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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要你生不如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要你生不如死

厲行看到溫芊芊渾身是血的被送進來的時候,心裏對她的那點怒,那點不解和疑惑,就通通都消失了。

溫芊芊是拚了命把電話打過來的,厲行立馬叫了救護車過去,他等在醫院門口,看到她這樣被推進來,真的,還以為她會死。

很慶幸,經過搶救,背後的傷口也已經縫合,隻有度過今晚,就不會再有什麽問題。

她昏睡了很久,一直到現在還沒醒來。

厲行在這裏待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他起身準備回辦公室整理東西。

因為穆辰的醫療事故,他在這邊的交流學習被中斷了,又或者說,他的醫生生涯已經就此終結。

也許換作別人不會,但是他惹到的可是賀言愷,終結他的醫生生涯,也是正常不過的現象。

剛起身,就見溫芊芊睫毛煽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她趴著,睜開眼最先看到床頭,餘光才撇到厲行。

厲行剛要彎身詢問,門突然嘭的一聲被踹開,溫芊芊剛剛醒來,十分虛弱,甚至都沒看清厲行,就被來人憤恨的拽住頭發。

厲行擰了下眉頭,上前拽住他的手,沉聲道:“言愷,你冷靜一點,溫芊芊她後背受了刀傷,不能經受這樣……”

“夠了!你給我滾出去!”賀言愷甩開他的手,漆黑的雙眸裏是無法掩飾的怒意,沉沉嗬斥道:“我沒有教訓你就好不錯了,你別給我再這裏添堵,給我滾,馬上滾!”

賀言愷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那些怒意就如同海嘯排山倒海而來,一切的惡都是從溫芊芊和他開始,那麽現在,就從他們結束吧。

他拽著溫芊芊,溫芊芊痛苦的叫著,後背的傷口才剛剛縫合沒多久,她人也不過是剛醒,突然之間被這樣一拽,全身都在痛。

“不要,不要這樣……我錯了,我錯了……”她反複著道歉,說自己錯了,可是,現在說還有用嗎?

賀言愷冷眸狠狠一眯,拽著她的頭發,狠狠的砸向**,扯了扯嘴角,憤恨的喝道:“溫芊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麽?”

“要你死!”他是真的要她死,每一次砸向床麵,都帶著他濃重的怒意,和對穆皎的留戀。

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溫芊芊的嘴角開始滲血,幾乎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虛弱的不成樣子,厲行眼瞧著她的生命體征出現問題,隻能用盡力氣將賀言愷扯開。

忙按鈴叫醫生過來。

沉沉道:“賀言愷,你真的會把她殺了!那是犯法的!”

“是嗎?”

賀言愷猩紅著雙眼,抬起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抹了下嘴角,扯著冷笑道:“她設計讓穆辰死的時候,怎麽不知道自己是在預謀殺人!”

“你現在把她放開,我饒了你。”

厲行護著溫芊芊,指著她已經滲血的傷口:“你沒有看到嗎,她已經受到懲罰了。”

“這算是懲罰?”

賀言愷上前一拳頭揮在厲行的臉上,憤恨的指著她溫芊芊喝道:“她殺人了,就用這個做懲罰!你在逗我!”

一個從小受到高等教育,出身高貴的賀言愷,天之驕子一般的人,也在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克製自己的情緒,說了髒話。

厲行被打,他則是猩紅了眼的要去收拾溫芊芊,但是很快,醫生就趕到,他縮了縮瞳孔,擒住溫芊芊的下顎,冷聲嗬斥:“我告訴你,溫芊芊,你做的一切都會得到報應,我隨時都會給你送進監獄!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落下,他猛地鬆開自己的手,溫芊芊就如同死屍一般的倒在**,而他則沒有再做停留的離開。

為什麽沒有直接送她進監獄,以預謀殺人的罪名,以陷害殺人的罪名,單單殺人,溫芊芊就已經無法脫身。

但是,這個機會,他想留給穆皎,留給穆皎親自收拾了這個女人!

他一走,醫生才敢去為溫芊芊搶救,傷口撕裂,整個人已經暈在那裏無法動彈,這是溫芊芊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某個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就此死亡。

而那些愛,那些六年來存在心中對賀言愷無盡的愛和占有,都變成了濃濃的恨意,化成了最深的仇恨,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也許賀言愷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

從醫院離開後,天色已經黑了很多,他開車行走在車輛極少的路上,車開的很快,昨晚剛剛下過大雪,很多路麵都有些濕滑,但是他依舊開的極快。

也連續的闖紅燈。

車窗大開,寒冷的風刺骨的吹進來,也許能夠讓自己清醒?不,隻是讓自己更加的沉浸在痛苦之中。

而他的車後麵,是陸南沂他們三個和許邵平的車。

兩輛車跟在他的身後,隻為了能夠保護他,哪怕是闖紅燈,哪怕是做了什麽,隻要不出車禍,就是好的。

陸南沂開車,唐墨和夏景琛分別坐在副駕駛和後麵,眼看賀言愷開那麽快,陸南沂皺著眉頭,說:“這,這能行嗎?要不,把他別下來得了。”

“你別的時候讓我們下車。”唐墨瞥了他一眼:“他這個速度,你想別都別不了,別白費力氣。”

“那他還要開到什麽時候,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陸南沂是最記性子的那一個,倒是夏景琛,看著去的方向,暗了暗神色,慢條斯理的說:“他去見穆皎的父親,這是去監獄的方向。”

既然是這樣……

“可是,穆皎已經失蹤了,他去見她父親有什麽用?”

“穆皎離開潭市,最後一站應該會去自己的父親那裏,至少要告訴自己的父親,穆辰怎麽了吧。”

唐墨搖了搖頭,眼底流露出一絲可惜:“那孩子要是好好治療,不會這樣,穆皎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再去忍受了。”

一個外人都看的如此透徹,賀言愷又豈會不明白呢。

認識到她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是無濟於事的,傷害就是傷害,留下的疤痕,永遠都不會愈合。

而他也不能夠再去為她徒添傷疤了。

車子果然開到監獄,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能夠探監了,但是賀言愷直接給監獄長打了電話,甚至是省公安廳的領導。

他今晚就要見穆啟高。

過了幾分鍾,層層下達命令,最終得以同意他進去見穆啟高。

許邵平和陸南沂的車就停在一旁等著。

他進去,穆啟高已經等在了探監室裏,看到他,並未意外:“賀先生,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了。”

賀言愷坐下後,看著他道:“穆皎來過了吧,她臨走時說了什麽?說自己要去哪裏嗎?”

話音落下,就聽穆啟高笑了下:“知道你來問這個,但你也太心急了些。”

賀言愷蹙了下眉頭,靠著椅背看著他,沉沉開口道:“如果你……”

“如果你把我弄出去,別說是她的下落,就是她在做什麽,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穆啟高憤恨的哼了一聲:“那些傷害我女兒和兒子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賀先生要是不怕我做什麽,大可以幫我,我們互惠互助。”

話說到這裏,穆啟高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隻有幫他出獄,他才會告訴賀言愷穆皎的下落。

但是,是知道穆啟高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從監獄出來,賀言愷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他知道,自己最後一稻草也用完了。

抬起看到他們的車,賀言愷坐上車,一邊開,一邊給許邵平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不用跟了,我這就回望江苑,你也一樣。”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