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假祭壇
“好大的口氣，”馬天成瞥了一眼旁邊的孫臏，就算是秦廣王那樣的高手，他竟也絲毫沒有放在眼中，“嗬嗬，賢弟似乎有些看不起那些前輩呀？”馬天成開玩笑道。“不是這樣的了，我隻是想，他們比我們大得多，一個個老氣橫秋，一點意思也沒有，雖然他們現在的修為比我高，但我比他們年輕，將來我的實力，一定會超過那些老家夥。”孫臏趕緊解釋道。
“賢弟倒是很有誌氣，不過尊老愛幼也是應該的啊，對於秦廣王那樣的老前輩，我們應該表示足夠的尊敬才對。”天成好心的教小弟，該如何做人。可新收的小弟並不領情。“兄台此言差矣，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修真界做什麽都講究實力，小弟不才，可半年前卻也踏入了鍛魂之境，”孫臏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道：“可與我們同齡的修士，大多都還在交感層徘徊，小弟倒是不講究這些差距的，願意折節下交，可他們卻一口一個師兄，叫得我渾身不自在。”
“是呀。”那個田忌也接口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隻有各方麵的實力都差不多的人，才能保持長期的友誼。”孫臏聽了，歎了口氣，但很快，又十分高興的抬起頭來，笑道：“小弟可是好不容易，才遇見黃兄你這麽一位大哥，我們年齡相仿，道行相若，不如我們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如何？”孫臏說到後來，已經是手舞足蹈了。
“哎，兩位賢弟師出名門，不像我，我隻是運氣好而已，在下早年，曾經機緣巧合的服食過一枚異種仙果，修為就莫名其妙地狂漲了，否則現在恐怕也就交感層左右的實力吧，要不了多久，兩位賢弟的修為就會超過愚兄的。”馬天成所說絕對是最好的借口，反正修真界數萬年來總有這樣的傳說，具體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但不少人卻對這些傳說深信不疑。
兩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羨慕，孫臏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大哥還有這樣好的仙福，那也是黃大哥的運數。不過，我看黃大哥也非常人，定有揚名立萬的一天。”三人在後邊聊天，突然一座火山口，濃霧劇烈的翻湧了起來，而附近的赤火靈氣，更是仿佛收到什麽牽引一樣，劇烈波動不止。
見到此景，馬天成不由眉頭一挑，旁邊的教眾也都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怎麽回事？難不成前邊已經打起來了？”馬天成問孫臏、孫臏搖搖頭，田忌卻道：“是本教用以護山的五行裂地大陣！”
“五行裂地大陣？”馬天成轉過頭，看了一眼田忌道：“那不是一個傳說中的陣法嗎？我也略有耳聞，田忌賢弟，你好像對這個陣法很了解。”
“我也沒見過呢，我隻是湊巧聽家父說過而已。”望著眼前滾滾的黑氣，田忌竟顯得有些失神，既像是在回答馬天成的問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五行裂地大陣，傳說是數千年前，聖火教第一代教主所布置的禁法，此陣依托各處火山口山腳地底下的靈脈，能夠將神皇頂方圓幾百裏內地底靈氣全都調動起來，威力無比，如果運用得當，甚至能夠困死避劫層修士。”
“什麽，困死避劫層的修士？”馬天成不由得聳然動容：“這個傳說怕是弄錯了吧，避劫層的前輩神通廣大，舉手投足間就能移山填海，豈能受困與一座小小的陣法？”
“嗬嗬，傳言可沒有弄錯，想必黃大哥在聖火教的日子不長，對於本教的事情了解不多。”田忌又恢複了常態，道：“小弟別的愛好沒有，卻是很喜歡搜羅奇聞異事，以及看書，對於各門各派出名的東西，倒也都多少知道一點，想必大哥也知道，每一個門派，甚至規模稍大點的修真家族，都會在其總壇設下護山大陣。”
天成點點頭，比如鬥天劍派的總壇，也有八大鬥天鐵衛，銅牆鐵壁護山大陣，對於陣法，他還是下過一番功夫去了解的，陣法分為兩類，一類是給修真者個人使用，困敵，或者是保護洞府，隻要有陣盤，一個人就可以操縱，相對來說，這種陣法較為簡單，威力也稍弱，但優點也很明顯，那就是使用方便。
而另外一種，則製作複雜的大陣，通常要數人，數十人，甚至上百人，齊心合力，才能操控，這種大陣威力非凡，然而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布下以後，就不能拆除，還有一種簡化版的陣符，當然，兩者的威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而護山大陣，通常是被用來保護門派的總壇，往往一個山們大陣，匯集了一個門派所有人的力量，窮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功，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製作而成。其威力當然不同凡響。
