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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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微笑的手機是動過手腳的,某些不和諧的短訊自動轉發給了曆流觴,聽到特別提示音,曆流觴打開查看,那是一張讓他心神為之一震的照片……可愛的小嬰兒安睡在精致的小盒子裏,粉嫩的小臉被夜色蒙上一層陰鬱的慘光。

那個孩子!是他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出生比自家寶寶早二天的私生女,在肚子裏就因為羊水穿刺測出先天不良,曆流觴花了錢讓那年青的母親生下這孩子,檢查出是腦癱,這樣的孩子對曆家權力機構根本沒有任何的竟爭力,曆流觴隻希望用這孩子替自己的寶寶躲過這一劫,沒成想,連這樣的孩子曆羲之也不放過。這完全不是權力之爭,而是在泄憤了!

曆流觴沒有權力責怪曆羲之,相當初他對淩微笑所作所為,一點也不比曆羲之高級。

這已是曆流觴設想裏最壞的一幕了!曆羲之現在大概已經懷裏報複成功的快樂去了異國他鄉了吧。這些陰謀一環扣一環,層層設伏,最後自己還要中槍讓曆羲之鑽空子換嬰,到了此時,已是累得筋疲力盡。

真抱歉。他對那個小小的代替自己的寶寶睡在那陰暗裏的孩子微生歉意,不過天下多得是無辜的生命,而他,隻夠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一定要讓曆羲之連念想都沒有了,才能真正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安全的。

有時候曆流觴亦覺得殘忍無情是緣於曆家人的血性裏的涼薄,隻這一次,心裏有些痛。大概他是深知,這個嬰兒和當初的淩微笑一樣,無辜而美好吧。

那個丫頭大概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吧。雖然上一時她還言笑盈盈,對他說著不悔。可要是知道這事,不知她的臉,會變得有多快。當然他也不想知道淩微笑變臉後的樣子。所以事前他找了很多關係定下了孩子,而不是隨便動用關係用一個健康正常的嬰兒替代。

當然,他是實實在在想騙淩微笑一輩子,至少,就這個問題,他,再也不要說實話。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是,他會在這座牆透風前,再修一道更堅實的牆,那就是感情。

情到深處,血濃於水,很多不能諒解的事,自然就會解了。而現在,他為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

曆流觴將短信刪除。趴在那裏,吐了一口氣,這一次,危險是真正的結束了吧。背部基本上已經無礙了,隻是腿很痛。海少的技巧再好,自己的腿上綁得再多,肉的傷害還是無法在幾天內恢複的。努力的移動雙腿,側臥在那裏,眼睛盯著武大,許久,才問道:“我錯了嗎?”

武大想了想道:“你需要知道的是女人的想法。”對於他而言,用一個基本上沒有生存價值的生命去換一個美好的生命,自然沒有什麽錯。但女人是奇怪而善良的生物,她們的價值觀,與他們並不相同。

“不管怎麽樣,可以先喘一口氣了。”曆流觴輕吐一口氣。

武大想了想道:“最近阿力天天呆在絕少身邊,有不少令人驚喜的發現。”

曆流觴一口氣堵得半死。他就是勞累命,沒有一時得安閑的。“什麽事?”他沉聲問,也明白不是重要的事武大不會在這個時候還要煩他的。

“大小姐要帶絕少走。什麽都安排好了。”武大皺眉。他不在乎那女人是不是要把韓絕帶走,因為就算是韓絕醒來也是想和自己女人一起呆著的,何況現在曆流觴又掌了曆家的權,雖然時日不多,但比較少了曆羲之在一邊折騰,韓絕他們要安全的多。但就怕曆流觴的大伯在這個時候遷怒於韓絕,曆大小姐再曆害,左手帶個睡美男,左手拉著自己的闖禍小丫頭也不是什麽易事吧。呆在這裏不好嗎?又安全,他們也不會插手絕少的家務事。

曆流觴想到比自己大二歲的堂姐就覺得頭疼的曆害。這女人一向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除了絕,誰的話也是聽不進去的,她就不能安生點。先是和昏迷的韓絕發生奸情被整個醫院發現,如果不是他硬壓著,真的會被曆家發現。這會子也不能等到他好一點再生事,媽的!曆家的女人都是禍害!吐一口氣,如果韓絕不是倒黴遇到自己和大堂姐,現在不定多麽逍遙快活。哪裏全落到這樣不死不活的狀態。靠!

