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4章 貶為庶民
楚昭南雖然很早就知道段家的人很喜歡欺負段詩沫，或者是用一種幾近虐待的方式來對待段詩沫，但他現在親耳聽到之後，才覺得段家人做的事情是那樣的不可原諒，是更不用說人性了。
楚昭南想到這裏，便順手將段詩沫摟在懷中，希望可以她可以感受到來自自己的溫暖，段詩沫則是依偎在楚昭南的懷中，喃喃道：“雖然我也有那麽一瞬間有過要放過段家的意思，但是現在想來，還是算了吧，畢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段誌雲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擔後果，我現在也管不了那些了。”
段詩沫說這話的時候因為聲音低，所以也沒有人聽出她話語裏的哽咽，但她自己卻是知道心裏有酸楚的，畢竟血濃於水啊，張素蘭那個害死了自己娘親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段誌雲……唉，什麽都不說了，總之都是命。
或許是這兩天累著了，漸漸的，段詩沫竟然就這麽在楚昭南的懷中睡著了，楚昭南看著她睡得很沉，也就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抱著她去了**，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了元香和元路別去吵醒她。
翌日清晨，威嚴的乾清宮，楚昭南坐在龍椅上睥睨著跪在地上的段誌雲，段誌雲衣冠整齊，跪得筆直，一點兒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楚昭南揮了揮手，旁邊便立馬有官員們開始將段誌雲之前做過的事情一一報告上來。
真是牆倒眾人推，就連五年前因為張素蘭在街上踢了一個乞丐婆子一腳的事情，都被添油加醋的扣上一個“管教不善”帽子，更別說阮釗把多年前段誌雲買官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雖然段誌雲也是拚著實力做到這個位置的，但那會兒給的五萬兩銀子，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但總有那麽些看不清楚形式的人，到現在還要幫著段誌雲說話。
“皇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尚書大人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再者這兩年來，尚書大人也著實為朝廷做了很多事情。”
“張大人所言甚是，尚書大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皇上，還請看在先皇的麵子上，寬恕尚書大人吧！”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受了什麽樣的蠱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隻有這些罪名，那朕也就算了，可若是他縱容女兒刺殺朕呢！”楚昭南聽完那些話之後，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說完這些之後，朝堂之上居然是一片安靜！因為大家都知道，殺害皇上的罪名可不小啊，是要滿門抄斬的！
楚昭南看了一眼季公公之後，季公公這才高聲說道：“昨日皇上正在探望段貴人，卻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在窗外偷看不說，皇上不過是問了一句，她轉臉就跑！後來才調查清楚，段詩緲已經化名為妙思，並且潛伏在段貴人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你們說，這不是想殺害皇上，這是在做什麽？”
“季公公，老臣不同意，既然
您說段詩緲是一直潛伏在段貴人身邊的，那段貴人怎會認不出來？並且段貴人和段詩緲本就是姐妹，難道妹妹做的事情，姐姐會不知道麽？”
“張大人，看你這意思，是一直要跟朕唱反調了？那麽就請刑部的錢祥發錢大人出來說一下另外一件事情！”
陸離其實早就跟刑部大過招呼了，所以錢祥發是知道該怎樣說的，不過他說起來還是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前段時間玉林鎮的周家被滅門，有人指證就是段詩緲勾結了山賊所做的，而臣認為，一個弱女子是斷然不會有膽子做出勾結山賊這樣的事情的，這後麵，必定是有人指使，而從所有的跡象來表明，這一切應該就是兵部尚書段大人所指使的，他不僅是指使了女兒勾結山賊滅人家門，而且之前還縱容姨娘逃出天牢！”
那個一直在為段誌雲辯解的張大人，現在聽了刑部列出來的罪行，他也閉了嘴，隻是無奈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段誌雲。
