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蒸發

29 屍養魂

29 屍養魂

看著這個人要將自己被縫起來的皮重新剝開,我就忍不住打起了寒顫,身體瑟瑟發抖。倒不是我有多麽害怕,實在是那一幕太血腥詭異了,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膽寒。

不過雖然心裏發毛,我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看,我倒想看看他這到底是在幹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隻見,他慢慢將自己的人皮沿著那條縫往下撕扯,從頭到腳,很快就蛻到了腰上,就像是蛻皮的蛇一樣,特別的滲人。

而且他比剝皮蛇還要嚇人,因為剝皮蛇好歹褪去老皮,還有新皮。而他褪去了人皮後,整個腦袋和上半身都是**著的。一片血肉模糊,特別的恐怖。

不過仔細看看,又會發現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液並不是特別鮮紅,是紅褐色的,而且沒有大量的噴湧溢出,看起來就像是將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的皮給剝了。

很快,他就將人皮剝到了腳上,然後他猛的一踩自己的皮,伴隨著刺啦一聲脆響,他就將整張皮給剝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的心也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剝了皮後他要幹啥?在剝皮的過程中,他為啥一聲不吭,難道他就不怕疼?

心裏正尋思呢,不曾想,血肉模糊的他突然就朝身前的那口石棺撲了過去。

他一把就將棺材蓋子給推開了,然後整個人就撲通一聲鑽進了棺材。

然後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一張被褪下的人皮,也不知道是有風還是咋的,這張人皮突然就在屋子裏飄了起來。

它完全舒展的飄在了空中,我清晰可見的可以看到他臉上的五官,隻不過此時的五官都是一個個洞……令我心裏打怵的是,當我看到他的眼窩子,那兩個被摳去了眼睛的洞此時依舊像在死死的盯著我,就像是在監視我們一樣。

被這個空洞的眼窩子盯著看了一眼,我終於有點承受不了,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這個時候犀利哥總算搶到了位置,他忙將視線投向了石屋裏。然後他的身體也是一僵,顯然是被那張人皮給震住了,我想他要是看到剛才那剝皮的畫麵,怕是也要發抖。

想到這,我忙看向了冰山哥,結果冰山哥就那樣安靜的站著,哪怕看到了剛才那陰森可怖的一幕,他依舊心如止水。

半分鍾後,我們退離了這個石屋,然後就開始商量了起來。

冰山哥並沒有打算將剛才的情況做詳細的描述,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將那男人剝皮的每一個細節都給犀利哥和華子講了。聽了我所講的,華子嘴角的肌肉直抽。而犀利哥雖然相對淡定些,也一個勁的噎著唾沫,完全做不到冰山哥那般平和。

沉默了數秒後,犀利哥這才開口對冰山哥道:“師兄,這活人自己剝皮,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按理說,活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這個痛苦的,早就該暈死過去了。對於這件事,師兄你怎麽看?”

冰山哥微眯著眼眸,看了看那棟石屋,頓了頓,直接說:“進去看。”

說完,冰山哥徑直就再次走向了那件間石屋。我知道這不是冰山哥沒聽明白犀利哥問話的意思,而是他就是一個不愛講話,不屑囉嗦的人。他不想去分析和推理什麽,最好的方式就是親自走進那間石屋,看看那剝了皮的村民在棺材裏幹啥呢。

我們也跟著冰山哥一起,沒一會兒功夫就再次來到了石屋前。

石屋的大門是從裏麵拴著的,不過冰山哥雙掌往門上一放,然後用力一推就給推開了。

踏入石屋後,冰山哥就將手一直放在後背的劍柄上。犀利哥也捏住了幾張符,華子同樣握住了他的刀子,隻有我兩手空空。

而當我們完全進入石屋後,我就愣了一下。

剛剛還飄在空中,像是在監視我們的那張剝下來的人皮不見了!

