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結束還是開始
曲靖市區，此時燈火闌珊，已經到了夜晚，曲靖市的街道上依然車輛如織，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
一個佝僂著身子，披著長發的男人，一瘸一拐手中提著一根爛布口袋，正在路旁的垃圾桶裏，翻掘著有些價值的廢物。
突然一個一身西服裝扮，略顯有錢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披散的頭發下麵露出一雙精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居然哭了：“小白哥，你回來了！”
穿著西服的男人正是葉白，葉白點了點頭，也不嫌棄他身上髒，直接擁抱在了一起，一切竟在不言中。
曲靖市一所五星級酒店的包間裏，正坐在3個人，但是桌子上卻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沒有吃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人便是李總管，還有一個人靜靜的抽著煙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那個人，這人正是葉白。
葉白笑道：“天豪，慢點吃，多的很！現在有，以後也有！”
天豪子點了點頭，嘴巴裏全是食物，根本說不出話來，此時的天豪已經換洗幹淨了，穿著和葉白李總管一樣的黑色西服。
終於半個小時過後，天豪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拍了拍脹鼓鼓的肚子。
葉白臉上很嚴肅：“天豪，你的腳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有貪狼的消息麽？”
聽見葉白這樣問道，天豪眼中又忍不住紅了：“我的腿是貪狼打斷的，鐵男背叛了你投靠了貪狼，那天出賣我們的人就是他！”
“什麽？”葉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曾經最好的兄弟、猴子、天豪、青蛇、鐵男，猴子和青蛇死了，天豪腳被打瘸了，鐵男背叛了自己，葉白感覺自己有些要發瘋的感覺。
葉白虛脫一樣靠在背後的椅子上，就連平時看人總是一臉笑意的李總管也變得嚴肅起來。
天豪眼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氣，雙手握成拳頭，因為用力的緣故，連關節處已經有些發白：“小白哥，明天貪狼會在碼頭的倉庫和人進行軍火交易，我們不如？”
葉白閉著眼睛，腦中思緒混亂，已經被仇恨充滿了腦袋，眼睛變得有些發紅，這正是獸血變身的前兆：“明天就是我和貪狼做一個了斷的時候！”
3人吃過飯，在酒店開了三間房間住下，葉白趴在房間的窗子上，看著天空中璀璨的星光，明天過後，我該何去何從，繼續做自己的黑澀會老大，還是回到學校當一名普通的老師，然後和唐婷婷結婚生子，葉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此時在另一個房間裏，一個麵露出微笑的中年人站在窗外，掛掉了手中的電話，最絕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這人正是李四海派來幫助葉白的李總管，似乎這件事情並不像葉白想的那樣簡單。
葉白和天豪，李總管在酒店休息了一夜，等待著第二天天黑的到來。
曲靖和濱海市隔海相對，在曲靖的一處廢舊的碼頭，此時已經天黑，碼頭隻有兩三盞零星的燈光在黑夜中閃爍。倉庫裏兩隊人馬僵持，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兩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對視而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李總管、天豪、葉白從酒店出發，李總管還帶著從青龍幫帶過了的幾十名小弟，全副武功趕往碼頭。
在碼頭倉庫裏，一個麵色陰沉的男人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嘴上露出一個陰邪的笑容，朝著對麵做的男人說道：“鐵男，你說他會來麽？”
那個男子身上一顫，臉上有些不太自然：“該來的就會來！”
男人拍了拍鐵男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今天就是和葉白做一個了斷的時候，別忘記了胭脂是怎麽死的？“
聽到胭脂兩個字的時候，鐵男明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身子一直在發抖，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碼頭附近都安排著一些巡邏的小弟，不過在葉白和李總管的帶領下，在外麵遊走的小弟還沒發出聲音就被葉白帶人製服了。
倉庫裏很大，隻有幾盞昏黃的燈泡掛在頂部，男人抬頭看了看晃動的燈泡，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來了！”
