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奇兵

第五章海盜

第五章海盜

餘仙微,這一段日子,他幾乎要遺忘的名字。

她居然在槍騎兵號上,溫莎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她什麽時候加入了軍隊?太多的疑問充斥了高登胸間。

盡管唐高斯違背了跟他的約定,他可以拒絕青色槍騎兵,但無法拒絕這個在少年時代,曾給他留下最深刻記憶的一個女孩。

銀色的頭發,跟以前一樣,隻是變短了、俐落了,沒有了以往垂腰的柔順美麗,多了一分剛強。

鵝蛋臉更成熟了,清澈的目光深幽了許多。

挺翹的鼻梁還是那麽堅強,漂亮的星艦女製服深深埋藏了那份內在溫柔,將外在的冷豔發揮到了極致。

失去聯係三年多,這樣的重逢,高登毫無準備,但表現在他臉上,依舊維持了不變的冷峻。

「要不是朵拉姐姐告訴我,還真不知道你隨軍回了地球,而且加入了聯邦最精銳的部隊。而且……還聽說了你最近一些傳奇經曆,很不可思議的經曆。」

餘仙微清晰冰質的聲音打破沉寂。

高登很勉強地露出個笑容,他摸了摸鼻子,「很僥幸能活著回到家鄉,不過這次回家並不是很愉快。你什麽時候加入了青色槍騎兵?我記得你修了兩個學位,可沒有一個跟當兵的有關。」

「我跟你一樣是原力師,不過我是預言師,不像你能跟蟲子說話那麽了不起。」餘仙微低頭微笑,竟有些澀然。

高登有些發怔,他以前從未在餘仙微身上看到過這個神情。

一直以來,她在他麵前都是那麽優秀、獨立、果決,不管社交還是學習,都是最優秀的天之驕子。他們之間那段交往,更像是一對傳統姐弟戀。

而他,高登,在這個女孩麵前,更像一個頑劣任性的弟弟。

「聽說伯父在戰爭中不幸犧牲了,而且伯母她也失蹤了,希望你不要太難過。」見高登沒有接話,餘仙微繼續說道。

「什麽?」高登霍然立起,「我父親……他犧牲了?為什麽沒人告訴我,唐高斯上將他為什麽一直隱瞞我?」

餘仙微有些錯愕,隨即說:「戰後聯邦軍隊死傷逾百萬,要查一個人並不容易,將軍應該來不及告訴你……」她看到高登有些猙獰的神情,再說不下去。

「我記憶中,父親他一直是星際安全部隊參謀部的軍官……也就是說,他是在月球防衛戰中犧牲的?」

高登直挺挺地站著,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他怎麽也沒想到,父親竟然死的那麽微不足道。沒有功勳,也不會有風光的葬禮,就那麽變成宇宙塵埃。

他突然覺得,生命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脆弱。

「戰爭總有犧牲的,沒有了伯父,你還有朵拉姐姐,還有……」

如果早一些出手,如果不那麽固執地追求所謂勝利最大化,父親的命運是否會發生改變?

命運沒有「如果」,高登也無法去推演那些如果條件下的結果。他無力地對著全息影像摔了摔手。

「我沒事。我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隻是心裏不肯接受罷了……嗬嗬,還是餘叔有先見之明啊!早早移民亞速爾,如今身居高位,手掌大權,高枕無憂……」

「為什麽要講這些?分別幾年,就讓我們生疏到這種程度了嗎?」餘仙微輕咬下唇。

「你今天找上我,難道不是為槍騎兵號傳話嗎?」高登失魂落魄地坐在座椅上。

這句話吐出去,有了傷人也傷己的痛快,但他發現痛苦並沒有一分一毫的衰減。

「你要願意這樣認為,也沒有錯。將軍他一心為聯邦,沒有絲毫私心,你不該責怪他。」

餘仙微頓了頓,直視高登說:「你雖然為聯邦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跡,但並不代表你可以淩駕於聯邦利益之上。你是個軍人,難道你不明白?」