其實段誌雲在昨天晚上就把平日裏與自己交好，而且在朝堂之上能說的上話的人都給找了一遍，塞了銀子，也送了美人，可那又怎樣？在這樣一條條鐵證麵前，誰也不能再幫著段誌雲翻案了，不然就是在跟皇上做對。
因為今天皇上在朝堂之上所有說的話，都是要置人於死地的，皇上都這樣鐵了心了，誰還敢反對？這不是在找死麽？
段誌雲見沒有人在搭理自己，為自己辯解，於是便歎了口氣說道：“皇上，臣這麽多年來，不說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難道皇上就憑著老臣一時糊塗就要殺了老臣麽？這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那您豈不是要背上罵名！”
“大膽！朕若是知道你這些罪行還放過你，那才會被老百姓們罵呢！刑部！著人摘去段誌雲的烏紗帽，貶為庶民，查清楚罪行之後，再做定奪！這期間若是有人敢弄虛作假，一並論處！退朝！”
楚昭南下手也狠，直接一句話就斷了段誌雲所有的後路，眾大臣們見了，也不敢在多說什麽，因為他們就是想說，也沒機會了，楚昭南已經走遠了。
翠和宮中，小步子在繪聲繪色的說著朝堂上發生的一切，段詩沫和悟空則是淡定的坐在那裏品茶，悟空聽完之後說道：“也不知道最後段誌雲究竟會怎麽樣。”
“聽天由命吧，不過我倒還是希望他能夠活下去。”段詩沫歎了口氣說道。
“他先前那樣對你，再說你當時不是也跟他們斷絕往來了麽？怎麽現在？”悟空不解道。
段詩沫食指摩挲著杯沿，眼睛卻看著院子外麵：“雖說血濃於水，但水多了，再濃的血也會被衝淡，更何況我在娘親沒有的那一刻，就已經對段家死心了呢？當初我進宮的時候也是，口口聲聲的說我要為了段家而進宮，否則段家就被扣上一頂對皇上大不敬的罪名，那時候我也問過為什麽不是讓詩緲進宮，後來我才明
白，他們是鐵了心要想辦法把我從段家趕出來。
不過他們算的也精細，把我送進宮，我若是得了寵，那就是段家的好女兒，以後還要照顧著段家，我若是不得寵，那他們也沒什麽負擔，反正我不在府裏呆著，所以呢，算來算去，都是他們有好處，不過，現在怕是他們自己打錯了算盤！”
“這或許就叫惡有惡報吧。”悟空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後說道：“那你那個妹妹呢？怎麽處理了？”
“我也不知道，聽說是交給慎刑司了。”
“她之前跟張素蘭作了那麽多惡，不如咱們去看看吧？”悟空完全是屬於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那種人，所以她還是想去看看的。
段詩沫搖頭說道：“我才不要去，本來就不想看見她，你若是想知道的話，就讓元香或者是元路去看看，回來再告訴咱們唄。”
元香聽了也連忙搖頭說道：“奴婢才不要去慎刑司，之前奴婢路過那兒的時候，總能聽到裏麵穿出來慘叫，聽著可滲人了。”
元路卻說道：“不，奴婢要去看看，奴婢若是看不到惡人的下場，奴婢也不會甘心的。”
“那，那我也去。”元香見元路堅決要去，所以便囁嚅著答應了。
兩個丫鬟行了禮之後便出門去，一路上元香都是唯唯諾諾的，臉色甚至還有些發白，但元路卻是一臉的平靜，平靜下帶著一絲的憤怒，還有期待。
兩人到了慎刑司的時候，果然裏麵傳來了慘叫聲，而且一聲高過一聲，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末了聲音總算是小了些，但緊跟著又有人開始慘叫了。
“這裏頭真的好嚇人。”元香聽著隻覺得滲得慌，她哆嗦著說道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不過是咎由自取的一群人罷了，這裏的嬤嬤還是很好的。”元路鎮定的說道。
元香已經緊張的拉住元路的袖子了，元路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隻是淡淡的走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邁的嬤嬤，那嬤嬤看到元香和元路兩個丫頭，立馬就認出來了，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段貴人身邊的姑娘麽，今兒怎麽有空過來了？”
“嬤嬤，奴婢們不過是聽了主子的吩咐，來看看昨兒送進來的人罷了，還請嬤嬤行個方便。”
元香和元路雖然是一同跟著段詩沫進宮的，但，元香很明顯的就沒有元路會辦事兒，或許這個跟她們自身的性子也有關係吧。
那嬤嬤接過元路給的銀塊掂了掂分量說道：“既然是主子吩咐的，那二位姑娘就進來吧。”
元香和元路跟著嬤嬤進了院子之後才看見裏麵的情形，正常的院子裏麵都是假山流水，花草樹木的，但慎刑司不是，慎刑司的院子裏一個個的都是十字木架，上麵還綁著一些宮女，那些宮女已經憔悴的連腦袋頭抬不起來了，更別說身上髒破不堪的衣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