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巫師

第30章 真毒

第30章 真毒

伊玲就是哭,看著安波哭,安波看到我笑。

“爹爹我沒事。”

我的眼淚也流出來了。

我去找閔,還在要飯,我拉起來就走,去了老愛哪裏。

“閔,你是我兒子,這個你早就知道,我也知道,我和昔見麵了。”

閔突然就不偽裝了,露出的眼神是凶狠的。

“你從生我就沒有管過我,這就是報應。”

“我想,你不應該報應到安波身上。”

“那是你們的最疼。”

“我可以替。”

“沒問題,你付出的代價更高。”

“孫子……”

“我不是。”

老愛動情,讓閔一句話給頂得動和情都嘎然了。

“我同意。”

閔走了,我知道,我麵臨的就是一場懲罰,這也許是應該的,七年,我沒的看過我的兒子,對,沒問題,我接受。

我不知道我接受的是什麽懲罰,還是來自我的兒子,我閉上眼睛,真的沒話說了,老愛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睜開眼睛說。

“老愛,和你沒關,真的。”

老愛捂著臉哭,其實我不應該說這話。

我竟然將接受兒子的懲罰,這簡直就是天意了。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也沒有辦法,這種疼讓我更難受。

昔已經無法勸回這個詭異的閔了,從小就通靈一樣的通著女真的各種詭異的巫術。

我對閔感覺到了害怕。我還是想勸勸閔,把父子之情燃燒起來,畢竟他的身體裏流著是我的血。

我找到了閔,在橋洞底下,他蜷縮成一團,睡著了,他是那樣的可憐,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輕輕的過去,剛要抱起來,他醒了,坐起來輕聲說。

“這不可能了。”

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了閔,我走了。

我等著一種懲罰,那是痛苦的,因為你也不知道那種懲罰將會是什麽。

安波竟然慢慢的好了,一直到冬季快過去了,就完全的好了,可是我的懲罰依然沒有來。

安波比原來還漂亮了。

閔會不時的讓我看到,在街口,在樹木,在河邊,我想關心他,讓他回家,不管伊玲怎麽樣,不管她是唱巫曲,我怎麽樣,可是閔從來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但是,懲罰卻一直沒有來,我一下就才了很多,伊玲也覺得奇怪。她問我過,有什麽事了?我說沒有,至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她。

一天到四月份,閔找到了我。

“你現在肯定很難受,你永遠也不什麽會是怎麽樣的懲罰,這樣的懲罰會給你這幸福的生活帶來什麽樣的影響,所以我害怕,這種懲罰也許比任何的一種都更厲害,不過,隨後的懲罰你就接著吧!”

“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七年之痛,我母親也是一樣。”

“那不是我的錯。”

“是。”

閔走了,邪毒的眼神讓我感覺到了害怕。

一夜間我的頭竟然白了一半,伊玲非常的吃驚,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

我要不是全盤的托出呢?托出之後的後果呢?這都是我所預料不到的,想不到的,猜測不出來看。

我問老愛,老愛說。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就是那天我就知道了。”

我現在竟然不恨老愛,也許這一切都是命,我甚至開始相信命了。

我那天把安波送到老愛那兒,和伊玲坐在飯桌前,喝酒。

“你有事就說吧?”

“我還有一個兒子,閔,是女真族。”

伊玲愣怔住了,就那樣的看著我,眼淚就下來了,不停的流著。

“為什麽?”

我就一五一十的說了,伊玲站起來,看著窗戶外麵。

“那麽說,你還有一個老婆了?”

“她叫昔。”

伊玲不說話,但是我知道她在哭。

“對不起,你可以唱巫曲來懲罰我。”

“我不會唱的,我要帶安波回杏花村一段時間。”

伊玲走了,帶著安波兒走的。

家裏變得空起來了,我想,閔會在什麽時候懲罰我呢,什麽時候會出現呢?

閔最終還是出現在了我家門口,我讓他進來,他沒有進來,隻是站著,我們靠著,他站了一個小時後就走了,始終是一句沒有說,眼神很複雜。

閔走後,我覺得或許我和他還有緩和,畢竟我是他的父親。

然後,我都猜錯了,第二天,我發現我的手指點開始變黑了,一點一點的,我並沒有驚慌,我知道,這是懲罰,既然來了就接受。

老愛來的時候,我的兩隻手都變成黑色的了。

“你和伊玲說了,她走了。”

老愛要說什麽我是知道的,就是巫曲。

我把手拿出來,老愛愣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都怪我,如果我不帶你去女真部落就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了,一切都很平靜。”

“這不是你的責任。”

老愛看了我的手說。

“是真毒,女真族的一種毒,沒有想到,這小子年紀這麽小,竟然這麽心毒,對你下得去手。”

“會怎麽樣?”

