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半截人
第59章 半截人
老愛半天才坐回去，吃飯的時候，老家都走神，我也沒有再問下去，他恐怕現在是不能跟我說。
我回來就琢磨著這事，那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這老愛怎麽什麽事都能惹上呢？看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惹禍精，不比我老實到什麽程度。
我想，老愛第二天就會對我說這事的，他要考慮一下。
第二天，我去老愛那兒，他竟然病了，而且病得不輕，我送到醫院，老愛就是不說話，閉著眼睛，我知道他要想著什麽事，那個半截人對老愛會有這麽大的刺激嗎？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老愛紮了兩天的點滴，出院回家，也總是坐在院子裏發呆。
“老愛，你到底怎麽了？”
老愛看了我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依然沒有說關於半截人的事。
對於半截女人的出現，讓我想起來就害怕，怎麽會這樣呢？我不知道，這真是太詭異了。
老愛一直沒有吐口，這是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
看來我們遇到了大的麻煩，老愛從來沒有嚴重到這樣的程度，遇到什麽事，最多就兩天，這都很多天了，一直就是鎖著眉頭，往哪兒一坐就開始發呆。
我想老愛最終還是要給我一個交待的。
一直到秋天了，老愛似乎像從大病好來一樣，去釣魚，讓我陪著，我們坐在水庫邊上，老愛看著水麵說。
“巫冰，那個半截人的出現太讓我意外了，其實，也是算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二十多歲，認識了這個半截人，原來並不是，那時候時候家裏窮，而且我還是一個巫師，他們都知道我是巫師，巫師他們都覺得邪惡，所以誰也不願意接觸，就這個女孩兒，願意跟著，我們就處對象，家裏不同意，我們那個時候是十分相愛的。”
老愛點上了一根煙，我看著水庫裏的水，是那樣的深，讓有人一種恐怖感。
我沒說話，老愛接著說。
“我就怨恨上了這個女孩子的父母，他們硬是把我們拆散了，搬家走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我是巫師，那個時候雖然巫術不怎麽樣，但是找人這樣的事情，巫術還是可能辦到的。我還是找到了他們家，竟然搬到了市城，我的再次出現，讓這個女孩子的父親惱火了，把我的腿打斷了。”
我看著老愛，臉上的更加痛苦的，那個時候，應該是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見到過這個女孩子，我腿好後，我沒有再去，但是我恨上了這個女孩子的父親。”
我看著老愛，他閉上了眼睛。我點上煙，看著遠處，突然我就看到水麵在動，那不是一般的動，不是魚，也不是其它的什麽小東西。
老愛沒有注意到，他在想著痛苦的過去。我就蹲起來了，準備跑，老愛馬上就意識到了，他經曆了那麽多事，什麽事都明白了。老愛竟然站起來了，我也站起來，往後退著。
“嘩啦”一聲，我勒個去，我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但是我沒跑，因為老愛也沒有跑，竟然是那個半截的女人出現了，就在水麵上。
我都蒙燈了，怎麽會這樣呢？
老愛愣愣的站了半天，又坐下了，看著那個半截女人，看這個女人的臉，年輕的時候肯定是漂亮的。
老愛衝我擺了一下手，我膽顫心驚的過去，老愛又要讓我幹什麽？
“沒事，那不過是映像，她並不真實的存在。”
我愣了一下，那個映像一會兒就消失了。
“就是我們常說的錯覺，其實並不是。”
我還是沒有明白老愛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事過了兩年後，我就用巫術把女孩子的父親巫病了，一病不起，慢慢的就死了。女孩子是在他父親死後知道這事的，或者說她猜測到了，她來找我，指責我不應該是那兒，我說，我恨他，我恨他……”
老愛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知道下麵還有更傷心的事情，可是那又會是怎麽樣呢？我不知道。
我盯著水裏，這種映像我想應該是就像海市蜃樓一樣的存在，那隻是虛幻的。
“我們吵了起來，她轉身跑的時候，就撞到車上了，下半身被軋沒有了，我當時就傻了，我跑過去，她已經死了，我用盡了各種辦法，可是依然沒起作用。後來我不想失去她，就是巫法做了映像，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竟然是在三十年後出現了。”
老愛長長的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可以摸得到嗎？”
“映像。”
老愛突然衝我喊了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我真想把他踢到河裏去，這個老來的身子，老愛的內容。
晚上回去煮魚吃，伊玲帶著安波過來吃魚，我們聊到了首領合，他竟然又開始找部落了，他說死也在死在部落裏，雖然閔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部落情節，那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也沒辦法理解的。
“閔遲早還會出現的，隻是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
老愛的讓我一驚，如果說是這樣，那麽我假死，不過就是多活一段時間。
老愛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
“此一時，彼一時，也許他會改變想法的。”
