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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給我跪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給我跪下!

那女人的臉,就算是化成了灰,穆皎都記得,都記得的清清楚楚,永永遠遠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溫芊芊!

這個溫暖又美好的名字,藏著的是一顆肮髒而黑暗的心靈。

她,穆皎會永遠記得,她帶給穆皎的一切,她親手毀掉穆皎的一切。

穆皎清澈的眼眸裏霎時間堆滿了怒意,一步一步凜然的走到她的麵前,顯然,溫芊芊也已經看到了穆皎。

她也有些驚訝,略略挑了下眉頭,似乎比以前圓潤了,穿著一件很簡單的裙子,手裏則是一根筆。

看著穆皎走過來,她直起身來,麵對著穆皎而站立著。

“好久不見了,穆皎。”

溫芊芊率先開口,聲音還如以前一樣,溫柔,嬌媚,明明是北方女人,卻有著江南女子的嬌柔,美好。

聽聽,明明是那麽美好的聲音,可為什麽,聽在穆皎的耳朵裏,就是那麽的刺耳。

時隔兩年,她依舊無法釋懷。

冷冷看著她,沉沉開口道:“你幹什麽呢?”

她不會跟溫芊芊寒暄,什麽好久不見,還好嗎之類的話,都見鬼去吧。

穆皎審視著溫芊芊,末了又轉頭看向穆辰的墓碑,隨即雙眼狠狠一眯,冷然看向溫芊芊,指著墓碑上肮髒汙穢的字,沉沉喝道:“這是誰幹的!”

那墓碑上,寫著的都是一些髒話,一些辱罵穆皎和穆辰的話,詛咒穆皎去死的話。

都快要將穆辰的照片蓋住了。

這是什麽事情!穆皎竟才知道,愧疚和憤怒,滿滿的積攢在自己的心中,在溫芊芊挑著眉頭,不以為意的說我幹的的時候。

穆皎揚起手,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的,將巴掌打在溫芊芊的臉上。

啪的一聲,溫芊芊的臉朝一旁側了側,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冷冷看著穆皎,諷刺道:“這麽多年,你打人的手法還是沒變化。”

“跟你,還需要有變化,溫芊芊,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穆皎怒斥著她,她卻依舊不以為意,甚至看冷笑著說:“我做什麽了?我就是泄憤罷了,有什麽特別的嗎?”

穆皎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不可理喻的說這種理由,穆辰的墓碑被弄成這個樣子,她竟然還這麽不以為意。

穆皎冷眸微眯,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殺氣,怒意衝衝的瞪著她,冷聲嗬斥:“你是不是有病!你瘋了吧!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把他殺了啊,你還這樣對他!”

穆皎十分的激動,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解釋,兩年過去了,沒想到溫芊芊依舊幾句話就成功的激起自己的怒意。

她恨不得現在就讓溫芊芊嚐一嚐什麽是死的滋味。

溫芊芊卻閑適淡漠的笑著:“你瞧你,激動什麽,我確實是瘋了啊,我確實是有病啊。”

“溫芊芊,你!”

穆皎氣的有些上不來氣,連手都在顫抖,而她溫芊芊,也終於顯露出怒意,惡狠狠的瞪著她,喝道:“你什麽你!穆皎,我就算有病,就算是個神經病,也都是你逼的,你一聲不吭就走了,留下我麵對和承受痛苦折磨,我也隻能這樣來緩解自己的憤怒了!你以為,你以為我就不恨嗎?”

她激動的嗬斥,一步一步的逼近穆皎,穆皎凜然著神色,並未有所動容。

溫芊芊確實靠這個來泄憤,因為她完全的確定,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因為穆皎。

穆皎一走了之了,可穆辰還在,她隻能用這種方式去緩解自己的痛苦。

兩年了,誰他媽不是在水深火熱裏生活,就她穆皎的生活是生活,她溫芊芊的就不是了?

