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掀開麵具
一時之間，父女二人哭成一團，顯得十分淒慘。
劍眉微揚，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韓西西，武牧冷聲道，“西西讓開，我不想傷害你。他是我必殺幾人之一，一定要死。”
“不想傷害我，但你已經傷害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我阿爹我唯一的親人。”
淚眼婆娑的哭泣，韓西西仰首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非要打打殺殺，分個生死。放過我爹吧，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求求你放過他。我從沒求過任何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隻求你這一次。”
“最喜歡的人。”
水汪汪的大眼睛無助的看來，武牧心神一震，卻是想起了那個初次相逢的夜裏。
這個幽蘭花一樣芬香的少女，伏在自己肩頭，也是不住流淚，輕聲呢喃道，對不起。
一直以來，因為韓上天要求，孝順的她做許多事情，但都是身不由己。
她喜歡自己，武牧早已隱約感覺得到。
對於她，武牧也種複雜的感情，說不出是兩小無猜時留下的友情，還是熱血少年，對美貌少女本能的衝動。
“好女兒，就是要這樣。哭吧，哭吧，哭的越厲害，這小雜種越下不定決心，阿爹活下來的希望就越大。”
見武牧猶豫不決，韓上天心頭大快，隨即盤算道，“隻要躲過今日之劫，本座立刻要了這丫頭的幽藍之體，到時傷勢盡複不說，還會功力大增。小雜種，看你到時怎麽死。”
“我知道阿爹對不起你，一直算計你姑姑，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他已經為他做出的一切付出了代價，你看他已經被你變成廢人了，你饒了他吧。”
哭訴間，韓西西掙紮起身，卻隻到武牧大腿高，抬頭看著這個已經大變摸樣幼年唯一的玩伴，哭道，“求求你，放過我阿爹。隻要你願意放過他，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我感覺得出，你也是喜歡我的。我不想你殺了我阿爹，以後我們永遠都沒機會在一起。”
武牧沉默了，心頭也在掙紮。
以韓西西的孝順，隻要自己殺了養她十八年的韓上天，無論兩人彼此感覺如此，今後都會成為生死仇人。
但不殺韓上天，又如何對得起白玉棺中依舊沉睡的小姨，如何對得起自己那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曆？
殺，還是不殺？
不知不覺間，武牧沉默起來，掌中劍氣吞吐不定，似乎像如今的心情猶豫不決！
仰首看著武牧，韓西西雙眼淚光湧動，滿是祈求。
“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
心中一陣狂笑，韓上天暗道，“小雜種，在西西這等美人麵前，你心動了吧。隻要本座今日不死，來日一定要你死。”
猶豫不決間，武牧一低頭，正好撲捉到韓上天眼中的一絲陰翳，狡詐，仇恨。
忽然，武牧雙眼一亮，一把抓起韓上天，伸手向他懷中摸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韓西西一驚，掙紮去搶武牧手中的阿爹，哭訴道，“武牧，求求你，不要啊，我不想你殺阿爹，要殺就殺我吧！放了我阿爹。”
“西西，你知道韓上天為什麽收養你嗎？”
自韓上天懷中摸出一個空間袋，自其中取出一包迷魂散，塞入他嘴中，武牧道，“想知道，我現在就來告
訴你。”
韓西西一怔，對於這個問題，她雖也考慮過，不過阿爹未提，她也一直未問。
至於自己的身世，阿爹直說自己是名劍城的一個小乞兒，見之可憐，便收養了下來。
至於迷魂散，這是阿爹依照秘法配置。
隻要吸入一些，便能令人如提線木偶一樣，受人控製，想問什麽就問什麽。
當初，阿爹讓自己暗算武牧，也用過一次。
隻是不知，武牧用什麽方式避開。
“不要，西西救阿爹！阿爹不要吃迷魂散，西西，救阿爹啊！你忘了，是阿爹將你養大的嗎？”
韓上天驚恐大叫，拚命的甩著腦袋，想將喉嚨的迷魂散吐出來。
這些迷魂散是他親手配置，再也沒人比他清楚它的威力。
若是一旦全部吸入，到時如提線木般，道出養大韓西西就是為了利用她的幽藍之體突破境界，自己焉有活路。
可在武牧手中，他根本無反抗之力。
韓西西微微詫異，迷魂散隻是讓人一時迷惑，對於身體，其他並沒有什麽傷害！
阿爹為何如此恐懼？難道是關於自己的身世？
不過，見阿爹如此痛苦，恐懼，她還是哭訴，祈求道，“武牧，求求你，不要。”
然而，腹中迷魂散消化越來越多，韓上天的神情漸漸迷惑起來，變得不由自主。
“成了。”
看著韓西西，武牧道，“是你問還是我問？”