“安排下,我要去見她。”曆流觴沒有說讓她來見他,雖然這樣更方便,但以曆大小姐的驕傲也有可能把這句普通話視為一種挑剔。

“不需要了。”武大苦笑,“她來了。”如果不是曆大小姐逼著,他也用不著在這時候急著和曆流觴商量這事。畢竟這種不危及生命,可以緩幾天再議。

曆流觴點了點頭,努力爬起來。武大搭了一把手,讓他坐好,腿肚子本就有傷,現在平擺在**,鑽心刺痛。曆流觴微微一皺眉,武大笑:“幹脆起床吧。”盛裝接見曆大小姐是很有必要的事。

曆流觴點頭,弄了一套西服套在外麵。撐著坐在椅子上,武大將椅子推到窗前的小桌邊,然後起身去迎接曆大小姐。

*

有的人美得很清麗無害,似一朵幽穀的小花,芳香自持,有的人美的極豔麗囂張,似一把出鞘的劍,難掩鋒芒。淩微笑屬於前者,外柔內剛,比較人見人愛的那種。而曆妝冷的美就是那種直刺入別人的眼睛裏,於千百人中仍是鶴立雞群讓人驚豔難忘的那種。

曆流觴坐著,且不習慣抬頭看別人,所有入目的首先就是曆妝冷修長的雙腳,

細瘦優雅的鞋尖,纖細的腿裸,線條迷人的小腿,有著美好的弧度,有著優雅的形狀,婷婷而立,豔麗張狂的火色長裙,修剪合體。

一直到那雙腳的主人走到他的麵前,冷漠的發聲:“我要帶他走了。”這聲音更象是一種高調的通知。

曆流觴側臉,看著茶對麵的椅子,微微一笑:“妝姐,坐。”

曆妝冷站在那裏呆了一會兒,才坐下。曆流觴看了看曆妝冷的臉,精致到了極處的五官,有一種世人常說的貴族格調。雖然和曆羲之是異體孿生姐弟,但長相著實有幾分相近之處。每一個五官都豔到極處,眉與睫天生的與根部三分之二處挺起,翻卷……雙眼皮如刀刻過一樣,絕無第二道折,唇與鼻都如工筆畫出的一樣,精致到感覺有些假,湊在一起,怎麽不有一種劍拔弩張的美。曆流觴淡淡想,妝姐二十九快三十了吧,怎麽得曆曲水明明小上一歲半卻比妝姐看上去大上五六歲。

不過,還是沒有他家的丫頭美。

“嗯,我能問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曆流觴無害的笑笑,“你我都不願意傷到絕,在這樣**的時候,你覺得大伯真的不會遷怒於他。”

曆妝冷微一勾唇。雲淡風輕的表示,隨便他們,她無所謂!

她已經習慣了,在父母的眼中,她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棋子,他們的眼中永遠隻有一個曆羲之。她也不在乎他們的感情,這些年她努力做成曆家最優秀的女兒,不過是打下自己的基礎,有機會和絕在一起罷了。真的,本來,她應該恨這個男人,不管不顧拋了她就走。但,這二年守著韓絕也想開了,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道理可講,也沒有斤斤計較誰多愛誰一分,誰付出更多一份的必要。

曆妝冷是世上最不愛說話的女人,曆流觴一向和這位姐姐極不親近,隻曾聽絕親呢的喊過她弱智自閉兒,當然沒有人真正認為這位天才少女是弱智,可是她高傲和冷絕的態度卻是普通人難及的,上大學的時候,有男學生能和她搭上一句二句話,就會誇張的得瑟好多天。

