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自由落地

71 隻有雲知道二

讓愛自由落地71,隻有雲知道(二)

她以為他會象平時一樣,對於她的惡作劇無奈輕笑,不然就是歎氣搖頭,沒想到他抹淨了臉上的水之後,沒有看她一眼,沒有說一句話,緩緩遊向岸邊,麵無表情地進了更衣室,

她羞惱地站在水中,牙齒把雙唇狠狠地咬出兩排白印,悶悶遊了兩圈,突地一躍,上了岸,

今晚遊泳池裏客人特別的少,更衣室裏靜悄悄的,葉少寧脫下濕淋淋的衣服,剛披上浴袍,門推開了,一道黑影從門外長長地漫到他腳邊,

俊眉不悅地蹙起,

“葉大哥,你,,,,,,以為我是隨便的女人,”她無限委屈地紅了眼睛,

他慢慢地係好腰帶,不帶任何感**彩地說:“不打招呼就衝進男更衣室的這種行為,難道叫端莊嗎,在泳池邊,與自己的上司嬉戲,這是可愛嗎,”

“這樣做,也隻因為那個人是你,”她嘶啞地叫道,

他回過身,目光炯炯,“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似乎這不是個秘密,”

她的喉嚨哽了一下,“你不要這幅處變不驚的好男人模樣好不好,為什麽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藏起來呢,你總是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不是要和你結婚,我是想愛你,”

“謝謝,但是我無法承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幹澀,

(此處和諧N字)

他費力地吞咽了一下,喉結急促地聳動著,“既然知道不要、不能,那為什麽還要過來,”

“我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

“歡歡,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好,我聽你的,但今晚,你屬於我,”她認真地申明,

“你喝醉了,”

“我非常清醒,葉大哥,你既讓我看到了方向,卻又拒我於千裏之外,那天晚上,當我勇敢地抱緊你時,你的火熱你的沸騰那麽明顯,,,,,,”說到這,她柔柔地嚶嚀了一聲,

“那是你的錯覺,”

“是嗎,那你證明給我看,到底是誰錯了,”

更衣室頂上的燈突然滅了,室內漆黑一團,

她輕輕籲了口氣,攥緊拳,閉上眼,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背後的搭絆鬆開了,比基尼象塊抹布般滑到腳下,她踢開,

越來越近了,她嗅到他身上的酒香,聽到他粗重的呼吸,感覺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此處被和諧N字)

夜色如流水般漫過青台的大街小巷,月亮輕盈地掛上樹梢,仿佛起風了,樹葉嘩啦啦地響著,再細聽,又象是下雨,童悅睡得模模糊糊,想起廚房的窗戶沒有關實,撐坐起,把床頭燈擰亮,聽著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慢慢又躺了下來,斜睨了下牆上的掛鍾,十二點半,

“怎麽還沒睡,”葉少寧西服搭在手臂間,襯衫的領子敞著,沒有領帶,頭發濕漉漉的,有幾縷覆在額頭上,

“剛醒,雨很大嗎,”她咕噥問道,

“呃,還好,”

“把廚房的窗關了,我熬了鬆子粥,在微波爐裏,你吃了早點睡,”她翻了個身,麵朝裏側,眼睛眨了眨了,睡意加深,

聽到他進了浴間,水籠頭水流聲很大,他好像在裏麵呆了很久,然後又吹幹了頭發,

後來也不知是夜裏幾點,一隻手臂攬過她的腰,不安份在她身上遊走,細細密密的吻沒頭沒腦地落下,他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頸間,

“少寧,我要睡,”

身後沒有任何回答,他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不留一絲縫隙,然後溫柔地包裹住她,

她眼睛也沒睜開,溫順地依在他的懷裏,隨著他緩緩的動作而微微起伏,在這寂寥的深夜,這樣的美妙綺麗得無法言傳,

星光繾綣,夜色纏綿,

生物鍾準時在早晨五點叫醒她,她往床邊挪了一下,“今天我休息,不吃早飯,”身後的人夢囈般冒了一句,

她枕回他的臂彎,容允自己又眯了半小時,

五點半,她輕輕拿開腰間的手臂,探身下床,洗衣籃裏扔了一堆的衣服,她蹲下來,按門別類地分開,準備清洗,

這個季節,這個時間,外麵已經非常明亮了,她還嫌不夠,把浴間的燈全部打開,

心“咚”地狠撞了一下,

他洗澡時的換洗衣服都是他準備的,昨天她很清晰地記得給他的內褲是淺灰的四角褲,當時他還講喜歡這款,穿著非常舒服,讓她下次再買幾條,襯衫是米白色,隱隱的藍色條紋,而籃子裏他換下的內褲是非常性感的斑點三角褲,襯衣是神秘的粉紫,

她愣在籃邊,心跳得都無法自如地呼吸,手腳冰涼,扭頭朝臥室看看,那人整個在埋在被中,睡得正沉,

她沒有洗衣服,也沒有做早飯,不到六點就暈沉沉地出了門,上車發動引擎,手象被折斷了,鑰匙扭都扭不動,進校門時,差點和喬可欣的小甲殼蟲撞上,

喬可欣嚇得癱在座椅上,她也臉色蒼白,還是騎車過來的趙清幫她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你這臉如喪考妣,怎麽了,”趙清問她,

她強作鎮定,揉揉額頭,“壓力大呀,”

趙清哼了聲,“你要是也倒下,鄭校長會瘋的,”

“也,”她抬起頭,

“孟老師昨晚住院了,說是勞累過度,肝不好,醫生命令他臥床休息,其實哪裏是勞累,又不是第一次帶畢業班,分明是心病成疾,”

