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隻婚不愛

第255章 等著,我會來

夜色柔軟迷人,拉開落地窗,秋耀宸站在陽台上。

他指端的香煙一閃一閃,在幽迷的夜色裏散發著微亮火光。

秋耀宸抬頭望天,夜已經很深,他卻了無睡意。剛才,他又做夢了,幾年來,他無數次做著相同的夢。

夢裏有個女孩,剪影清瘦,她坐在一團光霧裏,他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樣。那女孩在哭,雙肩抖動得厲害,他走近,可就算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女孩的容顏依舊氤氳在一片灼目的光霧裏。

她在哭,不停的哭,聲音淒婉,“你說過會來找我的,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麽還不來?”

很多次他都伸出手,要觸摸女孩的臉,可就在他快摸到的時候,女孩就像一團飄渺的煙霧,驟然散開,從他指縫間溜走。

夢醒,秋耀宸也就睡不著了。他會睜著眼睛,黑漆漆的夜裏一直望著頭上的天花頂,夢裏的女孩是誰?她為什麽總出現?她究竟在等誰?

今夜,他終於看到了女孩的眼睛。一雙清澈明亮,卻染滿傷心的眸子,和機場大廳看到那雙,一模一樣!

說不上為什麽,秋耀宸感覺恐懼,此時,他站在陽台上,想到夢中那雙眼睛,身體裏好像有一個部位隱隱的抽痛了一下。抬起手,他凶猛的吸了一口煙,把嗆人的煙霧吸進肺中,掩去那淺淺的疼痛。

慢慢的,他走去一旁的花架,那裏擺放著一盆與他身份與品味極不相襯的小盆栽。綠綠的葉兒長得青翠油亮,一層又一層,頂上新抽出的嫩芽越來越多,生機盎然。

指尖探出去,輕輕摩挲葉兒上那細滑的紋路,秋耀宸擰緊眉頭。

他不知道這個盆栽怎麽會在自己屋子裏,看樣子應該是很廉價的種子,可他莫名的喜歡。每天醒來和入睡前都會很仔細的看它一眼,仿佛隻有這樣,心裏才會踏實。可這東西究竟是怎麽來的呢?還有那塊手表,他總覺得自己不會戴那種幾萬元的貨品,可當初他為什麽就買了?

太多太多的疑問,秋耀宸頭痛。指尖一灼,煙頭燒到手指,極快的鬆手,煙蒂落地上。他回頭往室內望,**,紀悠雅睡得香甜,遠遠的,秋耀宸看著那個夜裏與自己共枕的女子,說不上為什麽,心裏漫開一絲寒涼。

難道失憶後,連愛人的心也會跟著消失?這個妻子,為什麽他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愛意?反到是每每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夢裏光霧中的女孩,聽她哭,他的心疼得都像是碎了一樣。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夢裏的女孩,你究竟是誰?

夜色裏,秋耀宸極苦的笑,他目光深深的看著那盆小巧的盆栽,悵然。

沒有記憶的人生,多麽可悲……

又是哭了一夜,清清躺**,眼睛燙得要命。身子極虛,清清孱弱著起來,頓覺腦子沉得像是灌了鉛。視線很模糊,清清揉眼,可映入眼底的世界依舊像是蒙著一層霧蒙蒙的光。

怎麽回事?

床頭的窗戶開著,微微眯起眼睛,清清朝光亮的地方望出去。

看不清,她什麽都看不清。

心口陡然一顫,清清閉上眼,輕輕的揉了揉,須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緊張,眼睛翹起一條細縫,慢慢的,眼睛完全睜開。可是……

她看不清楚了!

“小琳……小琳……”駭然,清清扯開嗓子叫。

由於清清傷心過度,視網膜神經遭到損傷,此時,一層一層的白紗蒙著眼睛,清清坐在椅子上,巴掌大的小臉上什麽情緒也沒有。

“清清,來,先喝碗粥吧,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也是熬不住的。”小琳拿了一碗煲好的粥,舀了一勺要喂她。

清清輕微的側開臉,順著小琳的方向,她手探出去,冰冷蒼白的手指搭在小琳腿上,“小琳,幫我個忙。”

“什麽?”疑惑,將碗遞給站一旁的柏銀輝,小琳定定的看著清清。

兩瓣失了水意的唇輕微翕合,顫了幾翻,清清終於說,“請你一定幫我聯係到艾承玄,發郵件也好,微薄也行,留下你的電話號和我的名字,如果他看到,他會回複的。”

“他?”小琳和柏銀輝同時驚異,“清清,你找他做什麽?”

“這事待會兒我再告訴你,小琳,請你馬上幫我聯係他好嗎?”既然有了決定,到這會兒清清急,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那男人。

小琳點頭,要柏銀輝馬上幫清清發信息。不過她卻懷疑,“清清,你確定他真會和你聯係?或者看得到?”

清清與他之前那段喧嘩了很長一段時間,那男人肯定不會像秋耀宸這樣把清清忘記,不過他看不看得到,那又是另外回事。

清清卻笑了,那微彎的嘴角透著悲涼,心灰意冷,令人感到恐懼。

“會的,他一定會看到。”

雖然有可能不會每條都回複,但他特別喜歡看粉絲留言,這點清清非常清楚。所以,他一定會看到,至於會不會回複自己,說實話,清清心裏也沒底……

已經很晚了,清清了無睡意,突然小琳拍門,推門進來,她將亮著的手機遞給清清,幽暗中的臉說不上是驚愕還是緊張或興奮,“清清,電話,艾承玄的電話。”

聽到清清的聲音,艾承玄顯然很吃驚,兩人並沒多說什麽,清清說得簡單,就想見他。艾承玄答應,不過卻說他人正在新加坡拍戲,三天後殺青,到時會再聯係她。定下來,清清總算鬆口氣。

第四日的清晨,艾承玄果然來了。

雖然很想聽聽他們會聊些什麽,而且是大明星艾承玄,小琳根本不想走,可自己還得上班,小琳嘟著嘴,被柏銀輝牽著離開。

眼睛看不到,清清的世界一片黑暗,她隻覺得屋子裏靜極了,他就在跟前,清清卻不知道他在哪裏,隻是鼻尖隱約的,傳來那股淡淡好聞的古龍水味道。三年過去,他張揚的野性似乎收斂了許多,光就聞著,清清似乎也能感覺到。

腳下挪了一小步,清清想往前,可絆到椅子,眼看就要摔到,艾承玄伸手。他的手臂是那樣的結實有力,也是這一抱,清清才感覺原來他離自己竟這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