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掙紮啊
武牧聞言轉身，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今日就分出個生死如何？”
方才一記精神撞擊，兩人都已重傷。
不能奴劍，九品劍師便如沒有爪牙的老虎，若是真戰下去，絕無倫未必能殺得了他。
“絕無倫，你真要如此，你要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韓西西嬌斥間，扯出玄兵，又回頭看著武牧，歎氣道，“你還是這個倔脾氣，聽姐姐的，今天不要與他鬥了。”
武牧劍眉微挑，沒有言語。
“哼。”
絕無倫冷哼一聲，禦空飛走，長嘯一聲，“小雜種，今日看在西西的麵子上，留你一命。”
瞬間，原地便留下兩人，小手牽著大手，一同向石林中走去。
禦劍回到洞窟。
看到一臉微笑的大祭司韓上天，絕無倫怒氣衝衝的樣子立馬消失，抱拳笑嘻嘻道，“叔父，不知小侄方才表現怎樣，可能瞞過那小雜種？”
“好，非常好，本座都險些被你騙過去了。那小雜種，定然沒有發覺。加上西西的美色，他想不中計都難。”
一掐頜下白須，韓上天笑道，“你和西西果然是天生一對，配合的天衣無縫。”
絕無倫俯身道，“多謝叔父誇獎，若是不然，怎麽騙得了那奸詐的小雜種。”
“哈哈哈……”兩人仰首一陣大笑。
“不過，葬劍穀的布置，也不能停。”
“叔父說的是，小侄先去療傷了。”
葬劍穀不遠處的一個簡單洞窟中。
武牧上身**，肩頭，小腹，左胸……露出道道傷口，新傷皮肉翻飛，舊疤痕猙獰滲人，看來觸目驚醒。
每一道傷口，代表著一場生死搏鬥。
武牧依然清楚記得，這每一道傷口，是怎樣留下來的，也記得留下這些傷口的主人，幾乎都已死去。
韓西西素手劃過一道道疤痕，嬌顏盡是痛惜，心頭念念叢生。
她十分清楚，這新舊傷痕添上的時間並不久，似乎都在這十日左右。
依照他殺人的數量，戰鬥對手來看，留下的傷口應該遠遠不止這些。
“你看你，出來曆練幾日，便弄得滿身傷痕，若是玉阿姨知道了，指不定要心痛成什麽樣子。”
口中嗔怪著，韓西西勾動水元之力，衝刷這些新舊傷痕，為武牧療傷。
水元之力具有滋養萬物之效，滋養皮肉傷快速恢複，卻是極具療效。傷口傳來麻癢感覺，初見療傷。
少女幽香入鼻，武牧臉頰微紅，沒有答話，全身繃緊，隻覺渾身像壓了座大山。
從小到大，他隻在小姨麵前赤身過，雖與韓西西以往相熟，卻依舊極不習慣。
“怎麽，幾年沒見姐姐，都會害羞了。那些年，你可整天要往姐姐懷裏蹭。”
雙眸閃動，緊盯武牧，韓西西一遍幫他處理傷口，一遍低聲細語，訴說前塵往事。
滑膩語音銷魂蝕骨，芊芊素手動人心魄。
待包紮完畢，武牧快速自空間袋中，取出一件新衣換上，轉身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
前世今生，他接觸過的女人不過寥寥幾個，最熟悉的自是小姨，隨後是韓西西。
隻是除了幼年以外，即便是在未來記憶中，韓西西再
也沒有出現過。
當年在絕劍部落，沒有劍種的他，被其他孩童視為怪物，沒有玩伴，孤獨成長。
小姨為他帶來了韓西西。
當時，韓西西是個溫柔可人的大姐姐，不但沒有把他當怪物，更在別人欺負他的時間陪著他保護他，給他帶了許多歡樂，溫暖，遐想。
如今，一別經年，再次相見，再非從前。
“真不想破壞曾今的美好啊。”武牧心頭喃喃，緊守心神，鎮壓千百雜念。
韓西西瞄了一眼空間袋，心頭更驚，父親是三變劍宗，三年前才擁有一個空間袋。
“武牧，和姐姐說說，這麽多年都做了什麽，有沒有想西西姐姐。”
美眸光華流轉，拉著武牧的手，韓西西坐到了石床之上。
“自然是有想過。”
武牧也被拉著坐下，緊挨著韓西西，呼吸著蘭花幽香，像是回到了幼年時代。
講起了這麽多年，其實並沒有多少可講的事情。
竹馬看梅，已成雲煙！
但更多的都是緬懷，回憶。
韓西西低聲問道，“你如今長大了，也越來越俊俏了，部落之中，有沒有喜歡你的女孩子？”
怔了一怔，武牧答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
俏臉微揚，紅唇抿起，韓西西做生氣狀道，“還敢騙姐姐，這麽俊俏的少年郎，修為快趕上姐姐了，怎會沒人喜歡，姐姐不信！”
原始部落，少年少女十三四歲，若是天賦一般，基本上都該談婚論嫁，準備開花結果。
對於男女之事，也並不怎麽陌生。
前世今生，武牧一心埋頭修煉，從來沒有考慮這些，此刻聽韓西西講來，才恍然注意，男女之事。
