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奇兵

第一章垃圾兵

作者的話:

童年時代最喜歡《變形金剛》還有《太空堡壘》,對科幻也一直是情有獨鍾,有機會提筆,《全金屬奇兵》的誕生就順理成章了。

這個故事的靈感,受啟發於好萊塢電影《星球大戰》和遊戲《星際爭霸》。

故事篇幅大約會有十八集。

楔子

麻木的軀殼貼著冷冰冰的金屬護甲,值得慶幸的是他四肢知覺仍在,應該沒有缺胳膊斷腿,但他奮力掙紮下,肢體卻無法動彈分毫,因為他身體仿佛被壓上了一座大山,是的,一座大山。

這是他急於求成的代價和懲罰,他在一次原力修煉中,又一次引動了礦脈暴動,被活生生的掩埋在了礦井深處,一條礦脈之中。

隻是這一次他失去了僥幸,很不幸的、很恥辱的昏迷了。

他清楚的記得,這裏是距離礦物星地表幾十公裏深的重輻射礦區,不會有人來救他,也不會有人知道他被埋在了這裏。

因為所有人都習慣於他的失蹤,然後又安然無事的歸來。

意念延展開去,覆蓋在高登身體上的岩石分布和更遠的礦道封堵情況,竟然立體視圖一樣映入了他腦子當中,一絲驚喜在他體內不斷醞釀,不斷膨脹……

他幾乎不敢去相信那個事實。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用意誌去支配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於是他嚐試著在眉心深處凝聚起意念。

很快,地殼運動一般,一塊塊覆壓的岩層層層鬆動,上麵沙礫跳動,仿佛全然失去了重力。

首先最外層石塊紛紛浮了起來,緊跟著由外及內,幾千塊岩石轟然內爆了開去。

塵暴充斥整個中空的礦脈坑道之中,隨著塵埃沙礫快速沉降下來,煙塵中現出了一個渾身殘破金屬護甲的人型生物,他正是高登。

貫通了大半的礦道,周圍輻射著暗紅螢光的原礦,照明了他的前路。

不過高登所有的興奮,已經轉移到眉心深處那塊菱形晶體去了。

他將意識投射進去,黑洞洞一團漩渦,像個核心被吞噬了大半的暗紅星雲。

“巴托,我終於修成了原核,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孤獨冷僻到宇宙天荒的角落,高登幾乎想痛哭一場,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第一章垃圾兵

時光回到三年前……

在容納了數十萬人流動的維多利亞宇宙港,一個身穿藍灰軍裝的年輕人提著兩個大皮箱,不斷逆流回望。

年輕人一頭微卷黑發,氣質看上去很幹淨,但渾身上下透著無法掩蓋的倦怠。

剛被聯邦大學開除出校門,走投無路的高登,選擇了軍隊,在結束六個月的新兵訓練營生活後,取得七個A等的優異成績結業。

但他萬萬想不到,一張莫名其妙的體檢報告,毀了他所有希望。

訓練營教官板著得意的臉孔,一紙調令將他發配到了荒涼的礦物星守備部隊。

茫茫人海沒有一個高登熟悉的人,廣場大螢幕上,甜美的軍機小姐,一次又一次發布軍方最後的登機通告。

他必須離開了。

“媽媽,我參軍了。”在軍方專用通道前,通過數道轉接,高登接通了一所實驗室的專線電話,他像一個等待法庭裁決的犯人,充滿不安。

“我的孩子終於長大了,既然你有所選擇,媽媽代表全家投票支持你。”一個穿白色製服、渾身上下透著知性美的女人,一邊在忙碌地敲打什麽,一邊側頭對電話對麵的高登又急又快地說,“哦,對了,我優秀的兒子要去哪兒,星際戰機部隊,還是陸戰機動部隊……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選擇了最輕鬆逍遙的礦物星安全守備部隊,聽說那裏跟度假一樣,那可是一萬光年外的銀心美景,媽媽整天關在又悶又單調的實驗室,可羨慕死你了……”

