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異界征服 第四章 本源
第九集異界征服第四章本源
當然，這些高登都不可能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因為他的處境不太妙。
在他的「六極歸一」和赤陽魔帝那一擊的交鋒碰撞中，撕開的時空亂流，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將他合體騎士的金剛身湮滅成虛無。
他本該就此了結在無比狂暴的亂流中，但也許是他命不該絕，在關鍵時候，巴托藏身的那塊小金鱗驟然金光大放，將他的本源、大副的分身本源，甚至連次元獸金牙的本源也一並包裹進去。
就這樣，一片小小的金鱗不知飄流了多久，突然間就回到了正常宇宙。但也在那個時候，大副的本尊和分身恢複了若有若無的聯係。
失去肉身的高登，隻能托身在鱗片上，但他的思感並沒有失去，第一時間他就發現自己來到了蟲族的巢穴。
就像上天免予他死刑，但又判他無期徒刑一樣的殘酷，再加上沒有肉身，他也沒有辦法做任何事。
但很快，另一份驚喜又降臨了——他發現這裏居然是紅蠍礦物星，那顆銘刻了他軍旅恥辱生涯的荒涼星球。
而這裏的蟲族，都是大副前身的子孫後代。那麽，大副在重塑生命本源後，是否還能主宰這些後代的命運呢？
答案是肯定的。
大副給了高登無比驚喜的答案。
這樣一來，沒有身體的他們，暫時不必擔心有威脅生存的東西存在。
隻要本源完好，有過一次重塑軀體的高登，有信心在擁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之後，重新造出一具全新的軀體。
而且，卷入時空亂流，他並非沒有收獲。
那裏有著最原始暴亂的混沌宇宙環境，「混亂法則」無處不在，不僅他，連大副也獲得了非同凡響的收益。
當然，這次拯救他們性命的金鱗，也引起了高登的關注。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連最可怕的時空亂流都能安度？
但很遺憾的是，在金鱗上，他不管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搜尋到巴托的存在，也無法取得與這個偉大生命的聯係。
高登明白，他們被救，肯定與巴托有關。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利用本源重塑軀體。
因為，他覺得在那一戰後有太多東西需要消化。再加上，他原來的軀體也太脆弱了，根本無法承受「魔鬼大三角」的多極歸一絕招。
因此他需要消化，也需要改變和突破。否則這一次的僥幸存活機會，以後未必會再有了。
大副在與紅蠍礦物星的蟲族取得聯係後，第一時間就取得了最高統治權。
經過當年的那場戰爭，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之內，整顆星球已經變成了蟲族的天下。
從二級超級母巢、超遠程電漿炮塔，到各兵種的蟲族，一一俱全，有足夠的礦物資源支撐，一支完整編隊的聯邦對地攻擊艦隊，也未必可以輕言拿下。
當然，蟲族的弱點也很明顯，就是星際航行能力不如人類艦隊，更比不上沙星人。不過，它們勝在繁殖力和生存力異常強韌。
透過繆斯得來的資訊，高登了解到，蟲族與人類文明的結構完全不同。
它們的統治階層自上而下，呈垂直結構，而在神秘的蟲族女皇之下，還有無數蟲族部族。它們分散在各大星域，目標就是不斷的繁衍、進化及擴張，並且將各自汲取到的經驗傳回給女皇，再由女皇選擇後，一鏈結一鏈地擴散給整個蟲族。
至於異人族，就是蟲族與人族碰撞後的其中一支蟲族，突然選擇的一個進化方向，而大副則是個特殊的例子。
所以現在，大副所要做的，就是結合異人族的經驗和自己掌握的文明，對蟲族再一次進行進化。
繆斯死亡後，異人族很難再成為他們的依靠，那麽，從蟲族得到力量，無疑是大副和高登的最佳選擇。
半個月後，大裂穀那座廢棄的前聯邦礦物星采礦基地，原本盤踞了一座大型蟲族基地，在高登的指示下，大副發動整個星球的蟲族在這裏建立一座新基地——一座可以輻射這個區域蟲族部族的超級基地。
甚至，大副還建議建立一座異人族城市，但這個提議，並沒有獲得高登的認可。
在高登眼前的，是數億計的蟲族單位建造一座基地的景象。小說整理發布於ｗàｐ．①⑥ｋ．ｃｎ
