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你就是曆流觴的小情婦

曆流觴不動聲色的看了對方一眼,淡淡道:“隨便。”

“無趣啊無趣!”李醫生笑著,跟著進來。

“真美。”安小嬌看了看布置,道:“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估計是淩微笑從來沒有布置這些,也沒有固定的條條框框的,加上她本身的審美情趣就很不錯,到是讓安小嬌有眼前一亮的小小驚喜!她伸了手,將自已帶來的小禮物盒子給了對方:“考試很辛苦吧。”

淩微笑看了看隨後進來一曆流觴,曆流觴微笑著點了下頭,淩微笑接了過來,然後看著安小嬌似笑非笑的樣子,深深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看著大人臉色行事的孩子,不免有些羞怯。

曆流觴過去替淩微笑拖了椅子,李醫生也自然為自家女友服務,四人坐了下來。淩微笑和曆流觴隔著很遠的坐在長桌的兩端。一邊是李家二口子,一邊是東方禦邪和武大。

幾個人客氣地說著話。

上得西餐桌自然是吃西餐的。淩微笑記著曆流觴提示的,每一道菜,都是由著最裏麵的那一套刀叉開始使用,那些餐具的位置是事前放好的,很有講究。

淩微笑不想說什麽,隻是默默切了一小塊食物,放在口裏,咬了半天,才知道那就是一塊肉皮,聽著侍者口裏的菜名,在腦中迅速和價格相對應,黯然的想,這是一塊價值五十塊錢的小小肉皮,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複雜的料理手法,讓肉皮變得如此的值錢!

灰姑娘曾是高貴的小姐,要不然她進入宴會後,忙著應付那些繁雜無比的禮儀就夠受了,怎麽可能立刻就用國標姿態和王子跳舞。

在這樣華麗精致的宴會裏,每個人都輕鬆而優雅,就算平時很平民化的武大,也還是用他萬年不變的冷靜和沉默從容應對。淩微笑深深的覺得隻有自己一個人是格格不入的。她坐在這些金錢鋪就的豪華格調裏,沒有任何享受的感覺。

安小嬌看了看李醫生,“你不是說要告訴他嗎?”

李醫生摸摸鼻子,道:“觴少反應好無趣,我懶得說!”

“切!”安小嬌BS自己的男友一眼,才看了看淩微笑,似乎這一件事與她也很有關係,這才懶懶開口:“羲之大哥出了車禍,這事發生了有二個月了,一直瞞著沒人知道的。前幾天,你們家老爺子和我們家老爺子喝茶,指了名要我過去伺候著,然後好似無意間談起來,我才知道。”

曆流觴倒沒什麽,東方禦邪神色一緊:“那麽說,觴哥有希望回曆家了!”

安小嬌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曆流觴,然後,回眸又看看淩微笑,神情裏,有幾份可憐淩微笑的意思在內。

淩微笑莫明其妙,曆流觴家裏還有什麽人,她其實是不知道的。隻是似乎這人好似父母都不在了,但也沒有確切地聽曆流觴說過。

羲之大哥,是取自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名字嗎?

曆流觴,曲水流觴,淩微笑一直覺得這名字特別好聽。甚至還特別去查過出處。

永和九年(353年)三月初三上巳日,晉代有名的大書法家、會稽內史王羲之偕親朋謝安、孫綽等42人,在蘭亭修禊後,舉行飲酒賦詩的“曲水流觴”活動,引為千古佳話。這一儒風雅俗,一直留傳至今。當時,王羲之等在舉行修禊祭祀儀式後,在蘭亭清溪兩旁席地而坐,將盛了酒的觴放在溪中,由上遊浮水徐徐而下,經過彎彎曲曲的溪流,觴在誰的麵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飲酒。據史載,在這次遊戲中,有十一人各成詩兩篇,十五人各成詩一篇十六人作不出詩,各罰酒三觥。王羲之將大家的詩集起來,用蠶繭紙,鼠須筆揮毫作序,乘興而書,寫下了舉世聞名的《蘭亭集序》,被後人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也因之被人尊為“書聖”。而《蘭亭集序》也被稱為“禊帖”。

那麽,按這個分析,取名字的人應該很喜歡這個典故,而這個羲之大哥應該是曆流觴的哥哥羅?!