我從來沒有抱過這種想法，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部落的根性決定的。
縣裏又來了幾位領導，說部落的事，他們對於消失的部落一直就不甘心，這樣讓縣裏的經濟損失巨大，而且在世界上的影響也十分的不好，一個好好的部落，竟然說消失就消失了，說什麽巫遁，科學解釋不了，看到了，知道那是真的，沒看到你隻是說，沒有科學的解釋，誰都不會想信的。
十月中旬，英國的雷·馬喬裏(Ray Marjory)考察團，也是專家團，一行十二人到了縣城，他們是來考察部落的，他們說，如果部落真實的存在，那麽就不會消失。
我和老愛，還有首領合，都去陪著，因為我們要把這事解釋清楚，提供最可靠的依據，我們覺得可靠，可是他們卻覺得不可靠。尤其是雷·馬喬裏(Ray Marjory)這個團長，他聽完我所說的，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他根本就不相信巫術，因為他見過巫術，在英國也有巫師，都是職業的，而且很多，但是那隻是做為表演，或者說其它的一種什麽形式存在，並沒有實際上的意義。
“我們的巫師和你們的不一樣，你也應該清楚，巫師的起源是在中國，中國的巫師起源是在這兒。”
雷·馬喬裏(Ray Marjory)快把腦袋搖掉了，根本就不相信這兒。
我看了老愛一樣。
“你坐巫，弄他的一下，他就相信了。”
老愛犯二的時候就這樣，我也跟著二起來，心想，雷·馬喬裏(Ray Marjory)你個二貨，一會兒就讓你受罪。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坐巫讓你相信。”
其實，關於部落的事情，縣裏也跟雷·馬喬裏(Ray Marjory)講得很多了，他最後不耐煩的擺手，表示不聽了，他說他們說的是中國神話故事，他知道中國的故事很多，五千年的文明古國，孔孟之道，儒家學說。
這雷·馬喬裏(Ray Marjory)到是對中國有一些了解。
“我到是願意見識一下，不過我告訴你，我可見識得多了，巫師就是表演者，文化的傳播者。”
大概他知道我們是巫師，沒有說出難聽的來。
我回去取了巫具，雷·馬喬裏(Ray Marjory)到是來了興趣，他沒有看到中國巫師做法，看到我的巫盤，十分的感興趣，還說要買它，我告訴他，巫盤是巫師的性命，不可能的。
我巫坐，隨行的那些人就給我拍照，他們都笑著，那種笑是一種嘲笑愚昧無知的笑。
我看了老愛一眼，老愛點頭。我的意思是，我怎麽弄他，老愛不再看我，那意思讓我自己做決定。
英國要紳士要臉，今天我就讓你自己把衣服脫掉，光光的，我讓你臉麵全無，但是我覺得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呢？那就留一條內褲。
我閉上眼睛，轉動巫盤，巫盤停下後，我猛的一拍桌子，放在桌子上的巫板就翻了一個個兒，這叫翻天，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雷·馬喬裏(Ray Marjory)開始脫衣服，脫外衣誰都沒有注意，後來光了膀子，大家都是目瞪口呆，有人攔著，攔都攔不住。
老愛大笑起來。
“天太熱了是不？”
所有的人都看著，雷·馬喬裏(Ray Marjory)脫得隻剩下一件，停下了，我收拾好巫具，看著。
雷·馬喬裏(Ray Marjory)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光著，然後就狂叫起來。
雷·馬喬裏(Ray Marjory)被拉走了，會也就散了，我和老愛回去，一路上這個開心。
事實上，我們隻是讓這個雷·馬喬裏(Ray Marjory)記住了，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
第二天，縣裏的領導過來了。
“老愛，昨天有點過分了。”
老愛一聽就火了。
“他們那得意樣，看不起我們，是他們過分了，最起碼的尊重人都不懂，還什麽紳士，我看是屁。”
縣裏領導沒有想到老愛火了，一個勁兒的解釋，他們的意思今天雷·馬喬裏(Ray Marjory)想好好的跟他們聊，做一個朋友。
老愛擺手，不去，他不去，我更不能去了。
縣領導走後，老愛說。
“什麽東西。”
我知道，縣裏的領導就是想把部落找出來，這個英國的專家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原本就是科學之外的一種學科，他們涉及不到，想找到部落，恐怕不行。
雷·馬喬裏(Ray Marjory)他們進山了，是部落，它消失，都會有蹤跡的，這是蹤跡學的範疇，這個我相信他們，可是他們進去一天後，回來，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當然不會留下了，巫遁是沒有蹤跡的，你當一般的遷移呢？
雷·馬喬裏(Ray Marjory)一行，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唯一的辦法就是來求我們。
縣裏的領導請示上了上麵，市裏派來了副市長一行人，來說服我和老愛，我們再次和雷·馬喬裏(Ray Marjory)見麵了，這會他客氣了很多，說話也很小心。
問到我們的巫術，老愛說。
“這是絕密，你隻是知道，巫術的力量是超自然和科學的就行了。”
“那女直部落在什麽地方？”
“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找到部落，因為我們要遠離部落，那是一個邪惡的部落，找到就會死人。”
老愛拒絕了。
雷·馬喬裏(Ray Marjory)呆了半個月，就返回去了，他們無法找到部落，走的時候說部落根本就不存在，中國人是聰明的，世界上最聰明的，所以造假也是世界上一流的。
我和老愛聽完，都笑起來，這個雷·馬喬裏(Ray Marjory)真會給自己找台階。
雷·馬喬裏(Ray Marjory)是看到那些影像的，但是他找不到，就說是造假的東西，他也可以做出來，而且比這更像。
我們理解不了英國人的做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