是,她溫芊芊就是這樣自私又不可理喻的想著。

越這樣想,心裏就越發的不平衡,恨不得將穆辰的骨灰挖出來,全部撒到空氣中,讓穆皎痛苦一輩子!

“你以為,我就不恨嗎?”溫芊芊憤怒的推了下穆皎,冷冷道:“我恨死你了,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兩年不來看你弟弟,那我,我就隻能替你來看咯。”

穆皎閉了閉眼睛,胸腔滿滿的怒意就要傾巢而出:“溫芊芊,你夠了。”

“不夠,遠遠不夠。”溫芊芊眯了下眼眸,咬牙切齒的說:“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麽高尚了,你兩年沒來,也許穆辰早就不認你這個姐姐了,你還在這裏裝什麽裝。”

“不過也是。”溫芊芊嗤笑了一聲,諷刺道:“你就是這麽狠心的人,你忘了嗎?你可是差一點就把我殺了,一個連殺人都敢的人,又有什麽在意的。”

話音落下,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墓地想了起來,溫芊芊的臉上又浮現出一個新的紅印子。

而穆皎則順勢捏住她的下顎,危險的痛斥:“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溫芊芊,你做的一切得到今天這樣的遭遇,都是你自己作死,活該,跟穆辰有什麽關係!你不要忘了,他是被你親手害死的!”

“我就是要他死啊!”伴隨著溫芊芊的呐喊,她用力的甩開穆皎的手,穆皎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手中為穆辰拿著的禮物也都掉落在地。

“我就是要看著你痛苦,你痛苦,我心裏才高興啊,穆皎!”溫芊芊說話間,腳重重的踩向她為穆辰買的禮物上。

咬牙切齒的瞪著穆皎,恨不得要將她吃了。

穆皎隻覺得全身都在憤怒的顫抖,根本控製不住的顫抖,眼眶也濕潤起來,這樣的侮辱和憤恨,都快要將她淹沒了。

她冷冷掃向溫芊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沉沉開口道:“你以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嗎?”她拽住溫芊芊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覆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說的清楚:“你殺了人了溫芊芊,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說罷,她倏然鬆開溫芊芊,扯著冷笑,毋庸置疑的開口:“我有證據,可以證據你殺了穆辰,隨時都可以讓你坐牢,你還能在這裏,做這種事情?”

穆皎永遠記得那一天,也永遠不會原諒將她弟弟殺害了的人,那種處心積慮的殺害,更叫穆皎痛恨。

她怎麽可能放過她。

兩年的時候,足夠穆皎準備好一切,收拾好心情,回到這裏,借著穆啟高的事情回來,順便將溫芊芊的事情也一並解決。

她不會讓這個女人再這樣耀武揚威了,再也不會了!

可是,可是溫芊芊竟一點懼怕和恐懼都沒有,她甚至十分閑適的笑了,慢條斯理的說:“穆皎,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老實的離開賀言愷嗎?你以為我為什麽不鬧?”

穆皎怔了一下,蹙著眉頭怒看著她,她則挑著眉頭,緩緩開口道:“因為他答應我,不讓我坐牢!”

她得意的笑著,那笑容就好像刺眼的陽光,讓穆皎十分的不舒服,整顆心堵著十分難受。

而她卻還沒有說完,還添油加醋的說:“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他當然還是舍不得,讓我離開,也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反而還答應我,不會讓我坐牢,也不會有人去指控我殺人,他會幫我擺平一切,而我要做的,隻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潭市,永永遠遠的待在潭市就夠了。”

她帶著那種優越感,殺了人卻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優越感站在穆皎的麵前,而穆皎,隻能去相信這一切。

賀言愷做出了這樣荒謬而無恥的決定,憑什麽?

深深提了口氣,穆皎沉聲道:“他賀言愷沒有權利做這種決定。”

“可是他很強大,我已經有了靠山,就算你要告我,你要報警,你要起訴我,我隻要告訴賀言愷,他就會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救我。”

溫芊芊聳了聳肩膀,一臉輕鬆:“其實我也不想的,隻是,有這樣的好事,誰不想用呢,穆皎,你是不是覺得很無厘頭?”