「明白!我為什麽不明白?馬裏南可以收買聯邦大學,收買軍方打擊我、謀殺我,他甚至可以對我喊,聯邦沒有你呼吸的空氣……

「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您偉大的父親他在哪兒?他似乎跟古斯塔夫家打得正熱乎,而我隻能孤身抗著一切。那時候的你呢,你做過什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馬裏南公子在那場「戰爭」,似乎並沒有取得最後勝利。」

注視著這個成為過去式的戀人變得蒼白的臉色、和驚怯的眼神,高登胸中有了一股發泄千年積怨的痛快。

「對於軍隊,我隻是個可以呼來喝去的二等兵;對於維納斯財團,我是一個有價值的交易物品;對於溫莎家族,我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拉攏對象;對於唐高斯,我不過是一個為他信仰而戰的兵丁。現在的你,有什麽立場來勸告我,來給我忠告?」

餘仙微嘴唇微微顫抖,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我很想問他一問,我們為聯邦而戰,那麽聯邦為誰而戰?」

話畢,高登冷酷地切斷了通訊,將那張美麗的臉孔塵封在了心靈深處。

愛情比不過麵包,更何況一份過期的愛情?他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

父親死了,但生活還要繼續。他要努力揭開母親失蹤的真相,並找到她。他要保護僅有的親人,繼續好好活下去。

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趁新生命的分身金甲蟲在蓋亞號忙碌,巴托成功教導高登分裂出一個不成熟的火種,借著原有那一絲聯係,重新植入了新生命的精神核心,再次取得了主導權。

新生命似乎因為巴托的幹涉,並且加上為它提供了某種巨大的幫助,因此對高登的新契約並沒有多大的抗拒,顯得相當合作。

「巴托,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卑鄙無恥了?」再次踏入副艙,高登仰望那塊現在已有五、六米高的核心。

「人類總是這麽虛偽。既然做了,何必要問為什麽?」巴托淡漠地回敬。

「是你誘導我這麽做的。以前蟲寶寶它不甘心被我控製,甚至寧可自爆;現在再次奪去了它的自由,這並不公平。要說卑鄙,你這個非人生物比我卑鄙的多。」

「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你們的契約是有條件的。「他」不會完全無條件服從你,「他」不願意做的事,你是無法命令「他」的。「他」已經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新生命,你不可以用過去的眼光看待「他」。」

高登知道自己說不過巴托,隻好放棄。

從結果來說,他還是很滿意的,但他知道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起,已經有了某些自己不願意看到的變化。

「你不再是蟲族,你的新軀體是這艘戰艦,作為這艘戰艦第二主人,我決定叫你「大副」。這就是你的新名字,你有意見嗎?」

「好古老的代號,不過要比什麽蟲寶寶好聽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船長。」

充滿沙星人風格的磨砂聲音,讓高登耳孔飽受折磨。

「大副,你的聲音真難聽。」

「……這個聲音怎樣?她曾被評為聯邦曆史上十大聲優之一。」

「甜而不傷,不錯,不過我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

「這個呢?這是西元史二十世紀性感歌星瑪丹娜……」

「聲音太沙啞,難聽。」

「等等,那段曆史我有研究,記得有個叫Vitas的男高音……算了,太尖銳……」

「指尖天使莎拉。布萊曼如何?聲音像天鵝絨一樣柔軟美妙,這是她最經典的評論之一。」

「……確實是個天使,不過這艘戰艦並不是溫柔鄉,換一個。」

「這是聯邦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星際海盜王哈奴曼,不過五百年來,一直有無數追捧他的粉絲。有人說過,他的領袖魅力一半建立在他的聲音上。」

