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愛成癮,總裁太危險

151 十年未見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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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未見的故人顧程還是病倒了,但是接到電話的時候,勉強爬了起來,全身的骨頭好像都火炭焚燒過似的,每一斷隻要輕輕一吹就會化為灰燼,喉嚨更是痛得不行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刺,吞咽火水時都痛得發顫,她想自己應該是感冒或者還有點發燒吧,但是她也不能不起,其實不是不能算是不敢吧。

外頭下著小雪,本來紀五一直讓人來接的,她說她不習慣那樣堅持自己打車。

顧程覺得那太不舒服了,是一種屈辱的感覺,就好像是舊時唱堂會的戲子被有錢人家用馬車接走,她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麽會怎樣,那個貴婦人說過,她說她要的就是她兒子開心就好,如果她兒子不開心,她就讓她跟她的親人一起陪葬。

一點兒也不是在開玩笑,她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太過渺小的人生讓她不敢去拚一把,雖然不甘願就這樣聽從安排。

她已經把最厚的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了,身體依舊一陣冷一陣熱的直哆嗦。

這麽多年了,她的身體一直跟鐵打似的,有時候上上大夜班好像也沒還能扛得住,但就這一次是真的受不了。

紀五聽到電話裏的人聲音有些小,她說請他等一會兒,已經快到了時,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這一輩子第一次有些擔心,會有人嫌棄他。

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從小的時候他就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接觸過,連管家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擔心,因為他竟然允許顧程靠近倔。

可是顧程明明就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啊,或許他討厭的並不是女人,而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標簽吧,顧程恰恰是沒有標簽的那一個。

她沒有一點點那種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或者是自身所帶來的體香,沒有女人的怪聲怪氣,沒有女人的裝腔作勢,她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她是不一樣的顧程。

大的油紙傘上,落著細細的雪,男人修長的手指就如同雕刻家細細雕出來似的,連最挑剔的手控都找不到任何的瑕疵,他輕輕的捂著看著那扇院門,心裏好像也似那油紙傘似的,落著一片細細小小的雪花,一點點化開時些冰冷卻帶著些許的舒服。

把參茶放在了手邊的方幾上,紀五喜歡老物件,那是采用上等紫檀木料,精製而成束腰的牙板,長寬裝銅胎纏枝花繪掐絲琺琅,院子裏十分清幽,幾株芭蕉映著落雪,這張方幾豔麗的色彩在這時變得鮮活了來,紫檀料堅實細密,沉著穩重,入侵以來一直受到皇家鍾愛,這也是以前皇宮裏出來的好東西,生生的就放在了雪地裏。

管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不能說五爺不識寶物,隻能說寶物在五爺的眼裏不金精,遠遠沒有那個假小子精貴。

沒有想到的是紀五竟然等了一天都沒有把顧程等過了。

他沒有打電話再催促,因為一直催促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午飯吃了兩口之後,紀五沉著臉回到了房間裏,就再也沒有出來。

賀晉年打電話給紀五時,正正好是紀五最惱火的時候。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顧程會這樣,答應了他又沒有來。

自己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以前給的錢都是管家安排的,他已經個準備多給十倍的價錢了,她不滿意嗎?

手機響起時,他隨意的接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幹什麽?”

大有一副你好煩的樣子。

“最近氣溫變低,是不是把你的腦子也給凍住了,到現在都沒把事情給弄清楚。”賀晉年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帶著幾絲調侃的味道,讓紀五聽得更是聽得沒由來更煩燥起來。

“知道凍住了,就別打來煩我,等解凍了再說。”說完了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扔到了軟榻上,一臉的陰鬱,從小到大都是這脾氣,惹他不痛快的時候,不管是誰說什麽都沒有用。

電話那頭的賀晉年怔了一下,這是吃了槍藥了,整個人跟火炮似的一點就著?

看來紀五最近煩燥得很,他必須自己親自出手了解決了。

賀晉年向來不喜歡去沾這些事情的,有些邊緣地帶他不想去畢竟他是個正當商人,但是現在必須把張允秀跟秦雙後麵的人挖出來才行,在她們背後有個大金主一直在用金錢支援他們,現在辦事情其實也並不一定動太多的人脈了都是看著錢的。

除了賀家,誰還會給秦雙錢呢?

