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新天子

第476章 謎底即將揭開

第476章 謎底即將揭開

濮陽城內南處便是氣勢宏偉的東郡太守府,是往日曹操愛將夏侯惇辦公和起居的地方。但由於呂布襲了濮陽,這座東郡太守府自此便換了主人。

劉協終於還是來到了濮陽城內,縱然李嚴幾番泣血請求,但劉協仍舊執意走了進來。其中的原因,是他不相信呂布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割據一方。而另一個原因,是之前勸諫他入城的那個文士,名叫陳宮。

三國演義中,羅忽悠將陳宮寫成了見證曹操歎息‘寧可我負天下人,毋寧天下人負我’的中牟縣令,但事實上,陳宮從未在中牟任職,自然也不可能是那個憤然離曹的義士。

羅忽悠如此安排,自然是想給陳宮這位謀士多幾分是非分明的悲壯色彩。但事實上,他這樣所為卻掩蓋了陳宮的足智多謀。曆史上,曹操可以入住兗州,陳宮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氣。而呂布之所以能入兗州,也可以說是陳宮一人謀劃。可以說,陳宮在那個時期,對於曹操來說就是蕭何一般的人物,他當真成也陳宮,敗也陳宮。

有這樣一個明晰天下局勢的人在此,劉協總不會認為,呂布會在如此時刻與漢室翻臉、甚至行刺自己。

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一個張遼,與呂布輕與就去不同,張遼雖然看起來也幾番易主,但他卻是被動跟著呂布變幻主公的,直至白門樓後,他仍舊對呂布後人照顧有加。這樣一個戰場上如瘋子、戰場下又重情重義的人,是值得劉協冒險的。

不過,縱然理由看起來已十分充分,但劉協仍舊將自己身邊最強陣容帶在了身邊,並安排了一百虎賁、一百五官衛士隨身護衛,且還急速啟動了濮陽城中錦衣衛,又令城外兵馬隨時準備救援後,才步入了濮陽城中。

“你果然還是一個怕死的家夥。”因為有了張遼的擔保,呂玲綺這時已然恢複了自由之身。看到劉協這般如臨大敵的防備,又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劉協仔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連環金甲,連頭都沒有回,便淡淡還擊道:“你倒是不怕死,卻害得文遠要代你受過。你當真以為朕此時不追究,那弑君之罪便煙消雲散了嗎?”說完這句,劉協終於回了一下頭,又補充道:“愚蠢和衝動在沒有接受教訓之前,總天真地以為那就是勇敢。”

說完這些,劉協以為呂玲綺會反駁兩句的,但出於他意料的是,一踏入東郡太守府,她適才驕傲不可一世的神情便萎靡下來,明豔的臉龐上不由流露出一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憂傷來。

劉協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想,抬腳邁入了東郡太守府衙。

進入大堂後,劉協才發現整個大堂空蕩蕩的,幾乎廖無人煙。張遼和陳宮似乎對此已習以為常,並未多作解釋,張遼也隻是麵色哀傷地向前虛引一步:“陛下,請。”

李嚴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大堂如此詭異不得不令他疑惑,他上前一把打開張遼的手:“大堂之後便是內宅,陛下漢之天子,豈有如此屈尊麵見臣子之禮?”

這句話也合道理,但劉協卻注意到,李嚴剛才揮開張遼手時,張遼那剛毅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痛苦。看到自己注意到這點後,張遼更微微向後躲閃了一步。

劉協皺了皺眉,回頭示意兩名虎賁將士上前,同時對張遼喝道:“文遠,卸甲!”

“陛下?……”張遼虎狼一般的將軍,這一刻竟開始扭捏起來。

但劉協不為所動,可是對你兩名虎賁軍士吩咐道:“動手輕一些,勿要傷了文遠將軍。”

兩名虎賁軍士有所不解,隻是脫掉盔甲而已,又怎麽可能傷得了張遼?但聖命在身,他們還是屈身向張遼說了一句:“將軍,得罪了”之後,才輕手輕腳解開戰甲的鐵扣,而當那一身鐵甲掀開時,他們才明白了為何劉協讓他們輕一些的緣故。

