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暗黑君王 第八章 煉獄天國
風聲倏起，高登想也不想便抽劍閃電回斬，眼看就要刺中一具彷佛熾熱岩漿構成的雄壯人體，卻莫名其妙一歪，刺了個空。
「岩漿化身！」一張擎靈巨掌迎麵就朝高登拍下，彷佛整個天地都朝他瘋狂擠壓，完全無法回避。
高登雙足發力，卻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已滿是岩漿一樣的火海，匆忙之間，隻得橫身一轉，手中的毀滅光劍斬向岩漿化身。
「慢，太慢了。」岩漿化身首次開口，與赤陽魔帝的聲音完全無異，隻是充滿沉悶的回音，完全找不到聲源位置。
分身？高登腦裏立即產生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幾乎無法感知到其他騎士麵對的情形，手上突然襲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虎口幾乎爆裂開來。
原來一隻岩漿大手已死死將毀滅光劍扣在手心，令高登分毫移動不得。
更可怕的是，一隻赤紅的拳頭兜頭轟了過來。
高登不肯放棄毀滅光劍，隻能正麵迎向拳頭，而他也一拳擊出，就像馬庫斯當初教授他的那一拳。
一對大小、顏色並不相稱的拳頭撞在一起。
沒有聲音，隻有瞬間震爆的拳壓和噴射氣流般激蕩的空氣。
高登渾身都麻木了，彷佛跟一座列車迎麵碰撞，失去知覺的身體在空中翻滾，滿眼都是支離破碎的火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爆那柄原力凝成的光劍，阻止「岩漿化身」追擊。
彷佛是在嘲笑高登一廂情願。就在他漸漸可以控製身形，將要落地的刹那，那巍然火軀再次出現在扭曲的視野中。
強大的危機感，讓高登的本源恒星高速運轉。他驀然重新掌控了身體，加速墜地，如今召喚次元獸是他唯一的選擇。
「在「煉獄天國」中，誰也召喚不到次元獸，你們這些蟲子難道都沒有發現，隻有本體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嗎？」
高登心中一涼，果然以往毫無障礙的時空召喚失去了效用，幾乎完全感應不到金牙的存在。
「那你就接我一記……」高登話未說完，一股巨力毫無預兆地撞來，令他再次被擊飛。
不過這還沒有完，被拋到半空的他，發現上麵有一具火影如隕石般地砸落下來。
高登隻聽到胸腔碎裂的聲音，然後就幾乎毫無知覺地被砸落到地——
那是堅硬無比，卻又如赤紅如火燒的岩石。
但岩漿化身這一次卻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收回肘子，站了起來，「真讓我失望，聖域的年輕一代就這樣差勁嗎？我要你們更強，足以讓我產生威脅感，聽到沒有……」
岩漿化身的瘋狂聲音和強大的戰鬥意誌，讓高登在絕望和不甘中徘徊。幸好他的軀體已經完全轉化成能量體，而破碎的胸腔在原力的修複下也很快複原。
高登在生存意誌的支撐下，重新站了起來。
「艾力克還在我手中，不要忘了……」
聽到高登近乎軟弱的威脅，岩漿化身笑了，笑得相當瘋狂和恣意，「好吧，好吧，我給你施放絕招的機會，聽天蠍那個婆娘說，是什麽「魔鬼大三角」來著，似乎還有點意思，來來來，本帝等著。」
高登止不住地憤怒。他從繆斯口中得知，天蠍毒後那個女人加入了他們的聯盟，但眼下看來，恐怕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他們被愚弄了！
他倒沒有懷疑繆斯，因為他相信大副。