要知道我們剛才在討論的時候,還是隨時在監視著這間石屋的,所以那人皮是不可能離開了這石屋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人皮估摸著也追隨自己的肉體,進了石棺吧。

然後冰山哥就第一個走向了那石棺,此時的棺材板並沒有蓋,他直接就將腦袋伸到了棺材口。

看向棺材裏後,冰山哥的身體也短暫的僵了一下,腦袋停在那數秒鍾沒動。

這下子我可慌了,我尋思就連冰山哥都被震住了,那棺材裏的畫麵得有多麽驚悚啊?

我有點不敢看,但好奇遠大於害怕,所以我快步走向了石棺,小心翼翼的將視線投了進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空棺!

剛剛明明在眼皮子底下鑽進石棺的蛻皮人,以及那人皮,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難怪就連冰山哥都愣了一下呢!

這個時候,同樣看清了情況的犀利哥立刻就開口道:“娘勒,這南音村確實詭異啊,先是死人重生,現在又來個剝皮人消失,這他娘的別說是不科學了,就連用我們修真之人的世界觀也沒法解釋了吧?”

華子則在一旁對犀利哥附和道:“小爺,你說的對,這他媽的哪還有原則啊?人說沒就沒了,難不成還移形換影了?這哪裏是法術,簡直就是神仙啊!”

而冰山哥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講話,他隻是一直盯著這幅空棺看,我估摸著他也是打擊挺大的吧,今個在南音村算是碰壁了。

正想著呢,冰山哥突然蹲下了身,他用手在石棺壁上敲了幾下後,就豎起了耳朵聽。聽了數秒,他突然就整個上半身探進了石棺,然後他在石棺底的四個角落各自敲了三下。

令我震驚的是,當冰山哥敲完石棺裏的最後一個角落,石棺底子居然刷的一下子就打開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黑漆漆的地下通道!

這個時候,犀利哥也忍不住說道:“娘勒,居然是個地下密室!師兄就是師兄,什麽樣的機關都瞞不過你那雙深邃的雙眸。”

冰山哥沒理會犀利哥,他點了個火折子往這地下密道裏照了一下,我也跟著看了,結果卻發現下麵依舊是黑漆漆的,估計還挺深的。真不知道這密道是幹啥的,之前那剝皮人掉下去幹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山哥突然吹滅了手中的火折子,然後輕聲說:“下麵有人要上來了,快離開這。”

然後我們忙轉身離開了這石屋,而冰山哥在離開前則燒掉了一張黑色的符,等到了外麵我才知道他這是大圓鏡術。燒掉這黑符後,在方圓三裏內都可以通過銅鏡看到石屋裏的景象。

我們躲在了石屋外一個黑暗的角落,冰山哥拿出了一麵古樸的銅鏡,我們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果然從銅鏡裏能看到石屋裏的畫麵。

很快,我就看到從那口石棺裏突然就冒出一黑影來,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鑽進石棺底下密室的那個剝皮人。

這剝皮人是從石棺裏飛出來的,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當時的他似乎已經死去了,一動不動的,就像一灘肉泥。

緊接著,那張人皮也飄了出來。

畫麵這樣持續了十幾秒鍾,就在我以為接下來不會再有變化時,從那棺材裏居然猛的冒出來一人頭。

嚇了我一跳,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是一個人,那人從石棺裏一躍而起,跳了出來。

這是一個男人,瘦小個頭,賊眉鼠眼的,看著極其的陰森而危險。

跳出石棺後,他直接就來到了那剝皮人的身旁,同時一把抓住那張人皮。

然後他居然像幫死人穿衣服一樣,將那張人皮給這個剝皮人穿上了。

穿上人皮後,他又拿過之前那剝皮人手中提著的編織袋,他掏出了編織袋裏的東西,之前華子說那是人頭,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是個骨灰盒子。

這人將骨灰盒裏的骨灰全部灑在了剝皮人的身體裏,然後他竟然用針線再次幫那剝皮人縫起了人皮!

我可以確定,當時那剝皮人絕對是死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山哥幽冷的說道:“原來不是死而複生,而是屍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