“媽媽,你知道了。”高登似乎明白了什麽,笑了起來,笑容很平靜,隻是沒有一點生氣。

“憑你媽媽的人脈,知道自己兒子的動向不是件難事,除非你跑到沙星人的地盤去,當然,我想我聰明的兒子一定不會幹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女人的嘮叨勁又發作了,“兒子,媽媽等你回來,不就是一個古斯塔夫家族,將來我們母子一起找他們算賬,媽媽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謝謝,我會想你的。”高登就要掛電話。

經常丟三落四的女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等等,兒子,別忘了帶上媽媽送給你的那串墜子,有它在,一定會好好保佑你的。”

“知道了。”高登臉色有些發苦。

“對了,餘丫頭沒去送你可千萬別難過,聽說她父親關了她禁閉,我會好好替你看著我未來兒媳婦的。”

“不,媽媽,你誤會了……”高登視線下垂,“聽說她全家要移民去亞速爾星域,以後多半也沒有機會見麵了,朵拉姐姐呢,我沒有等到她……”說到後半句,他視線重新與母親接合在一起。

“小壞蛋,終於想到姐姐了。”

高登筆直站在通訊間螢幕前,渾然不覺一個酒紅短發、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的美女小心翼翼地來到了他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擰上了他的耳朵,身手之敏捷讓人瞠目。

“又是這招,能不能換換。”高登扭頭一把抓住美女的小手,無可奈何的口吻卻藏著說不盡的親匿。

“你就知道欺負我長得矮,討厭鬼。”美女趁勢擠入了通訊間,伸手去拽高登的脖子,鬧得不可開交。

“混蛋,有了小妖精,就不要媽媽了?”螢幕上被冷落的另一端傳來了最嗔怒的聲音。

“親愛的幹媽,我要追求你兒子,你聽好了。”朵拉搶到螢幕前,大聲地說。

高登一瞬間眩暈之後,他拚命用雙手去捂住口無遮攔的朵拉,將她攔到身後,不讓她繼續信口開河。

“好了,媽媽,希望我回來時候,能見到你和爸爸和好如初,再見。”

高登斷然結束了通訊,回頭應付正在他身上搗亂的小妖精。

“姐姐正在考外科碩士學位,將來一定會找機會幫你切了那個二公子下麵那根麵條,為你報仇。”分離前,活潑的朵拉拉著高登滿是老繭的手,還是忍不住眼淚汪汪。

“我一定會回來,聯邦的天空,我等著。”登機前,高登對著朵拉揮動著手,心裏卻立下了誓言。

……

軍用港口,一艘開往礦物星的飛船,剛脫離泊位就轟然爆炸成了一顆大火球。

“廢物,兩隻爬蟲,不,你們是軟體動物,是娘們,是娘們中的娘們……”

“快,快,快││”

“你們的午餐快沒了,雞腿、牛排、香噴噴的咖哩飯……你們隻配打營養針,快,營養針也要沒了……”

高登正身在距離太陽係萬多光年外一顆代號紅蠍的礦物星主基地,這是他服役的頭一天。

事實上,還有一名與他同期同船抵達、叫羅比的金發娃娃臉年輕人。

他們剛抵達基地不足兩小時,就給基地聯絡官卡爾中尉交到了軍士長傑克手中。

眼下正在進行入役前為期一個月的環境周期適應訓練。

也就是說,他們目前尚未正式加入礦物星安全守備部隊,緊密的日程除了早上在教官帶領下解決適應性生理和心理問題,下午在維生中心休整後,晚上還需要參加特別為他們準備的礦物星工兵培訓班。