幸好在這個「煉獄天國」當中，感應到超時空微型原子核的黑洞毫無障礙。三個黑點繞著高登旋轉起來，空間不斷地塌陷向三個黑點。
岩漿化身抱臂在胸，飄浮在半空當中，閃耀著黑色凶芒的虎目注視著高登。他可以蔑視天地，但卻不會輕忽任何一個敵人。
見到三個塌陷黑點形成大三角脫離高登後，一個瘋狂塌陷的空間，幾乎讓「煉獄天國」局部崩潰的招式從正麵襲來。
「不錯，不錯，有點樣子，看來蟲子偶爾也會給本帝一點驚喜。」岩漿化身狂笑著盤攏雙掌，一個光點轉瞬變成等離子態的火球，隨著他雙掌一推，迎向了「魔鬼大三角」。
那火球在脫手的瞬間，像超新星爆發一般，驟然高速膨脹，由籃球大小變得直徑足有數米之大。
但正麵撞上「魔鬼大三角」後，卻像時空逆轉一樣，瞬間被壓縮到了一個極點。
「轟！」一記來自宇宙深處的震爆炸開。
幾道黑色的豁口將「煉獄天國」撕裂開來，吞噬向飄浮於空的岩漿化身。
「好，好，可以堪堪陪本帝練手了。」見到自己的領域被破碎，甚至反噬，岩漿化身反倒大為驚喜，卻是一點不懼，反掌就拍了上去。
深黑無極的空間裂縫在碰觸到這一掌前，與一股無形的熾熱力量瞬間產生億萬次碰撞，局部空間瘋狂地粉碎、凝固。
操縱這絕招的高登卻已到了極限，思感隨時會反噬，但他仍舊堅持著，令快要徹底湮滅的空間裂縫，再一次爆發。
一道黑色閃電直擊岩漿化身的肉掌，撕裂的空間口子終於威脅到他的本體。
「好久沒有過「痛」的感覺了，很好，很好。」岩漿化身的整隻手掌在瞬間粉碎了，完全氣化消失，但同時也湮滅掉「魔鬼大三角」的最後一絲威力。
「你究竟要做什麽？」高登明明感覺到對方有輕易擊殺他的能力，但偏偏就像戲耍猴子一樣對付他。
岩漿化身專注地注視著自己消失的手掌，彷佛熔岩蔓延一般，從斷掉的手腕部分，那手掌又漸漸凝聚成形。
然後，他才抬頭把目光投向高登，並穿越他，彷佛投射到無限的虛空深處，「蟲子怎可能明白本帝的心思？不要枉費心機了，九十八名騎士同時陪本帝九十八個化身戰鬥，但很可惜，你們當中一些人確實可以製造一點小小的威脅，但這還遠遠不夠……
「你們終於忍不住了嗎……
「來吧，來吧……」
氣虛力弱的高登正在揣測岩漿化身後麵一句話的述說對象，就感覺空間劇烈地震蕩起來，彷佛有個超級大錘正砸在「煉獄天國」上一般。
事實上，真相距離高登的感覺也相去不遠。
杜邦家族城堡的上空彷佛爆發了一輪小太陽，而隨後那「小太陽」化作隕石流星，衝破空中城市的生物圈，破出九重雲霄。
就在那「小太陽」衝破雲霄，往吉斯星外空的時候，天外一把巨斧，以開山之勢劈下了直衝九重雲霄的「小太陽」。
而高登感受的震蕩，就是來自那一刻的交擊。
空間的震蕩越來越激烈，彷佛隨時會崩塌掉一般。
幾乎九十八名騎士的感知力都開始陸續恢複，甚至尋找到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他們都發現了彼此的狼狽。在這一刻，拯救騎士和聖堂騎士們無形的分歧和敵意，盡數付諸那一笑之中。
西米格第一時間率領了幾名騎士，找到正在回複原力的高登。
「怎麽辦？」
「我將艾力克傳送走了，可惜對威脅這個老魔毫無用處，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他最終會幹掉我們所有人。」
「我想，我必須承認是我錯了。」斯蒂芬的聲音從遠處迷離的火光中飄來，人影也隨之而至，在她身後已經聚集了十多名聖堂騎士。
高登正要說什麽，她卻又說道：「但聖域並沒有錯，聖域的計劃沒有錯，隻是聖域的敵人過於強大……」
「斯蒂芬小姐，您真的了解司南長老的全盤計劃嗎？」高登彈身而起，打斷了聖域鬱金香的話。
「我們的援軍已經來了不是嗎？應該是格魯姆長老大人。」
「是你們的援軍，不是我們的。」站在西米格身後的斯柯拉裏，卻完全不領情。
