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生化危機 第十章 撲朔迷離
第十二集生化危機第十章撲朔迷離
「船長，我有個很糟糕的直覺，也許我們陷入盲點了。」
高登極力發散著自己的思維，突然說道：「嗯，會不會是一種不在我們觀測範圍內的病毒？也就是說，我們的觀測手段無法發現的病毒。比如，目前的病毒都是碳基生命序列，會不會是有矽基生命形態的病毒？」
「這確實是兩個最沒有可能，但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大副的聲音異常沉悶晦澀，顯然陷入困局當中。
大副的話讓人腦子打結，但高登卻明白了，「大副，關於兩種生命形態的奧秘，沒有誰比你更有發言權，雖然我並不相信沙星神族，又或者，塞伯坦的金剛們會突然中什麽病毒變成怪物，又或者，還有你無法觀測到的病毒。」
「這樣的研究，是個浩大的工程，必須從大量的撒旦感染體中尋找蛛絲馬跡，一個城區或許遠遠不夠。」
對大副熟知的高登，立即知道他所言非虛。
他念頭一轉，又問，「目前殖民星的所有生物圈基本都完好無損，有大量的智慧控製中樞和出入關卡記錄，裏麵有沒有發現有用的東西？比如病毒爆發前的監控錄影，或者說，變異人這段時間的活動等等。」
「船長，這正是我下麵要報告的。」大副說。
「「魔鬼行動」自展開以來，已經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活體跟蹤試驗告訴我們一個結論，撒旦病毒也許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難纏。
「我們的研究小組，至今還無法發現試驗對象被感染的原因。不過就在剛才，我們的深度發掘有了進展，編號為ＺＸ０７的整座城市智慧中樞係統，已經被行動組控製。
「我們發現了大量撒旦爆發前後的資訊，也許裏麵有病毒感染者最後的求援信號，也許裏麵有撒旦病毒的某些線索。
「在這裏，我們要一齊為我們整個行動小組喝采，用他們的一句口號來說，那就是永不放棄！我們不放過每一條線索，也不會放過每個可能仍舊未被感染的同胞。
「在下一個階段，搜索將正式從地麵轉入地下城，那是一個更加廣闊的城市空間。等等！就在剛才，我們的機動戰士捕捉到了意外的畫麵。
「讓我們看看……那是一幢摩天大樓，那是一頭，不，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十三個變異人，他們屹立在尖塔圓頂的邊緣上，仰望長空。
「鏡頭拉得很近，我幾乎感受到他們帶著刺鼻血腥味的濃重呼吸。
看，那是他們的獠牙，等等……我們的研究小組有了驚人發現，他們的軀體正按照一種節奏不斷地膨脹收縮，似乎在吞吐著什麽。
「這是變異人的呼吸嗎？那他們得需要多麽強勁的心髒，才能讓身體產生這樣的脈動？生命探測器有了新發現，他們的生命能量數值正在不斷波動，就像潮起潮落，而這個生命能量波峰的能量值一直在緩緩上升。
「真是一個偉大的發現，變異人難道變成了超人類嗎？相信超人類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如果撒旦真是一種讓人類產生變異，並且變得擁有強大力量的病毒，那這真是一種可怕的結果……
「喔，微光觀測係統和光譜儀又有了驚人發現！讓我們看看處理過的畫麵，看到了嗎？那是一種如水般的光華，這些光華變得像有靈性的活物一樣，隨著這些變異人的吞吐，不斷滲入他們渾身布滿鱗甲和角質層的體表。
「根據生命探測器的分布圖來看，這些能量在他們的吞吐中流轉全身，最後凝結在心髒的部位……
