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隻婚不愛

第215 該哭,該笑,傻傻不知道

幾人來到化驗室,何書琛走進去,後麵的清清與秋耀宸緊緊握手,掌心黏溚溚的,全是汗。

清清看見何書琛站在室內,先是與幾個護士低語,之後他翻開手裏的報告,清清心跳飛快,她偏過臉,惶惶的看著身邊的人,秋耀宸也臉色灰白,鬢角隱隱的滲出一層細汗。

伸出手,清清很溫柔的用衣袖替他拭去,盡管此時她也緊張得整個胸膛都像被灌滿了鉛一樣的重,可她微笑,宛若傾城,安靜美好。

秋耀宸放鬆呼吸,掌心裏力道緊了緊,衝她淡淡點頭。

何書琛走出來,遠山一樣的長眉緊緊蹙著,清雅的俊臉些許扭曲,這是清清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

她的心,不由地加快,好似就要蹦出胸口。

“怎麽樣?”清清急,開口就問。

從報告單上抬起眼,何書琛神色凝重,他看向秋耀宸,眸光和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見他這般,就像被宣判死刑,秋耀宸絕望的往後退了兩步。

“耀宸……”擔心他,清清攙扶,“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不就是生病嗎,人一輩子哪裏可能不生病?咱們積極治療就好了。”

看他們,何書琛沉痛,嘴角如眉峰一樣死死的抿緊,揚揚手裏的報告,他問,“要自己看看嗎?”

秋耀宸整個人如同遭受鈍重的打擊,他早就沒有力氣的坐在長椅上,清清回頭,接過他遞來的報告單。

不,不會的,她的耀宸一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清清急切的尋找結果欄,化驗結果:陰

“不,不會!”清清揮手,報告單被她甩得遠遠,“才不相信你們這裏的化驗報告,走,耀宸,我們去別家……”

說著,清清想要拽起秋耀宸,可突然,她腦子一個激靈。

陰,剛才報告單上是陰!

昏熱的腦子像被冷泉悉數熄滅,清清愣在原地,亮晶晶的眸子睜得大大,那嬌嫩嫣紅的唇也微微翕合。

秋耀宸坐著,猶如沒有生命力的雕像,全身彌漫出好似沙漠裏的廢墟一樣的頹敗荒涼氣息。

“陰?”

回頭,清清看去何書琛。

隻見他笑,那纖薄的唇繃成一條迷人的直線,一邊的唇角卻微微的有些上揚,好看的唇瓣,帶著邪氣的笑意。

某些狂喜淹沒了清清,她倏地咧開嘴,飛快跑去撿起地上的報告單,凝眸又再仔細瞧上一遍,“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開心,清清大笑不止,報告單死死的捏在手心,淚水順著眼角滾出來。

清清又哭又笑,瘋癲的模樣看得何書琛淺笑搖頭,又再看去一旁愕然不止的秋耀宸,他眸中一抹雅痞的邪氣,“瞧那女人開心的!”

“這,怎麽回事?”完全不明所以,秋耀宸看他,墨眸皆染迷茫。

鬆口氣,何書琛輕拍他肩,紅唇微翹,朝笑得癡傻的清清看去,“化驗結果:陰。你小子沒事!”

“我,沒事?”太震驚,似乎一下子無法接受,秋耀宸也睜大了眼,怔怔的看著麵前身形高挺的男人。

“傻了吧,像那女人一樣傻!”何書琛笑著打趣,笑聲未落,淩厲的拳頭狠狠襲擊在肚子上。

“既然沒事你幹嘛裝出我一副快死掉的樣子!”心裏澎湃著激蕩的欣喜,秋耀宸雙眸炯然,眸光如星。

他死死的瞪著何書琛,五官稍許的僵硬,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此時,秋耀宸覺得自己死而複生一般!

那記夾帶著所以複雜情緒的拳頭是如此的淩厲堅硬,何書琛招架不住,悶哼,捂住肚腹,疼得彎下腰。大口大口喘息,俊臉因疼痛而猙獰,抬眼,他瞅著一動不動的好友,修長指尖衝秋耀宸點了點,最後他搖頭,嘴角勾起一記淺笑,“罷了罷了,我騙你,你揍我,大家扯平!”

“耀宸……哇哈哈……耀宸……”清清衝過來,小手死死掐他手掌,陷入他皮膚的指甲好似就要掐斷了一般,“你看你看,你沒事,你真沒事!”

又急又喜,清清將報告單塞他手裏。

接過報告單,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從來沒有,他的生命裏從來沒有此時這般激動過!

“耀宸,沒事,咱們又可以在一起啦!開心嗎?”清清笑著哭,哭著笑,盈盈的淚花凝在柔絲般的睫梢上,晶瑩透亮宛如最漂亮的鑽石。

“開心。”他聲線顫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耀宸……”清清嬌美的笑,抱緊他。

他的懷抱緊致得不留一絲縫,俯下頭,親吻清清的唇。

兩人的唇瓣都透著一絲薄涼,帶著恐懼襲過之後的氣息,觸著她柔軟的唇,突然間,秋耀宸覺得自己眼睛裏有溫暖的水意,流瀉滿滿幸福。

他都沒事,那麽靜歡呢?

清清心急,兩人奔去機場,買了最近時刻的航班,匆匆飛回C市。

時間還早,清清去她學校找人。可一打聽,宿舍裏的人說已經整整一天沒見她的影。

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電話也沒人接,擔心她出事,清清急得淚珠兒迸落。

“要不……咱們回家裏看看?”清清的眼淚像滾燙滾燙的水,濺進他心坎時,疼得直瑟縮。

清清嚶嚶而哭,太陽空痛得跳個不停,“她會在那嗎?”

之前有給張靜歡配一把家裏的鑰匙,給她時清清還笑吟吟告訴她:這兒以後也是你的家,隻要你想,隨時來都行!

“不管如何,總要去看看,不然這麽大個城市,她沒地方去。”輕撫她帶淚的臉,秋耀宸目光裏深情如許。

“好!”

清清點頭,兩人坐上出租,焦急的往公寓去。

開了鎖,夕陽斜斜的照進來,穿過明亮的玻璃,光澤像是琥珀一般帶著透明質感。

張靜歡彎腰抱著自己,呆呆蜷縮在沙發上,臉孔如雪一般的白。客廳裏寂寥極了,她聽到開門的聲音,也聽到清清的聲音,可她隻是默然的坐在那裏,黑得發亮的瞳孔裏滿是深幽的恐懼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