「聖域的有些人真是幼稚，被當了炮灰還不自知。」不用說，這定然是尖銳刻薄的黑人騎士墨菲，他剛剛趕來。
拯救騎士和聖堂騎士們，無形中再次對立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充滿脫困希望的時候，卻失望地發現，「煉獄天國」的震蕩雖然越來越大，但卻有越來越穩固的感覺。火焰和流星漫天噴射飛舞，而領域空間的力場強度卻越來越堅韌，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衝破。
「除非我們的力量勝過赤陽魔帝，否則就無法脫困。」西米格打破這僵硬的局麵。
「難道，我們這麽多人加起來的力量還不如那個老魔？」聖堂騎士方麵的羅傑斯開口了。此刻鼻青臉腫的他，滿是驚恐和不甘。
「真是無知小兒，力量懸殊不止一個等級，更何況，我們的力量可以疊加嗎？」立即有一名拯救騎士出言諷刺。
「你……」羅傑斯就要跳出來，卻被斯蒂芬喝住。
「格魯姆，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隻有一身蠻力，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在吉斯星的大氣層內，一個百丈火焰巨人甩出大巴掌拍開巨斧，蠻橫無比地將另一名巨人撞落雲霄，直朝大洋跌去。
格魯姆的天神體化身彷佛隕石一樣砸落大洋，衝撞出萬丈巨浪，一層層激蕩到方圓千裏之外。
「光明與黑暗注定無法共存，該是有個了斷的時候了。」赤陽魔帝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天神之軀，徐徐從雲層下降，直落海麵。一艘掠空而過的小飛行器，被他像玩具一樣一把撈住。
飛行器裏麵的兩名新聞記者，聲嘶力竭地在通訊頻道中報導，並語無倫次地大喊起來，顯然他們對神話一樣的巨人有著生死無懼的熱情，但當真正的死亡來臨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脆弱和渺小。
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們所有的意識都蒸發在熾熱之中。
百萬度的高溫，幾乎眨眼工夫就將小飛行器熔煉成一把火雨，灑落天際，最後在巨浪翻滾的海麵上留下一片青煙。
「混蛋，試試來自大地的力量！」
格魯姆從海水中冒出，隨即爬到一座平坦的孤島上。他足有七十丈的天神之軀，似乎吸取了來自大地的力量，膨脹到如赤陽魔帝一般高大。
「不自量力。」赤陽魔帝手上升起一輪金陽，猛然砸落孤島。
格魯姆此時渾身布滿了岩石般的肌肉塊，不躲不避地蹲步轉身，一拳帶著山呼海嘯的力量，迎向那輪金陽。
「轟！」拳端彷佛核子彈，爆炸開來。
天地的氣象一片破碎，金陽爆散，但格魯姆長老的一條手臂也瞬間粉碎氣化了。
整座孤島龜裂出無數裂縫，格魯姆雙足深陷大地，而島上焦土一片，所有地表植物化作飛灰，跟熔化的岩石融為一體。
「自從聖堂誕生以來，第一名被擊殺的長老，一名傳說級強者，就要死在本帝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天地間，盡是赤陽魔帝的張狂笑聲。
數團火焰在他的手中凝成薄薄刀片，隨手一灑，幾道開天辟地的火焰刀交叉著，絞殺向遭受重創的格魯姆。
如果高登能夠看見這一幕，定然會驚歎不已。同樣是玩「火焰刀」，且不論力量性質不同，光這份斬天地如無物的大氣魄，就是他拍馬也趕不上的。
第一道貼著海麵攔腰斜斬而來的火焰刀，被暴怒的格魯姆一拳砸得灰飛煙滅，但他如同岩石一樣的軀體，立即被蒸發掉了厚厚一圈，他的天神之軀已跌落到五十丈高下。
