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神族約櫃 第三章 撒旦的真相
第十三集神族約櫃第三章撒旦的真相
在一片漆黑的虛空當中，隻有金色約櫃散發著純淨的金色光芒，這讓高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古怪東西有著一種近乎神聖的特質。
在戈麥斯咒語似的禱告中，三對羽翅極力展開，將他大半個身形遮掩起來，一片深邃的漩渦升起，緩緩將約櫃吞入其中。
大副的分身和高登，遠遠地觀望這一切。
大副不斷報出時空座標，而戈麥斯也不斷根據大副的要求，將鎖定的空間座標進行時空倒流，無數景象如流光般地飛速倒流，那是人類肉眼也無法捕捉的片段。
對高登和大副這樣有著超強本源的生命來說，也不過勉強能捕捉到那些片段。
克拉克星球的兩百多座生物圈城市、外空軌道站及所有航線樞紐，都在重點鎖定中，很快的，上千個重點時段和地點被大副列入重點觀察。
高登起初還興致勃勃地觀看，但他並沒有像大副那樣浩瀚的精神力，隻得放棄，挑選大副過濾的資訊瀏覽。
「我不得不承認，沙星神族確實有人類無法企及的力量，不過這個約櫃讓我想到聖域的一種力量。」
「預言祭司？」
大副在聖域那段時間，幾乎榨幹了科西嘉那個老頭，有些東西恐怕比高登了解的還多、還深。
「我懷疑，預言祭司的能力恐怕跟約櫃有些相似，隻是等級要低上很多，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當然，我並沒有深入了解他們的力量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記得有一隊祭司跟隨拯救騎士團來了達伽馬，有空要來研究一下，不過，那幫家夥最近究竟在搞什麽，為什麽都沒空碰麵的樣子，完全沒有身為下屬的覺悟。」
「船長，隻有我們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隻要給大副一百年時間，阿茲族的新一代年輕金剛們成長起來，那支騎士團將不再有任何價值。」大副一邊追蹤配合戈麥斯，另一邊仍舊有餘力跟高登談話。
「我相信西米格，相信他們當中的一些人，雖然不是全部。」高登強調，彷佛也在說服自己。
就在這時，如洪流一樣的時空畫麵完全破碎了，虛空重新出現光芒黯淡的約櫃，戈麥斯渾身微微顫抖，大副說，「他脫力了。」
高登掃視一眼，也得出同樣的判斷，「想不到這個鳥人倒是有幾分倔強，既然他不行，為什麽不能由我們駕馭約櫃？」
「不，那是妄想，約櫃隻有接受神族光輝照耀的人才可以使用。」
戈麥斯抬起頭，狠狠地瞪了高登一眼，跟著，他取出一塊額飾纏在額頭上，然後閉目調息。
「神的光輝？」高登的口吻帶著不屑，他注意到戈麥斯的那條額飾中央有一顆魔石，「這些家夥的力量泉源分明是來自他們的億萬同胞，不，應該說是曾經的同胞。」
「靈魂晶石，或者說魔石，是沙星文明最偉大的成就之一，它是本源進化的最佳泉源，也是信仰力量的能源動力，我們要真正擁有與沙星人和蟲族決戰的實力，必須擁有製造它的能力。」
「大副，不用老在我麵前嘮叨，我不反對你建立那種工廠。」
「我親愛的船長，我們的資源還是太貧乏，就算是一座小小的靈魂晶石工廠，其單位時間消耗的資源也是神話號的十倍以上，就算是整個杜邦家族，也支撐不了這樣的一座工廠運轉。」
「沙星人就這樣強大嗎？」
「那是文明之星的偉大，換句話說，我們必須得到第五顆文明之星，否則大副的無數夢想、我們的創世紀計劃，都永遠隻能停留在紙上。」大副歎息一聲。
沒過多久，戈麥斯又恢複了精神，渾身開始散發出乳白的聖潔光芒，繼續召喚約櫃的力量。
高登振作精神說，「如果這個家夥願意到人類世界傳教，恐怕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征服全人類。」
「沙星人恐怕已經開始初步掌握這個宇宙最偉大的超時空力量││信仰之力，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大副從高登的話，想到了更多。
「如果擁有信徒或部屬夠多，信仰力就足夠強大，那蟲族這種繁殖力無窮的種族恐怕早就征服了宇宙。」高登不以為然地反駁。
