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奇兵

第四章錯失

第四章錯失

「唐高斯上將要跟你講話,你在搞什麽鬼?」溫莎眉挑目豎,怒斥姍姍來遲的高登。

「青色槍騎兵不是在亞速爾星域跟沙星人打遊擊戰麽,上將哪來的工夫跟我通話?」高登將沙星人丟到一邊,不管嚇得麵無人色的溫莎,徑直入座。

這是一個多方聯席會議,包括第七艦隊、要塞司令部、亞速爾星域殖民星守備司令部等高級軍官會聚的超空間會議。

高登這樣一個二等兵被破例召入會議,理由很簡單,從他口中盡可能探知沙星人的情報。另外這樣一個創造奇跡的士兵,也許會為陷入困境中的他們帶來一些幫助。

進入虛擬會議室,在一片幽藍虛空中,有一組環形光點,其中兩個光點迅速擴大,高登眼前出現了兩名軍官。這兩人都是一身標準星艦製服,紅色鑲邊的雙排扣、高領、金色的袖章,看上去極是英挺貼身,一個少將軍銜,一個上將軍銜。

本森自然是認識的,另一名有明顯黃種人特征的軍官卻是有些陌生。

這是一名兩鬢染霜的中年男子,皮膚白皙,刀刻一樣的瘦削臉頰,給人鐵血將軍的印象。但他溫潤而飽含滄桑的眼睛,卻有古典東方人的儒雅氣質,讓人一見難忘,可以想像他年輕時候定是一名迷人萬千的美男子。

上將的自我介紹,立即讓高登知道了他的身分,聯邦第七艦隊最高指揮官唐高斯上將。

「年輕人,你做到了我們幾代人一直想做卻沒有做到的事,很不了起。但現在我們急須了解沙星戰艦最新性能參數,一支強大的沙星艦隊仍舊在我們的監控之外,於亞速爾殖民星域活動,第七艦隊隻能在內圈待命,局麵非常不利。

「若不能掌握沙星戰艦的空間跳躍能力,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將會很困難。亞速爾星域,乃至整個聯邦殖民星戰場目前都麵臨巨大的危機,蟲族和沙星人全麵襲擊了我們。」沒有客套,也沒有多餘的話,唐高斯直接切入了主題。

「我會盡力而為,將軍。」上將溫和低沉的嗓音,有一股子讓人信服的堅決和魄力,高登也許是出於同族的信任感,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對可以一心多用的蟲寶寶下達了指令。

「二等兵,你表現很出色,我手下正缺少你這樣一名士兵,若非現在正是戰時,我定會將你調入麾下。我知道有些非政府和軍隊機構已經向你伸手,我希望你要禁得起**。」本森將軍仍舊不忘招攬高登,並不輕不重地警告了一下。

一旁的唐高斯上將聽到這句話,軒眉一皺,有些不悅:「沙星戰艦歸屬將由軍方決定。若掌握了戰艦科技,顯而易見,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將取得巨大的利益。」

本森冷笑說:「上將,據我所知,維納斯早就滲透了二等兵高登所在的紅蠍兵營,另外,溫莎家族也盯上了這塊肥肉。至於其他沒有得到風聲的超級財團,恐怕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想需要調配一些人手,加強二等兵的保護措施。」

「本森將軍,在沙星戰艦裏,我想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我覺得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對付入侵殖民星係的沙星人。」高登對本森的壓迫手段異常反感,所以即便有他上級在場,也沒有給他麵子。

本森臉色有些難堪,在他看來若非紅狐中隊指揮官橫插一手,他早就將這家夥控製在手中了。

唐高斯上將爽朗地笑了起來,「年輕人有勇有謀,我相信你能保護自己。我調閱了你的檔案,果然印證了一句古老諺語,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

年輕人,聽著,我對你的期待值會很高,你要做好準備。」

一絲莫名的感動在高登深心處升騰,在紅蠍基地苦熬的他,所希冀的不就是被認同嗎?他一咬牙,抬高視線,說:「上將,我有一個更實際的建議,沙星戰艦有一個特性,在一定區域內,能相互定位,若是我駕駛這艘戰艦進入亞速爾星域,也許能找到那支艦隊的下落。」