鐵男感覺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變得有些沉重。
葉白走在中間，左邊是李總管，有點是天豪，後麵則是跟著幾十個手中拿著手槍，身穿黑色刺著青龍紋身西服的小弟。
葉白扔掉手中的煙頭，終於進入了倉庫，身後所有的小弟把槍拿起來指著對方，對方的小弟一看連忙舉起了雙手。
葉白瞳孔收縮，變得有些痛苦，昔日的兄弟，如今已經成了自己的仇人。
和鐵男對坐的男人終於站了起來，抬起頭，葉白心跳不禁落下了一拍，這人就是貪狼，隻不過為什麽他還在笑。
貪狼拍了拍手：“小白哥，你還是回來了！”
葉白終於轉頭看了一眼李總管，因為一支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葉白很平靜：“為什麽？”
李總管一如既往，依然麵帶笑容：“我隻是按照老爺的吩咐做的”
天豪一看急了，直接衝上去想和李總管拚命，卻被後麵的小弟拉住。
“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一個人在絕望中得到了希望，偏偏這個希望在還未實現的時候卻變成了泡沫，這樣的打擊對天豪來說確實太大了，他甚至有些發瘋，拉住他的小弟，用槍托直接把天豪打昏了。
貪狼走到葉白的麵前，臉上有些猙獰：“怎麽樣？兄弟的背叛、心愛的女人已經死了，你葉白不是洪門的神話，我才是，我才是洪門的掌門人，而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李總管笑了笑：“貪狼，你似乎弄錯了，我們隻是負責讓葉白回來，並沒有說要幫助你，你們誰能成為洪門的掌門人，我們青龍幫就跟誰合作。”李總管拿下了頂在葉白頭上的手槍。
貪狼笑道；“你認為他再能打，就憑他一個人？能鬥得過我，在曲靖我就是這裏的王，這裏的規則。”
“還有我們！”門口傳來一聲大喝。
眾人都轉過身去，一群黑森森的人從倉庫門口走了進來，貪狼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漸漸的走近，葉白終於看清了，是皇甫秋、火雞、高飛、許木雲，居然還有刀疤斌，身後還帶著幾十號的兄弟。
皇甫秋直接走到了葉白麵前，一拳打在葉白的臉上，葉白沒有防備，被打得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你還當我們是兄弟麽？居然有這麽大的事情不告訴我門”
火雞和高飛也走了過來：“你還當自己是龍門的門主麽？”
刀疤斌笑道：“小白，你是不是看不起刀疤哥，好歹我曾經也是狂砍三條街的角色啊？”
葉白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失去的，又能得到麽？
貪狼直直後退的一段距離，大聲叫道：“李總管，這是這麽回事？”
李總管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我剛才說過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青龍幫不插手。”
葉白仿佛看著死人一樣看著貪狼，突然發現在桌子旁邊還坐著一個人，葉白的心有些顫抖，忍不住喊道；“鐵男”
那個男人身子顫了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轉過臉看著葉白，鐵男眼眶已經紅了，閃爍著淚光。
葉白感覺腦子裏好像窒息一般：“鐵男，真的是你出賣了我？”
鐵男點了點頭，又像在哭，又如同在笑一樣：“是我，想不到你還沒有死，這就是命吧，注定我鬥不過你，權利、，武功、女人，我隻能在你後麵，我不甘心。”
“葉白去死”貪狼突然趁著葉白失神的時候大吼了一聲，拔出腰間的手槍朝著葉白射去。
誰也不知道貪狼突然拔出槍來，眾人根本反應不及，葉白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躲閃不及了，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開了，葉白倒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肩膀痛的抬不起，睜開眼睛刀疤斌捂著肩膀軟倒在地下。
皇甫秋等人一看，發瘋的叫道：“快把兵哥送去治療。”，馬上有兩個小弟走上前來，把刀疤斌扶了起來，葉白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站起來。
刀疤斌的肩膀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打濕，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小白，我這輩子沒服過人，我就服你！”
葉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他也說不出來，看了看刀疤斌，肯定的點了點頭，自己的兄弟不能在失去了，葉白轉過身狠狠的看著貪狼，刀疤斌被人抬出去找小醫院救治。
此時葉白身後的所有人都把槍口對準了貪狼，你敢他有什麽妄動，保準馬上變成馬蜂窩。