這時,一股濃重的藥草和血腥之氣傳遍整個大堂,劉協急忙上前看去,隻見張遼背後縱七橫八都是血痕,那些軍棍留下的淤青高高腫起,有些地方傷口都已經破裂開來,流出淡紅色的**,單是讓人看著便痛不可當。真想象不到,剛才張遼是如何忍著劇痛還縱馬迎接劉協的。

呂玲綺看到後頓時驚呼一聲,臉上的淚珠便簌簌滾落下來:“文遠叔叔,你?……”

劉協就靜靜看著張遼身上的傷勢,如古井一般的臉上沒有半分波動,種種跡象已然將他腦中的那個推想越來越補充完畢起來。他隨後轉身向陳宮問道:“適才出城迎駕,恐怕也非奮武將軍的命令吧?”

“是微臣鬥膽抗命,想著去迎駕的。不想遇到城中巡視的文遠將軍,聞聽少主已然領軍對陣陛下,文遠才執意陪同在下一齊出城。”陳宮靜靜回完這句話,隨後才很落寞地說了一句:“是在下愚鈍,非但咎由自取,反而害得文遠將軍遭此一劫。”

劉協縱然再不懂醫術,也看得出張遼背上的軍棍,斷然不是剛剛受過的。但也不會太久,想必是三四天前的事。由此可見,陳宮這番話當中,還有一層他沒有說出來的深意。

不過,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不如內宅後,劉協發現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四合院,院中一大片修剪平整的草地,草地中央一棵參天古樹,綠色的傘蓋四麵張開,遮天蔽日。古樹四周還擺滿了刀槍劍戟,看來是呂布時常習武的地方。

張遼此時又介紹內宅左邊的廂房是他兩位主母:呂布的正妻和那一位貂蟬。呂布一共有一妻三妾,除卻這兩位外,他還娶了他手下大將魏續姐姐為妾,曆史上投奔劉備至徐州的時候,又娶曹豹之女為妾。不過,此時魏續那位姐姐早亡,呂布又未至徐州,目前隻有嚴夫人和貂蟬兩個女人。

李嚴剛要上前呼喝呂布出來迎駕,卻忽然從呂布屋中傳出一聲尖叫,一個女人衣衫不整,掩麵哭泣著跑出來。

所有人定睛一看,麵色鬥大為激蕩。因為那個女人實在太驚豔,縱然這般淒慘而出,可那傾國傾城的美貌也使得所有人為之一窒。

她正是貂蟬。

一位在這個時空完完全全代替了貂蟬角色的貂蟬。

她哭著跑出來,一抬頭發現院子裏居然有人,登時顯出一副又羞又驚的模樣。此時她上衣破碎,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麵,看到眾人絲毫沒有轉目避視的意思,趕忙低頭避開眾人的視線,同時伸手一麵去遮**的雪白香肩,一麵拭去眼角的珠淚。

也就是這一瞬,屋子外麵狂風飛舞,麵前的佳人衣袂飄飄,貂蟬那豔絕人寰的美態和風姿幾乎令所有人呼吸停頓,忘卻了一切。

正在意亂神迷,門口隨即又出現了一個酒氣衝天的人。此人身上白袍滿是嘔吐的汙穢之物,一股酒臭,頭發亂蓬蓬地遮住了臉,滿臉胡子茬,落魄之極。他一手扶著牆,踉踉蹌蹌地走出來,腳下虛浮,身體搖搖欲墜。

巡視了一圈,竟未看出劉協已然至前,茫然空洞的眼神最終還是聚焦到貂蟬身上,接著破口大罵起來:“小賤人,我待你不薄……如今你看我戰敗了,竟然連酒都、都不讓我喝?你,你難道也敢看不起我?!”最後一句聲音高亢銳利,震得我耳膜嗡嗡做響,顯示出非凡的功力。

聽到這熟悉如金屬震顫般的語音,劉協先是心頭劇震,接著便了然地望著眼前的酒鬼:果然,麵前這失魂落魄的男子,就是昔日英姿颯爽,素有天下無敵威名的溫侯呂布。此時這天下無敵的高手一臉瘋狂的殺氣,眼睛裏那酒精造成的朦朧中透出刀鋒似的凶光,顯得格外駭人。

不過,劉協此刻還不打算開口。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詭異的事件,這時候也不嫌再多上一場。更何況,這應該是揭曉所有謎底的最後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