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疼痛的契約
一根稻草能壓倒強壯的駱駝！
不是因為它重，而是因為，那駱駝，已不負重荷了！
*
“我相信沒有一個中學願意收一個在校外與人同居不回家的高中女生！”
淩微笑似乎被打擊到了。昨天最近受到這麽一連串的打擊，到現在她還沒有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麽發展成為這個樣子的，但老師的話，還是狠狠地打擊到了她。
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輕輕張唇，道：“不，不是這個樣子的，老師……”可是要怎麽解釋，難道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全部從內衣裏翻出來給老師看嗎？
告訴老師是父親和媽媽迫得她給一個男人做情婦。被強占，被虐待，被打罵，甚至於，昨天晚上還殺了一個男人！
這些事情，真的能和老師解釋嗎？
她痛得瞪大了眼睛，可是，卻無法將自己的痛苦以一個清楚的方式表達出來。
她當著老師的麵，彎下身子，捂著肚子，沒有任何聲音，彎在那裏，整個人倦成最最痛苦的姿態……光看著她無聲而顫抖的背影，老師就覺得憐惜……如果說這孩子如她父親所說的，真正和男人同居了，那也一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是不是她太善良，所以被強迫！雖然淩微笑比同年孩子都要沉穩懂事，可畢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出於對成人世界的無知，被一個壞男人脅迫的可能還是存在的。
她很關心這個孩子。但這種事，畢竟是極為私密的。何況女孩子的父親在這裏，她不方便問。
畢竟在外同居是違犯校規的事，按規定是肯定要開除的。這種事，她裝成不知道比較好。想到這裏，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去吧，和你父親好好談談，解決了就回來上學吧！”
象是在迷茫裏抓住一根救命的草，淩微笑迅速抬頭，小臉蒼白，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一臉狼狽的淚水，無辜純稚的眼睛裏微微閃著希望：“老師，我還能來上學嗎？”
老師點頭：“嗯，跟你父親回去，如果解決了，讓你父親給我打個電話，你就回來上學吧。”
淩微笑沒有再辯解。連擦拭淚水的姿態都沒有，深深的對老師勞動鞠躬：“謝謝老師！”
然後，站在一邊，安靜的等待著。
淩天生有些尷尬，基本上也沒有話對老師說，他看起來比淩微笑還要慌亂，隻是一點頭，就走開了。
老師很理解這個中年男人的無禮，畢竟誰遇到這種事，都會心態失措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淩先生，請，一定要好好和孩子說，淩微笑是個很優秀的學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了。
淩天生已經走出了辦公室，他從來就是這樣，對於利用過的人，隨手，就象是丟垃圾一樣的，扔在一邊。
淩微笑抱歉的又鞠躬一次，才緩緩地跟著父親身後走開，隨手，微微關上門。
*
二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學校門口，淩天生對著保安哼了一聲，沒說什麽。但那表情意在發泄剛才所受待遇得不滿。
二個人走向車中，淩天生打開後座，讓淩微笑進去。
淩微笑無聲的忍耐的坐了進去。崔薇蘋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衣袖，似，怕碰痛了她一樣。
淩微笑轉過頭，給崔薇蘋一個無意識的眼神，很淡漠，眼神從崔薇蘋的臉上晃過去，又晃回來，好象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又定在外麵的馬路上。
車子開往郊區，崔薇蘋些微的不安起來。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抓緊，糾痛了淩微笑的手腕上的肌膚，淩微笑恍過神來，出聲：“爸爸，你讓媽媽下車吧！她還要回去做菜給租房的人吃。”
淩天生回過頭，沒出聲，大概是不想再路中生事，他一聲不響的繼續開著……
淩微笑歎息道：“你就算是想再賣我一次，也要我心甘情願不是。”話，說到這種**的份上，不是沒有幾份自暴自棄的味道。
崔薇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淩天生抿緊唇，開了一小會，突然踩了刹車。
車門，並沒有打開。他坐在前排，安靜的沉默著。
車裏的氣氛如果壓抑低沉，崔薇蘋的手指不斷的加力加力……淩微笑忍著痛，卻沒有辦法哭泣……
