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製軍婚【完】

231-葉沁一

那是一位長相極其美麗的女孩,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大眼睛,雙眼皮,長頭發,氣質聖潔,仿佛一朵不染塵世的蓮花,帶著一點她這個年齡段特有的高傲,掃了一眼客廳之後,將目光看向這裏,然後定在安若的臉上。

安若有些吃驚,如果說這個是葉冬陽的愛慕者,那這個年齡是不是有點差距太大了?可是如果不是,那麽葉冬陽的反應又說明了什麽呢?

女孩看著安若的眼神,沒有厭惡,當然也不會表現出善意來,平淡無波的神色倒有幾分像葉冬陽:

“你就是冬陽的妻子嗎?”

她親昵的稱呼葉冬陽為‘冬陽’,這讓安若幾乎斷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測,她看一眼葉冬陽,想起他剛才拜托自己的事情,點點頭,這並沒有欺騙的成分,畢竟她現在的確是他的妻子。

女孩得到回應之後,看了一眼葉冬陽,如果安若沒有看錯的話,那種眼神是帶著些許的哀怨和悲傷的,在安若還沒努力看清楚之前,女孩又把目光落在安若的身上,她以為女孩會不開心,或者對自己表現出什麽不滿來,可是統統沒有,意料之外的卻看到女孩笑了笑:

“你好,我是葉沁一。”

安若也回以同樣的微笑:

“你好,我是安若。”

女孩沒有再說話,禮貌的點點頭,便移開了視線,她的教養極其的好,即便是麵對自己這個不想看到的人也能表現的這麽有禮,倒讓安若有些刮目相看,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公主,幾乎眼睛都在頭頂上長著。

葉沁一看著葉冬陽的背影,苦笑一下:

“冬陽,你是不打算理我嗎?”

葉冬陽終於調轉了身體,看著葉沁一,語氣不冷不熱:“你怎麽會來?”

葉沁一看到葉冬陽和自己說話,臉上的開心不言而喻:“昨天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隻好今天親自過來跟你說聲恭喜了。”

“你打電話給我?”

安若想到那個來電為‘一一’的電話,有些尷尬的出聲:“是你把電話留在我那邊的時候打過來的,後來我忘記告訴你了。”

安若說完便看向葉沁一,她不確定葉沁一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怪責自己,畢竟站在一個情敵的立場來看,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而自己的確冤枉,因為在今天之前,她並不知道葉沁一的存在。

“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他了。”

葉沁一微微一笑:“沒關係,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葉冬陽沒有說話,氣氛開始有些微妙的尷尬,葉沁一仿佛也察覺到自己的出現有多麽的不合時宜,可是偏偏又不太想就此離去,站在那裏,不進不退,讓安若有些不忍心。

她起身,無視葉冬陽警告的眼神,向著葉沁一走去。

葉沁一看到安若起了身,有些局促,甚至都做出了後退的樣子,惹的安若忍俊不禁:

“你很怕我?”

葉沁一的眼神飄向葉冬陽,發現他並沒有看自己,然後又回過來看安若,微微的搖頭:

“不怕。”

安若笑了笑,剛想說話,葉冬陽便起了身,走過來,站在葉沁一的麵前,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你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葉沁一幾乎是機械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安若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來,跟著葉冬陽上了二樓,安若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概,愛上葉冬陽這樣的男人,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傭人將今天的報紙拿進來,安若坐回剛才的位置,閑來無聊拿起來看,看到頭版頭條的時候,幾乎流出眼淚來,不是別的,是關於秦格的,偌大的標題——前檢察院檢察長秦格貪汙罪查明並不屬實,今天將官複原職。

慕欣回到自己家別墅的時候,雨已經徹底的停了,她告別了司機,轉身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家,心中翻湧起苦澀來,想起慕晨和葉冬陽對安若的保護,更是忍不住的感慨,說不羨慕是假的,沒有女人在兩種天差地別的生活對比之下還能無動於衷的。

可是她選擇了姚謙這樣一個男人,並不後悔,即使他現在做著的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可在很久之前,姚謙帶給慕欣的,又怎麽是一個好字可以概括。

也許這就是債,借來的,都該還掉。

她抬步向別墅內走去,無論在外麵待了多久,她總要回家,不可能奢望有個人出來尋找自己,而她既然放心不下,就隻能如此的妥協。

別墅內很安靜,和自己想象中的並沒有什麽差別,廚房裏有些許的聲響,想必是傭人在做早餐,她一晚上沒有休息,又淋了雨,身體一陣冷一陣熱,兩種溫度同時翻滾著,幾乎要把她淹沒。

她扶著護欄,一步一步的向樓上走去,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迎麵撞上一個人,險些把慕欣整個人撞下樓梯,幸好及時把住了欄杆,才免了這場災難,慕欣以為是哪個傭人不小心,卻在抬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自己的秘書,張靜。

“你怎麽在這裏?”

張靜慌慌張張,並衣衫不整的樣子讓慕欣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

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黃毛丫頭,這樣的場景出現在自己麵前,難道還要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嗎?

“慕總……我……”她吞吞吐吐的解釋,慕欣也根本不想聽,挫敗的搖了搖頭:

“你回去吧,在我出現之前,把辭職信寫好,遞交人事部。”

“慕總……”

慕欣關上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那些蒼白無力的解釋,抬步想要去臥室,可是想到某些事情,又忍不住的頓下腳步,此時回去臥室,自己會麵對什麽,閉上眼睛都會看得到,而她此時的身體顯然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去演完一場戲,苦笑一聲,轉了方向,朝著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