「我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格魯姆狂吼一聲，渾身肌肉暴脹，一連數拳再次粉碎了幾道斬天滅地的火焰刀，如火箭一樣從孤島彈飛衝天。
「本帝突破紅巨星一關在即，正需要你這樣夠分量、膽敢拚命的蠢蛋。」赤陽魔帝來不及發出招牌式的邪蕩怪笑，隻覺一股來自大地的龐大力量包裹了他，而衝空而上的格魯姆對他張開了擎天雙臂。
被大地的力量困鎖住，格魯姆鉗住赤陽，在空中一個翻滾，猛然俯衝向大地。
「就這樣也想鎖住我——」兩團抱在一起的天神之軀倏地燃起滔天焰火，痛叫和嘶吼排山倒海地回蕩在天地之間。
萬丈巨浪再次衝天而起。
隨即，鋪天蓋地的蒸騰雲霞，從怒濤未平的海麵狂飆而起，一波接著一波的巨震從海底傳來。
就在格魯姆長老危在旦夕時，海麵上一道銀亮無比的狹細劍芒撕開了空氣，沿著海水疾斬那雲霞氣霧的核心源頭。
一聲沉悶的暴吼從衝天爆起的海浪衝出。隨之破出水麵的是，一名身形萎縮到八十丈的火焰天神。
「好劍，好劍，聖域什麽時候出了你這樣的年輕人？」
就在赤陽的目光搜索海麵時，一名騎士仗劍出現在海麵的雲霞之上，而周遭的氣浪霧流卷上他，自然而然地被無形斥力排開。
「聖堂騎士亞瑟見過前輩，請賜教。」
聲音未絕，一道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劍光，不可思議地跨越數裏之遙，直接斬向赤陽魔帝的頭顱。
直到劍芒脅頸，赤陽才反應過來，一道狂熾焰流卷上劍氣，隨即雙拳上砸。
純淨至極的劍光被粉碎了，但赤陽魔帝的脖子左側仍舊被切開一道巨大的豁口，隻餘下三分之二的部分連接著身體。盡管天神之軀隻要本源未被摧毀，就可以複原，但這一劍仍舊讓這個老魔心魂大震，升起了極大的危機感。
「亞瑟，那個傳言掌握了終極天賦「時間」的年輕人？」
「正是在下，剛才那一劍叫「快劍」，所謂快劍，即加速時間之劍。」
「好，非常好，聖域終於又一個突破到紅巨星的騎士。」赤陽魔帝似是心滿意足的大笑，而他脖子上的豁口在幾個呼吸間已修補完成。
雖然體內殘留的古怪劍氣仍未能完全驅除，但赤陽魔帝的澎湃戰意已不容再等下去了。
「等等。」亞瑟突然收起了長劍。
「怎麽，小子，不會是怕了吧？」赤陽魔帝大為憤怒，從海麵上浮空而起，隨著他的咆哮，海麵幾乎像刮起了風暴。
「吉斯星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戰場，這裏有太多人類，就算前輩不顧及旁人死活，也要顧及杜邦家族吧。」亞瑟說完，一言不發地衝天而起，直射大氣層外。
「本帝就看你能耍什麽花樣。」赤陽魔帝化作火流星緊追而上，他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符合他最後破關錘煉的對象。
神話艦隊在短短一兩個小時內，就突破了達伽馬星係的十多層星係級防禦圈，進入一等移民星吉斯星的附近。
這裏有一支兩艘太空母艦、七艘巡洋艦、二十多艘驅逐艦及數十艘護衛艦和不計其數的小型巡邏艇組成的龐大守備艦隊在候著。
艦隊司令尤西斯。杜邦是這支達伽馬最重要武裝力量的指揮官，也是杜邦家族的重要成員之一。
今次，他收到的家族命令有些奇怪。要他不得主動出擊，並盡量保存艦隊的有生力量，而不是盡力去保衛移民星球。
盡管他對巴斯特的這個指令有些不滿，但仍舊堅信，沒有什麽力量可以擊破他的艦隊。就算是那支在星係內橫衝直撞的雜牌艦隊，他也有信心將其一舉擊潰。
在自由聯盟內，各家私人艦隊是怎樣的軍備狀況，他怎會不清楚？