大副一邊和戈麥斯配合，一邊繼續與高登論戰，「船長仍舊沒有認識到信仰力量的強大，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超越時空的力量。
「這種力量可以對目標進行超時空打擊，不可防禦、靈活無比，這樣的力量遠不是科技力量可以比擬的。
「如果船長真正領悟到這一點，才會明白蟲族和沙星人為何並沒有憑藉手中的強大兵力，一舉摧毀人類文明。」
「你想告訴我什麽？」高登隱約明白大副要述說什麽。
「信仰力量也有高下之分，蟲族的心靈海洋，是種族的特性，並不是完全純粹的信仰力量，而且蟲族階級森嚴，大多族類智慧低下，它們信仰力量的單位強度如果設置為一個單位，那麽沙星人的信仰力量單位數值足到一千。
「也許是造物主的公平原則，擁有強悍軀體和強大精神力的完美沙星人，卻有致命的種族缺陷││繁殖力極度低下。
「大副相信這一點：所有文明發展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隻有本源強大，才擁有強大的精神力，而擁有強大精神力的族群，才有可能獲得最強大的信仰力量……」
「我明白了。蟲族和沙星人雖然強大，都走到各自文明的頂端，但他們都有致命缺陷，而人類恰好是上天的寵兒，擁有他們所不能企及的天賦和潛力，換句話說，人類才是信仰力量的最佳載體？」
「不、不、不，船長你領悟錯了。人類擁有的僅僅是平衡的完美，但人類生命力的頑強遠不如蟲族，而個體素質與沙星人相比則更是遙不可及。
「如果按上麵的比值來計算，人類信仰力量的單位強度平均隻有十，但人類在這兩個種族之間取得一個平衡，也因此，人類僅以幾千年的文明史，就對沙星神族和蟲族的億萬年文明構成了威脅。」
高登有些沮喪，「我一直以為，人類是最完美、最有潛力的種族。」
「人類遠遠稱不上完美，但確實是最有潛力的種族，因為平衡也是一種極端的美，何況平衡也最符合宇宙法則，或許也因為這個關係，宇宙僅有的五顆文明之星，就有兩顆選擇了人類。」
「因為這個原因，蟲族和沙星人企圖從人類身上得到什麽，所以才一直沒有滅掉人類？」高登歎息著問。
「大副的生命烙印裏有蟲族、人類、沙星人、金剛族、巨能族，甚至還有蟲族融合了無數宇宙種族的生命烙印碎片。
「大副從中了解到一些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起源和進化都有明顯的斷層，也就是說，有強大神秘的外力幹擾了這些種族的文明；文明之星，也許就是這個終極的神秘源頭。
「人類目前是最親近這個神秘源頭的種族，蟲族和沙星人都意識到這點，如果他們不能得到人類生命的奧秘，盡管他們擁有的戰爭機器足以千百次覆滅整個人類文明，但他們還是會收到來自人類吹襲的毀滅逆風……
「這不是預言，也不是文明較量，而是來自他們生命烙印的警告。」
「我不明白。」高登聽得一頭霧水。
「船長現在的本源層次還觸摸不到那些東西，不過以船長的進度，也許要不了多久……哦嗬嗬嗬，看看發現了什麽！」
大副振奮地結束對話，在戈麥斯的操縱下，約櫃鎖定了一個時空片段。
高登迫不及待地將思感探入時空漩渦，但一陣奇怪的波動襲來，讓他頭部一陣劇烈的刺痛，靈魂彷佛都要被撕裂了，「這是怎麽回事，該死的！」
「船長，這是撒旦爆發前，在目前感染區出現的亞量子波動。剛剛你碰觸到的那個波動源頭，是一種可以對靈魂進行幹涉的波動。
「看來答案已經有了，很難想像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病毒，撒旦是一種令生命烙印變異的可怕病毒。」
時空漩渦的座標一偏移，高登立即感覺到好受許多，連忙高叫，「這怎麽可能！生命烙印不是永恒不滅的嗎，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病毒？」
「不，繆斯小姐曾跟我提過這種靈魂場幹涉理論，當時並沒有得到我的重視，但沒有想到，他們真的辦到了。一旦這種幹涉完成，在亞量子輻射區域的所有人類生命烙印，在一定條件的外力催化和誘發下，就會產生無可抗拒的變異。」
「這麽說，已經確定撒旦背後的主謀是異人族？」高登的脊梁骨冒起一股寒氣，渾身冷汗淋漓。
「他們最有動機，也最有這個能力。」大副肯定地回答。
這時，戈麥斯結束召喚約櫃的超時空力量，有些虛弱地對高登說，「你們的麻煩大了。」