淩天生表情很動情道：“幫我這一次，最後一次，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就象，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這一句話，大有玄機。淩微笑默默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想說什麽，卻搖了搖頭，“不，正好相反的，我幫你這一次，以後，你就永遠再也不是，我淩微笑的父親了。以後，在路上相遇，就算是我們中間有一個要死掉了，另一個，也不要出手相助，比陌生人還要陌生才好！”
淩天生的臉色，漸漸的不好看起來，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他看了一眼崔薇蘋。
崔薇蘋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淩微笑回眸，對崔薇蘋道：“媽媽，我會努力孝敬您的，是孝敬，而不是是以前那種孝順。你有決定的權力過你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但，請不要再試圖，把我加進你的新家裏。你如果不願意和父親在一起，可以隨時來找我，你知道，我永遠都在。”
說出這樣絕決的話，淩微笑已是心如刀割，痛得難以想象！她不希望媽媽受傷，可是她也是萬不得已。她已經感覺到了淩天生就象是附骨之蛆，不把她拖到死，利用到渣也不剩，決不會放過她。
她要在這裏打斷這個人的夢想。她，不是媽媽的翻版，不能任人，招之即來，呼之即去，利用完了再利用！她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要追求。她不願意毀在淩天生的手裏！
崔薇蘋的抬頭，眼睛裏流下委屈之極的淚水：“對不起……對不起……”她喃喃的重複的說著。
淩微笑感覺到了一種近乎心碎的感覺，媽媽，真的，從頭到尾，都是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麽？淩微笑沒有辦法落淚……肚子好痛好痛，暈車，又想吐，頭也暈暈的……淩天生想要她做什麽？再賣給另一個變態男人施暴嗎？
就怕自己沒有這麽好的體力。自己會吐，不知那個人會不會象曆流觴一樣的有潔癖！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突然想到曆流觴來。突然發覺，曆流觴恨淩天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如果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看著他是不是也覺得惡心的要死！
如果曆流觴在……如果那個暴力狂在，會不會動手把淩天生打個半死！淩微笑的臉上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淺笑。
淩天生打開車控鎖，示意崔薇蘋下車。
淩微笑強忍著嘔吐的，有氣無力的道：“媽媽有坐車的錢嗎？”
淩天生從皮夾裏抽出幾張百元鈔票，塞在崔薇蘋的手裏。
崔薇蘋默默的看著錢，眼淚一滴一滴，滴在那粉紅色的紙票上……
原來我的賣身錢，就隻值得這幾百！淩微笑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自嘲的笑。
崔薇蘋下車。關好車門。
車開了，車裏沒有一個人回過頭看她，就將她孤獨的丟在這陌生的馬路之上……崔薇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她，隻要離開熟悉的人，或者熟悉的地方，就會不由自主的害怕，似有什麽恐怖的事件，將她整個壓住，明明站在四通八達的馬路處，卻，仍感覺，無處可逃！
*
淩微笑整個人在後座躺下來，她難受得倦成一團。淩天生擔心得看了她一眼，但仍是什麽也不說，隻是更加大了油門。
車子開到一個近郊的別墅內。
左右各有保鏢過來拉開了車門，可是他們發現自己的對手根本不需要別人料理，已是麵色蒼白，氣如遊絲了。
“她怎麽了？”有人問。
淩天生道：“沒什麽，她暈車！”
淩微笑掙紮著坐起來，虛弱的樣子象是隨時要暈倒。她慢慢的爬下車，自然感覺動作就象個老太婆一樣。
身邊有二個人架住她，是真正的架扶著，因為，她看起來，連自己走路的力氣都要失去了。
走到客廳裏，有一個男人走下來，一看到淩微笑就皺眉道：“靠，你他媽在騙我吧，曆流觴那麽有眼光的男人，就看上了這麽個要死不洗的小玩意兒？”
淩微笑沒有抬頭和來人目光對視，她虛弱地問：“衛生間在哪裏？”她真正要吐了。
男人一打手式，有一位女傭過來，將淩微笑半抱半扶著拖向衛生間。
然後淩微笑單獨呆在裏麵吐個清楚！
*
隻漱了口，淩微笑看了看鏡子裏自己悲慘得不似人形，她沒有動手去打理下容貌，以怯弱的姿態見人，多少要減輕一些別人的防備之心，她摸了摸口袋，那一把小刀還在。這把刀，給了她此許安全感。
她不想再被男人任何操縱自己的身體了。
那種不潔淨的感覺，有過一次，已是太多！
也許未來，她還會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做那件事兒，可是，現在，她很不喜歡那事兒，無論和任何人做，她都不願意！
不知道怎麽搞得，又想到了曆流觴。似乎想聽到他的聲音。想給他打電話……
*
美女們，玉手點擊文文下麵的《我要推薦此書》，給不語一些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