曆流觴掃了淩微笑一眼,看不穿這丫頭小腦袋裏能從這麽奇詭的角度直接看穿了某些事物的本質。

“我的姓,是我父親給予的,不是曆家。”曆流觴道:“再說,出了車禍,隻要不是傷到大腦,沒理由不能繼承家業。我們喝我們的吧。”

安小嬌放下叉子,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他們是知道我和你走得近,所以特別用這法子來要我轉告你。這裏麵的意思就不相同了。”曆老爺子肯定是想通過她來告訴曆流觴,曆家有意讓他回去。

唉這些大家族真正麻煩,和古代皇族一樣,因為家業隻能一一個人繼承,所以一家裏出了二個嫡係男子,總有一個會被殘酷的製度淘汰出局的。雖然曆流觴因為父親的關係,早早被放棄了,等於是這一代並沒有進行殘酷的鬥爭,直接讓羲之大哥得到了繼承權。但曆流觴一直以來出色的表現,卻讓曆家老爺子關注著。

車禍不過是個借口,曆家,從來就是要最優秀的那個人!曆流觴從和父親一起被趕出曆家之後,一直被同輩認為是最有機會翻牌的一個人。所以堂哥曆羲之的那個小利益集團沒有少做對曆流觴進行殘酷打擊的事。直到曆流觴進了監獄為止,這二年打擊才平和些。

可是在曆家老爺子的眼中,陽春白雪貴公子般的曆羲之實在是不如野性十足霸道強勢的曆流觴來得有意思。這一次的橄欖枝,曆流觴是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的!與曆家相比,曆流觴的力量,還太弱小!天清禁不起曆家的雷霆萬鈞的打擊。

所以,曆老爺子仍是用了商業手段,將曆流觴的生存空間逼到了絕地,才一手拋出和平枝。這種高調的和談,是曆老爺子常用的手段!

這些都不是安小嬌關注的焦點。曆流觴得了曆家相助,不過是在有錢的基礎上更有錢。沒了曆家相助,也並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可是,這事,對於淩微笑這丫頭就大不相同了。

不管淩微笑是怎麽處理自己的感情,至少她現在懷孕了,又沒有辦法養活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隻能依靠著曆流觴了,讓身邊的人看著真正擔心。曆流觴若是回到曆家,那麽,他的擇偶標準將不再可能如此的隨意。淩微笑,身份差得太多太遠了。

如同走在鋼索上的人,向前,向後,都需要極高的平衡技巧,一不小尺,就會……掉下去,萬劫不複!

這道理安小嬌不說出口,其它的五個人都懂得,隻是淩微笑無知的閃動著晶亮星眸,臉上掛著淡淡表情,與這些昂貴菜肴進行無聲的較量!

她不是完全不懂得,看人臉色是她做慣了的事。但淩微笑卻總覺得,與這些人隔著很遠很遠的霧,她不想研究那些,她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的東西。

酒杯端起來,清脆的碰壁聲,透明的**散發著魔力,隻有淩微笑一個人手持雪白牛奶,端坐於桌尾,如此的格格不入!

*

人散了,淩微笑覺得累!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坐著吃飯就覺得累!好笑,以前一天工作那麽久好象夢裏麵一樣,難不成自己現在已經過得這樣的嬌了嗎?

可是累是真實的,疲憊到連腦子都不願意思考一樣,連洗澡都不想動。真的,她不覺得人有必要天天洗澡,她又沒出門又沒流汗,沒必要把這些貴族習慣學牢了。若是以後,自己一個人過,怎麽有條件這樣做呢?在家裏洗個澡,又是燒水又是開空調,還有浴霸,最後還要吹頭發,多麽的浪費!即浪費錢又浪費時間,實在不是她一個普通人能享受得起的。

今天晚上的話題,她一直沒有插入其間,麵帶製式的微笑,如一個完美的木偶,做出主人需要的表情。但,其實,她那**而聰慧的心是懂得的。懂得他們欲言又止的輕輕點到為止的意思。

曆流觴的家,是一個非常有錢,有錢到她這種普通級別的老百姓無法想象的地步,家裏的嫡第男繼承人隻有他的堂哥和他二個!因為他父親和爺爺弄翻了,所以連帶著曆流觴一起趕出了家門。一直是風平浪靜的,曆家不承認曆流觴,曆流觴也承認曆家。完全靠著自己的雙手,撐起了這一片不小的天空!這會子曆老父子感覺到了放養的野獸比家養的狗要強大的多,所以給塊甜糖,把這野獸領回來,替自己看家!

這對於曆流觴自然是好事。唯一不太好的,可能就是他不會再給寶寶一個,他所描述的家了。

也有可能是一家三口,但,那個女主人的位置,她,是沒有資格坐上去的!

哦,沒有關係的!