看到戈麥斯臉上的那抹幸災樂禍，高登內心怒火熾燃，「告訴你的主子，如果我們有麻煩，他的計劃也會完蛋！」
「你並不是偉大我主必須的合作對象，一旦你失敗，偉大我主將會選擇直接與大副先生合作。」
聽到這樣再明顯不過的挑撥，高登怒極反笑，「你和你的主子等著瞧，看誰會笑到最後。」
高登怒氣衝衝地將戈麥斯趕回神話號，駕著紅蠍號盤桓在克拉克的近地軌道之中，思考著對策。
而大副仍按部就班地追蹤所有關於撒旦的細節，隻不過範疇已經擴大到整個達伽馬星係。
與此同時，他還成立了一座魔族實驗室。所謂魔族，自然是他幫變異人這一個全新變異生命所命名的。
「撒旦之旅」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啟動第一階段的旅程，一萬名幸運兒已經陸續登上神話號，而一場盛大的演唱會也正在撒旦號進行。
新聯邦超級歌星指尖天使莎拉。布萊曼登台主唱，這場無數新聯邦明星聯手站台的盛會，稍稍衝淡了撒旦帶來的陰沉氣息。
指尖天使美妙的天籟，通過神話快訊像清泉一樣洗濯著整個大三角星域，舒緩在這片星域中蔓延的恐怖氣氛。
而承載這場演唱會的神話號，首次全麵曝光了水晶城市群的生活。
數以千萬計的聯邦移民不可思議地被裝載在一個亞空間內，幾乎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水晶城裏的生活恬靜而祥和，沒有戰爭威脅，也沒有撒旦陰影籠罩。
一下子，神話號就成了所有人向往的所在。
在他們得知神話號船員的福利和待遇後，更將神話號當作如同諾亞方舟般的末日庇護所，很快地，無數申請和訴求通過各種管道飛向神話號，希望獲得登艦資格。
原本就快擠爆的吉斯星宇宙港，立即被蝗蟲般的軌道器集群和飛船占領了。
此時此刻，幾乎沒有人再在乎天堂快訊不斷轟炸的陰謀論││陰謀又如何，隻要能謀得一席生存的空間，他們就知足了。
不過高登對此並沒有半點歡喜，在清楚撒旦的本來麵目後，龐大的陰影壓到了他的身上。
他焦急的等待著，如果達伽馬星係其他的非感染區，甚至更廣闊的自由聯盟殖民星域，都讓異人族暗中布置了手腳，一旦發動，那麽整個聯盟就會徹底淪為撒旦的子民。
到那個時候，不論高登有怎樣的手段，都沒了回天之力，而他和大副，將再次麵臨逃亡的命運。
提早結束魔鬼行動組任務並回到神話號的嘉希亞，在高登沉浸在天使的歌喉中的時候，發來了通話請求。
「怎麽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嘉希亞臉色微紅，「我……有幾個叔叔要求幫忙。」
高登聞言立即明白過來。
自從聯姻事件後，他與溫莎家族原本就不太牢靠的關係裂開一道巨大的鴻溝，而達伽馬星係的這支溫莎家族自然也不會得到他的好臉色，但在眼前的情勢下，恐怕有一些缺乏安全感的溫莎家族子弟再顧不得臉麵，尋求神話號的庇護。
「隻要不太過分的要求，你就自行處理吧。」
「不，哥哥說，家族議會希望得到大批火種。」
「火種？」
高登的眼睛眯了起來。
在他急需提升實力的時期，實在無法損耗過多本源能量去製造火種，即便是他打算全力打造的機動部隊，也僅有極少數的軍官，幸運得到這個可以讓人類生命獲得飛躍的神奇物品。
「是的，在他們看來，隻有火種植入者才有可能逃脫撒旦的威脅，而達伽馬星係大約有一千五百名嫡係家族子弟，還有數萬家族附屬重要成員……」
高登知道嘉希亞為什麽要猶豫了，這樣數量龐大的火種，就算是聖域也不可能輕易拿出來，「對不起，嘉希亞，你應該明白現在什麽對我最重要，我或許欠你和你哥哥，但絕不欠其他人。」
嘉希亞抿著嘴唇，微笑說，「沒關係，我隻是一個傳聲筒，他們以前呼風喚雨慣了，來到達伽馬星係，遲早會適應新的生活。」
「現在，我的每一分精力都必須投入到撒旦這場戰爭之中，自由聯盟可能麵臨一場末日浩劫，晚點，你會拿到一份最新的機密報告。」
高登知道嘉希亞是個多麽驕傲的女人，她能低下頭來找他，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可惜他無法答應她，「你也不必太失望，每個星域隻有一萬個撒旦之旅的名額，不過，我打算在私下吸收一些殖民人才，隻要數量不是太大，我想不是問題。」
在新澤西一座由五個生物圈串聯的巨型城市內，有兩個影子在滿是變異人出沒的建築群中，閃電般地跳躍挪移著，最終一前一後地落在一座高達千米的高塔上。