艦橋投射下一個頭頂海盜三角帽,眼戴獨眼罩,翹著大胡子,一身華麗紅黑禮服,屬於經典星際海盜船船長的虛擬影像。

這個手持黑金權杖的傳奇男子,桀驁、瘋狂、高貴,一舉一動,乃至每一個眼神和笑容都充滿強大的感染力。

「這家夥是唱歌劇出身的嗎?不過確實讓人熱情激昂。好吧,就他了,這個聲音很符合你這個大副的身分。」

海量吸取人類文明營養的大副,不論是聲音和語調都跟一個人類完全無異,甚至更加豐富百變。

跟餘仙微結束對話後,被前所未有孤獨感包圍的高登,確實需要一個夥伴,複活的蟲寶寶被賦予了新生命特質,正好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有了大副的合作,與以前蟲寶寶有天壤之別的流暢溝通,高登了解到大副並沒有失去阿米巴蟲族的本源生命特性,且因為融合沙星人生命特征的緣故,進一步強化了原有的繁殖和生存優勢,並同時掌握了沙星人強大的侵略性武器。

可以說,「大副」就是一個繼承了沙星人和蟲族優良品質的超級後代。

沙星戰艦徹底成了大副的軀體一部分,由內而外,一步步朝著未知的方向的進化,每時每刻,高登都可以挖掘到一些驚喜。

大副重生後,擁有原種族超級母巢也無法比擬的強大精神力,在沒有下級母巢群共鳴的情況下,他的場感知就已覆蓋了大半個太陽係空間,除了某些複合力場遮罩區域,幾乎沒有能抵擋他感知觸角的所在。

這樣的超級生物雷達,結合比智腦更強大的資訊破解和分析能力,讓高登憑空擁有了一個資訊收集、以及情報監察機構。

更讓他驚喜的是,大副基本掌握了沙星人的空間技術,因為大副與他精神契約的關係,大大增強了他對空間法則的掌握,可以共用大副所開辟的儲物次元空間。

另一方麵,沙星戰艦突然出現,控製了脫韁野馬般失控的蓋亞號,暫時鎮壓了一部分野心人士的動作,讓地球聯邦各方勢力更多的回到了談判桌上解決問題。

蓋亞號升空已有一個地球日,高登從監聽的情報中,篩選出了大量有用的資訊。

聯邦首屈一指的古老家族溫莎家族,將在「溫莎城堡」舉辦一個上層宴會,獲得邀請的僅有超級星際財團和大家族代表、社會名流,以及一些軍政兩界的要員。

引起高登注意的是,古斯塔夫家族這個名詞的出現,以及各大艦隊的最高指揮官同在邀請之列。

這是一場什麽樣的盛會?

當然不管如何,這等金字塔頂端的上層社會都是與他無緣的。

另外一條消息更為讓人震驚,聯邦委員會主席伯頓。薩桑向議會提交辭呈,理由是委員會政令不達,聯邦陷入癱瘓,故而引咎辭職。

最讓人震驚的是,由蓋亞號事件引發的星際安全部隊內部衝突,全浮現到了台麵上。

至於戰後的問題,更是數不勝數,火星和木衛局麵惡化,暴亂加劇,每天死傷無數,來自殖民星係的救援也僅僅是杯水車薪。

太陽係居民人心惶惶,移民潮進一步爆發了,各大宇宙港和周邊城鎮,還有移民辦事處,都已經人滿為患,必須大量的陸戰部隊維持秩序。

槍騎兵號自餘仙微後,再沒有過主動聯絡,高登也樂得省心;大副從蓋亞號拷貝資料庫的進程也進入了尾聲,下一步何去何從,成了他最大的難題。

和軍方關係陷入僵局,似乎他餘下的選擇也不多了。

「無所不知的巴托,我體內是否有所謂「特洛伊病毒因數」?」

「為什麽這樣問?」

「難道你沒有發覺我性格發生了變化?我變得自私了,甚至漠視同胞的生死,而且會做一些以前無法想像的決定。」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擁有「特洛伊病毒因數」的火種植入人類。」巴托有些好笑地回答。