“你全身黑了以後,就開始爛,一直到死。”

我沒有驚慌,甚至是害怕,我覺得這應該是我所接受的。

伊玲一直沒有回來,我想,這樣也好,等我死之後再回來。

我一直就在老愛那兒住,後媽對我照顧得很好,我慶幸老愛找到了這麽好的一個女人,不管用了什麽手段,至少現在不用了,他們還是相愛的。

五月,我就全身變得都黑了,漆黑,我無法出門,如果我出去,會嚇著人的,我想安波兒,可是我也不能去看,我想伊玲,我也不能去看。

我開始變爛了,臭,那臭味竟然幾天時候就傳遍了全城。

“老愛,你把我殺了,然後埋掉吧!”

老愛不說話,後媽跑了,堅持不住這種臭味了,我自己竟然聞不到,這真是奇怪了。

老愛堅持著。

那天夜裏,我自殺了,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流出來的血,竟然都是黑色的,我以為我死了,我失去了意識,我想我死了,大愛都好了,不然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然而,我天亮天,醒了,老愛進來,愣住了。

“你正常了。”

我跳起來,站在鏡子麵前,我是正常了。

“還臭嗎?”

“沒有了。”

我愣住了,並沒有像老愛所說的,我爛死掉了,我真的以為我死了,可是我沒有。

我沒死成,閔又出現了,在老愛家的院子裏,我和老愛看著這個孩子,七歲的孩子,竟然有那麽邪毒的眼神,讓我心裏直發冷。

“如果不是昔幫你,你死定了,你要經過一年的時候,你就死了,你就是想自殺,都自殺不了,真毒就是讓你痛苦的死去,讓你的親人也痛苦。”

“昔?”

“她讓你流出了血,那不是血,那是真毒,我想,如果昔再阻止我,我同樣會殺掉她的。”

“她是你母親,把你養大。”

“是,可是我恨她,如果沒有父親,你們就不應該把我生出來,我族裏,沒有父親,你應該每年回去一次看我,我在族裏被嘲笑,從來沒有開心過。”

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

“可是那都是過去了,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在一起生活。”

“那不可能,我走不回去了。”

閔走了,我呆在那裏,昔幫了我?

第四天的時候,我遇到了昔,她走在街上,我攔住了她,拉住了她的手。

“我背叛了我的族類。”

“為什麽?”

“為了愛,在那兒從來就沒有愛。”

我愣住了,那天,我找高爾重,把那套閑著的房子給了昔,讓她安頓下來。

那天閔說。

“我阻止不了閔,如果我做得太多了,她甚至連我都可以殺掉。”

我搖頭,這事全是因為我而起。

“你不要再插進來,這事我來承受,是我惹出來的事。”

那天,我去看安波和伊玲,我看到伊玲就一下呆住了,她竟然老了二十歲,臉上全是皺紋。

“為什麽?”

安波讓我抱,我抱起來,安波說。

“不能唱巫曲,我不能唱,媽媽也不能唱。”

我一下就明白了,巫曲是讓伊玲保持青春的,肇老婆真是太陰險了,把這個大坑挖在這兒了。

我真的就掉進去了,這個肇老婆子竟然會看到這麽遠,死後也是在害人。

“你唱吧!”

伊玲搖頭。

“我對你的恨如果還在,我就不能唱。”

我走了,伊玲恨著我,愛著我,那應該又是怎麽樣的滋味呢?

我在橋下找到了閔,一下把他拎起來了。

“這一切的錯都是我,可是那是有原因的,你不問問原因,你就報複。”

“鬆開我。”

那聲音是可怕的,我鬆開了。

“我報複你的原因我也說了,你慢慢的等。”

六月,我又等來了懲罰。

我去書店看看情況,回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耳朵沒了一個,這絕對不可能,如果沒了,我應該知道,可是就是沒了。

我跑回去找,竟然在街上找到了。

我就知道,這就是懲罰了,我後媽回來後,我就回家了,老愛得到幸福那是不容易的,把青春都給了我,我不能再害他了。

我回家,看電視,喝啤酒,我所能做的大概隻有這些了。

我在屋子裏走著,我的一根手指沒了,我拿東西的時候才發現。

我找到了,放到桌子上,還有那個耳朵,我安不回去,我擺在桌子上,這是閔對我的懲罰,我知道,我身上的東西慢慢的都會掉沒了。

老愛來了,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就歎氣。

老愛呆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他看到我就難受,看不下去了。

老愛走後,我又掉了一隻耳朵,兩根手指,這惡毒的女真巫術,簡直就是讓我感覺到了可怕。

老愛提示過我,可是回巫術,但是閔就會受到傷害。

那是我兒子,我做不到,也做不出來。

昔來了,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哭了。

“都怪我,當年我就應該帶著閔出來,早點叛離那個族類。”

“為什麽不做呢?”

“叛離是要受到懲罰的,不管你走多遠。”

昔掉了眼淚,我給擦去,她笑了。

“讓我們一起承受吧!”

我想,最後的日子是我和昔度過,竟然沒有和我愛著的女人度過,這樣的死是淒然的,但是你也得接受。

昔住下來了,六月底,我手指掉沒了,鼻子沒有了,腳趾也沒有了,整個一個囫圇人了,看著嚇人,我也不能幹其它的了,甚至是吃飯都費勁兒了。

昔照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