她坐不坐那個位置,其實是無所謂的。她又不愛他,隻是愛上他給予的這些短暫的暖意。其實在她的心裏,還是明白,這不是自己最終最好的停靠點。她,現在羽翼未豐,自要躲在人家屋簷下避風擋雨,但有招一日,雙翼展開,她,終還是要飛的……

孩子既然決定了要生下來,自然不會因為變了天,要下雨了就不一樣了。她要先睡一覺,再起來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

當曆流觴進屋子裏時候,淩微笑已經沉沉入睡了。他到是微微有些驚訝,這丫頭**的時候,一雙大眼能看透人心一樣。可是有時候卻著實的粗神經,普通女人要是遇到她這情況,雖然不一定哭天抹淚吧,至少也要思考個一會子,輾轉反側是正常不過的事吧。怎麽這丫頭豬一樣,剛才就會個吃,現在就會個睡。似他身上再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也與她無關一樣。

心裏,因這想法,微微的刺痛不安起來。

聽說有人認為痛苦是可以習慣的,如果每天都痛苦到最後就會麻木,真的會麻木嗎?難不成真有這樣的白癡認為隻要被割破過手NN次,以後再割他一刀的時候,他就不會覺得痛了?!

那未免對人生還是太過樂觀了。無論何時,痛還是痛,每一次痛都是痛的,程度不同而已,他能忍得住痛,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怕痛!特別是心,那麽柔軟的地方,被骨頭皮肉緊緊包裹著的地方,真的很怕再次受傷害。心痛和身體不一樣,痛得隻會讓人越來越恐懼,痛是不會習慣的。

總會在半夜醒來的時候以最刺激的方式提醒他失去一切的可怕!

父親,那軟弱而溫良的父親!那不太會愛孩子,卻依然不能算一個太差的父親,就那樣,倒在浴室裏,細瘦的手伸在浴缸外……一池子,淡了的紅……

怎麽能遺忘這樣的場麵!

這就是他永遠也不會接受韓小初的原因之一。那個女人的心理,不夠強悍,又太過愛他依戀他,他怕,怕他的人生,再一次,目睹這場麵!

也許這樣也好,淩微笑不正是他要找那個人嗎?不管處於何種場合,她最後,都能淡然而對!從容不迫,似曆經感情戰爭的老手,永遠冷靜沉默!

有時候抱著她真的,很踏實!這個女人外表脆弱,能滿足一個男人的虛榮心,但實際,卻強悍無比,完全能夠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以讓人驚訝的角度,不僅保護了自己,還能能力兼顧其他人!第一次,他可是當成是偶發事件,可是二次,三次……事實證明,淩微笑在各方麵都極為強大。足可與自己比肩!

自己不就是喜歡她這樣嗎?為什麽,還會心生刺痛呢?

曆流觴強迫自己離開床邊,走進浴室,用冷水帶給自己一些清楚思考的空間。

*

最終還是回到臥室,回到那個靜靜的**著他的丫頭身邊。

淩微笑的睡姿很可愛,微側趴著,象個嬰兒一般,小小的腦袋經常從枕頭上滾下來,枕著自己的一隻手睡,整個人非常低溫,才和他睡的時候總是怕碰到了什麽,睡著了都會躲著,可是習慣了,又特別喜歡趴著他,就算是不那麽冷的晚上,也喜歡擠進他的懷裏,雖然不會張狂的大手大腿的架著他,但是那小心依偎著的模樣,從懷裏露出一點小小地方呼吸,還是很討曆流觴的喜歡!

這個小小的身體裝了多少痛苦、委屈與恐懼。這樣小的孩子,曾經遇到的,並不亞於他吧!至少自己,還沒有被人強暴過!雖然才進監獄,真的有人產生這種變態奇怪的想法,他隻記得自己當時的憤怒!如果,他沒有能力反抗,那會是多麽悲哀的事啊!

淩微笑不知道曆流觴在想什麽,隻是縮成一團,彎起腰來,用脆弱的後背來抵抗全世界,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點虛假的安全感。

修長有力的大手,輕撫柔軟的長發,無比憐惜地吻,柔柔落在那沉睡的孩子的臉上。突然想到了,嘿,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肚子開始出懷了,還敢用這種姿態睡覺,伸了手,替她調整位置,讓她背對著自己側睡在他懷裏,淩微笑吸了吸鼻子,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睛並沒有睜開,微微摩擦了下他的手臂,將微冷的後背貼上他溫熱的胸,才滿足的輕歎了一聲!

似她的夢裏,並沒有心煩意亂的事發生!——

丫頭,要變天了,你要和我一起為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並肩戰鬥嗎?

因為幸福是我無法給予的東西,要你自己一起努力奮鬥,才能緊緊的真實的握在手心裏。

如果我不得不回到曆家,那麽,你就要學習,做曆家的皇後!