「不行,風險太大了,這艘戰艦的價值不在波賽東要塞之下。」本森將軍幾乎要跳將起來,打了幾十年仗的他,深深明白沙星人科技的可怕,如今奇跡般得到一艘沙星戰艦,價值根本無法估量,恨不得就此牢牢抓在手心裏。

「二等兵,你有信心嗎?」唐高斯上將雙目炯若寒星。

「有。」高登高聲回答,「不過,將軍,我還有個要求。」

本森冷哼一聲,顯然為高登得寸進尺惱怒,唐高斯上將卻淡然應允。

「將軍,紅蠍兵營餘部目前受本森將軍命令,被羈押看管著。我希望我的戰友們能恢複一個軍人應有的尊嚴,囚犯不是他們應得的待遇。

「他們麵對沙星人和蟲族沒有退縮,英勇奮戰,堅守到底,他們到底哪裏錯了?有人說礦物星守備士兵是垃圾兵,但我要說,就算垃圾兵也有垃圾兵的尊嚴。」高登眼瞼下垂,臉皮緊繃,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一個底層士兵的訴求和憤怒。

「垃圾兵也有垃圾兵的尊嚴。」唐高斯上將低聲重複了一遍,神情肅殺,「本森少將,我需要解釋。」

「上將,包括紅蠍基地主官盧西奧在內,有四人有被寄生獸寄生的記錄,根據以往一貫統計案例來看,他們具備相當危險性,必須嚴加看管。

除此之外,在他們當中,至少還有三人是來曆不明的原力修煉者,也必須嚴加調查。」本森依舊表示了強硬的態度。

「如果本森將軍要對我進行監管調查,我也不反對。」高登不聲不響地頂了回去。

本森是唐高斯麾下頭號猛將,身為艦隊最高指揮官,他也不好在這樣的問題上駁了下屬的麵子。

就在他沉吟之間,一個女軍官適時切入了他們的三人會談,「上將,我有個提議。紅狐中隊作戰和後勤單位目前均未滿編製,不如將紅蠍兵營餘部一起召入,他們便在紅狐中隊監管之中,這樣一來,本森將軍的困擾,將不再是問題。」

溫莎如此一提,本森再無可辯駁,眼看即將到手的巨大利益,卻給人一一剝奪,卻莫可奈何。紅蠍兵營的人他並不放在眼裏,但裏麵有一個人卻對他有著重大價值,讓他掌握可以與維納斯財團討價還價的本錢。

唐高斯上將似乎在傾聽什麽,好一會兒才對高登下令:「二等兵,亞速爾守備司令部有不同意見,要塞參謀部討論也有爭議,但是兵貴神速,如果沒有意外就照準了,你將有半個地球日時間做休整,做好先期準備,隨時準備出發。

「溫莎少校,我要求紅狐中隊全力配合二等兵高登。」唐高斯上將下達命令後,高登被送出了虛擬會議室。

在要塞戰艦護航下,沙星戰艦尾隨支援艦隊徐徐開進了與空間跳躍點方向貫通的隧道式超級宇宙港,在四麵縱橫交錯的船塢和碼頭上,無數的飛船和戰艦繁忙穿梭來往,幽深的空間光流如織。

沙星戰艦被送入一個封閉的小船塢後,溫莎先行一步,獨自離艦處理軍務,順便準備高登所列清單的軍需物資。

不久,軍方雷厲風行的作風充分地展現,高登在通訊頻道與獲得自由的安東尼重新取得了聯係,他們決定會麵一晤。

為了保持神秘,高登直接投射出座艦,當他憑空出現在船塢機坪的時候,引起了小小**,碼頭上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端著步槍不知所措。

在船塢附近的港口街區,高登雙手揣在褲兜裏一個人漫步走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心情格外的好。

當然,如果後麵沒有那麽幾個尾巴,就更完美了。

風格各異的餐飲娛樂中心應有盡有,高登一路走馬觀花,要塞與一座真正的城市完全沒有兩樣,隻是商業氣息沒那麽濃重,簡潔素淨了一些,消費物件以出航的官兵、貨運船員和機師為主。

