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12.19疼痛的契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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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不管發生了什麽,

生活會照常繼續下去,

我堅信,

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都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

自從那一個差點失控的夜晚,曆流觴已不再和淩微笑同床異夢了。他照常的生活著,因為忙,時間也錯開,雖然住在一間大房子裏,二個人碰麵的機會亦很少。淩微笑鬆了一大口氣的同時,亦覺得,有些東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改變。

生活似退回了原處,在暗中靜靜的狩獵著什麽。

淩微笑身體上的傷痕恢複了。而埋在心靈上的痛,沒有人能看到。隻能等待時間溫柔的手慢慢的撫平。

這是一段平靜下暗伏激流的日子。淩微笑小心的踩著腳下的獨木橋,維持著這難得的平和。

媽媽於二周後出院了。淩微笑的存折也空了。這未來的日子怎麽過。

媽媽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似羞於和別人來往,連最普通的付帳都會讓她緊張。這些年,上過幾次班,短的是一二天回來就哭,到了上班就可憐兮兮地看著淩微笑不想走。最長的上了不到一個月,發了高燒,甚至還開始尿血。心理上的暗示已強烈到能引起生理上的病變,讓人絲毫也沒有辦法。她似生命中的旁觀者,等待者。似不夠能力去力爭幸福,隻有柔順地在路邊期待,有人願意拉她,就走過點,不拉,似就能在那裏地老天荒得等下去。

淩微笑沉默了。她希望能和媽媽長談一次,現在父親是不太肯養她了。自己又不夠能力。希望媽媽能努力一次。再去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試試。如果媽媽不是太依戀父親了。淩微笑甚至覺得媽媽很適合再婚。媽媽長得不差,性子溫潤,這些年。來說媒的不是沒有。可是,在這方麵媽媽還是懦弱的。她亦不能拒絕媒人的熱情,隻會躲在房間裏害怕的哭泣,往往是把父親招來了,炮轟媒人而終。

淩微笑覺得如果自己的生活是一場杯具(悲劇),那媽媽的生活就是一場餐具(慘劇)!一個人能懦弱到這種人神共憤、慘絕人寰的境界,讓她也深深的無力。

拎了東西回到那破舊的平房,崔薇蘋用眼巴巴的神情看著女兒,她希望女兒能繼續呆在家裏陪她。沒有了淩微笑的生活變得可怕的難以想象。

淩微笑看穿了媽媽的想法,壓抑下深深歎息。“媽媽,我想和你說個事。”

崔薇蘋本能的知道這不會是什麽好事,皺眉,逃避是她生活的不二法則:“我想睡覺了,有些累了。”她虛弱的笑容蒼白的表情成功的讓淩微笑咽下所有的話。

淩微笑替媽媽鋪好了床鋪,扶媽媽坐下,燒了開水,遞給媽媽,還是狠了心道:“我有一個陽集鎮的同學希望還有這一年多的時間能在學校附近念書,他家是弄運輸車的,條件還好,不想吃學校的飯菜。希望以在外麵租房子住。我想,我的房間是空著了,他來住,出一半的房租水電,而且出三百塊的夥食費用。這樣,你就和以前一樣買菜打掃房間就行了。不夠的錢,我來補足,你說,這樣可以嗎?”她已經不指望媽媽能出去掙錢了,希望這樣能多少補一點。

崔薇蘋意外的看了淩微笑一眼。這個主意,她還能接受。她點了點頭,一邊心疼的用手撫摸女兒的臉:“微笑很辛苦吧。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淩微笑搖頭。眼睛酸澀。手握著媽媽的手道:“我會努力,很努力的,請為我堅持幾年。我很自私,舍不得現在放棄學業來陪你。希望媽媽能成全我的自私。”

崔薇蘋別過臉去,緩緩的流下眼淚。

她的手,輕輕鬆下來,緊緊的抓住被麵,然後,用一種近乎哭泣的聲音道:“我也會努力。媽媽也會為微笑努力的。雖然我肯定做不好那麽多事,我一向那樣的膽小害怕,活著都覺得艱難。可是,我還是活到這麽大了。所以,我想,你說的這個,我還是能做到的。隻是希望,那個同學,是個女同學。”

