣服後,才笑著和曆流觴說。

曆流觴點頭,保鏢接受了指令去敲淩微笑的門:“淩小姐,曆總請你下樓。”

淩微笑正在煩惱粘濕的襪子,還來不及去換。隻得隨便找了身衣服套了,拖了雙拖鞋。重新呻吟著走下樓去。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裏不是她的家,不是一個可以撒嬌求軟的地方。

*

曆流觴看看了淩微笑,小臉上隱隱有掩飾不了的疲憊痕跡。果然,這個丫頭腳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上學估計過於勉強了。但當著韓小初的麵,他什麽也沒有說。

淩微笑走過去。站在那裏,不動。其實,如果她願意表現自己的脆弱的話,她幾乎就要這樣倒下來了。

生活如此痛苦,身與心,俱疲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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