高登正要進入預約的一家酒店,恰與一個快步路過的銀發女子擦身而過。他猛然回頭望去,那女子一身標準星艦女式製服,這並不是重點,而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

眼前人流就要淹沒那個女子,他正要追去,肩膀被重重拍打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個衣冠楚楚的家夥正喜笑相迎,隻是笑得有些曖昧。

「那銀發小妞你也注意到了?那長腿、那腰身、那臉蛋,就是有些冷冰冰的,不過確實堪稱極品。」安東尼勾著高登肩膀,一副你是我知己的意思。

幾分鍾後,兩人在酒店頂層豪華餐廳的包廂入座。

「你聽著,我時間不多。」通過巨大的落地舷窗,要塞宇宙港忙碌的景象盡入眼簾。高登身體略為前傾,在確保無人監聽後,他打開了話頭,「軍方已經盯死我了,我雖然有在軍隊出頭的打算,但我可不想失去人身自由,也許你能給點意見。」

安東尼舒適地陷入柔軟的厚背沙發,笑著說:「跟在你後麵的幾個家夥很強悍,我看出來了,不是普通士兵,不過以你現在要塞級的重要性,就算唐高斯上將也會死死把你看守在視線之內,我敢說,現在這家酒樓方圓一公裏都給監控起來了。」

「他們是什麽紅狐中隊的人,一群非人類。」高登滿是煩惱地搖頭。

「紅狐?」安東尼一聽到這個詞,彷佛被踩了尾巴的貓,慘叫一聲,「我知道,聖堂這個女人幾乎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以家族名義許了無數好處,那娘兒們定不肯放過我。就這樣,我恐怕事情還不算完,說不定哪天我就會收到殖民星聯邦大法院的傳票。」

「你對聖堂的事了解有多少?他們甚至在軍方似乎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高登若有所思,他也順著線頭拋出了一個重大疑問。

「在幾千幾萬年前,人類就一直在追求獲得永恒的生命,雖然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有很大進展,但距離永生還是遙不可及的事。而原力火種的出現給了人類希望,盡管目前為止,火種隻有某種理想狀態才可以讓人類獲得長久的生命。」

安東尼拎起酒瓶,給兩人各自倒了少許,這才掂著杯子,沉吟說:「聖堂其實是軍、政兩界妥協的產物,而軍、政兩界背後是超級財團和大家族,他們這樣做的目標隻有一個,壟斷有限的原力火種資源。

「這也是為什麽挖掘出特洛伊史前文明三百年來,一直風平浪靜的原因。不管公民還是平民,他們更關注自己的福利,關注戰火會不會影響股市,可愛的聯邦人民總是很容易滿足的。」

「也就說聖堂是聯邦政府之上的一個超然組織?」高登首次感到自己的複仇計劃有了少許成功的希望。

安東尼晃動了一下酒杯,渦流卷起,他意味深長地問:「怎麽,心動了?」

「現在軍方認為我得到的原力火種來自於安東尼。霍普金斯,你、來自維納斯,雖然給我省了很多麻煩,在現在也許不會給你造成多大困擾,但在以後,或許會給你帶來巨大麻煩,甚至給你招來一個大家族的威脅。」

高登躊躇了一下,還是無法下定決心是否將安東尼給徹底拖下水,雖然軍營三年的磨練讓他獲得了巨大的成長,但並不意味著他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安東尼斜目凝視著高登,忽然笑了,笑得很純粹,他舉起酒杯,「Gao,我不知道你是否把我當朋友,但你確實是救了我的命,我人生二十多年來,頭一次這樣看重一個人的友誼。」

「如果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火種真正出處,你相信嗎?」高登托起酒杯,又問。

「這世上有很多不可以理解、不可以解釋的事。」安東尼晃著頭,苦笑著說,「Gao,不要把我當成一個不通事理的紈褲子弟,事實上我有過一段很辛苦的童年歲月,不想回憶的歲月。」