高登保持本源狀態飄浮在一座千米高的高塔頂端，並眺望著在四麵八方飄浮、奔騰跳躍的各種蟲族單位，還有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成長的生物建築。
而大副也利用記憶中的基因鏈，成功造了一具人類軀體，隻不過，這具人類軀體已經過了異人族最頂級的生化改造。
同樣的，這具軀體的外形也並非一個普通的存在。
大副特意選取哈努曼當年麾下的頭號悍將，哈根森的外形。他的身高兩米二，臉方脖子粗，濃眉虎鼻闊口，剽悍至極，至於基因和記憶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這僅僅是大副的另一具人類軀體分身。
「船長，亞速爾星域和魔蠍星域的戰爭已經爆發了，而蟲族方麵，是兩支外域趕來的蟲族。」
「外域蟲族？」高登有些不解。
「近期有大批蟲族的部族從其他星係遷往銀河係，這兩支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聯邦和帝國能頂住嗎？」
高登有些擔心。一旦人類覆滅，他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不過是一場空。
「我不知道，戰況處於膠著狀態，而蟲族似乎僅僅是在消耗人類艦隊的力量，並沒有全麵襲擊殖民星。」
「太奇怪了，總覺得蟲族不應該這樣有明確性目標的對人類進行打擊，如果繆斯還在就好了，也許她可以解答我們的疑問。」
大副沉默了一下，用他新分身的渾厚聲音說，「如果按我對繆斯力量的理解，她個體並不強大，但她的生命力，就算是我也無法比擬。」
「個體並不強大？」高登有些詫異。
「繆斯的力量來自於她的億萬族人——全體異人族的信仰力量。也許，單個異人族並不強大，但他們的力量集體投射到一個存在身上，那就相當可怕了。」
「信仰力量？」高登一頭霧水，「這是什麽跟什麽，難道跟宗教有關？」
「按繆斯的解說，是一種屬於本源的法則力量，是至高無上的力量，而我的傳承記憶中，也擁有類似的力量雛形，但比繆斯的力量層次要差上太多。」
「我們需要那樣的力量，否則再次碰到赤陽魔帝，就隻有一個字，死。」
高登暗紅的本源恒星在交流時並沒有閑著，而是在不停地散放出一波波思感波動，不斷研究空間的奧秘。
「船長，我們的視野必須放得更遠一些，蟲族和沙星人都必須納入敵人的範疇。
「第五顆文明之星，想必已驚動了蟲族女皇，而異人族的未來動向不明，我們必須多做準備，也許未來，我們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隻能依靠自己。」大副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紅蠍星的紅色沙暴又來了，整座基地漸漸籠罩在沙塵之中。
「這顆星球，可以成為我們「創世紀」計劃的第二階段，而第一階段也將同步加速進行。在戰爭的某個檔期，我們將公開海盜王的秘密，讓整個人類瘋狂起來，加速他們的發展，但就目前了解的信息來看，人類全部的力量加起來也遠遠不及蟲族和沙星人。」
「大副說的對，我們的目光要放遠一些。」高登說完這句，又進入了修煉狀態。
又過了半個月，占地數百平方公裏的基地已經有了雛形。
聳立起無數超時代的超高層建築，雖然是飛船工業基地，但大副依然按照一座超級城市設計，如果不進入內部，很難看出這是一座有生命的城市。
紅蠍礦物星的資源，足夠維持目前這支蟲族全力開采五十年。所以，大副的整個計劃是肆無忌憚的。
親眼見到這樣一座城市拔地而起，高登的自豪感是難以用筆墨形容的。他首次對「創世紀」計劃產生發自內心的一股原動力。
大副打算打造出一支全新的生物艦隊，但紅蠍礦物星的原料，並不足以孕育達到他要求的生物戰艦。
也因此，計劃再次細分，先製造一些克服母巢飛行速度局限的高速運輸采礦飛船，成了漸進達成的最後目標。
目前，聯邦的航線全麵處於戰火之中，而大部分的星際航線已經呈現封閉狀態。
拯救騎士團和神話艦隊目前在達伽馬星係如魚得水，嘉希亞也安然無恙，一切的一切，讓高登放心待在這顆荒僻的星球。
紅蠍礦物星附近的百光年內，有不少星團擁有開采性極高的資源星球，而上天注定讓高登和大副在偶然的機會下，重新在這裏起步。
在高登流落紅蠍星的第四個月，母巢工廠第一批四艘「工蜂」級的采礦生物飛船正式下線，而航速在采用了集合聯邦和沙星戰艦技術改進的引擎後，產生飛躍性的進步，至於內置的亞空間，也保證了足夠強大的運輸能力。
並且，在飛船上配置十二個單位的進階飛龍、四十八個單位的迅猛龍防衛力量、三座四級母巢種子和一萬單位的采礦蟲獸。
