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製軍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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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開竅了,必須承認自己的舍不得。

舍不得安若,舍不得那段三年的婚姻,舍不得那種未曾言說的感情。

他去衣帽間換了衣服,打算和江修澤一起去婚禮現場,江修澤高興的就差手舞足蹈了,一個勁兒的在旁邊嘀嘀咕咕,不過大致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慕晨終於又活的像個男人了’。

離開公寓準備出發的時候,慕晨落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兩個人同時頓住腳步,相互看了看,似乎都有種感覺,這個電話不會太簡單,慕晨的感覺可能還要更重一些,猶豫著要不要接聽的時候,江修澤已經走過去把電話拿了起來,隻看了一眼就有些色變:

“慕晨,是醫院。”

慕文基病危。

安若看著鏡中變的越來越美麗的自己,突然有些心慌,好像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一樣,正在為她設計發型的設計師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聲安慰了幾句,安若對此也隻是笑了笑。

蘇晴剛才接到電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這一點不僅讓安若無法放鬆下來,反而全身更加的緊繃,她終於忍耐不住,打斷了設計師的進程,說了句抱歉,就要起身走出去,設計師不明所以,一頭霧水,想要勸她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葉冬陽和蘇晴齊齊的出現在門口,兩個人的臉色正常,沒有一點掩蓋的痕跡。

葉冬陽看到梳了一半發型的安若,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你打算就這樣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安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型,不自然的笑笑,坐回剛才的位置,讓設計師繼續,眼神卻從鏡中看著蘇晴,眼睛一眨不眨,蘇晴明明看到了安若的目光,卻徑自轉過身去,假裝沒有看到。

安若提著還未放放下的心又添忐忑,卻礙著葉冬陽在場,有些話,並不好問的出來。

葉冬陽走過去,倚著安若麵前的書桌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掛著微微的笑:

“緊張嗎?”

安若搖搖頭,她並沒有撒謊,因為她所有的情緒都在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上麵,而她又如此的確定,那抹不安和今天的婚禮毫無關聯。

葉冬陽笑了笑,仿佛是在對她的勇敢進行鼓勵,可是安若那閃躲不已的眼神終究還是出賣了她的心,以前還懂得隱瞞的安若,在今天看起來始終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葉冬陽心裏的一塊地方,也終於伴著這樣的表情,微微的鬆懈了下來,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安若:

“不要問我,也不要問蘇晴,你如果想知道,自己打電話去問,我相信你還知道那個號碼。”

安若猛然的抬頭讓設計師完全沒有防備,一個隱形的發卡就這樣戳中了安若的頭皮,她連連道歉,安若卻完全沒有反應,隻是看著葉冬陽,對那種疼痛,全然忽略。

葉冬陽輕笑搖頭,伸手去幫她揉了揉被戳中的地方,然後再也沒有說什麽,將自己的手機放在梳妝台上,起身離開了房間。

蘇晴假裝的狠心也終於在看到安若這般無措的時候敗下陣來,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她:

“你放心,沒什麽事情,明明是你自己心裏有事,才這樣**。”

安若看著蘇晴,並不相信:

“真的嗎?”

蘇晴笑了笑,極其自然:“我騙你做什麽?還是你很希望聽到從我嘴裏說出,晨子哥就在趕來搶婚的路上?”

安若不說話了,蘇晴也察覺到自己的玩笑過分了,但是這裏的每一寸空氣都讓她呼吸不順,讓她幾度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了句出去透透氣,也離開了房間,隻留下安若和設計師,和一室的沉寂。

桌上的手機突然想起,安若下意識的看過去,卻看到‘一一’兩個字,她沒有聽到葉冬陽提起過這個人,直覺卻告訴安若是個女人,於是隻能任由電話響了又響,一分鍾之後,然後恢複安靜。

蘇晴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葉冬陽,他站在那裏,透過一扇小窗戶看著花園裏因為自己而歡聲笑語聚在一起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到走近的腳步聲,葉冬陽回頭看了看,發現是蘇晴,就將手中的煙蒂熄滅,隨手扔出了窗外:

“怎麽不在裏麵陪安若?”

“她心情太浮躁,我陪不來,隻能讓我自己也變的煩躁。”

葉冬陽一笑:

“她就隻有你一個朋友,就這樣的把她丟下,她會很寂寞,尤其是,即將麵對一場身不由己的婚姻。”

蘇晴因為這句話也終於爆發出這幾天一直隱隱壓抑的脾氣,瞪著葉冬陽口無遮攔:

“葉冬陽!原來你不是傻子,你明明知道這場婚姻的最後結局是什麽,為什麽還要執迷不悟?我相信安若即便不嫁給你,你也一定會出手幫她,可你為什麽要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而她因為秦家,肯定會義無反顧,你到底在想什麽?!”

葉冬陽對於蘇晴隨自己的指責無奈的挑了挑眉,將敞開的窗戶關上一點:

“你的嗓門,怕是會讓所有人聽到。”

“做了的事情,你還怕別人知道?!”

“當然怕。”葉冬陽自然的很:“就像賊怕官兵,老鼠怕貓一樣,我也怕他們會聽到從而抱著看笑話的態度來參加這場婚禮,這會扭曲了今天祝福的目的,而這對我和安若不公平。”

“你認為我是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對安若提出這樣的要求的嗎?或者,你以為安若是被逼無奈才會選擇嫁給我以此來拯救破敗的秦家?蘇晴,這些隻是你的以為,我當時也在電話裏和你解釋過,我會娶她,隻是因為她適合我,剛好單身,她會嫁給我,隻是我能給她想要的東西,我不是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即便是等下婚禮的時候,神父還要代替我問她一句願不願意!你現在又憑什麽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