高登舉杯站了起來,「叮!」和同樣舉杯站起的安東尼碰了一下,「你會是一個不錯的朋友,至少現在是。」

「我希望永遠是。」安東尼強調了一句。

「但願如此。」高登心中湧動了一下,又平靜了下來。

兩人一乾而盡,重新落座後,安東尼手舉空杯傾著身子,說:「想聽我的建議嗎?」

「洗耳恭聽。」高登眯了眯眼,似乎在隱藏自己的鋒芒。

「其實在我們這次會麵之前半小時,我已經從家族取到了你入役前所有資料,關於古斯塔夫家族那個二世祖,我早有耳聞。甚至你在維多利亞宇宙港飛船爆炸事件逃過一劫,我也知道。你的敵人並不是古斯塔夫這個姓氏,而是馬裏南,你明白嗎?」

高登自嘲地說:「那家夥也許早把我忘得一幹二淨。所謂複仇也許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是那個家夥讓我對人生的看法有了巨大改變,我其實應該感謝他,說實在的,很多時候我並不怎麽恨他。」

「不,不,不。」安東尼微笑搖頭,「一個美麗女人,同時又是一個好女人,也許值得一個男人傾其所有,要知道我跟你一樣年輕。」

「女人,也許吧。」高登不置可否,「你的意思我明白,我這樣一個不名一文的小子,是無法跟一個家族對抗的。」

「好吧,我們談談這座要塞的主人??聯邦第七艦隊。」安東尼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最近幾十年來,三大殖民星域每年都有人鬧獨立,甚至爆發過叛亂,想必你隻要看新聞就該知道。

「若論綜合實力,亞速爾星域就已經全麵超越了太陽係??全人類的故鄉,越來越多星際財團和超級企業將總部轉移到了殖民星,這個趨勢已經不可逆轉,守舊的太陽係已經邁入黃昏,若非聯邦軍隊強大的星際艦隊,恐怕地球聯邦早就解體了。」

高登皺了皺眉,他對政治並不在行,也不是很關注,但並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安東尼接著說:「毋庸置疑,青色槍騎兵是聯邦最強大的一支艦隊,對此唐高斯上將功不可沒。隻不過,即使我們親愛的上將為這片星域驅逐粉碎了無數銀河敵人,他仍舊不得亞速爾殖民星政府的歡心。

「知道為什麽嗎?唐高斯上將是人類大聯邦最堅定的支持者,他反對一切分裂和無政府主義,事實上,他就親自領兵摧毀過多個極端叛亂組織,倒在他屠刀下的人不下萬人,恨他的人不比愛他的人少多少。唐高斯是聯邦最鋒利的一把尖刀,對敵人、對自己人都是如此。

「我知道一些可靠內幕,殖民星政府一直想趕走唐高斯上將,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但依我看有些人早已經等不及了。」

「你想說什麽?」高登聽得一頭霧水。

「事實上,維納斯也在這個陣營,我告訴你這麽多,隻是想說,若你想在軍隊立足,就不要站錯隊伍。」安東尼有些無可奈何。

「那你呢,你怎麽看,你認為殖民星政府該獨立嗎,拋棄我們的家鄉太陽係?」高登神色很平靜,但銳利的目光出賣了他。

「親愛的Gao,我隻是為你考慮,你要明白,這個世界永遠圍繞利益轉動的,違心的事我做過很多,但我從不後悔。」安東尼斟酌著詞句,盡力想說服對麵的青年。

「我沒想到那麽遠,做好我自己就夠了。」高登伸了個懶腰,抱怨說,「我現在需要大吃一頓,補償一下我的腸胃。」

「我也一樣,現在一想到蟲獸,就會惡心個不停。」安東尼一邊召喚機器人侍者,一邊說,「也許你是對的,第七艦隊正在亞速爾星域作戰,我們卻在談論如何讓這支偉大的艦隊指揮官下台,我必須承認,我很無恥,Gao,也許這就是你跟我最大的區別吧。」

接過機器人侍者遞來的一份鵝肝醬,高登手中刀叉落下前,說:「我保證,軍方從沙星戰艦得到的東西,和維納斯一樣的多。但我需要維納斯的情報和最大限度支援,因為……友誼並不能保障什麽。」