望著四艘長達五百米的紡錘形大型生物飛船陸續升空，高登跟大副打了個招呼後，決定開始重塑軀體。
赤陽魔帝的突破給了他極大的啟示，高登利用四個月的時間，感悟宇宙中最適合構造軀體的物質，本源在變成一顆「小太陽」之後，進入了大副特意給他構造的一座深井式全封閉母巢核心。
這座母巢最高可以產生千倍的標準地球重力，並可抽取宇宙中各式各樣的粒子和物質，並且不斷碰撞結合，便於他尋找穩定結構。
這個宇宙中最堅硬的物質，無疑是白矮星，甚至是中子星的高密度物質，但用作人類軀體顯然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不可能。
根據大副掌握的眾多文明研究表示，物質和能量各自構造的軀體，都有著明顯的缺點和不足，並且，碳基生物基因鏈一旦被破壞，生命將失去本源的支持，徹底改變生命的本質。
即使有大副這個變態存在，要突破繆斯的異人族研究成果，也幾乎是難以實現的。所幸，高登見識了赤陽魔帝的「混亂法則」絕對防禦後，產生了新想法。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繆斯送給他的那份禮物——那是一份繆斯在與赤陽魔帝的交鋒中，從那「本源」球體中領悟到的東西。
用「混亂法則」來強化本源，進而對軀體產生保護，產生一種無敵防禦亞狀態的肉體。
隻要本源有能量供應，肉體就不會崩潰。
而大副在浩大的工程忙碌中，也沒有忘記研究繆斯的力量奧秘。他每時每刻都在構造蟲族的生命海洋，研究如何跨越時空，挖掘並使用它們的力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
「工蜂」級的采礦生物飛船往返基地十數次，並且多次新船下線後，數量增加到百艘，覆蓋了方圓三百光年縱深的星海。
因為，附近的星域在前聯邦解體後，已經徹底成了蟲族的占領區。也因此，「工蜂」們並沒有碰到什麽麻煩。
在最新一批「工蜂」出發後，高登終於完成了肉體重構。
初步掌握著兩種終極法則，還有繆斯留下的「混亂法則」模型，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經過千萬次試驗後，一種擁有強大吞噬性和空間防禦、不懼高溫和高壓的簡陋防禦法則，終於成功了。
所謂的吞噬性，自然是「黑洞法則」演變出的進攻性防禦，而空間防禦則要複雜的多，藉空間力場的重疊、錯位、斷層、扭曲……等多重特性將進攻力量化解，算是種主動防禦。
剩下的就是利用異人族技術強化的肉體，這是最底層的主動防禦。
在融貫七八種繆斯傳授的基本宇宙法則後，被高登命名為１。０版本的「混亂法則」，終於圍繞本源構造成功。
他有信心，這樣的條件足以施展「六極歸一」的大招，至少不會遭受反噬，而且，身體的防禦也會遠勝普通的紅巨星級強者。
在他想來，即使沒有突破到紅巨星級，但也勉強算擁有了一部分這個級別的強者實力。
此時此刻，高登並不能意識到，隻有在強者突破時出現的宇宙保護「混亂法則」，會在他手中變得如何強大。
「大副，這座城市怎麽越來越怪異？似乎，正變成一個超級大號的母巢，但模樣又不太像。」
高登成功重塑肉體後，大副第一時間到場表示祝賀。兩人屹立在巢井邊緣上，此時基地已經大大地變了樣，大部分的建築都已渾然一體。
「船長，如您所說，大副打算將蟲族基地升級成一座可以移動的宇宙要塞，或者說超級堡壘。
「這是一座可以不斷進化、升級的基地，可以發動超遠端空間跳躍的基地，可以維持大規模兵力生產的基地，甚至是可以維持大規模生物居住的超級城市。」
「要塞，堡壘，還要超時空？」
盡管高登已經習慣大副不斷創造出奇跡，但聽到他獨立完成了似乎要集合半個聯邦才能完成的事情，腦子難免陷入短路，「這樣大的東西要拿什麽做動力，憑什麽發動空間跳躍？」
「蟲族的文明並非你能想像的，在結合沙星人的晶石文明後，達成目標並非不可能。」大副自信地解答。
「晶石引擎……你上哪兒去找那種所謂的「永恒晶石」？人類從沒發現過這種東西的自然存在，恐怕隻有沙星人才會製造，就算你拆了紅蠍號，也不夠填一座要塞需要的晶石核心。」
「這就是蟲族文明的優勢，我們可以利用巢穴作核心，形成堆積效應，模擬晶石的動力。」
「為什麽不利用沙星戰艦技術造一艘小的飛船？」
「沙星戰艦的材料太難搜集，很多特殊的製造工藝很難掌握，而且戰艦可塑性比較小，沒有高等的沙星文明技術支援，大副無能為力。」
「那麽人類戰艦呢，這對你來說有難度嗎？神話工業園的資料恐怕早就給你掏空了。」