愛情不愛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所想得到的,就要自己努力抓緊抓好!我想和你在一起,至少在這一時,我是真心實意的!——

淩微笑聽不到曆流觴的心聲,夜沉寂,人平安。

*

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空氣裏似都集聚了緊張氣氛。

曆流觴遲遲沒有接過和平枝條,衝回曆府搖尾乞憐,曆家最近開始顯水露山了,直接進入工程機械領域,接手了與天清實力樣當的一家集團,開始重組並建,在各方麵直接將天清清殺出局。

曆流觴也辦理了一係列手續,包括將名下的幾處房業轉給淩微笑,武大和東方禦邪。表麵上全是防禦和退讓,實際是怎麽樣,隻有雙方出手的人各自知道。

淩微笑這一次很幹脆的簽了字。大筆一揮,淩微笑就擁了二套可供出租的房子,有了可以維持自己和孩子生活的月收入。

這個月她的肚子以驚人的速度脹大起來,以前四個月似蝦不動,水不跳的。這一個月卻如同風吹的氣球,似一天一個變化。淩微笑借口天熱,不願意出門,連每周一起去外吃飯看演出也省了。她怕被同學看到,怕對自己的學業有影響。現在的她比任何時間都更注重自己的學業進展。

因為在潛意識裏,她深深的知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個孩子,她的肩膀上有了新的責任,可是這是一種多麽甜蜜的負擔。人生,一個人飛得再高也是寂寞,可是二個人就不一樣了。她不在專注於以前的種種,開始,以一個母親的角度,重新思考,架構著自己的小小世界!她不是腦殘,並不會覺得接受曆流觴的金錢幫助就會在人格自尊上有什麽低賤!這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也是曆流觴的孩子!所以,曆流觴有責任提供金錢幫助讓孩子衣食無憂!沒有金錢上的諸多困擾,生活的展開就輕鬆多了。

曆流觴的責任感和能力都讓淩微笑放心,他會給孩子一個穩妥的環境。她的孩子會在幸福的生活下去。

這樣,已是足夠!

愛情,愛情是什麽?她不懂得,她隻知道自己要盡快的成長起來,因為,她要做媽媽了!做女孩子可以有的驕傲任性,做媽媽卻不可以有!

很累,可這世界上將會有一個人天生就愛她,永遠依戀她,不會背叛她,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這累裏也滲了蜜。人是群居動物,一個人於這世上生活,是孤單且痛苦的!沒有人來直心實意的愛她,那麽,讓她來愛別人吧!

挑選一個這樣的小人兒,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

弦繃到最緊時候,曆家的信使才玉趾親臨了!

那是個出人意料的時候,淩微笑挺著個肚子呆在花園裏種菜。她喜歡這種踏實的園藝活動。自己親手種植的東西總是特別的可口且美味。

夏日的午後,就算是在濃蔭下也覺得悶熱難當。淩微笑戴著大大的草帽子,半蹲在地裏采番茄,紅紅的果子,於陽光下豔豔發光,真的可口到想當場就吞吃入腹吧。雪白的手指沾了些許灰塵,挑選了合適的果子采下,放在身邊的藍子裏。等會兒她要做番茄汁,加些冰糖再放進冰箱裏冷一冷,比起市售的果汁要好得多!

一雙清脆的皮鞋聲驕傲的響在清石小路上,淩微笑側眸,先是看到了一雙黃色的時裝鞋,那種誇張到隻有在雜誌裏才見過的樣式讓淩微笑愣了一下,然後,眸光向上,看著這位陌生的女子。

來得人打扮得象是二十歲的人,皮膚似二十五歲,可表情,卻是見多世麵的三十以上熟女的感覺了。卷而短的時尚棕發,白膚大眼,很淩曆的美,銳利似刀,直迫人心,但精致的妝容在烈日下似蠟燭遇火,微微有些融了。大概是不習慣汗的粘膩感,眉頭微皺著,一臉的不和諧不喜歡的厭世感。那是一種故作高傲的人看到蟲子的表情。和柳少白那種淡淡的憂鬱的厭世感不同,少了那幾許出塵的味道,多了些裝13的感覺。

淩微笑不知道來得人是誰,但能通過保鏢進來的,想必不會是什麽仇人吧!

她現在給曆流觴訓練的很有幾份女主人的自覺,當下站起來,輕輕地笑道:“你好?”

那女人冷眼掃了淩微笑一下,才用那種讓人生氣的調子懶洋洋地問:“那麽,你就是曆流觴的小情婦羅!”

*

美女們,玉手輕點《我要推薦本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