這裏是紅蠍守備營三號營地,中心位置是個半封閉、占地一平方公裏的多功能綜合訓練中心。

天邊各懸一角的紫色太陽,熾烈的紫外線從基地半球護罩照射到了環形跑道上,高達攝氏三十七度的高溫讓人仿佛置身火爐。

最可怕的還是礦物星等若一點五倍的標準地球重力,一個百斤的人到這裏體重就變成一百五十斤的胖子。

一早上都在進行重複的耐力訓練,訓練周期和強度一組比一組長,盡管以高登在新兵訓練營A等體能成績,在竭盡全力完成一組訓練後,第二組心肺功能就完全跟不上了,幾乎是背了一座山在挪動。

另一名新兵羅比相比之下更為糟糕,纖細瘦弱的體格,在第一組八百米耐力跑進行不到三分之一就倒下了,守候在場邊的醫官緊急救護後,仍舊沒能完成第一組訓練,再次躺在擔架上進行第二次救護。

沒多久,老傑克一把將剛恢複知覺的羅比又拖上了跑道,“所有人都想成為戰鬥精英、加入精英部隊,但你們是垃圾,連礦物星都待不下去的垃圾,快,快,垃圾二等兵,快!”

“我不是垃圾,我不是垃圾。”

高登拚命在心裏重複對自己嘶喊,他肺部像火燒,渾身汗水像岩漿一樣狂湧,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隻有殘餘的意識在支撐他。

他不是為逃避命運而來,是為了贏得自由呼吸的空氣而來。

“咚!”身體還是反抗了高登的意誌。

“快起來!”

隨著軍士長的話音剛落,響亮的破風聲起,高登隻覺背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身體又恢複了少許知覺,他掙紮著又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挪動。

半圈後他再度栽倒在地,他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再不醒來,但他心底有個惡魔般的聲音在嘲笑他。就在醫官趕到的時候,他奇跡般地又站了起來。

一圈又一圈,每次栽倒後,高登不久都能重新站起,而另一名新兵已經送去了維生中心急救。

一直在扯著嗓子噴吐髒話的軍士長傑克,漸漸沒了動靜,最後站在場邊,跟醫官一起用目光跟蹤那個頑固的身影。

身體無數次越過極限後,高登漸漸感覺自己仿佛被抽去了靈魂,變成了行屍走肉,渾身每一塊肌肉似乎在移動中分解開來,像機械一樣運作。

他清楚的感覺到每一塊肌肉的用處、著力點,甚至幾塊、幾十塊肌肉組組合起來的運動機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明白自己的身體。

每一次倒下,他胸口就有一股冰涼的氣息流竄到腦子裏,維持著崩潰邊緣的意誌,進而驅動他身體繼續前進。

不知道堅持了多少圈、多少米,高登忽然覺得自己渾身肌肉到了最終極點,像拉直的鋼絲一樣即將崩斷,身體發出了危險的警號,他意識一沉,終於倒了下去。

軍士長傑克終於吐了一口氣,他看到了那個不可思議的新兵,在完成了一萬三千米後,終於徹底倒下了。

他折起皮鞭,蹭了自己碩大的鼻子,頗感沒麵子地對旁邊傻站的醫官說:“這小子破了基地新兵頭一天適應記錄,上一個堅持最久的,是兩年前的大背熊,但隻有他一半的成績。”

盡管礦物星自轉是四十八小時,但基地依舊按照地球晝夜周期休整,在十二個小時後,兩名新兵又開始了第二次訓練。

昨天在維生中心養護後,一早他們已經恢複了正常狀態。

這一天,羅比的訓練成績比昨天好不了多少,一組訓練完畢,就徹底倒了下去。

而高登剛開始階段與昨天沒有任何分別,但在一組訓練結束之後,又開始創造昨天那樣的奇跡。

軍士長傑克再次老實地閉住了嘴巴,當起了看客,他不斷和醫官一起檢視植入式感測器對高登身體狀況的報告,他們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奇怪的新兵究竟底限在什麽地方。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高登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對自己身體的新發現之中。