「上帝，這真是一個驚人的發現，是撒旦病毒爆發以來最驚人的發現，也許這是一個可怕的開端，變異人將走向何方，也許我們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兩支分隊進入兩顆殖民衛星的一個地球晝夜時光中，探測行程基本相似，並且取得了幾乎一致的探測結果報告。
一分隊進入編號ＺＸ０７的生物圈城區，並根據殖民星政府提供的資料，應該實有一百二十萬人口，其中有百分之三是流動人口。
但生命探測器的最終統計結果，悲哀地暴露一個事實：初步排除一部分變異動物，地表大約還有一萬三千名變異人存活，而地下城則更多一些，有二十七萬變異人存活，也就是說死亡率達到了七成。
至於二分隊進入的一個編號ＸＣ９５城區，其統計概略情況也大約如此，死亡人口達到百分之七十上下。
兩支行動分隊唯一不同的是，高登率領這支隊伍，在大副投放的木馬蟲、火眼金睛的全力協作下，將撒旦子民的最真實一麵，曝光給了聯盟公民。
超高的死亡率及新變異人的出現，一係列驚人的事實通過神話快訊發表後，引發了新一輪恐慌。
隨著娜塔莎零距離的現場直播深入，吸引著聯盟越來越多的公民。
他們的生活除了對撒旦的恐慌之外，更多了好奇和探究——娜塔莎、神話號、高登、撒旦、變異人，這幾個關鍵名詞與神話快訊密切的關聯起來，並製造出無數話題。
神話快訊的收視率開始呈現爆炸性增長，這讓在聯盟有著領導地位的天堂快訊發現，這個起初他們並不在意的對手，在短短的十多個小時後就變成了威脅。
在白家和杜邦家族現有的傳媒網路全力支援下，神話快訊創造了一個奇跡，一個傳媒界的奇跡。
天堂快訊也在這個時候重拳反擊了，進一步曝光高登過往一些曖昧不明的曆史。
比如他大學時代，因為論文剽竊案而被驅逐出校園，在新兵訓練營毆打長官，後來被發落礦物星的種種。
這些半真半假的檔案，再加上大批雇傭的名流槍手刻意誘導，將高登塑造成一個品德敗壞、手腕卑鄙、性格陰險、擅長鑽營的偽君子和敗類。
天堂快訊更惡毒的指出，高登背後有著一個邪惡集團，為了統治自由聯盟不擇手段，釋放出撒旦病毒。聯盟有關方麵正在收集有效證據，誓與這名撒旦之子鬥爭到底。
高登率領的行動組並沒有受到外部情緒的幹擾，由於吸收月華能量的新變異人出現，大大激發了整個行動組的熱情。
由於地下的監控畫麵表明，擁有理智的變異人密度要大上數倍，似乎所有變異人都聚集到了地下城。
也因此，探測重心很快就從地表轉移到了地下城。
當然，地表那個冷凍庫內的活體變異人試驗，仍舊在一個小組的機動戰士堅守下繼續進行。
「船長，有新發現。」
「過去一個晝夜我們一直在發現，再發現。」高登不怎麽上心。
「不，這次不一樣，通過智慧中樞係統，我發現地下城有一個機密實驗室，而裏麵有一批做了冰凍休眠的人類。在三十七小時前曾發出過呼救信號，也許可以發現點什麽。」
「那還等什麽？一分隊……」高登精神一振。
「等等船長，全息地形圖已經拿到，那個地方關卡很多，通道繁瑣，戰車和變形機甲很難規避障礙。」
「好吧，我親自走一趟，我不想繼續待在戰車裏了。」高登挺腰站起，雙臂展開，一套護體輕甲覆蓋上來，並從武器艙取來一支舊式自動步槍，準備出艙。
「船長，你不覺得天堂快訊那些蒼蠅太讓人憎惡了嗎？我們必須反擊。」
化身海盜王的大副露出豪情的一麵，揮舞著雙手，「讓節目組和紀錄片攝製組一起上，打造一個經典的冒險突擊行動，最好是美女與帥哥搭檔，天堂快訊既然打嘴炮，我們就用畫麵擊敗他們。」
「大副真是太可愛了，我就怕姓高的不答應，需要我設計一套劇本嗎？要狗血的悲情，還是壯烈的？」共同頻道傳來白詩音同樣興奮的聲音。