淩微笑將頭埋在被子裏,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也許她受了這麽多苦難,終於感動了老天,讓媽媽,變得勇敢了一些。也學會愛她了一些。“嗯,我們一起努力吧。”淩微笑抽了抽鼻子,抹了抹淚道:“大三,能實習的時候,我肯定就能努力讓您過好日子。我會嫁一個很溫柔的男人,他會和我一起愛你,我們會生下一上很漂亮很可愛的寶寶,逗你開心。我們會買一個大大的房子,最好最明亮的一間,給媽媽住……”

看著女兒天真的在幻想裏畫出一個又大又誘人的大餅,崔薇蘋不忍打斷,但她知道,未來是什麽!她是命中注定住不到淩微笑的大房子了。

回來的路上淩微笑似被崔薇蘋這新的改變所激動著。似一切的努力堅持都有了回報,迎麵的風都似不一樣了。

我會幸福的!她對自己說,我和媽媽都會幸福的!

*

CC是個好同誌,有時候淩微笑甚至覺得她就是一個另類版的雷鋒。

明顯她和淩微笑是無仇無怨的,而且居淩微笑觀察,CC是唯一一個進了這個家門還對曆流觴強大魅力一無所覺的年青女性。一個人,在自己沒啥好處前提下為了給朋友當槍使,能這樣不遺餘力地**自己的形象,浪費自己的時間生命,來曆府作踐她,一個陌生的小小的高二女生!ORZ,不得不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淩微笑前一段時間幾乎是沒有力氣來反抗。能無視就盡量無視。何況,有時候做著CC同學交待的家務,淩微笑亦有一種自己是來做女傭的短暫錯覺。上天,她其實是很希望自已真正是這家的女傭,有一份正式工資,而不是別的什麽雜七雜八的東西。

*

走進大廳,因為心情好,淩微笑強大的氣場再現,很無視眾生小的走過大廳。

CC同學提了提聲音道:“喂,替我倒杯鮮榨的葡萄汁,要把皮和子都先弄幹淨。免得影響口感。”她正在大廳裏看電視擦指甲油。韓小初同學推說不舒服上樓休息去了。導演不在了,可CC同學敬業的程度未有絲毫減慢。

淩微笑微微停了腳步,問:“哦,抱歉,我不能繼續替小姐服務了。”

CC同學驚訝的反問:“為什麽?”

淩微笑做鬱悶狀:“因為曆總上個月的工資還沒付我。要不,小姐替曆總先支付了?!”

CC同學被一向溫順的淩微笑似笑非笑的反擊說愣了,隻會道:“你說什麽?”

淩微笑不再理她,直接上樓了。

心情大爽!倒不是為了CC,那女人對於她,是什麽也不是。

淩微笑的心裏,還沉浸於媽媽的溫柔的話和努力的表情中……在這個世界上,對她影響最大的,隻有媽媽!其它的人,淩微笑都當他們是轉瞬即逝的過客。用不著太費心思。

效率很高的做完功課。洗澡,睡覺!

*

曆流觴回家,推開淩微笑的房門,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她的睡顏。

大概是枕頭沒弄好,微微有些打呼……曆流觴走進去,小心的替她調節了下姿勢。淩微笑沒有打呼。不安的動了動。曆流觴站在床邊,看著她繼續睡著,才靜靜的退開。

他愈來愈不明白自己了。這樣無緣無故無怨無悔的守著一個人,究竟 是為了什麽!

可是,生活是那樣的累。對每個人都一樣。 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認真生活的人,如看到年青時候的影子,無法不被觸動心底深處的那根弦吧。

有些事到頭來自會明白,不需要整天去想破了頭。曆流觴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一切自然而然。

關上門,他看到韓小初站在房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曆流觴淡淡一笑:“這麽晚了,還不睡。”

韓小初搖頭:“睡不著。”

曆流觴想了想,“回去睡。我吹口琴給你聽。”

韓小初垂下眸子,柔順的點頭,回房。

曆流觴拿了琴坐在床邊。

韓小初輕輕道:“我聽那丫頭說,你忘記給她付錢了。她最近似很拮據,我想……淩微笑到底算是什麽?”