這一次,他完全捕捉到了身體極限後,體內那股涼氣所來何處,正是他胸前掛的那個墜子。

那個墜子供給的神奇涼氣,沒有讓他長半分力氣,但卻讓神智分外清楚,就連想昏過去都不行!極限之後,身體似乎不再屬於他,幾乎隻剩下一種植物式的神經命令,在驅動他前進。

這一次,高登最終耐力成績是兩萬二千米,比頭一天幾乎翻了一倍。

因為高登的出色表現,在適應訓練第二周,軍士長老傑克放了一次水,高登和羅比兩名新兵頭一次趕上了士兵餐廳進餐時間。

很不幸的是,他們遭遇了軍中一霸,與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巨人同名的布裏亞留斯、紅蠍二連一個綽號大背熊的老兵。

可憐的羅比剛放下餐盤就給巨漢擰小雞一樣丟到餐桌過道上,他和高登的食物一並給強行霸占了。

在滿餐廳兩百多名大兵的矚目和起哄下,高登一把將餐盤扣在了巨漢的腦袋上。

於是一場新老大兵之間的慘烈搏鬥,立即爆發了。

“啊││”高登猛然從無限驚怖中醒轉過來,沒有大火球,也沒有無止境的追殺。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像魔火一樣灼燒的難受感覺才漸漸消褪,神智重新回歸到了體內,他活動了一下,驚覺自己的手腳被大字型固定在一張金屬**,四周光線幽暗。

這裏不是醫療間,但在他腦子裏殘留的爆炸性憤怒,以及眼中那抹血色依舊。

因為餐廳打架事件,紅蠍基地副官本傑明竟然拿著新兵訓練營體檢單子,要求維生中心對他進行心理檢查。

兩個該死的醫官,為了驗證所謂狗屁精神狂躁症,居然對他使用違禁藥物,若非一個叫作肖奇的軍醫官揭露真相,隻怕自己會一直給蒙在鼓裏。

當然若非墜子有如神助地支援了他,他的意誌恐怕連第一支針劑都抗不下去。

沒過幾分鍾,腳步聲大作,暗室忽然白光大亮,一個矮小的影子從光亮來源移了進來。

那矮小的黑影來到金屬床前,伸出一組傳感探頭,片刻後一陣電子報告音響起:生體狀況基本正常,有輕度皮下組織挫傷……

高登此時視線才適應了突然降臨的光明,他看清了正在他身上擺布的,正是一台維生中心見過的智慧型機器人助手。

“你身體狀況良好,沒有發現副作用,比我們預計的提前了二十四小時清醒,但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二等兵。”一個大螢幕在高登視野前方出現,全息螢幕中有兩名醫官,說話的是其中一個。

高登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瞧著那個投影,忽然猛地揮手砸了一下加在他手腕上的枷鎖,匡當作響。

“我們馬上為你解除軀體鎖定,請你務必保持冷靜。”那名醫官冷不丁注意到那雙幽深的冷瞳,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是哪兒?”高登問。

“憲兵部。”說話的醫官馬上又解釋說,“不要著急,基地主官盧西奧少校已經撤銷了對你的所有調查。你安心待在這裏,隻需要觀察三天,三天就夠了。”

“三天?”高登嗓門有些沙啞,他已經無法維持臉上一貫透徹人心的微笑了,“看來我還要為你們的愚蠢和偏見繼續買單。”

兩名醫官臉色極為難看,一直沉默的醫官怒衝衝地試圖解釋,卻給之前開口的醫官阻止了,他說:“我們隻是聽命行事的醫官,二等兵。”