就算是武裝力量尤勝杜邦家族的白家，也沒有可以媲美聯邦軍的大型艦隊，不過是一些雜牌的海盜艦隊。而他手中掌握的盡管隻是二線守備艦隊，但在這些年家族的暗中經營下，艦隊早已脫胎換骨，擁有與同等規模聯邦軍一戰的實力。
而現在，就是證明他自己的時候。他深信，未來自由聯盟的主宰權必定掌握在杜邦家族的聯盟當中。
「將軍，根據有關方麵提供的情報，敵人「海螺式」戰艦共有十二艘，不曾開過火，因而威力未知，還有二十八艘「蚌殼式」可能是屬於登陸艦的戰艦，除此之外，所有戰艦分別是白家和墮落天使的海盜艦隊所組成。」
「我要更詳細的情報。」
在星際戰爭中，情報早就被列為第一等的重要因素。尤西斯參加過數次殖民戰爭，經驗豐富無比，自然明白若偵察不利，在交鋒時可能會造成嚴重惡果。
「將軍，神話艦隊已接近天基星係的火力防禦圈。」
「準備迎戰。」
尤西斯豎了豎領子。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的家族身分，他隻是一支艦隊的最高指揮官，他必須帶領這支艦隊取得勝利。
「父親大人，船長陷入危機，難道我們什麽都不能做？」
神話艦隊旗艦女媧號的指揮台上，在偵測到吉斯星的第一線情報後，英氣勃勃的指揮官洛麗塔開啟了私人通訊頻道。
「船長大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父親在嚐試用人類的戰術和思維模式，考驗我們的盟友究竟是否擁有忠誠，這一點很重要。」
「父親，假如船長死亡，我們該怎麽辦？」洛麗塔遲疑了一下，又問。
大副聲音加重，「作為你的父親，我必須提醒你，船長是我們共同的主人，不要冀望以他的死亡來換取我們絕對的自由。」
「可是……自由不是人類一直最渴求的東西嗎，我們爭取自由又有什麽不好？」洛麗塔並沒有退縮。
「沒有船長，就沒有今天的大副；沒有你父親大人，也不會有你的誕生。人類有一種偉大的情操叫感恩，更何況船長大人從來都是平等地對待我們，難道你無法用人類的思維感知到這一點，我的女兒？」
大副的聲音很平淡，但卻蘊含著激昂，摻雜著憤怒。
洛麗塔沉默了一會後，答道：「父親大人，洛麗塔錯了。我們必須拯救船長，並擊敗船長的敵人，不管他的敵人是誰。」
「小心天蠍毒後，墮落天使的海盜團不可信任。」大副警告一句，結束了通訊。
「神話艦隊重新列隊，黑殺團刀疤唐左翼，墮落天使考克斯、血姬右翼，迎擊天基的防禦係統。」
洛麗塔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女媧號的主控大廳中，冷聲下達了最新指令。
分布在吉斯星附近的數顆衛星和恒星同軌的防禦戰堡，紛紛啟動了遠距要塞炮。刺目的離子光束縱橫交錯的撕破宇宙，轟擊在艦隊的防護罩上，炸開一個個光斑。
神話艦隊原海盜船隊編製的戰艦，其能量的防護罩正搖搖欲墜，麵臨開戰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這時，處在中軍位置的生物艦隊終於亮出了獠牙，修長優雅的螺母艦體發出了瑩瑩亮光，尤其是像鑽探器一樣的鑽頭，將所有能量都堆積到尖銳的頭部。
在守備艦隊旗艦的大螢幕上，顯示出這樣的一幕——無數絲線般的綠色射線筆直撕破了虛空，命中次於要塞級的防禦戰堡上。
下一個瞬間，無數戰堡彷佛被無數綠色射線切成了千萬片，無聲無息地肢解在宇宙深空，化作宇宙垃圾。
「那是什麽東西，能量裝甲是紙糊的嗎？誰能告訴我！」尤西斯瘋狂地咆哮著。
然而，他的下屬們，卻沒有一個能夠回答他的提問。
在神話艦隊的新型戰艦齊射幾次後，所有的太空水雷陣列以及戰堡的陣列，基本上已被摧毀殆盡。
兩支艦隊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