“大哥可知道，這種五行裂地陣，在神皇頂聖火教總壇，一共有多少處？”田忌雖然博學多才，但到底年輕氣盛，好不容易在兩位好友的麵前有了表現的機會，自然想賣弄一下，馬天成很配合的搖搖頭，對於這個，他倒是絲毫沒有了解，但想來，隻要是重要的地方，都會有一個五行裂地陣吧。
田忌賣弄夠了，自己說了出來，“有三處。一處在火神殿，一處在通天神君的寢宮，還有一處，在神火祭壇。”
“神火祭壇？那裏也有一個五行裂地陣嗎？”馬天成吃了一驚，以前他去過神火祭壇，沒發現有什麽厲害的禁製陣法啊，“你剛才說，五行裂地陣能困住避劫層的高手，但是，馬天成大鬧神火祭壇，不僅沒有被五行陣困住，而且還殺了守護祭壇的血魔，這又是怎麽回事？”
“嗬嗬，其實馬天成闖入的，並不是真正的神火祭壇，那處是一個假祭壇。”這次是孫臏說話了，“那個假祭壇，隻是舉行祭拜火神大典的場所，真正的火種，在真祭壇裏，每年的火曜日，隻有現任教主能夠進入真祭壇，取得火種。”
真祭壇，假祭壇？馬天成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沒有發現，原來是走錯地方了。“還真是狡兔三窟，真假難辨啊！”馬天成壓抑著心情，平靜說道，“怪不得。”
“不錯，要不然大哥以為，為什麽聖火教能一方獨霸，千年來一直有如世外桃源一般，不受侵擾，真的隻因為聖火教強橫的實力？”田忌的臉上露出一絲佩服。
“要知道本教的仇敵可是不少，而且神皇頂盛產幾百種據說外界早已絕跡的仙草靈藥，想打本教主意的門派，不是隻有鬥天劍派一家，若非曆代聖火教主深諳狡兔三窟之道，又有五行陣相助，恐怕聖火教早就被人給連根拔起了。”
“那真的神火祭壇，又在什麽地方？”聽到這裏，馬天成神色一動，試探的問了一句，目光流轉，悄悄瞟了田忌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真祭壇的所在，隻有通天神君一個人知道。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如何順利的通過五行裂地陣！”田忌瞟了馬天成一眼，笑道：“黃大哥好像對這個神火祭壇很感興趣啊！”以馬天成的城府，自然不會露出絲毫破綻，他裝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道：“我是第一次聽到這些秘聞，自然很好奇了，多問了幾句，你們別見怪，我還以為田忌賢弟什麽都知道呢，嗬嗬。”
結交這兩個小子，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情報啊，看來以後要對這兩個小子，多加籠絡。田忌聽了馬天成的話，手搖折扇，意態閑散，“大哥也太看得起我了，其實聖火教傳承至今，已有千餘載，如今確實十分興盛，光是魔種大成的高手，就有百餘位之多，尤其是通天神君，一身**超凡脫俗。聽說已經是避劫層中期了，雖然他還不能達到齊天永生的境界，但其法力神通，卻遠遠勝過了一般的避劫層高手。而陰陽右使、十殿閻王、黑白無常、五行旗，實力足可排上一流或超一流！”
田忌侃侃而談，然而講到這裏，話鋒卻突然一轉：“可在以前，近千年的時間裏，聖火教可並非一直都這麽興旺啊，曾經大起大落過好幾次，特別是三百年前，通天神君被鬥天老祖所敗，被迫閉關，本教四分五裂，實力更是跌落到了穀底。”
“哦？”馬天成倒真被田忌勾起了好奇心，道：“我小時候也聽說過這個傳說，隻是具體的經過並不清楚，願聞其詳。”
“當時，聖火教的上代教主、幾位前輩長老、聖女，剛剛坐化。本教上下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最危險的境地。據說除了二十出頭的通天神君剛剛達到堪比仙基層的境界，其他的精英教眾，全都還停留在煉魄層以下。偏偏這時，後山穀內地幾株上古奇果，恰好成熟，引來正道中人的窺視。”田忌口才極好，說起掌故傳聞，倒也引人入勝。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原本正魔兩道地不少宗門，就和本教有仇。如今再加上奇花異果的**，當即就有數個玄門道宗和修魔門派分頭殺上門來了。”
“論實力，那些門派雖然不算頂兒尖兒，但實力也不弱，每個門派也都有仙基層的高手坐鎮。加在一起，實力堪比仙基層以上的一流高手，足有三十六七人，實力已經非常強橫。當時大家都以為這一戰沒有任何懸念，聖火教被滅門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這一戰最後的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所有的仙基層高手，都陷入了五行裂地陣中，沒有一個人活著闖出來。”
“這是真的嗎？”孫臏忍不住插嘴道。“是真的！”田忌點了點頭，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緬懷，道：“此戰之前，大家都想到了，神皇頂既然是聖火教的總壇，肯定有威力不凡的護山大陣守護，他們也曾經設想過該怎麽破陣，然而這幫人攻上火神殿，五行裂地陣一開，風雲突變，什麽破陣的法子都沒有用，那幫趁火打劫的人，居然連一個也沒有逃出來，全部死於五行裂地陣之中。”
