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巫師

第10章 巫終

第10章 巫終

老愛趕我出來,我挺奇怪的,最初還挺傷心的,以為他跟我過煩了,後來我就琢磨著不對勁兒。

我知道老愛是怕麻煩惹到身上,可是現在我知道,麻煩肯定是惹到身上的,我是巫師了。

檢聽雪知道我是入巫後,沒有什麽表情,就像我入了少先隊一樣,她的眼裏,和那個沒大的區別。

我去了新房後,又回去了。我回去,老愛瞪眼睛。

“我得問明白,你讓我走什麽意思?”

“你走吧,我煩你了。”

我知道老愛不是煩我了,我從眼神中能看出來。

“不管多大事,我們一起挺唄,你至於這樣嗎?我們兩個少了誰,我們都會哭的。”

我發現多從來不這麽說話,現在說了,有點賤的意思。

老愛一下就捂著臉哭起來。

“老愛,我們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老愛起來抱著我哭起來。

我還是留在家裏了。

第二天,肇老婆子沒來,竟然進來一個男人,火火生風的,老愛年看到這個男人就跳起來,衝上去要拚命,我拉住了老愛。

老愛絕對打不過人家。

“老愛,你也別太衝動了,你一生就這樣,這樣對誰都不好,這次我來也是肇老婆子讓我來的,托我一件事,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煩,她死後,你要給送巫終。”

“我也不是他兒子,我給送?開什麽玩笑?”

這是我沒料到的,那個男人冷笑了一下說。

“隻有你會巫終,她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你自己想想,老肇婆子當了一輩的巫師,詭異著呢?而且,在薩滿教中,女巫師比男巫師的巫術要高明得多,至於什麽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老愛竟然猶豫了,半天沒說話,那個男人走了。

“為什麽女巫師比男巫師的巫術要高明?”

“這也是曆史的原因,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巫術初起,就是女巫師當道,因為那個時候還是女權的時代,研究女巫師的本身特有的巫術就多一些,所以傳來的巫術也是這樣。”

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汗都下來了,如果這麽說,老愛是幹不過肇老婆子了。

“那巫終呢?”

“這個到時候再說,到時候老肇婆子死了,你還得跟著我送巫終。”

我沒再問,看老家的心情不好,我就回新房了,一直到十一月份,我和檢聽雪結婚,竟然沒有辦喜宴,老愛不讓辦,說不是時候,不吉利,這事也就沒有再鬧,檢聽雪的父母老愛給了兩萬塊錢,擺平了嘴,檢聽雪也拿到了兩萬。

我和檢聽雪去清永陵,她竟然喜歡那個地方,說是曆史味兒重,是關外三陵,住在這個地方真是幸福。

我沒有感覺有多幸福,說白了發,那不過就是一個陵園罷了。

我看門口的坐龍是凶相,可是檢聽雪所看到的卻是祥和之氣,這難道和人還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問過老愛,巫師看到的就是那樣子。

我理解不了,我們檢聽雪轉了一圈出來,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檢聽雪問我。

“巫師是不是會占卜?”

我想了一下點頭,沒有想到,第二天,檢聽雪竟然把學校的一個老師帶到家裏來了,讓我給占卜愛情,這簡直就讓我苦笑不得。

第一次,我還不給不給麵子,這占卜過後,我一定要告訴檢聽雪,這占卜不是隨便的。

我給占卜了,我拿出來的東西,她們都覺得新鮮奇怪,還捂著嘴樂,覺得有點可笑。

我看到骨碗裏的水,竟然是高爾重,我一個高兒跳起來了,然後“哈哈哈”大笑,這真有意思,高爾重現在處了一個對象,看來要黃了。

“此人姓名,名爾重,婚線就在12月裏。”

檢聽雪的那個老師捂著嘴樂,半天才說。

“我都結婚了,孩子都兩歲了。”

我都懵了,這不是玩我嗎?可是占卜上的婚占那可是準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每占必準。

“就當玩了,就當玩了。”

檢聽雪的同誌走後,我就發火了。

檢聽雪開始還笑,看我發火了,就老實了,哄著我。

這事過去了,到十二月,真是邪惡透頂了,檢聽雪的那個同事離婚了,喝酒的時候,竟然認識了高爾重。

檢聽雪那天回家問我。

“你上次給我女同事算的,那個男人叫什麽來著?”

“高爾重。”

“就是你從小玩到大的那個哥們,我最煩的那個。”

“對。”

“老天,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而且12月20號就辦婚禮,飯店都訂完了。”

我差點沒尿了,我心想,這也行。

檢聽雪再看我的眼神那就是崇拜了。

“不過我告訴你,檢聽雪,你以後不要再帶人來給占卜了,這泄露天機,會遭受報應的。”

檢聽雪不相信。

“那個禇嘉誌你應該知道。”

檢聽雪相信了。

其實,我麽奇怪的事我都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離婚了,還帶著一個孩子,高爾重就娶了。

我再見到高爾重,這小子精神爽,看樣子是幸福。

“那個女人可是離婚的,還帶著一個孩子,你可是……”

“愛情……”

“你可別惡心我了。”

結婚的那天我和檢聽雪去了,辦得很熱鬧。

過完年,老愛除了上班,基本上不出去,天天的研究著一本老書,我進去他就藏起來。

“我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一邊呆著去。”

老愛不願意搭理我的時候就這樣。

肇老婆子竟然安靜下來了。一直沒有再鬧什麽什麽動靜來。

不過我覺得這種安靜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一直到三月份,天轉暖了,老愛還有研究那本書。

那個讓老肇婆子托事的男人又來了。

“三月十三日,逝期。”

我當時不在家裏,老愛跟我說的。

“怎麽辦?”