一陣金屬機括響動,高登手腳擺脫了束縛,他直腰坐了起來,手上一絲痛楚傳來,他這才借著光線發覺手腕紅腫淤傷,滿是血痂,破了好幾塊皮。

“我們馬上為你治療。”隨著兩名醫官從牆壁上的螢幕中消失,機器人也退了出去,光線暗了少許。

“你們不怕我突然暴起揍你們一頓出氣?”高登伸展了一下肢體,從冷硬的金屬床坐了起來。

兩名剛來到床前的醫官腳步停了一下,有些驚恐地看著正抱膝正坐的年輕士兵。

高登不理他們,自顧脫掉外套,他檢視了一下,發現身上還有不少瘀傷,看來是自己在失去神智的時候自己弄傷的。

十分鍾後,兩名醫官離去了。

高登重新披好外套,斜倚在牆壁上,抿著薄唇,沉思著。

禁閉室保持著微光,清冷寂靜,盡管有全息節目提供,他卻沒有絲毫興趣。

“巴托,巴托,快出來……”高登抓出了脖子上的墜子,亞光合金索上係了一塊龍眼大小、狀似異獸鱗片的吊墜。

他體會著墜子時輕時重的奇怪感覺,幽亮的眸子閃爍著希望的光采。

“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一個空洞卻無比真實的中性聲音,在高登心底深處響起。

“沒有你,那個副官的陰謀就得逞了;沒有你,我恐怕也熬不過這麽多天適應性訓練……”高登做夢也想不到母親送他的墜子中,寄居了一個可以徹底改變他人生的偉大生命。

“記住,你和我是平等契約者,我隻是在履行我的義務,而你也要在將來履行對我的承諾。”巴托的話威嚴而低沉。

高登坐正了身體,低聲回答:“我明白了,那麽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種入原力火種前,首先你必須明白火種從哪裏來,火種又是什麽,它存在什麽意義。”

高登發現正托在掌心的墜子亮起了一絲溫潤的紅色光華,輕輕地浮在了空中。

“所謂原力火種,那是一種可以升華萬物生命的法則力量,可以讓生命領悟並掌握宇宙法則的本源,雖然你不是第一個掌握火種的人類,但你仍舊是最幸運的,同時也是最不幸的……”

“為什麽這樣講?”高登聲音有些發澀。

“因為你將得到最接近本源的一種法則力量,與你生命本質契合的力量,同時那也是一種最桀驁的力量。”

高登還要問下去,眼前已經給鋪天蓋地的火焰狂潮籠罩,他感覺身體似乎被瞬間汽化了,天地間隻剩下無窮光怪陸離的光焰。

“毀滅法則最難掌握,尤其人類脆弱的靈魂和軀體,無法承載這樣的力量,你將付出比普通火種持有者高上百倍的代價,對我來說,這也是一次賭注,盡管我不喜歡人類發明的這個字眼。”

仿佛時光倒流,高登躺在了時光長河中,過去二十年人生的點點滴滴記憶交替湧現,一些忽略的、深刻的記憶片段,都千百倍的強化了。

不知過了多久,高登重新恢複正常,視野再次回到正常世界,原本微光的禁閉室顯得亮堂了許多。

原來以為會很驚天動地的火種植入,沒想到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完成了。

高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身體似乎每一個部分都在掌握之中,但那種說不出來的心靈變化讓他更為驚喜。

“火種早在百年前就為人類從特洛伊文明遺跡所發現,這麽多年過去,也許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奧秘,小規模取得了原力火種。如果是這樣,那麽……人類即將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於你並非最前麵的領跑者,而是一個追趕者。”巴托又說話了。

“追趕者?”高登有些失望。

“不必灰心,你起點高於所有人,隻要你足夠努力,超越所有火種植入者隻是時間問題。”巴托說。

“二等兵高登,你的觀察期結束了,請到指揮中心報到。”揚聲器突然響起。

這就過了三天?再不可思議的事高登都已經見證過,他立即接受了事實,飛快地拆掉手腕腳腕的護理繃帶,渾身輕鬆地從**跳了下來。

禁閉室大門打開了,兩名黑色製服的憲兵正一臉古怪地等候他出來。

在憲兵部大門外過道上,高登剛出門就碰到了一個門板一樣巨大的陰影,抬頭一看,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個大塊頭正是同樣剛釋出的大背熊,他見到高登,立即橫眉怒目,正要動手,卻看到身旁的憲兵手持電棍虎視眈眈,心有不甘地齜牙威嚇說:“小子,想不到你也進來了,這個周末基地娛樂中心不見不散,這一次我布裏亞留斯一定會打得你哭爹喊娘。”

