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自由落地

93 逆風飛揚一

讓愛自由落地93,逆風飛揚(一)

“我不知道,畢竟你從不屑於做這樣的小事,而且你有不在場的證據,”他說得特別的慢,一個字一個字像從牙縫裏硬擠出來,

她聽得後脊梁嗖嗖地發涼,

“那你的意思是我暗地找人指使的,”

“我沒這樣說,”他腳下雪白的長毛地毯上很快汙漬一團,“但我說過,她過得不好,我們肯定會不好,”

“哈,”樂靜芬冷笑,“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要為她去殉情,我會吃不消的,”

“我是她什麽人,沒資格那樣做,”他的嘴角噙著一絲淒楚與嘲諷,

“對,對,你到是有點自知之明,那你在這兒還對我放什麽屁,”

他默默看她一眼,轉身上了樓,過了一會,他下來了,衣服沒有換,手中提著個行李箱,

“你要幹什麽,”她雙眼噴火,衝過去問,

“靜芬,我要離開這裏,我曾經以為你需要一個老公,歡歡需要一個父親,可是我發覺我已經是多餘的,”那個真正需要他的人,他卻棄她而去,

她一時沒聽明白,愣了半晌,等她醒悟過來,她笑了,笑得狂,笑得冷,“離開幾天,”

他悲傷地凝視著她,“我走了,”

“車城,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沒有人會包容你一次次出走,再張開雙臂接納你一次次的回歸,你已經過了過家家的年紀,”

“我們婚前有過協議,這次不涉及到到財產,歡歡又已成年,隻是簽個字而已,非常快捷,”

樂靜芬眼前一黑,這才知道他不是在賭氣,也不是在開玩笑,一個男人為了同一個女人,兩次與她離婚,她真的不知該怎麽寬慰自己了,上一次,她還能以事業、金錢、孩子將他贏回來,如今她和一個死去的人怎麽爭呢,

腦中靈光一閃,她的臉刷地失去了血色,手足顫抖,

其實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裏,她從來沒有贏過,

在她身邊的車城,心裏始終有著江冰潔的影子,在那個叫做“愛情”的燈塔裏,江冰潔站得那麽高,無論白天黑夜,他都能看見,現在江冰潔用“死”來讓這段“愛情”得以永恒,

她得到了什麽,茶餘飯後的一個笑柄,

真是狠,真是絕,

對於車城,她還有多少愛,不,不談愛情,隻有輸贏,

她兵敗如山倒,輸得徹底,

她閉上眼,仿佛聽到空中飄蕩著江冰潔得意的笑聲,

這時,她才懂得車城講過的,能用錢解決的一切是簡單的,

她為什麽要那樣糊塗呢,

她惶恐地搖頭,作最後的努力,“車城,我真的沒有傷害她,那隻是我的怨言,歡歡剛任泰華的總經理,又遇到這麽大的挫折,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車城心中湧滿苦澀,“這個挫折不是你縱容的結果嗎,”

“你,,,,,,”

“你把葉少寧當作接班人培養,歡歡回國後,對他不感興趣,於是你立馬翻臉無情,不動聲色地擱空他,他手中的事務慢慢挪給歡歡,沒想到弄巧成拙,歡歡喜歡上他了,而你得知他的妻子是冰潔的女兒時,你心中起了什麽念頭,不需要我明說,你不但沒有阻止歡歡,變向的你還有點鼓勵她,你還有看戲的興奮,你想看到她母女疼,可是你忘了,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車城,歡歡的任性、胡鬧造成了惡果,這樣的結局,怨誰,”

“你在怪罪我,”

車城深吸一口氣,“這個挫折雖然大,但也好,歡歡以後就會收斂自己的行為了,這世上不是什麽都搶得來的,我沒有離開她,我永遠是她爸爸,如果她願意,她可以和我一起住,”

說來說去,他的人生裏就是沒有她的位置,樂靜芬悲絕痛楚,“你哪裏是我老公,處處都站著別人的角度說話,”

“你何曾把我當過你老公,我,隻是你的一個籌碼,”

他沒有再看她,一步一個濕腳印,下台階,院中響起汽車的引擎聲,然後一切恢複平靜,

第一次離開時,他偷偷從泰華挪走一千萬,他想與江冰潔雙棲雙飛,過上幸福的日子,她沒有告發他,把錢收回,就讓他掃地出門,

他覺得愧對了她,生活又落泊,所以她一伸橄欖枝,他就急急地接住,

現在,他不欠她了,他欠著江冰潔,半百的年紀了,足夠他慢慢贖罪,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從高速下來,盯著那個小麵館,看著江冰潔笑語盈盈地在忙碌著,她真是無法想像都這麽可憐了,怎麽笑得出來,她希望視線能變成一把厲火,將江冰潔臉上的笑意燒去,

天意助她,

江冰潔卻笑到最後,

那把火,並不是她的願望實現,

現在,可憐之人是她了,樂靜芬顛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鼻涕一抹一大把,

江冰潔今天正式下葬,天空灰暗,空氣又悶又熱,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葉少寧買的墓地,在一塊半山坡上,環境非常美,四周的鄰居非常安靜,她一生都沒住過這麽好的地方,

到最後一刻,童大兵都沒出現,童悅不忍講父親什麽,畢竟逝者已去,而活著的人要勇敢地活下去,

人生,總得向現實妥協,

羅佳英也沒有來,葉少寧說是身體不太好,

她哦了一聲,麵無表情地把頭轉過去,

連續守靈幾夜,身體與精力都透支到極限,從墓地回市區的車上,她一挨椅背就睡沉了,

從夢中醒來,發覺居然躺在書香花園公寓的臥室中,已換上了舒適的睡衣,身邊還有一人,手臂橫過她的身子,將她圈得實實的,仿佛怕她會逃跑似的,

身體已經不習慣這樣的親密,肌肉一下子就僵硬了,她屏住呼吸,想慢慢翻過身去,

突然黑暗裏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沒敢動,繼續裝睡,

身邊的人慢慢坐了起來,輕輕地解開她睡衣下方的幾個扣子,溫熱的手慢慢摸上她的小腹,

沒有繼續向上,也沒有繼續向下,

他就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指尖一寸一寸輕柔的撫摸、丈量,像在確定那裏麵藏著什麽、有過什麽、失去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