“真有這麽恐怖？”雖然田忌言之鑿鑿，但馬天成還是有些不信，一次殲滅三十六七個仙基層以上實力的一流高手，這五行裂地陣的威力，未免也太誇張了。
“嗬嗬，我第一次聽到這個事情時，也不相信，”田忌見怪不怪，道：“但此事千真萬確，而且那幫高手連第一重陣法都沒闖過去，就全掛了。五行裂地陣，共有二十五重變化，這麽算來，那幫一流高手連五行陣二十五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擋住。”
“二十五分之一的威力？”這一次，連孫臏都目瞪口呆了，但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絲懷疑，道：“真的假的，該不會是前輩們對外吹噓的吧！”
“反正此役過後，五行裂地陣名聲大噪，威名遠揚，雖然聖火教的仇人不少，卻再也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田忌歎了口氣，略帶一絲自豪的語氣說道。
“但是，三年之後，鬥天老祖一人來闖陣，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把五行裂地陣給破了！”田忌這話，再次讓馬天成心神動搖，“鬥天老祖！”
“不錯，鬥天老祖可真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他的一生都是傳奇。”田忌無比羨慕的繼續道：“據說，闖陣成功不久之後，鬥天老祖和通天神君打了一場，通天神君完敗，被逼閉關。而鬥天老祖卻引發了五重大天劫，但是最後鬥天老祖卻成功避劫，齊天永生了！”
“嗯。”馬天成跟孫臏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田忌所說的後半段，跟江湖上的傳言出入不大，沒想到，鬥天老祖居然如此了不起，難怪直到現在，鬥天劍派依然威名赫赫。而在三人聊天的這段時間內，各處火山口的濃煙，翻湧得越加劇烈，接著，每個火山口都有一團奇光，從裏麵升騰而出，並隱隱傳出電閃雷鳴之聲。
聖火教眾們不由得吃了一驚，紛紛駕著遁光上前，但那奇光來得突然，速度也是極快，當眾人趕到以後，臉上不由得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隻見濃霧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雹、火球、山崩、地裂、還有病毒，在一個結界內，從四麵八方向困在結界內的黃鶴真人等人打來。
與那些聖火教眾滿含驚喜的眼神不同，馬天成僅僅是看了一眼，瞳孔就微微收縮。對於陣法此道，馬天成也算是有一定了解，偷偷放出神識，附近的五行氣場的能量波動，果然變得十分劇烈，顯然五行裂地陣已經開啟。隻是這威力果然強悍啊，堪比五重小天劫齊發！
隻可惜，黃鶴真人和蘇妲己也不是等閑之輩，居然能聯手破陣而出，雖然他們人人帶傷，不過卻逃脫了性命，各自駕著遁光狼狽逃竄。“可惡，黃鶴真人居然知道破陣之法！”孫臏、田忌二人，顯然對黃鶴真人的實力，嚴重低估了。他二人的眼神，隱隱有一絲異光流動。蘇斌捏住扇子的手，也有些發白。
“看來，鬥天老祖已經把五行裂地陣的破陣之法，傳給了黃鶴老兒，難怪這小子在我們神火國內，也敢隨意殺人。”通天神君倒是聰明，已經了解了黃鶴真人為什麽能破陣而出的原因。而馬天成也見識到五行陣的厲害，從此留上了心。但表麵上。依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終於從遠處走了出來。孫臏小聲和他說了一番。然後這中年人就不動聲色離開了。“好了好了，敵人跑了，我們也沒事可幹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馬天成跟著大部隊，又回到了驛館。
那驛館的掌櫃，又一一驗視各人的玉牌，確認無誤之後，掌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從現在起，就是非常時期，上麵暗中布置了無數陣法禁製，以捉拿黃鶴妖人和他的同黨，諸位千萬不要隨意亂走，否則觸發了各類陣法禁製，死了就太劃不來了。”
當然，在場的聖火教眾可沒有傻瓜，聽了掌櫃的警告，無不心中一凜，原來神皇頂上，早已有遍布殺機的陣法，眾人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許多，連忙回到各自的院子中休息。
“天成哥哥，你有心事？”小院內，白靈兒溫柔的聲音，傳入耳朵，馬天成這才回過神來，見白靈兒在給他倒酒，夾菜，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靈兒，我剛才走神了。”隨即把認識田忌、孫臏兩人的經過，說給白靈兒聽了。
“嗬嗬，如此說來，這兩個少年還真是有趣之人，而且他們的身份也不簡單呀。”白靈兒聽了，對馬天成笑道：“看來咱們能不能找到火靈神脈，這兩個小子是關鍵人物。”馬天成點點頭，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在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