「我們早就在一條船上了。」安東尼圍上餐巾,滿意而笑,「不過,我的家族,還有維納斯等的就是這句承諾。」

無數幽靈樣糾纏的男女飄浮半空,與舞池的大兵和豔女交織在一起,真實與虛幻在鐳射燈光下完全無法找出分野。

酒廊吧台上,兩名鶴立雞群的美女湊坐在一隅,隔音技術讓舞池的喧鬧彷佛遠遠推開了去。

「小姐,能請你跳個舞嗎?」

「沒看見我有舞伴了嗎……別盯了,就是這個銀發美妞。」

「兩位美麗的女士,賞臉喝一杯怎樣?」

「來兩杯太陽係的古巴原產朗姆酒……難道你還想請點別的什麽……」

「小姐,在下要塞參謀部維森中校,也許我們能找到點話題……」

「本小姐隻認識唐高斯閣下,你是誰?」

潑辣地打發了幾撥過來騷擾的官兵,紅發女子飲盡杯中酒,醉醺醺地拉住銀發女子指了指舞池。銀發女子拒絕道:「溫莎,別鬧了,我們是偷偷出來的,現在是一級戰備狀態,隨時會有召集令。」

兩女一人是紅狐中隊指揮官溫莎少校,另一人則是在第七艦隊擔任預言師的餘仙微上尉,都是同出聖堂的原力師,隻是司職不同。

「該死的聖堂試煉,我必須去陪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發瘋。」溫莎猛拍了一下吧台,「侍者,再來一杯。」

「有誰能逼你?我看是你發酒瘋。」餘仙微睫毛眨動,笑得很矜持和甘冽。

「一個二等兵,比本小姐還?的礦物星小兵,混蛋一個。」跟著音樂節拍搖頭晃腦的溫莎,彷佛未卜先知一樣,隨轉椅回身,一腳就蹬開了一個醉醺醺湊過來的大兵。

「能讓嘉希亞大小姐吃虧的人,很讓人好奇呢。」餘仙微抿嘴謔笑。

「能跟本小姐鬥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剛才被踹倒的那名大兵,跟另一個體格健壯的家夥夥同而來,溫莎唇角泛起小狐狸一樣的笑容,迷離的醉眸將兩名大兵勾得直吞口水,她伸出纖細豔紅的指尖,對兩名大兵勾了勾手指。

砰砰!兩個不知死活的大兵,幾乎不分先後地拋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走廊上,一陣雞飛狗跳。

「微微,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來這種地方嗎?」轉椅上的溫莎美腿交疊一收,轉了回來,「這種地方才能看到男男女女的本來麵目,尤其那些男人看上去不是很有趣嗎,本小姐最喜歡戲耍這些可愛又愚蠢的男人了。」

「我有很不好的感覺。」餘仙微纖巧的手指輕撫了一下眉心。

「美麗的預言師小姐,你又預感到了什麽?」溫莎粉紅的舌尖舔了一下濕潤的紅唇,滿不在乎的樣子極是邪蕩冶豔。

「沒什麽。」餘仙微咬了咬編貝似的牙齒:「我想托你幫我查一個人。」

「微微,聽說餘叔叔最近升任了赫拉殖民星的最高行政長官,查個人的能耐恐怕還是有的吧?」溫莎探究地打量同伴。

「三年前他負氣而去,聽說是當兵去了,但後來一直聯係不上他。」

餘仙微低頭不讓溫莎看到她的神情。

「我明白了,微微原來早有情郎了,難怪我哥哥老是撞在冰山上還不自知。」溫莎恍然大悟,「你的王子叫什麽,來自哪個家族,長的怎樣,比得上我哥哥嗎?」

「啊。」兩女同時發出驚呼,她們終端上幾乎同時傳來了艦隊召令。

「他叫高登,在地球出生……」兩女行動如風,在酒吧外固定基站各自抓過一個自動飛行滑板,就衝空而起,加入了天上的飛行洪流中。

「等等,他叫高登,不是這麽巧吧?」風一吹,溫莎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