武牧苦笑道，“從小到大，因為沒有劍種，他們都把握當做怪物，異類，又有哪個女孩子敢接近我。我也從未考慮過這些。”
美眸閃爍，韓西西柔聲道，“那你現在已經可以修煉，而且到了五品劍師，有沒有考慮這些？”
聲音輕柔，嫵媚入骨，似乎在暗示什麽。
不想談這個，武牧話鋒一轉，笑道，“西西姐，你年紀比我大，修為比我高。你都沒考慮這個問題，怎麽問起我來了。”
“誰說姐姐沒考慮。”
紅唇微揚，抱著武牧一根胳膊湊了進來，韓西西道，“姐姐今天見了你，感覺你倒不錯。”
手腕傳來一陣柔軟，溫熱，武牧渾身一顫，臉色不自覺紅了起來，一時不敢扭頭。
“咯咯咯……”
銀鈴笑聲，四散飄去，韓西西得意道，“姐姐忘記了，武牧如今長大了，學會害羞了。”
武牧一陣無言，韓西西掩唇長笑。
“你來盤龍山脈，除了曆練，還有什麽事，隻要姐姐能幫上忙的，全力以赴。”
“除了曆練，是想尋幾味百年老藥，絕陰花，烈陽草，火龍果。”
“沒問題，姐姐知道在哪裏，這幾天就陪你去采。”
兩人談論許久，除了前塵往事，便是一些瑣事，誰也沒有探聽對方隱秘。
到最後，許是困了，抱著武牧胳膊，斜倚在他肩頭，韓西西睡熟了。
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均勻響起，蘭花般的幽香吸入髒腑。
低頭看那長長睫毛，精致妖豔卻依舊熟悉的麵孔，武牧劍眉緊鎖，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不斷閃動。
掙紮啊！
“武牧，從這裏向西一百裏，有座雞冠嶺上麵有一塊至陽之地，生長有烈陽草。應該有百年以上年份的烈陽草。”
素手西指，韓西西補充道，“不過，上麵有一群七階的劍翅火雀，十分難以對付。憑借我們兩個，隻怕難以應付。要不要，我們去見阿爹，請他派些人幫忙。”
遙望雞冠嶺方位，武牧一拉韓西西，嬉笑道，“走吧，西西姐，隻要沒有九階劍獸，這些我還能應付。”
小手被大手握住，韓西西隻覺心頭一顫，發覺武牧似乎變了一些，但見他成竹在胸，也沒反對，隻是嬌斥道，“走就走，誰怕啊。到時別踩不到烈陽草，自己又弄一身傷。”
“有西西姐你保護我，我怕什麽。”武牧仰首打趣一笑，奔走的更快。
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大手牽著小手，跑遍漫山遍野的情景。
百裏的路程，對於兩人來說算不了什麽。
兩人見山翻山，遇河過河，遇到攔路劍獸，武牧一劍斬殺，惹得韓西西眸光灼灼。
一個時辰後，兩人踏上了雞冠嶺峰頂，遙望著山峰之下的一個大峽穀。
峽穀之下光禿禿的一片，岩石，泥土呈紅色如同火焰一樣，沒有花草樹木，隻有一種紅色的烈陽草。
烈陽草九寸來高，初生之時隻是光禿禿的一根枝節，每生長一年，便多出一個側枝，年份越高，側枝越多。
百年的烈陽草，如同一把大傘一樣，極為好認。
不時有一尺長的火紅鳥雀，自天際飛下，落在峽穀地麵，雙爪朝地刨抓，鳥喙不時啄下，似在覓食。
“這就是劍翅火雀，初生便有三階劍獸實力，隻要食物充足，三年進化一階。不過到了七階之後，便再無寸進。劍翅火雀，雖然最高隻有七階，但數量龐大，便是九階劍獸，也不敢輕易招惹它們。”
山崖大風吹過，韓西西撩起微亂的鬢發，細細道，“烈陽草蘊含真火之力，結出的草籽是劍翅火雀的最愛。因此，誰來采摘烈陽草，便是奪取它們口糧，便會招來攻擊。”
“對啊，無論是奪走誰最心愛的東西，誰也不會甘心。”
武牧悠悠長歎，看著韓西西疑惑的目光，笑道，“西西姐，你在這裏等我，我速戰速決，取到一株百年烈陽草，便立刻立刻回來。”
美眸圓睜，韓西西激烈反對道，“不行，你隻是一個五品劍師，怎麽抵擋一群七階的劍翅火雀。要去就一起去，你休想將我一人留下。”
劍眉微揚隨後一攏，武牧歎聲道，“好吧，走。”
一揮手，兩人躍下高崖，腳踩崖壁，飛速奔行而下，片刻間便落入穀底。
武牧一攬韓西西腰肢，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全身各大穴竅噴出漆黑劍氣，上下交織，組成一個劍氣囚籠。
“劍氣護體。”韓西西驚呼起來。
“不，這是劍氣囚籠，不用七品劍師，便能修行。”
武牧開口解釋著，攬起韓西西，向穀中央年份最高的幾株烈陽草奔去。
“大諸天萬星神劍，果然不凡。他隻是五品劍師，便能擁有七品劍師的劍氣護體，似乎還要更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