葉白走到貪狼麵前，一手劈過貪狼手中的手槍，上膛對著貪狼的額頭，隻要他輕輕扣動扳手，貪狼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貪狼發瘋似的大笑起來：“葉白，你覺得你可悲嗎？兄弟的背叛，女人的死去，你還比我悲哀。”
葉白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隻要貪狼在說一句話，葉白馬上就能讓他腦袋出現一個血洞。
貪狼麵部肌肉**，變得有些扭曲：直接抓住了葉白頂著他額頭的手槍、
‘嘭……”
血！
血花四濺！
葉白被噴了一臉的血，貪狼的額頭上出現一個黑洞，貪狼帶著笑容直直倒了下去，葉白呆呆站在原地，他為什麽要笑，是因為解脫了麽？
皇甫秋走了過來，拿出一疊紙巾，葉白接過擦掉了臉上的血水。
貪狼其他的小弟根本嚇的不敢亂動，葉白大叫一聲：“滾，都給老子滾！”
眾人一下子全部跑了出去，葉白看了看鐵男，你跟我過來。
鐵男不知道葉白想說什麽？還跟著葉白的腳步走了出去，葉白路過李總管的麵前，頓了一下：悄聲道：“告訴你老爺，我謝謝他給的大禮，我會謝謝他的！“
李總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的非常不自然說：“謝謝葉先生！”
鐵男跟隨者葉白來到了碼頭，葉白坐在碼頭上的木板上，鐵男站在葉白的身後。
夜很黑，很沉，仿佛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兩人的胸口。
葉白點燃一支煙，吐出了幾口煙霧：“鐵男，為什麽要背叛我？青蛇和猴子都是因為你死了？”
鐵男站在葉白身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麽？因為胭脂喜歡你，而你根本就不喜歡她”
葉白夾在手指中的煙突然落下了，落在了水麵上，嗤的一聲熄滅了。一瞬間他仿佛知道了水麵，葉白站起身子，轉過臉看著鐵男：“你喜歡她？你喜歡胭脂”
鐵男沒有說話。
葉白大聲叫道：“你喜歡她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去追求她”
鐵男傻笑，笑中包含著苦澀，痛苦、無奈、後悔。
“告訴她，她喜歡的隻有你，隻有你，而你卻不喜歡她，要不是你，胭脂怎麽會死？”
葉白沉默，想起了從前，他，胭脂、猴子、青蛇、天豪、鐵男都是一群好兄弟，自從他帶領兄弟加入了洪門，到處打架鬥狠，爭奪地盤，在一次和別人火拚的時候，胭脂為了幫自己擋住一刀死了！
葉白突然覺得以前一個老前輩告訴自己的話很有哲理也很現實：一入江湖深似海，百年回頭已惘然”
葉白發瘋的對著麵前的大海咆哮起來：“啊！為什麽！”
“小心小白哥！”鐵男突然大叫道。
“砰……”空氣中響起沉悶的破空聲。
葉白知道出事了，回頭一看，鐵男正站在自己後麵，嘴角流出了鮮血，葉白連忙扶住他的身子。
鐵男臉上還是笑著，似乎很輕鬆的樣子：“小白哥，你還當我是兄弟麽？我要下去陪胭脂、猴子、青蛇他們去了，嗬嗬”
葉白捂著鐵男的後背，手上沾滿了鮮血，失聲道：“你是我的兄弟，永遠都是，一直都是，不管你做了什麽？永遠的兄弟。”
鐵男臉上笑著，很平靜的看著葉白，閉上了眼睛，他的死也許對他來說是種解脫，他知道就算葉白死了，他也不會開心，因為時間回不去了，胭脂不會回來。
葉白放下鐵男的身子，直直的看著夜幕中走過來的人。
葉白瞳孔放大：“居然是你？”
天豪拿著手中的槍指著葉白：“沒想到？還是太驚訝了？現在貪狼死了，你在一死，情義堂就是我的了。”
“為什麽”葉白古井無波，為了名利，兄弟真的要走上絕路麽？
“因為你們幾個從來都是把我當小弟看，我要做老大，人上人的老大，今天你一死，我就是老大了！”天豪有些發狂。
“嘭！“天豪開槍了，葉白沒有躲避，子彈帶著破空的聲音打在葉白的肩膀上，葉白站立不穩，掉進了大海中。
有人說過，一個人若要死去，便會無限回憶自己的一生，葉白腦中閃過無數的片斷，就像放電影一般，和胭脂、鐵男、青蛇、猴子、天豪，一起打鬧，玩耍、然後一起去混社會，逐漸葉白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呼吸愈來愈困難。
胸口的鮮血流出擴散在海水中，突然他的腦子裏出現了唐婷婷、唐大海、唐小雪、唐小聰的身影，唐婷婷正圍著叮當貓的圍裙在廚房裏做飯，唐小聰在寫作業，唐小雪又問唐大海要錢出去玩。
還有學校的學生、佟心雨、李小冉、吳越、邱偉、陳彭、徐浩、陳多情、韓雷，張雪、柳惠，葉白笑著漸漸昏了過去。
好亮，這裏是哪裏？葉白掙開雙眼，屋子裏一片白色，頭頂上是一盞強力燈光，還有許多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圍著自己幹嘛。
一位醫生拿掉麵部的口罩，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子彈拿出來了！“
這時候葉白才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醫生是以為中年女人，皮膚很白，很漂亮：“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葉白使勁了力氣問道：“這裏是哪裏？”
醫生笑道：“海濱市醫院，我是佟心雨的媽媽，你的學生都等著你休息好了，帶他們去郊遊哦？”
葉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