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鬼警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要的記憶 五歲那年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要的記憶 五歲那年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常山惱羞成怒的說道。

我一聳肩沒有反駁,此時我倆都已經成為案板上的豬肉了,再爭論下去毫無意義,有這功夫還不如思索一下如何逃脫,求人不如求自己,傻等著,指望奇跡出現,還不如指望圈裏的母豬飛來救我可靠。

“王祖閑不小心沾染上了屍毒,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奪舍我,等他祛毒的時候就是我逃脫的時機。”我心中暗自想著積聚著力量。

在自己身軀中就有這麽一個好處,身軀會主動滋養魂魄,恢複魂力。

在我思索間,王祖閑靜靜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不過他皮膚的顏色越來越黑,像是中毒越來越深一樣。

“看,奇跡出現了,王祖閑自恃功高,不屑祛除屍毒,現在已經中毒很深了,屍毒擴散的非常迅速,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有利,你看他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紫色,這樣下去不出三分鍾王祖閑就不行了。”眼見王祖閑皮膚越來越黑,常山一雙蛇眼眯成了月牙,暗中跟我傳音道。

“還是大哥神機妙算啊,難道圈裏的母豬真的飛來救我們了?”我心中暗讚一聲說道。

“啵”就在我說話間,隻聽啵的一聲,王祖閑靈魂表層的黑氣居然離體而出,化成一道黑煙消散了,而在黑氣被逼出的瞬間,隱約間我看到一股白光緩緩的黯淡下去。

“神神神明之力。”常山蛇眼一縮顫聲說道。

“母豬果然靠不住啊,剛剛他不是中毒太深,而是將屍毒逼到了體表。”我哀歎一聲無力的說道。

王祖閑微微一笑:“回答正確,我竊取了王家村土地的神明之力,現在雖然不是神明,但也能運用一些神明之力了,屍毒對靈魂卻是傷害極大,但在神明之力麵前還不夠看。”

“哇,王真人,您都成神了,就放過我吧,我隻是一隻小小的精怪,王蛇也隻是一個毛頭小子,並沒有什麽後天道體,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您說您一神明幹嘛跟我們這些螻蟻過不去呢?”常山苦著臉哀嚎道。

“我還不是神明,而且我也不屑成為最末等的陰神,要做就做高等神明,因此王蛇的身軀我必須要,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吧。”王祖閑冷笑一聲,身軀陡然暴漲,一張口將我與常山一並吞入了腹中。

“王蛇小子,緊守心神,保持真我,努力不要忘記自己,到時候誰奪舍誰還不一定呢。”

“大哥,王祖閑實力強大,更能運用神明之力,我們能行嗎?”

“試試看吧,即便我們魂飛魄散,那也要將自己的烙印深深的印在他靈魂深處,不讓他好過。”在我與常山的驚呼聲中,我倆如兩塊肉丸子一樣被王祖閑吞入了口中。

緊接著,王祖閑暴漲到山嶽般大小的身軀飛速縮小,最終縮回正常大小,盤坐在我泥丸宮中,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

在被王祖閑吞入腹中之後,我便與常山失去了聯係,隻能按照常山的說法緊守心神。

漸漸的,我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而且出現了一些不屬於我的混亂記憶。

這些淩亂的記憶中,有一隻黑色的大蛇吞噬老鼠的畫麵,有大蛇與道士爭鬥的畫麵,還有一個小道士下山打水的畫麵。

我知道這些都不是我的記憶,努力想將這些記憶驅逐出腦海去。

但無論我如何回想我自己的事情,都無法將小道士驅散開來,不僅如此,小道士在我腦海中不斷長大,與師兄弟勾心鬥角,為了提升實力吞服禁藥,以潛力為代價強行提升自己的實力,甚至與鬼為謀,偷學邪術,為了爭寵不擇手段…

漸漸的,我模糊的意識沉浸在小道士的成長中,跟著他一起喜怒哀樂,為他進步而快樂,為他受傷而擔心。

到現在,我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王祖閑的記憶,還是我的記憶了。

奪舍是靈魂與靈魂相溶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兩人的記憶碎片會相互融合,相互吞噬,最終會有一個人的記憶成為主導,雖然是王祖閑吞噬的我,但如果我的記憶碎片多的話,可能最終成為主導的那個人。

隻不過這種概率微乎其微,王祖閑無論是靈魂還是經曆都比我與常山豐富的多,這也是他為何敢於將常山一並吞了的原因。

不僅如此,王祖閑還有一個逆天的作弊器,那就是神明之力,因此在記憶碎片交融的時候,王祖閑的記憶碎片有神明之力的加持,能夠保持他的本體意識,有目的的吞噬我的記憶碎片。

我記憶碎片被吞噬的越多,被同化的也就越多,我也就越分不清小道士是不是我。

漸漸的,我從小到大的普通記憶全都被吞噬完了,心中隻剩下幾件對我印象特別深刻的記憶保存著。

第一件是五歲那年一個慈祥的道士用鮮血沾著鮮紅的誅殺在我左臂上刺符。

這個記憶其實我早就忘在腦海深處了,要不是這次被奪舍,我也不可能再想起來。

“蛇兒,你體內的妖魂太過強大,必須用精血沾著誅殺將其封印,我用破邪針在你手臂刺傷靈符,你忍著點。”記憶深處,十八年前的王祖閑慈愛的望著我說道。

“爺爺,我不怕疼。”五歲的我緊緊的握緊了小拳頭。

“乖,一會兒就沒事了。”年輕的王祖閑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慈祥的目光中略帶不忍之色。

“爺爺,來吧,蛇兒沒事的。”五歲的我說著將胳膊伸了過去。

“蛇兒,別怪爺爺,為了大道,我隻能這麽做了。”年輕的王祖閑輕歎一聲,拿起銀針在我手臂上刺了起來。

銀針帶著鮮血一下下的紮在我的左臂上,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蛇嘶,一個帶血的符印出現在我的手臂上。

現在的我緊緊的望著這份記憶深處的記憶輕歎一聲:“原來當初你也曾不忍過。”

也就在這時,小道士長到了五十歲的大道士,手中牽著一個五歲孩童在清江觀的空地上漫步,兩份記憶重疊在了一起。

“蛇兒,別怪爺爺,為了大道,我隻能這麽做了。”被神明之力保護著,奪舍中的王祖閑望著畫麵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