高登輕蔑地笑了笑,用手指在脖子上比劃一下割喉動作,在兩名憲兵護送下,轉身就走,上了四驅車。

“夠張狂的小子。”大背熊摸了一下涼颼颼的脖子,凶惡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怪誕的笑容。

在指揮中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被捏住把柄的基地副官本傑明,惱火地送走了屢惹麻煩的新兵。最終高登如願以償的加入了紅蠍兵營第三連,這是一個單純的工兵連隊。

他這樣的選擇,也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和外出基地的機會,來完成巴托的訓練要求。

時隔將近兩月,高登再次通過星際超空間通訊,與遠在地球的母親聯係了。

看到兒子挺拔的英姿、瘦削的臉龐、平靜內斂的神情,白思靜卻忍不住伸手在虛空撫摸,似乎想跨越時空,看看兒子瘦了多少、吃了多少苦頭。

“媽媽,你變漂亮了。”母子默默凝視許久,高登打破了沉寂,他怕自己暴露內心的軟弱,他開玩笑說,“不過,媽媽,你似乎胖了不少,看來要多一些室外活動,別老悶在實驗室。”

“有嗎,有嗎,前幾天朵拉還說我比指尖天使莎拉.布萊曼更迷人呢。”白思靜捧著臉,一臉緊張,一邊說一邊四處找鏡子。

看到母親恢複本色,誇張的表演,高登笑了,露出一口炫目的白牙,“媽媽要是你願意去演戲,一定會成為聯邦超級電影明星,兒子也會為你傾倒。”

“死孩子,敢調戲老娘,翅膀長硬了嗎?”白思靜登時由自戀的變成了教訓不聽話兒子的悍母。

高登目光閃了一下,微微低頭,“媽媽,不管如何,我永遠是你的好兒子。”

“當然了,朵拉和餘仙微兩個孩子都不錯,媽媽早就給你預定了,你要不巴結好老媽,將來讓你找不到媳婦。”

高登收斂笑容,平視螢幕中的女人,“媽媽,你跟父親究竟是怎麽回事,上次宇宙港飛船爆炸事件裏,若非父親出麵攔截了我登船,隻怕我們母子就要天人永隔了。”

“誰敢害我兒子,是古斯塔夫家那個混蛋小雜種嗎?那個小混蛋把你坑出聯邦大學還不夠,還要害死你,真是沒家教的小混蛋……

“兒子你放心,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啊……先這樣了,媽媽很忙,

以後朵拉姐姐會經常代替媽媽聯係你。”白思靜最怕兒子提到那一茬,立即慌忙要收線。

“媽媽……”高登目光中充滿了無奈。

螢幕變成空白,隻留下一個大大的閃耀紅心,跟著一行字蹦了出來:親愛的,好好活著,永遠愛你的媽媽,永遠愛你的姐姐,我們所有人都愛你。

信號中斷,上萬光年再次隔斷。

不久,高登再次接到了指揮中心的傳喚,當他看到基地副官本傑明桌上那份來自遙遠星係的軍部調令,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恭喜你,二等兵,軍隊最優秀的部隊向你發出了召喚。”副官真心誠意地祝賀說。

“為什麽?”高登似乎在問自己。

“不管什麽原因,你都可以準備離開基地了,當然前提是你自願。”

副官一點都不懷疑高登會作出的選擇。

若說對那份調令不心動,那是絕無可能,但巴托給他的建議,他同樣明白值得尊重。

繼續留在這個荒涼的星球打熬,與加入精英部隊,兩相比較,對普通士兵來說,這個選擇並不困難。

隻是,高登並非普通士兵。

在經過一個不眠之夜後,第二天,他默默地將那份電子調令收了起來。

他明白,那一定是媽媽利用聯邦科學院研究員身分在背後作出了努力,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身在軍方的父親動用了私權。

隻是,這個轉機來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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