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所謂關心則亂
“聽說了嗎，漣生上仙情劫沒有成功度過去，整個人還都變得魔怔了。”還是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小仙甲又同幾個小仙聚在一起說著這些八卦。
這一回同樣的被慕桐給盯上了，神秘兮兮的湊到他們身後問了句，“漣生上仙怎麽了？怎麽魔怔了？”
“哎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被哪家仙姬發現了。”小仙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著自己那受了驚小心髒。
慕桐這聽的就不樂意起來，兩手負後作勢擺出副架子來，“我好歹是漣生上仙名義上的妹妹，你們這背著他說他的壞話，仔細我全都告到他麵前去。說，你們是哪個殿的。”
若論這裝腔作勢啊，慕桐做土匪頭子的時候可沒少做，現在唬唬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仙，那對於她來說是綽綽有餘的。
小仙乙忙出來打圓場，“仙姬言重仙姬言重，我們幾個不過也是道聽途說，是長生殿裏的純語小仙傳出來的，說漣生上仙曆完劫回天宮後就變得魔怔起來，至於是不是真的還需證實。”
“長生殿啊……”果然玹晟說的沒錯，這司命星君底下的小仙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散播起謠言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小仙甲連連點頭，“對，就是從長生殿裏傳出來的，以仙姬的身份，是可以去打聽一番的。實在不行的話，仙姬還可以去漣生上仙的殿裏，親自去瞧瞧上仙現如今的狀況。”
“嗯……你們知道漣生上仙的殿宇該往哪處走嗎？”上回她去找漣生的殿宇，結果中途被天帝叫去，接著她就下凡去了。後來她回來後就被玹晟‘困’在殿內，今日好不容易趁著他不在殿裏，趕緊溜出來透透氣。
三位小仙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小仙丙弱弱地說了聲，“仙姬，我們隻曉得上仙的殿宇在天宮的最上頭，但具體在哪怎麽過去，我們也不清楚。”
“沒用！”慕桐扔下這倆字後轉身就走，往長生殿的方向去了。既然這幾個不知道漣生的殿宇在哪，那司命總該知道漣生住哪吧？
“星君，那位慕桐姑娘來了，說是要來問你件事兒。”純言轉達著慕桐的話。
司命星君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麵的漣生，見他沒什麽動作，就朝純言點頭，“讓她進來吧。”
“是，星君。”
“她怕是聽到你魔怔了的消息，想著來問我知不知道此事？”司命拋給他一個問題，看他有沒有一點反應。
可漣生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放在觀命池中，裏頭還是空空如也，他花池裏的水雖能灌進這池中，但花池中的那些花不同意，隻得另尋他法。
沒過一會慕桐走了進來，話都已經到了嘴邊，看見坐在一旁的漣生，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變成了另外一句，“大哥，原來你也在這兒啊。”
“嗯。”漣生很是淡漠的回了句，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而得知這其中緣由的司命認命的出來打著圓場，“過來一道坐著吧，
純詞，再拿個茶杯來。”
“是。”怎的他每回路過都能被星君逮著呢，難不成星君後腦勺也長了眼睛？
司命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看著她，“慕姑娘，你是要來問我件什麽事兒？”
“我……”慕桐有些無奈地看著司命，一旁的漣生還是沒有轉過頭來，和先前鬧著玩兒的那種完全不同，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淡漠至極。慕桐不知該怎麽接受這種轉變，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變成了這副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和漣生說著話，“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與你無關。”漣生轉過頭來也是隻給了慕桐一個側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做著那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看的慕桐心裏很是煎熬。
從漣生這兒得不到答案，隻得把目光放在司命身上，“今日過來也不是為別的事，就是想知道我大哥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是哪裏出了差錯嗎？”
司命瞥了眼漣生的臉色，見他沒有什麽變化，剛張嘴想要說，就被漣生那廝給搶了先，“我的事與你無關，你過著你該過的日子就是。”