她無聲地歎息,

淩玲說,離婚是她和孟愚的解脫,她背負心靈的枷鎖,放逐他鄉來懲罰自己,而留在原地的孟愚呢,走在校園裏,想著從前的一朝一夕,與淩玲的相依相伴,回到家,看到淩玲布置的一點一滴,如何解脫,

時光很好的靈藥,會治好所有的傷痛,但在這治療的過程中,我們該怎麽熬,

午休時,和班上的幾個同學去醫院看孟愚,孟愚半倚在病**,埋頭改模考試卷,楊羊眼睛紅紅的站在他床邊,

班長喊了聲:“孟老師好,”,把手中的花束放在桌上,

孟愚抬起頭,不太讚成地看了看童悅:“現在學習那麽緊,怎麽還把他們帶過來,”

“關心你唄,”童悅說道,

“我挺好的,明天就回去上課,”

“你瘋了,”楊羊急了,

“窩在這裏,我才會瘋,我的病我有數,我會每天過來輸液,現在是模考階段,我比較而言輕鬆些,沒事的,”

“你是怕今年的優秀教師被人搶了,”楊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非常關心,

“楊老師,你先回去吧,同學們也回去上課,童老師,我想麻煩點事,”

楊羊十指絞著,不太情願,孟愚卻把臉別過去,不再看她,

楊羊無奈,領著幾個學生先走了,孟愚長舒一口氣,把被上的試卷疊起,“我都改好了,這次沒辦法給他們講解,有些要注意的要點,我都寫在上麵,你幫我發下去,”

“為什麽不接受她,”童悅看著孟愚灰暗的麵容,心酸酸的,“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麽淒慘,”

孟愚苦笑,“我和淩玲的戀愛,是她倒追我的,那時,她的溫柔、體貼勝過楊羊十倍,不然我這個書呆子也不會被她打動,可是,結果呢,我不想再花個八年、十年的,再等來又一個淩玲,”

“人和人是不同的,”

“但是人是會變的,我不是聲討她們,我隻是在反省自己,我可能無法帶給別人幸福感吧,”

“你太悲觀,”

‘事實讓我不得不悲觀,所以暫時我不想開始新的感情,我隻想做個稱職的老師,不想連我的學生們也恨我,”

“淩玲並不恨你,”

孟愚沉默了,護士過來輸液,嚴令他躺下休息,童悅起身告辭,

她替孟愚上了一堂語文課,未來的棟梁們都有自學的能力,孟愚的批注又那麽明細,她隻需坐著維持課堂紀律就行,

晚自習結束,等到學生們回了宿舍,教室裏的燈熄了,她才回辦公室拿包下班,

葉少寧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位置上,鬥地主鬥得正起勁,

“你怎麽來了,”

他擺擺手,遞給她一個紙袋,“這盤就要贏了,等我兩分鍾,”

她打開紙袋,裏麵是豆花和蛋餅,還挺暖的,紙袋上的標記是青台一家老作坊,生意非常火,早晨店門前都排著長隊,她經過時都是咽下口水,瞟一眼,不敢停的,

她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其實她也沒吃晚飯,今天胃有點不舒服,

“哇,我現在也開跑車了,”他笑嘻嘻地關上電腦,

“光腳的可比開跑車的狠,”

“為啥,”

“開跑車的不小心就成了騎自行車的,騎自行車的不小心就成了穿草鞋的,穿草鞋的不留神就光了腳,光腳的可以橫著走豎著行,再輸也輸不到哪裏去,誰怕誰,”

“你簡直就一亡命之徒,”

“是哦,所以你可別欺負我,”清眸倏地掠過一道冷光,

“欺負你的後果是什麽,”

“非常非常嚴重,”

他笑了,揉揉她的頭發,“那我可得小心著點,童老師,現在可以和我回家了嗎,”

天上,一彎勾月,兩顆閃亮的星辰,

他沒有開車過來,“太久沒這麽放鬆了,我走著來的,”

夜風非常涼爽,她也不想開車,“那我們就走回去吧,”

“你明早上班怎麽辦,”雖然步行隻有半小時,但那樣她就得又早起半小時,他舍不得,

“你送我,”

“明早我要去恒宇上班,一大早就得去機場接人,”

“誰呀,”

“裴董,明晚你還得騰出時間陪我去吃個飯,所以青台分公司的高層領導都要攜眷參加,明天下午我陪你上街買件禮服,我瞧你衣櫃裏沒有這種場合穿的衣服,”

“好呀,正好也幫你買幾件內衣,對了,昨天那條三角的斑點內褲舒服嗎,是啥牌子的,我忘了,”

他慌忙清咳幾聲,捂住她的嘴,“咳,咳,童老師,在校園裏討論這限製級的問題好嗎,”

她看著他,隻覺得心越過千山萬水,前麵,山窮水盡,仿佛已是天的盡頭,

她給過他機會,他放棄了,

那些曾經描繪過的關於將來的一幅幅藍圖,那些曾有過的心動、執著,象突然爆破的玻璃,一片片散向四周,找也找不回了,

也許他並不會離開她,但過去的某一個時間裏,他走遠了,她說過不問過去,隻要現在,隻要眼前,其實那也是有條件的,

那個過去隻指他們沒有相遇過的從前,有了她之後,她能接受他的走神、恍惚,卻無法原諒他的,,,,,,

“怎麽了,”他察覺他的緘默,

“我,,,,,,我去開車,”她從他手臂中抽回手,轉身,

她突然想到,那雙手臂昨晚抱過別人之後又抱了她,“嘔”地一聲,剛吃下去的豆花與麵餅全數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