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如今機會來了，還猶豫什麽？
微微一怔，看著一臉迷惑的阿爹，韓西西上前，猶豫許久才道，“阿爹，告訴我，我的身世。”
韓上天不由自主道，“名劍城的一個小乞兒。”
與以前阿爹所說一樣，韓西西鬆了口氣，接著問下一個問題，“阿爹，你為什麽……”
問到這裏，韓西西突然停了下來，心頭生出一種恐懼，極為不好的感覺。
“還是你問吧，但記住不要嚇著我阿爹。”猶豫再三，韓西西退後幾步。
武牧直接道，“韓上天，為什麽養大韓西西？”
“得到她的幽藍之體！”
一聽阿爹如此作答，韓西西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的痛苦起來。
未來記憶，隻有一點傳說，韓上天養大韓西西不懷好意，卻沒說什麽是幽藍之體。
武牧好奇道，“什麽是幽藍之體？”
韓上天答道，“一種極為神秘的體質，女子專有，體內蘊含一種神秘之氣，與之結合不僅其樂無窮。隻要得到幽藍之體的紅丸，就能突破一個大境界，或者幾個小境界。”
踉蹌後退幾步，看著阿爹，韓西西不住的搖頭，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一切。但在攝魂香下，他此刻所想，一切都是出自本心，絕無虛言。
但怎麽會這樣？
親手養大自己十幾年的阿爹，竟然隻把自己當做煉功鼎爐，為了突破境界。
眸光一冷，武牧道，“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韓上天道，“先取得大周天萬星神劍，修煉到九變劍宗，然後利用西西的幽藍之體，衝破劍君關卡，然後將其收為……”
怪不得，阿爹不讓自己與其他男人接觸，還
告訴自己隻要與人結合，就會功力全失。原來，他想第一個得到自己，衝關劍君之境。
但這怎麽可能！
韓西西猛的一聲打斷，雙眼無神，口中喃喃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阿爹，你騙我的是不是，你騙我的是不是？”
韓上天卻機械答道，“不是，所說一切，均出真心，我是為了得到你的幽藍之體。”
“噗！”
武牧一指點出，正中韓西西腦後，口中輕聲道，“睡吧，睡醒了，什麽都過去了。”
將韓西西橫抱在懷中，看著在地上痰成一團爛泥的韓上天，武牧道，“韓上天，我若放了你，你會不會不再對付我。”
呆滯的神情閃過一絲陰冷，韓上天斬釘截鐵道，“不會，我會先設法得到西西的幽藍之體，等到功力大增之後，再殺了你這個小雜種。”
“你果然死有餘辜。”
眸光一寒，武牧單手一吸，迷魂散全部藥力自韓上天體內抽出。
韓上天清醒過來，一看韓西西躺在武牧懷中，後者神情嘲弄，殺機騰騰，再想起自己不由自主說出的那些話，忍不住一個哆嗦。
不由哭訴道，“武牧，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剛才都是胡說的。你殺了我西西永遠不會原諒你的，隻要你不殺我，我做主將西西許配給你。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你救放我一條生路吧。”
“噗。”
屈指一彈，一禮輪回劍氣穿入韓上天心髒，武牧向大殿外走去，頭也不會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你這種陰險狡詐，喪心病狂之人，讓你多活一天，西西救多一天危險。”
“我要死了嗎？真的要死了嗎？不，我不想死？”
感應到體內的生命氣息急劇流失，死亡逼近，韓上天忽然全力大吼道，“武牧，回來，救救我，我真的再也不與你為敵了。我將西西許配給你……”
不等他說完，輪回劍氣轟然炸開，一片血雨，肉屑灑向四周，空氣中充滿了血腥氣息，被吹入大殿的清風卷走。
“照顧好她，不要再讓她受刺激，我去會一會絕無倫，救出溫吉！”
將昏迷的韓西西交給小白，武牧轉身離去。
“這小妞？”
小白一臉壞笑，盯著武牧背影，扯著喉嚨嚎叫，“她又不是狼大王兄弟，狼大王憑什麽照顧她？除非你給俺一個理由，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半空之中，武牧動作微微一凝，懶得理這壞得冒煙的家夥，雙翅一扇衝上高空。
在絕劍部落北部，有一處峽穀，其中就一個洞窟就是當年絕缺的閉關之地，落長河就在這個峽穀。
“他自從來到這個峽穀，進入那個洞窟之後，再也沒有出來，某精神力探測，溫吉也在其中。”
一指峭壁上一道裂縫，落長河一臉疑惑。
如今韓上天一死，絕無倫應該早已知曉，卻已經無動於衷，著實令人迷惑。
自趕到絕劍部落，三者便分工，武牧去擊殺韓上天，落長河來監視絕無倫，小白居中策應。
武牧早已推算到，隻要他不現身，溫吉便不會有危險，頂多吃些苦頭。
因為竟然有這張底牌，絕無倫一定派上用場，發揮最大價值。
不過，終究要是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