高登靜默了一會兒,似乎自言自語地問:「難道火種植入者在力量膨脹後,都會有這樣的心理轉變過程,甚至不再將普通人類、乃至人類社會放在眼裏?」

「人類從來就是自私的物種,你們的文明重大特征之一,難道不就是一種竭力追尋合乎公眾道德標準的最短路徑,來實現私欲的嗎?當你的地位或者單純個體力量提升後,你自然有了更好、更便捷的選擇。

「當然你內心還會產生原有道德的自責和衝突……火種並沒有改變你的心,你隻是找到了更好的出路,更佳的選擇。」

高登厭棄地結束了這段無趣的對話。

雖然得到了答案,但他並沒有擺脫內心的困惑。

他明明深知唐高斯上將並沒有做錯什麽,但自己為了爭取己身的利益,不得不以一個並不充分的藉口,背棄了一個真正的聯邦守護者。

如果母親知道這一切,會以悲切的眼神指責他嗎?如果父親還活著,又會怎麽看他?

隻是,所有跡象都表明,聯邦解體已經進入了倒數計時。

他小小的資本和身分,如何能站到曆史的對立麵?

蓋亞號事件又過了一天,不知代表哪方的星際獵人二人組,已經悄然退去。

就在這時,聖劍中隊隊長蘇,突然找上了距離蓋亞號軌道不遠的紅蠍號。

一張來自溫莎城堡的白金邀請卡,交到了高登手中,直到蘇一聲不吭地離去,他依舊恍若在夢中。

他那句近乎玩笑的承諾,或許被溫莎傳達到了她的家族。

當然,也可能是出自溫莎大小姐私人情麵的邀請。

宴會舉辦地點並不在環境惡化的地球,而是在受戰火影響最小的金星外空軌道上,就在兩個地球日之後。

心情突然轉晴的高登,在這時候接到了槍騎兵號的電令,他被告知紅狐中隊將和聖劍中隊一起趕赴金星,執行新任務。

此外關於蓋亞號諸方也達成了初步協議,暫由增派的火神中隊護衛,各支聯邦艦隊共同監管。

看起來,高登桀驁不馴的表現,似乎仍舊在唐高斯上將的容忍範圍之內。

由於大副提出要靠近太陽以求加快進化速度,於是高登提出辭掉紅狐的代理中隊長軍職,但唐高斯聽說他也接到了溫莎城堡的邀請,便幹脆地否決了他的要求。

局麵暫且歸於緩和,在跟紅狐分頭行動前,高登私下叫來了大背熊和羅比兩人,交給了他們幾塊接近他們原力屬性的魔石,並傳授了一些原力修煉法門,最後要求他們嚴守秘密。

得到兩人保證的高登,隱約開始有了組建自己班底的念頭。

可惜他一無權、二無錢,更無一點根基。這一點念頭,轉頭便隨之風消雲散。

趁還有時間,高登將職權丟給紅狐副中隊長巴克爾上尉,紅蠍號和溫莎號同步啟程,在眾目睽睽之下,破空消失在地球遠地軌道,朝那顆巨大的恒星飛去。

軍界各方,為何能容忍區區一個少尉自行其事,說起來也是一件相當微妙的事情。

其實道理很簡單——當一件東西太過於紮手,反倒誰都不敢碰了。

兩艘沙星戰艦,沐浴在強勁的太陽風和高溫下,紅蠍號金色的艦體激蕩了火色光芒,像浴火中的鳳凰,其內部物質分解重構,一點一點的演變,以大副的新母巢為核心,構建一艘全新的生物戰艦。