“現在就得準備了,晚上跟我去肇老婆子家裏。”

我不喜歡去那個陰森的地方,可是不去也不行。

我開著車,接著老愛去了紅石村,進了肇老婆子的家,她躺炕上,雖然不能動了,但是精神頭卻非常的不錯。

“你有什麽要求?”

“按正常辦,我死後,這裏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了,隨你們處理,也算是我感謝你們的。”

老肇婆的這支巫師到此也全部完結了,沒有再延續下去。

“那我就回去準備,三月十三我會過來的。”

“走好。”

老肇婆子眼睛泛著光,我覺得不可能,還有七天的時候,這狀態根本就不是要死的節奏。

我和老愛回去,他說。

“你明天就暫時讓別人看一下店,過來幫我準備一下,得兩三天時間。”

我不知道巫終到底怎麽玩,覺得挺新鮮的。

老愛也告訴我,這個是我一定要會的,他死的時候,我也送巫終的,不然就過不了陰界,永遠就轉輪不了。

我不喜歡聽老愛說死什麽的。

第二天我過去後,老愛就院子裏的門反鎖上了。

院子裏擺著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看著,老愛說,先紮巫幡,這巫幡到時候你打。

老愛說完,就拿著一根棍子,我看著覺得有點奇怪,有點重量。

“這是狗骨的,係上十三個骨塊。”

老愛慢慢的做著,他大概不需要我動手,隻是讓我記住了這一切,老愛的心思我懂。

“那骨塊是什麽?”

“人的骨塊,昨天晚上老肇婆子讓那個托人給送過來了。”

黑線係上,十三塊骨頭晃來晃去的,看著就邪惡。

“下麵就是巫盆,摔盆子也是你的活兒。”

這個似乎和我們正常人死的葬禮沒有什麽區別。

“這盆子是百年的老盆子,用來做法百次,才能用上,到時候你摔的時候,我扣著摔,因為你並不是她的親屬,這樣對你有利。”

那盆子我摸了一下,冰涼的。

“石棺石磨出來的,摔了到是挺可惜的,得有百十來年了。”

老愛的手一直沒停。

細碎的事情忙完了,他說。

“你忙你的去吧,晚上你上這兒來吃飯,還有事,別讓檢聽雪過來,女人不可以進來。”

我去書店,檢聽雪沒課,我過去,她就回學校了。

我坐在那兒發呆,高爾重就進來了,意氣風發的樣子。

“過得挺幸福唄?”

“嗯,這個女人這麽好,那個傻男人竟然不要她……”

“說點別的。”

“我來有事,求你給占卜一下。”

“沒空。”

“操行,我們還是哥們不?我知道,這對你不好,可是我們從小光腚玩到大的,小時候你總欺侮我,為你我被打過多少次?那次打架我都拚命,打不過,我也是把你壓到身下護著你……”

這小子話竟然這麽密,和原來不一樣了。

“說話了,什麽事?”

“我老婆的父親,埋了一缸子的金元寶,找不到位置了,說是他爺爺原來是做生意的,張作霖駕崩了,就換成了金元寶,死後,告訴過她父親,可是經過這麽多年,竟然找不到地方了,說在是崗山的一棵樹下,樹的左麵有一個大石頭,可是那樣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愣愣的看著高爾重,一缸的金元寶,我親爹,多大缸,那得多少呀?有兩個金元寶就發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

“你看我幹什麽?我老婆說了,找到,給你一個。”

“我靠,就他媽一個。”

“你還想要多少?”

“十個。”

“滾。”

高爾重瞪著我,我覺得如果這事是真的,那真是太牛了。

“五個。”

“我得和我老婆商理,不是我的東西,她能拿到多少還不一定呢?她還有一個混蛋的弟弟,如果是我的,我給你一半。”

高爾重的話我相信,如果真是他的,他真的能給我一半。

高爾重給老婆打電話,最後說給我三個,我心裏罵著,熊娘們。

我去了高爾重的老丈人家,家裏條件不怎麽樣,高爾重的老太人六十多歲,可是健忘,剛說完的話,轉屁股又問了一遍,我想,這事八成是假的。我問了一些事情,也都是不靠譜。

“那我回去占卜一下。”

我們出來,高爾重小聲說。

“你小子別占卜出來說沒事,然後自己去偷著拿走。”

高爾重這麽不相信我,還是緣於我們十二歲的時候,惹了禍,把同學家給點了,我們跑到山上躲了起來,到最後隻有一個饅頭了,誰都沒舍得吃。

他去廁所回來,饅頭就讓我給幹了,他瘋了,把的按倒在地上,就摳我的嗓子眼。

那樣我也沒吐出來,那次,他餓得暈過去了,我害怕了,背著回家了,搶救過來了,我們也沒事了,從此,他就總是懷疑我,會把他的什麽東西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