“你在家呆著,我要去一趟。”陪葉寧吃了午飯,再休息了一會兒後,賀晉年換好了衣服就準備出門去,做事情他向來都不拖延的,而且這事關重大。

“好。”這幾次好像事情總是有一點要敗露的樣子,葉寧想了在家裏呆一天也是好的,不會讓引起他的懷疑。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葉安現在在做什麽?”葉寧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說著,抬頭仰望著賀晉年的時候,清透的眼神好像是一隻幼小的寵獸般惹人心生憐惜。

“好。”他要她乖乖在家她說好,那麽她要他打聽葉安,他自然也不會說個不字。

輕輕的在葉寧的唇上觸了一下,葉寧趁勢勾著他的脖子站了起來,把圍巾給他圍上,因為窗外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越來越大了。

外頭的空氣果然是冷的,賀晉年鑽入了汽車裏,圍巾柔軟的纖維上好像沾著她的氣息與溫度一樣,脫下了風衣卻沒舍得把圍巾摘掉。

汽車一直開著,往舊城開了過來。

城市裏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像是紀五這樣的看起來如謫如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但是也有這種令人見了就害怕的。

舊巷之中,就是花蛇的所在之處。

“我要見花蛇。”賀晉年站在一間蛇肉店的門口,對著那個正在殺蛇放血的胖婦人說著。

“你是誰?”那個肥胖的婦人正掐著蛇的七寸,然後的熟練的拿著一根釘子,左手按著那條草花蛇釘到了蛇的七寸上,右手拿起了一片鋒利的刀片在蛇的身上迅速劃過,那條蛇似乎想要蜷起卻被女人粗糙的手按住,然後手指一搓整層蛇皮都被褪了下來,隻剩下白花花的蛇肉跟極細的血管裏幾乎看不見的蛇血。

“賀晉年……”

那個女人並沒有被這三個字給嚇住,或許這樣的市井之婦根本就不懂得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吧?

把那打殺好的蛇扔進了身邊的一個大盆子裏,然後站起來手在衣服上搓了兩下,把那些剛剛捉過蛇沾在手上的粘液擦了一下,才粗聲粗氣的說著:“你在這裏等著。”

然後掀起了布簾子往裏麵走去。

舊巷裏來的都是最會吃的老饕,這裏的蛇羹是最好的,甚至是在別的城市裏慕名而來的饕客不在少數,但是賀晉年對這個東西卻是敬謝不敏。

不一會兒,那個婦女人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走了出來,看了一賀晉年一眼後說著:“進去吧。”

那層厚布簾子也有些粘膩,仿佛有無數的蛇身上的粘液都沾上了似的,連棉布應該有的溫度都沒有了。

那種對比太過明顯了,他在出來之前觸過了葉寧的小臉,她的肌膚比蛋清更清透,在指尖下的感覺如同花瓣般的細膩,又帶著果凍般的彈性完美至極,但是這時候觸到這濕冷粘膩又厚重無比的棉布簾子時,瞬時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棉布簾子後麵是個小小的院子,如果是密麻症患者看到了這一幕可能就會崩潰了。

一個個的鐵絲籠子層層疊疊著,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教纏在一起的蛇,有正常一些的草花蛇,菜蛇還有烏梢蛇,百花蛇太多品種了有的連賀晉年也叫不上。

如果這些籠子都打開的話,這裏應該會有幾千條蛇爬出來吧,一想到這些蛇如波浪的湧動著,然後所爬過的地麵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濕冷粘液,賀晉年都會有些反胃了,趕緊大步的走過這個院子直接走入內堂。

這是老房子,再怎樣也好看不起來,在後堂的房間裏四麵無窗,好像生怕是有風鑽進來似的,羅漢榻上坐著一個男人,幹枯得好像是個小老頭似的。

“賀少爺,我們應該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吧?”瘦小的男人說話的聲音啞處好像滿嘴裏都含著鐵砂似的,而且一點力氣都沒有。

“無事不登三寶殿,花蛇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賀晉年坐在了花蛇的對麵,循著從屋外透入的微弱光線,看著這個十年未見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