在此之前,大副特意登陸水星,提取了大量蟲族繁衍所需礦物質,隨後才抵達目的地。

大副在進化,高登也沒有閑著。

左右兩手,各握一塊魔石,他正靜坐提升自己的原力修為。

隨著原力益發深厚,他發現眉心原核那看起來無限的思域,並非沒有窮盡。

但每當思域看似即將滿盈的時候,星雲漩渦核心就會自然而然對原力進行吞吐壓縮,周而複始,原力益發精純。

遺憾的是,一直都沒有要突破的跡象。

「恒星」境界究竟是怎樣的?問巴托,巴托隻告訴他,時機到了,自然就會知曉。

原力提升的同時,身體也在發生緩慢的蛻變,從肌肉到骨骼,再到五髒六腑,他感到生機越來越強大。

對高登來說,原力修煉已經是一種享受,生命升華過程的享受。

越到後麵,他越明白,他隻是邁入原力修煉的一個門檻,前麵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待他,未來的生命將擁有無限精彩。

父親死亡的消息,並沒有擊倒他,反而讓他有了更頑強的鬥誌。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出精彩。

再次從苦修中恢複六識,高登發現距離溫莎宴會還有兩個小時,他不得不召喚有些不情願的大副準備出發。

無數太陽係內的訊息重新回到他的視野,突然一條微弱的求援信號,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副那比聯邦最尖端智腦還要強大的運算分析能力,立即捕捉到了信號來源方位,竟然在距離他千萬公裏之外。

高登沒有多作考慮,立即命大副設定跳躍視窗,直指求援目標。

在一條長達幾十萬公裏的美麗彗尾可見光暈區域內,三艘中型貨運飛船挾持著一艘小型私人飛船尾隨其中。

「兔崽子們,給我盯緊了。再有十二個小時就可以收工,要是出了岔子,連遺書都不用寫了。」

「放心,唐老大,誰想得到我們有軍方最新研製的幹擾發生器,這批貨運改裝船裝甲雖然比不上我們的將軍號,但航速和火力都不比聯邦短劍級護衛監差多少。」

「那兩個小妞,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可惜雇主不許我們碰她。唐老大,那個大歌星碰不得,另外一個總行吧……」

「閉嘴,都不能碰!你們要泄火,找船上的生化妞,誰要不聽話,爺爺就割掉他下麵那東西。」

「唐老大,不好了,有目標接近,有目標接近……」

其中一艘貨運飛船艦橋內,一群彪形大漢目瞪口呆地盯著螢幕。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會出現聯邦的大敵——沙星人。

要知道他們名義上是一群自由雇傭兵,這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說法,那就是星際海盜。

「唐老大,我們怎麽辦,打還是跑?」

為首的是一名身高足有兩米的光頭大漢,一條毒龍樣的疤痕,從他頭頂劃拉了半個臉,板岩一般厚闊的方下巴,整個人看上去極是強橫凶惡。

他一巴掌將副手拍飛了出去,「打,怎麽打?除非給我三艘聯邦太空母艦。」

「唐老大,還記得前天傳出那條新聞嗎?」

「有屁快放!」唐老大雙拳捏地咯崩作響。

他縱橫星海十數年,見慣腥風血雨,但跟沙星人碰頭還是頭一遭。他知道若是聯邦軍隊圍剿,或許還有得談判,沙星人可不是能談判的主兒。

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坐等死亡可絕不是他的風格。

「這可能是兩艘聯邦軍隊俘虜的沙星戰艦……」

唐老大惡目圓睜,「媽的,你個王八羔子,中馬上風了?」

「唐老大,我哪敢啊?你沒聽說嗎?那是一個叫高登的家夥,他一人俘虜了兩艘沙星戰艦……」

「閉嘴,你當老子是傻子嗎?聯邦跟沙星人打了幾百年,幾時俘虜過一個半個沙星人?還兩艘沙星戰艦!不是你瘋了,就是聯邦瘋了。」

「可是,唐老大,軍方發布的新聞真有這麽一回事,而且聽說是青色槍騎兵代表軍方公告的。唐高斯是什麽人?咱們兄弟招子可都亮著呢!」

這家夥這一記馬算是拍對了。唐老大生平唯一的偶像,便是青色槍騎兵的唐高斯上將。

賊認兵為偶像,盡管荒謬,但唐老大的下屬們可不敢嚼舌頭。

誰讓他拳頭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