「我不反對，雖然我隻能待在戰車裏主持直播，但我同意大副先生的策畫。」娜塔莎雖然不是很清楚大副的身分，但她可以確認，大副是比她更靠近高登的人，一個在白詩音口中充滿神秘和不可思議的人。
「就由我和船長下去吧。」嘉希亞在通訊頻道中，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你要去我不反對，不過，你怎麽也叫我船長？」高登把玩著舊式步槍，多插了幾個彈匣在身上。
「幾乎所有人都叫你船長，你早被開除了軍職，現在又給踢出聖域，連騎士都不是了，叫你船長馬馬虎虎，雖然聽起來像個中年大叔。」嘉希亞將頭發盤起，套上頭盔。
「繼續加強監控新變異人，全體機動戰士聽令，不得單獨行事，必須保持作戰隊形，ＯＶＥＲ。」高登說完，就進入了隔離艙。
此時，一分隊有半數的變形機甲不停地發射電漿，遠遠警告並驅逐那些試圖接近的變異人，而被護在核心的三輛戰車，則停靠在一個深入地下城的天井邊緣。
兩個裝備單薄護甲的身形，從一輛戰車中跳了出來。茲的一聲，噴射著氣霧的閥門再次閉合，沒有半點縫隙。
踏足冰涼的石板，高登摒棄了從終端機傳來的變異人活動座標報告，在思感的輻射中，來自四麵八方的資訊有序地列入意識海洋。
他和穿著一身漂亮紅色護甲的嘉希亞躍下天井，並在深井中滑翔，下方幽暗的彷佛是一個無底深淵，但事實上，下降三百米後就落到了一個機降平台上。
在四通八達的飛車巷道中，陸續閃現一雙雙血紅的眸子，還有富有節奏的跳躍落足聲、尖銳的破空聲，和拉風箱一樣的低聲嚎叫聲。
「朝東麵Ａ３通道沿線直走，直到十字交叉路口。」嘉希亞首先找到了行進路線標識，方向感似乎要好上那麽一點。
「這些變異人看來都有了清醒的意識。」高登緩步轉身，觀察著四周，手中步槍拉開了保險，「不過，這對我們可不是什麽好事。」
「為什麽？依我看，至少他們不會像那些野獸變異人一樣，瘋狂發動襲擊。」嘉希亞追問。
「他們這種程度的力量不會對我構成威脅，但他們一旦會運用環境和武器作戰，對我們來說就有不可預料的風險。」
不知為何，高登突然想起女媧生物奉送的那批肯塔武士和邪武士，猝不及防下，現在的他也有可能遭受重創，猝然翻船。
「你這樣說，恐怕為時過早了。」嘉希亞話音未落，一聲激昂雄壯的嚎叫響起，數十名變異人從黑暗中陸續竄了出來，翻滾、彈跳、竄射等等，不似人類所能做出的突擊動作，雷霆般撲襲而出。
他們爪足抓地，渾身肌腱勃發，每次跳躍都有著十數米的距離，動作輕盈而充滿爆發力，即使是人類最強健的田徑運動員，也無法擁有這種運動美感。
在高登的思感當中，他們的速度被放慢數倍，但看上去仍舊快得不可思議。
「砰！」他首先開火了。
步槍的後座力和巨大聲響都嚇了他一跳，雖然這支複古步槍，是大副按照他的私人嗜好改裝出來的，但威力並不弱，即使是合金鋼板也可以擊穿。
但射擊的結果，卻讓高登大跌眼鏡。
從側麵高樓撲襲滑落的變異人，狠狠撞擊在水泥牆壁上，但緊跟著，他又若無其事地加速彈落下來，折了一個方向重新撲出。
「砰砰砰砰……」高登眨眼間就清空了一個彈匣，但他打中的目標，隻不過像被大錘拍擊一下，轉眼間又生龍活虎地撲了上來。
「扔掉你那支幾百年前就淘汰的老古董吧。」嘉希亞抬起一支改裝電漿步槍，足以將空氣點燃的電漿掃射出去，立即將瘋狂群撲而來的變異人壓製住了。
「在中古時代，我這支步槍可以幹掉任何生物，但現在看起來，隻能給這些怪物撓癢了。」
為了配合暗處追蹤拍攝的火眼金睛，高登不得不苦笑著接受娜塔莎和白詩音在通訊頻道中的指手畫腳，盡量耍帥，在帶來的五個彈匣都清空後，他毫不猶豫扔掉手中的步槍。
嘉希亞嘲笑著將手中新改裝的電漿步槍拋給高登，一道燦亮的火紅光鞭出現在她的手中。