先落下的人影挺拔而孤傲，後落下的人影矮上一些，但強壯無比。落下的兩人絲毫沒有將城中的變異人放在眼裏。
一陣如同孤狼般的嚎叫在附近響起，保持沉默的兩人當中，後一個開口說話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羅素家族的話不足采信，那麽尤裏提供的線報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姓高的這小子，太無法無天了，他的野心膨脹到一個可怕的程度，我們不能繼續縱容他。」
「馬庫斯，你還記得斯坦利大長老對你講過的話嗎？」孤傲的人影幽幽說。
「但是大長老也說過，你才是最適合接掌拯救騎士團的人選，也是最適合統治自由聯盟的人選。」馬庫斯洪亮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和壓迫力。
「我仍舊不相信他會是撒旦的主使人。」亞瑟迅即拔出隨身佩劍，幽藍劍鋒在絲絲天幕的光華下，閃爍著寒光。
「他與異人族的關係，甚至連西米格也不能否認，他是唯一可以與蟲族溝通的人類，他創造了這樣多的奇跡，你會相信他背後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馬庫斯悶聲冷笑。
「每個人都會有些不願意公開的秘密，他有一個那樣的父親，有一個更不可思議的他，並不奇怪。」
「你是在說服我放棄對斯坦利長老的誓言嗎？我追隨的是強者，是敢於劈開一切擋路者的強者，如果我現在可以擊敗你，我會毫不猶豫地取代你。」馬庫斯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勃勃野心。
「那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辦？」亞瑟似乎被說動了。
「這小子身邊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必須將其引出，然後一舉撲殺，憑藉你我的能力，若是趁其不備，足以擊殺他。」
「他是老師的弟子，我們殺不了他。」亞瑟淡淡地回答。
馬庫斯窒了一下，「那個老家夥不會在乎他的死活，死掉的人不是人才，也沒有任何價值，不會有任何人為了一個死人向我們挑戰。」
「西米格他們在全力搜集證據，再等等。」亞瑟歎息著回答。
馬庫斯沒有說話，身旁無風自動，一陣尖銳的破風聲傳來。
原來一個變異人正沿著摩天大樓的外牆竄上來，試圖撲襲兩人，但等待他的是一個有著萬鈞之力的拳頭。
亞瑟看著那呈拋物線墜落大樓的變異人漸漸變成小黑點，最後轟然砸落，又是一聲歎息。
「根據羅素家族的情報，暗黑聖堂六君王至少有三個突破了紅巨星級，達到白矮星級，他們對自由聯盟誌在必得，如果我們僅有的實力不能聚成一股，恐怕在他們沒有動手前，我們就完蛋了。」馬庫斯揮拳輕刺，空氣一陣爆震。
「我們個人的野心，永遠不能淩駕於聖域和人類的利益之上，這一點，也是我要代替斯坦利大長老提醒你的。」亞瑟清澈的目光對上馬庫斯岩石般冷酷的麵孔。
馬庫斯高舉雙拳，輕輕地揚動著，脈動的力量在他筋肉糾結的手臂上跳動著，「隻要我們在自由聯盟掌握足夠資源，就可以奪回聖域的統治權，我相信不會有太多人喜歡司南那個老東西。」
「斯坦利大長老說過，第五文明之星才能決定最後的勝敗，如果我們的目光過於狹窄，恐怕命運不會青睞於我們。」亞瑟搖頭。
「那太遙遠，蟲族的力量遠遠超乎我們原先的估計，一百年內，在加索爾星域，我們和暗黑聖堂都沒有辦法動搖蟲族在那裏的統治地位。但一百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新的鑰匙，命運絕不會隻留下一道大門。」
「再等等，我希望西米格能給我一個答案。」亞瑟再次拒絕，「找到撒旦的源頭，將是我們取得自由聯盟的最後機會。」
馬庫斯顯然並不認可亞瑟的想法，強調說，「溫莎家族為首的一批強勢財閥已經與我們達成了協定，姓高的小子永遠不會明白豪門的驕傲，他們寧可與邪惡做交易，也不會向一個運氣好到破表的毛頭小子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