「人類艦隊的作戰模式並不適合我們，我們沒有士兵，也沒有技師，也沒有後勤，但好在我們有更優秀高效的指揮作戰係統。」
高登有些頭痛地摸摸下巴，「親愛的大副，你又把事情搞大了，這樣的工程得什麽時候完成？我們必須盡快趕赴加索爾星域。
「蟲族進攻的聲勢浩大，不管它們的目的是什麽，都可能讓我們全盤的計劃落空，至於繆斯的異人族，我是信不過的。」
「請船長為它命名。」大副一副不怕高登不答應的樣子。
高登望著天際的銀河，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叫「神話」好了。」
「神話超時空要塞……嗯，當我們重回人類世界的時候，船長，你一定是最風光、最拉風的人類，是全人類的偶像。」
聽到大副給他畫的大餅，高登苦笑，「我認為，另外找一條新航線更妥當一些，我不想變**類公敵或聯邦叛徒，這麽大的家夥，很難不被人發現問題。」
「對了，船長，關於金牙，我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大副完全掌握人類的談話技巧，立即轉移了高登的注意力。
「金牙的本源受傷不輕，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恢複，若讓它回到次元空間，後果難料，我不想冒這個險。」
高登跟金牙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他隱隱有種直覺，若直接將失去金屬軀體的座騎送回次元空間，將會永遠失去這個夥伴。
「如果，我們跟金牙一起進入次元空間呢？」
大副的話把高登完全震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是我瘋了，就是你瘋了。大副，你明白你在說什麽嗎？次元空間是另一個宇宙時空，除非擁有那個宇宙的生命本源波動，否則一旦進入次元空間，我們就會被毀滅。
「曾有兩名聖堂騎士尾隨次元獸，被空間屏障徹底毀滅，後來再沒有人願意去找死，而且，我們的思感無法穿越宇宙屏障，一旦進入，根本找不到回來的路。」
大副搖搖頭說，「這隻是一種教科書式的答案，隻要我們將本源保護法則調整到與金牙一致，就可以跟它一起進入那個世界。」
「本源保護法則，這是什麽東西？」高登覺得自己似乎又落在大副的後麵。
「這是我最近研究金牙本源取得的一點成果，當然，主要還是異人族對本源的認知促進了這次突破。」
「好吧，那麽我們回到另一個問題——怎麽回來？可沒有人對我們進行召喚。」
「為什麽不可以？船長與金牙有契約，船長隻需要留一小部分的本源在原宇宙，也就是所謂分身，就可以辦到了。」
「為什麽大副對次元空間那麽有興趣？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金牙，你跟它沒有任何感情和契約關係。」高登立即明白大副一定是從金牙身上得到了什麽。
大副回答說，「通過與金牙本源的溝通，我發現以前一個重大的錯誤認知。次元獸並非那個世界的主宰生物，並且，它們與同屬矽基生命的沙星人也完全不同，隻是出於某些原因，金牙無法告訴我更多，也許去一趟，會對我們的未來有莫大影響。」
高登沉默了一陣，有些艱難地答應這次瘋狂的冒險之旅。
他們為這次冒險做了充分準備，大副打算留下一個分身繼續監造超時空堡壘，而高登也同樣留下十分之一的本源作為召喚發起分身，一旦不能返回，他也能讓生命延續下去，盡管會付出巨大損失。
在反覆試驗了無數次，與金牙的本源保護法則獲得一致頻率後，才正式啟動了這次真正的超時空之旅——這是一次人類文明史上從未有過的壯舉。
大副在發現高登擁有「混亂法則」保護的強悍軀體後，放棄了以肉身進入的打算，索性將分身再次分化出百分之五十，與金牙本源一樣進入高登體內。
在最後一次與遠在達伽馬星係方麵進行聯係之後，開始了瘋狂的冒險。
「大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有那樣多的子孫後代，還有「創世紀」
這樣偉大的計劃沒有做，還有超級工程神話堡壘……」
「船長，我發現你其實很羅嗦。」大副毫不留情地揭破高登。
「好吧，我們出發。上帝和聖母瑪利亞一齊保佑吧，雖然我從來不相信?們。」高登嘀咕了一句，啟動與金牙的生命契約。
虛空張開了一個深邃的漩渦，一個未知的世界朝高登、大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