「他們身體的強度，足以媲美我們的早期護甲了。如果尋常陸戰部隊登陸這裏，隻怕會一敗塗地。」說起軍隊，嘉希亞比高登更有發言權。
兩人一邊朝預定的方向奔跑，一邊還擊。電漿對變異人的殺傷力仍然不小，足以蒸發掉他們一部分肢體，但隻要沒有傷害到他們的要害，就能再次恢複活動力，甚至在大副的監控報告中，那些重傷的變異人還會重新長出肢體。
最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的是，那些變異人似乎有著敏銳到極點的直覺，可以提前預判攻擊路線，高登的電漿槍大部分都落了空，隻有少數能擦上一點邊。
這些畫麵在經過編輯後，通過神話快訊傳播了出去。
聯盟的無數人守候著終端，一起收看這場人類與變異人的追逐，有旁白和解說，甚至還有自行選擇的多角度模式畫麵，彷佛就在看一場真實性無與倫比的科幻電影。
盡管生物圈的電源供應依然正常，但智慧係統因為某些判定，而自動關閉了大部分公共設施的電力，到處幽黑一片，隻有零星的光亮。四處低嚎高叫不斷，漸漸匯聚成群嚎，阻擊著兩名有著陌生氣息的闖入者。
「老實說，我現在真覺得自己像個獵魔人，而且是反被狼人和吸血鬼追殺的蹩腳獵魔人。」
由於在直播，不能放開手腳屠殺變異人，高登兩人隻能不斷根據大副的指示調整路線，避開地下建築主幹道，在縱橫交錯的交通管道中穿插並規避變異人集群，狼狽不堪。
「那我算什麽？像小醜一樣揮舞光鞭的蹩腳女王，我們這是在做什麽，我們有必要取悅別人嗎？」嘉希亞很是不滿。
她是什麽，她是溫莎家族的大小姐，從來隻有別人討好她，沒有她曲意討好別人的時候。
「我的女王陛下，我們現在是救這個城市沒有被感染的人類，忘記那些鏡頭，我們隻是在黑夜裏跟一群怪獸共舞。」
高登的思感捕捉到前行的路線上，有一組移動速度極快的火眼金睛。
「我現在有殺人的衝動，那些變異人實在太惡心了。我想，我以後幾天都會吃不下東西。」嘉希亞惡狠狠地說。
她本質上跟淑女沾不上任何關係，但在高登麵前，她在嚐試改變自己，但她卻發現越來越沒有自我。
「想殺就殺，我想娜塔莎一定會公布你的身分，到時候，溫莎家族的公主一定會在聯盟一炮而紅。」高登有點縱容嘉希亞的味道。
「溫莎家族出了個暴力女魔、殺人狂，這樣的新聞就會充塞整個聯盟的頭條？」嘉希亞嗅到了陰險的氣息。
「那樣就成功轉移了公眾的注意力，省得那些家夥老往我身上潑髒水，雖然我不怎麽怕，但眾口鑠金，我可不想讓我老娘知道我給她丟人了，如果她能知道的話。」
高登突然像支勁箭一樣，紮在一個白色圓頂的建築物前。
「到了，就在這座房子的地下十二層，是一個暗室升降梯，這是家掛牌的冷凍延壽服務公司。」
「至少有一千頭尾巴跟來了，我們不會被圍困吧？」嘉希亞看到四周隻有幽暗輪廓，而高低不一的建築物深處，到處是風聲呼嘯。
那是快速移動的變異人。
「我暫時相信他們的智慧並沒有達到正常人類的水準，不會懂得啟動智慧設備，但你不能用頭做單位。」
大門的智慧控製係統已經鎖死，大副也沒有辦法，高登隻得手動開啟。
「但他們懂得暴力。」嘉希亞高喝一聲，手上光鞭飄移出美麗的光弧，抽飛了兩個變異人。
尖銳的破空聲越來越多，遠近呼嘯，血紅的瞳孔彷佛像幽靈一樣在暗中飛逝。
「快點！」嘉希亞緊張起來。
「我放棄，我還是直接帶你進去吧。」高登抓住嘉希亞，兩人漸漸變成透明直至虛無，在如同水波的空氣中赫然蒸發了。
此時，正在神話快訊中說著激動旁白的娜塔莎，性感的嗓音驟然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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