“可……可你是我大哥啊，不論怎麽說我都該關心你的啊。”慕桐繼續用著她的凡人思維來想著這些事。
對上漣生的眼睛時，慕桐身子愣在原處，這還是她頭一回見著漣生這副樣子，那眼神看的她後背都有些發涼。
漣生盯著她再一字一句的說著，“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收起你那點無關痛癢的憐憫之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那我鬥膽問一句，什麽事情是我該做的？”慕桐跟他死杠上，左右現在她也會法術，真的打不過他的話，她還可以跑。
坐在一旁的司命左看右看的，腦子裏在想著要不要出手打斷他們之間的戰火，可又轉念一想，漣生的情劫其實是慕桐，那何不借此機會讓他了了此事？最後這個理由說服了司命自己，於是他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倆那無聲無息的鬥爭。
最先忍不住的還是慕桐，她繼續不解的問著，“你說你的事情與我無關，那麽我的事情就與你有關係了？那時候我死了，你為何還要費盡心思把我救回來，好讓我對你心存感激，讓我記著你一輩子嗎？”
見漣生轉過頭去繼續喝著他的茶，就是不說話，慕桐也接著補充，“如今你變成這副模樣就要趕我走，是不想讓我瞧著你這副狼狽樣兒還是你心裏壓根就不想見我？說起來，我與你相處的時間也並不長，名義上是你把我撫養長大，可大多時候不也還是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府上過著日子。我在你眼裏，不過是你漫長生命中出現的一個過客，原先我以為怎麽著在你的心裏我都是個不一樣的存在，可現在我算是看清了。”
“你又看清了什麽？”漣生這會才問了一句。
慕桐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用著很無奈地語氣說道：“在我同阿晟在一起後，你就已經一腳把我踹
了出去，我的死活也不歸你管。清弦一直都是對你有心思的，等到她體內的反噬去幹淨後，同她在一塊兒也是不錯的，畢竟一個人的日子還是太難熬了些。話我就說到這兒，再會。”
“誒誒，小姑娘等等。”司命見她起身就要走，忙叫住了她。
慕桐背對著他們粗魯的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轉過身來沉聲問著：“星君還有事兒嗎？”
見他招呼著自己坐下，慕桐一臉不情不願的坐了回去，司命問她：“我不同你說漣生的事，就問問你和玹晟最近是發生了什麽？怎的他的修為一下子變得如此之高。”
慕桐很是小聲地跟他說著：“星君你不知道嗎？阿晟他，衝破體內的封印了，整個人大變了樣。”
“什麽？”司命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本來觀命池的事就讓他頭疼的，再加上個漣生已是分身乏術，如今還來個玹晟，這事態發展是讓人愈發的看不明白。
慕桐不由歎氣，“前些日子天帝突然傳我過去，他告訴了我阿晟已經衝破封印的事，等到他醒來後，和之前的他完全不同。”
“他的七情六欲先前是被封住的，如今衝破了，自然就有了這些。”司命看了眼對麵的漣生，不住的搖頭，這一日來的太快了些。
“之前的阿晟是沒有七情六欲的？”這一點是慕桐沒有想到的，這突然聽到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想之前的玹晟表現的也的確是無欲無求，整日除了想偷懶就是偷懶，對於別的事情更加沒有追求。
沉默許久的漣生這才開口，“這幾日你去我的殿裏住著吧。”
“我不去。”慕桐一口拒絕，那股子倔勁兒一下子衝了上來，“剛剛你才說你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那現在我的事情跟你也無關，我是死是活那也都是我的事。”
“你這條明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沒權力決定你是死是活。”到了這個地步漣生的語氣也還是那麽的冷冰冰，慕桐心裏更加不服，直截了當的搖頭不幹，她不會那麽聽話的。
見到一直忍耐著的漣生準備爆發時，司命忙出來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倆都別一副倔性子。慕姑娘，你也知道漣生他心裏是關心著你的；漣生，你也要曉得她是你帶大的，那性子跟你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你倆各退一步，這是在我長生殿裏頭，可別動手，別動手啊。”
“哼。星君你剛剛是聽到的，他還要趕我走哩，阿晟不論怎樣心裏都是愛著我的，可不像他那樣，整日除了口是心非就是口是心非，活該一個人過了幾千年。”慕桐雙手環胸嘴裏還在說著不饒人的話，沒去看漣生一眼。
司命順道就附和著，“你說的很對，他就是那種性子，嘴上一套心裏又是另一套的，不然怎麽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他自找的。”
“是的是的，都是他自找的。”慕桐一副找到知己的樣子，才不管旁邊的漣生臉上的表情變成什麽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