曆流觴淡淡道:“來,別想這麽多。好好睡吧。”他和淩微笑的事,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然,沒有必要再參和韓小初進來。

韓小初歎息,閉眼。

月光靜靜瀉與一室。美麗的女人,英俊的男人,在一間小小的臥室裏,卻上演著完全不同的劇碼!

琴聲響起來……多麽動聽!

在哥哥韓絕走的那些夜晚,韓小初曾夜夜被惡夢侵犯,幾天幾夜睡不了覺,也是曆流觴坐在桌邊,吹那些動人的曲子……

那些日子是多麽美好。

往事如風,原來過去了的明媚鮮豔,是我們再也抓不回來的了。

韓小初閉上雙眼,雙手,緊緊緊緊地抓緊身下的被單……曆流觴,你的溫柔,讓我,更放不了手!

琴聲飄過窗口,拐了個彎,傳到淩微笑的房間……

淩微笑睜開眼睛,剛才曆流觴進來替她調節枕頭的時候,她就醒了。

最近曆流觴不常來找她了。大概,時間,已經冷凝了他對她的一時心血**……

可是剛才那令人心動的關懷卻讓她覺得自己推斷失誤,這男人就象太陽啊,能同時普照眾多女人的芳心。

想來也是,這樣美好的月色,曆流觴的溫柔和浪漫,真是令人難以抗議拒。

希望,這二個人,能於這花好月圓夜,成就才子佳人的好事。放過她這個無辜的路人甲吧。

*

睡不著,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

一個人坐在窗前桌邊的地方,靜靜的聽著那溫軟的曲子……

房門無聲的打開。

淩微笑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韓小初房間裏吹曲子的不是曆流觴嗎?

她靜靜的回眸,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口,對著她的床張望。

床很淩亂。衛生間的燈依稀亮著。會讓人很容易產生一個誤會的判斷。

淩微笑縮在窗簾與桌子夾角的地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男人,走進來,虛掩了門。

因為迎著光,淩微笑很容易看到他的臉,這是一張陌生的臉。淩微笑也不知是不是曆流觴的保鏢之一。因為從沒有從看過。

蒼白清秀的麵容,說不上好看,也絕對不難看,就是那種很平場,在馬路上不會多引起別人注意的那種男人。估計有二十五六歲,一米七六以上的高度,很瘦,不會超過一百二。他的手裏,有一把比普通匕首還要長一些的刀,於冷清月光下發著寒光。

男人走到她的衣櫃裏邊,打開門,在櫃子裏翻了翻,用刀挑翻出一條舊內褲,然後雙手捧著,將臉埋進去,深深呼吸……刀在他的臉側閃著寒光,似傳說中牛怪的角!

那陶醉的感覺……

惡!淩微笑的心,在那一瞬間,停跳……

好惡心啊!

胃裏翻滾著……堅持想把晚飯還給大地母親!

淩微笑捂緊嘴,減慢了呼吸!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那個男人慢慢地走進衣櫃,關上門,將自己埋在衣櫃裏。

淩微笑要窒息了。

怎麽辦?

現在怎麽辦?

這男人是做什麽的。

她現在從坐的地方走出去,會不會被這變態看到!

瘋了!

這個世界瘋了!

變態,似都有一種令正常人無法比擬的氣場,會令正常人從心裏,感覺到恐懼。

許久,許久……琴聲停了。

淩微笑的腳在地板上凍到麻木。

她希望曆流觴能再一次經過她的房間,解決這個變態!

模模糊糊的她想,好似以前有一次,她曾發過誓言,如果有人能把她從海少這個變態手裏救下來,她願意放下一切愛他報答他。既然那個人是曆流觴!

後來,曆流觴救了她。

後來,她就忘了那個誓言!

然後,這個變態走進她的房間……

她又一次想要別人來救她。而且,每一次,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曆流觴!

這意味著什麽,淩微笑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