曆流觴等不到她開口,隻能無奈的繼了一句,“你能保證絕安全嗎?”他真的不想插手二人之間,絕已經這樣,曆妝冷還不離不棄的,就算她以前做錯了什麽,曆流觴也沒有任何立場怪她。隻要她能保證絕的安全,讓二個人以一種另類的形式得到幸福,也未嚐不可。

“不能。”幹脆利落的短句,十分曆妝冷式的回答。

“那我就不能讓你帶走他。”曆流觴毫無轉回餘地。

“是嗎?” 曆妝冷粉唇微微一曬,她的潛台詞是說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你的想法與我無關。

氣勢瞬間緊張起來。冷酷的姐弟眼睛裏都各有刀劍閃爍,擊出刺目的亮光……

門外傳來輕輕嗬笑聲,然後沒有人敲門,直接推了進來。淩微笑抱著一身粉藍的小嬰兒站在門口,不遠處是武大雙手抱胸靠在後麵,似一切與他無關。

淩微笑看了看曆妝冷,那種驚濤駭浪的美讓她微微出了一會子神,然後,她很迅速的在這二張冷臉上找到共同之處,唇微揚,聲音柔軟低沉:“打擾了,我呆會再來。”

曆流觴招了招手。淩微笑明白他的意思,走進去,外麵有人自然的關上了門。

淩微笑一直走到曆流觴的跟前,因為這屋子裏隻有二張椅子,她隻能站在一側。對著所有的人淡淡的微笑著。此時的她很幸福,笑容裏自然有一種特別溫暖的東西,能從眼睛流出來,一直流到別人的心上。

曆流觴忍不住碰觸淩微笑的,伸了手,半摟了她的腰,淡淡介紹:“這是我的堂姐曆妝冷,這是我的妻子淩微笑。”

“妝姐姐,你好。”淩微笑乖得似兔子,聲音甜蜜蜜的。一邊摟定了孩子,一邊伸了手去握。

曆妝冷最不喜歡和人親近,當下皺了眉,可是淩微笑的笑是那樣的真誠,眼睛裏彎得那種幸福那樣的讓人有親近的,過了一時,曆妝冷伸了手,輕輕的與之交握。

曆流觴挑眉,不語。

“不象你。”曆妝冷隻睨了一眼孩子,以她的高度,淩微笑甚至都覺得她根本沒有辦法看清孩子的小臉,為什麽就這麽肯定這孩子長得不象她啊。

淩微笑愣了一下,一時無法分辨這話是不是另有玄機。她局促的笑道:“孩子很小啊,分不出來什麽。”然後出於一種極度的母性忍不住對曆妝冷眩一句:“你看她左眉間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別人都說這是很鍾秀很福氣的呢。”這娃還沒長開,皺巴巴的小臉,加上這幾天出黃,實在沒得誇,怎麽也挑一點。曆流觴在一邊聽著都發笑了,淩微笑小時沒得過什麽母愛,所以在這方麵極度**。她不願意讓曆妝冷的話傷了自己寶寶的心。雖然這時候的寶寶多半聽不懂。

看著曆流觴輕鬆幸福的笑臉,曆妝冷突然很感傷,如果,如果妝小小是韓絕的女兒,那麽他們也會這樣幸福的吧?可惜造物弄人,同為黃種人的男女竟生下了一個混血兒妝小小,就算是想裝成是絕的女兒,也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也不是她的錯……那一夜,她被父母禁於幽室,她,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隻一夜,她的幸福,就雨打風吹去了。

淩微笑生了孩子得到了天堂,而她曆妝冷生下孩子的時候,卻跨入了地獄!哈,為什麽,她的人生就要這樣悲慘的版本。

因為淩微笑的無意插足,氣氛又微妙的轉為絲絲感傷。

曆妝冷覺得這樣的情緒與自己是不相宜的,站起來,準備走開。她是看著韓絕的麵子來通知曆流觴一聲的,通知到了,她也應該走了。

“你不能帶走絕,我已經聯係了國外著名專科,要替絕做一次新的檢查。”曆流觴當著淩微笑麵,淡然的說。

曆妝冷側眸,眼睛轉動了一下,似有無數的話要說出來,可是最終隻得二個字:“是嗎?”