“可是,賀言愷確確實實答應我了呀。”

幾句話出來,一句比一句更叫穆皎痛心,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激動的怒吼:“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他賀言愷說的什麽都不算數,你不要以為你可以過好日子,你也不要以為我回來隻是因為我父親的事情那麽簡單!“

穆皎確實是被迫回到潭市的,可是在這之前,她其實也想過要回來,因為溫芊芊的事情必須處理了。

她不會讓弟弟白白死了。

溫芊芊必須陪葬!

不管今天賀言愷說什麽,她穆皎的決定也是無法改變的!

指著墓碑,穆皎沉沉喝道:“給我跪下!”

溫芊芊縮了縮瞳孔:“叫我懺悔?門都沒有!”

穆皎暗了暗神色,清澈的眼眸滿是怒意,聞言,她拽住溫芊芊,憤恨的用腳踢向她的腿。

溫芊芊激動的大聲叫喚,這聲音,也讓得知穆皎來墓地看望穆辰消息的賀言愷聽到,加緊了步伐。

他知道穆皎來了,可是,他不知道溫芊芊也來。

所以看到穆皎在打溫芊芊的時候,他心下一沉,第一個反應就是,溫芊芊是不是又欺負穆皎了!

沒有想,就大步凜然的走過去,伸手推開溫芊芊,將穆皎護在身側,低頭掃了眼她的全身,沉聲問著:“你有沒有事?”

穆皎看到賀言愷,又想到溫芊芊幾分鍾前說的話,憤恨的甩開他的手,還未說什麽,溫芊芊就已經走過去,挽著賀言愷的胳膊,委屈的說:“言愷,你瞧穆皎啊,才剛剛見麵,就這麽對我,打了我兩個巴掌呢,我也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麽她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打我,你可給我做主啊。”

溫芊芊啊,現在是和以前有些變化的,比如她沒以前那麽柔弱了,但矯揉造作的本領卻日漸成長。

特別是有趕超琳達的趨勢,整個人幾乎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的味道。

賀言愷冷眼掃向她的手,一字一句沉聲喝道:“給我拿開!”

溫芊芊抖了抖身體,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下一秒,就將手拿開,語氣也比方才柔和了一些:“言愷,我什麽都沒做,也什麽都沒說。”

“跪下!”

賀言愷壓根就沒有理會她說什麽,從兩年前,他失去與穆皎的孩子開始,從他確定自己的心意開始,一切都變了,他再也不會聽信溫芊芊任何一句話。

如果說溫芊芊的**已經滲透到了骨頭裏,那麽賀言愷對溫芊芊的厭惡也已經深入骨髓。

冷硬的兩個字,叫溫芊芊怔愣在原地,看向賀言愷:“這是……”

“我叫你跪下!”賀言愷又重複強調了一遍,隨即牽住穆皎的手,偏頭看著穆皎說:“她當年設計殺害穆辰,是罪魁禍首,她應該跪下,你做的沒錯。”

穆皎臉色陰沉的可怕,好像一場大雨就要當空而下,陰影始終籠罩在她的心中,她隻是說:“不要一個跪下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不過,她必須這麽做。”

話音落下,賀言愷又冷冷的瞪向溫芊芊,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溫芊芊這輩子最怕的人不是岑雲,不是穆皎,而是賀言愷啊,那個男人,這兩年是如何折磨自己的,她都曆曆在目,每次想到都還瑟瑟發抖。

她隻能,隻能跪下,隻能朝著穆辰的墓碑跪下,然後磕了三個頭。

看著溫芊芊做這些動作,穆皎的心,緊緊的揪著,墓碑被弄成這樣,穆皎十分的不舒服。

溫芊芊這樣的舉動,也沒有辦法讓她釋懷,不可能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