淩微笑發現曆妝冷表達能力真強悍,隻二個字,就讓人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你請的專家有用嗎?有用的話為什麽韓絕這麽多年來還在**躺著。

可是植物人什麽的,不以曆流觴意識為轉移吧。淩微笑暗暗為曆流觴抱不平。曆家的人都是以不講理聞名的。這位曆大姐的氣勢猶其的強,淩微笑沒見過曆羲之,但在僅見過的幾個曆家人物中,沒有人的氣勢能和曆家大姐比較。這個完全是一把不用修飾的利劍,冷冷的插在那裏,讓身邊的人都微生敬畏之心。

“你一個人能顧得了絕和小小嗎?”曆流觴還是試著講道理。

曆妝冷很認真的道,“換一下。”

曆流觴挑眉,似不懂。淩微笑好奇而驚訝地問:“妝姐是說讓我們換一下人照顧,她照顧韓大哥,我們照顧小小?”

曆妝冷點頭。

曆流觴石化!媽的,妝小小和他有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幫著別人照顧一個小惡魔般的恐怖存在!

淩微笑打了個寒戰,道:“那個,那個小小的蛇……”太可怕了,她家寶寶這麽小,可經不得那個小惡魔的惡作劇!

曆流觴想了想道:“小小繼續住在爺爺那邊。我派個人去照顧下就成。不過你一個人照顧絕成嗎?我可以多加派幾個人幫你,一直到你方便的時候。”

曆妝冷搖頭。

曆流觴厭恨的瞪眼,他已是看在絕的麵子上退了又退了。還想怎麽樣。

淩微笑在一邊猜測:“妝姐的意思說,小小,不能留在爺爺那邊。”

曆妝冷眼睛裏多了絲笑意,她陪著韓絕多年,已是不想說話了。有淩微笑這種聰明的翻譯機,自然是喜歡的。

曆流觴與曆妝冷對奕從來就是火藥味極重,可是什麽事摻了淩微笑在裏麵,真正效果十足,看著淩微笑狗腿少女的可愛樣子,曆流觴繃不住臉,微露出笑意來。“你要她回家,你要自己帶哦。一大一小,你能行嗎?”語音上挑,明顯輕視淩微笑做為母親的實力。

淩微笑本來想說我當然帶不了,可是對著曆妝冷這麽有氣勢的女王在一邊,這話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吐不出嘴,又加上曆流觴的有竟挑釁,扁了嘴道:“我帶不了你不能幫著啊。”那妝小小是你家的,你丫給我自己帶。

曆妝冷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轉了身,提腿要走。

淩微笑趕緊問了一句,想留下她來繼續商量,“妝姐,你要做什麽去?”

曆妝冷沒有回頭,但站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離婚!”曆家的大權終有一天交到曆流觴手裏,這裏麵她當然也沒少出力,既然父親已經控製不了局麵了,她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份虛假的契約婚姻,她要自由,連一秒都不想多等,她要自由的和她的韓絕在一起。

這一句已是給足淩微笑麵子,曆妝冷再也不想多廢話了,提了腳,開門,走了!

留下淩微笑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半響, 才無限惶恐的問曆流觴:“我剛才說了什麽啊?”

曆流觴好心的提醒:“你要替人家帶孩子,還命令我幫著一起帶。”

這一切關我什麽事啊!淩微笑悲慘的小臉苦痛地皺成一團!5555……就會欺負人!

曆流觴心情突然大好,唔曆妝冷想和韓絕一起做什麽就隨便她吧,至少有她,韓絕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幸福的吧。那孩子不管是誰的,他隻當給韓絕減少一個負擔吧。要不然大伯真對妝小小動手腳,曆妝冷兩頭難顧,反而二邊都照顧不好。此時,他如此的幸福,因為幸福而柔軟,因為幸福,而希望天下所有的人都一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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