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新天子

第487章 都得去

第487章 都得去

穿越到漢末三國這個時代,幾乎每個男人夢想的都是鐵血殺伐。畢竟,在前世那個和平時代,殺人是已經被時代淘汰的一種行為,也是違反道德和人性的。但在這個時代,殺人和戰爭才是主旋律,甚至可以說,沒有華夏五千年的殺伐,就沒有後世的和平和安定。

但這終究不是人性蛻變回獸性的借口,更不能成為了社會倒退的理由。所以,如何用有效的戰爭來結束戰亂,才是一個時代偉人最該做的事——簡單來說,就是要多打勝仗,才能以後沒仗打。

這樣的特殊情況,就格外給了劉協點燃和釋放男兒熱血的機會。由此,麵對呂布和呂玲綺的請戰,他那笑容簡直邪魅和氣人共存,燦爛無比:“你們倆誰也別想當什麽主將,因為那主將朕心中早有人選!”

呂玲綺發誓,若沒有她老爹呂布在場,她必然會一戟捅了劉協。可看到呂布麵色上的一縷黯然後,她這件兒呂布的貼心小棉襖似乎也一下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同樣黯淡下來,頹然開口道:“是啊,我們畢竟不是天子心腹,此番能令我等為先鋒擊敗曹軍,已然是陛下的恩賜了……”

呂玲綺這一刻仿佛忽然開竅,她看得出呂布在劉協麵前有多克製和隱忍,也能猜出這到底是什麽:呂布畢竟出生入死、顛沛流離多年,才混到了今日位置。雖說隻是漢室中郎將之首,但這在他投靠各勢力當中,已然算是最好的了。

在董卓帳下,他並州兵權被董卓忌憚,時刻麵臨著吞並架空的危險。

在王允帳下,呂布看似煊赫一時,尊崇無比,但實際上王允不過待呂布為一介武夫,擺個樣子而已。

至於後來的袁術、袁紹之流,對待呂布的態度更隻有簡單直接的利用。唯一不同的是,袁術是用著又嫌棄著,而袁紹,是想著用過之後就一刀殺掉。

隻有在漢室這裏,劉協對呂布的處置還算公允。

但這不並說明漢室這裏就純粹,相反,漢室這裏的利益衝突比那些諸侯更有過之無不及。天子身為統帥,他的每一條命令,不僅要保證戰役的勝利,也要有政治上的考慮。

從劉協崛起到現在,他身邊已經籠絡了太多的名臣良將,已成一股牢不可破的勢力來成就他的輝煌。而這位精明的天子,自然也知道要維護自己精心培育的勢力。

顯然易見的是,呂布並非這個勢力當中的一員。他有戰力卓著的並州狼騎、有手下一套文臣武將,更多情況下,說呂布是依附並仰仗漢室的一股小勢力,反而更恰當一些。

之前可讓他們出戰,算是劉協穩定濮陽局勢的一次妥協。但接下來,因為呂布在濮陽並不得人心,所以雪藏甚至打壓這支勢力,才是一個合格君王該做的一件事。

“喲,不簡單哈,朕還原以為你光長個子不長心眼兒呢,想不到父女連心,你竟然還能想到這一層……”劉協好以整暇地看著呂玲綺,為呂玲綺剛才能說出剛才的分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隨後他對於呂玲綺的太多,還是繼續的鄙夷:“哼,不過你也就這水平了。估計再往下想,你就該想到什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破事兒了。”

說完這句,劉協不忘又自誇一句:“朕若是就這樣被你料中,那朕該有多普通啊。”

呂玲綺這一瞬不得不承認,劉協嚴重挑釁了她的極限,換做平時,她早就用最習慣的暴力來解決問題。可偏偏奇怪的是,這次事態逼得她不得不盡心思考後,她忽然就思慮到了平時忽略很多的東西。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也不知該怎麽形容。假如非要定義一下的話,呂玲綺感覺這或許就是‘領悟’的魅力。

但這點領悟,半點都改變不了她以及呂布如今困頓的局麵,靈機一動下,呂玲綺便又故作胡攪蠻纏道:“那你既不想雪藏打壓我等,為何又不讓我等出戰?莫非,這為漢效力之事,還要輪流坐莊不成?上次我等出戰,這次就讓漢軍將領領兵?如此所為,你這難道還不是不將我等視為一體?”

“朕憑什麽將你們視作一體?”劉協這話根本就脫口而出,讓一旁的呂布都不禁變了臉色:古今多少天子,心計如海如劉協者寥寥無幾,可這種人大多陰沉涼薄、寡言吝語。偏偏隻有這個劉協,深沉睿智不說還如此光明磊落。

“喂,你們可是吃著漢室的軍糧,穿著漢室的盔甲,還靠在漢室大旗下的。可你們這濮陽這塊地盤兒上,不想著怎麽跟曹軍死磕,反而還醉酒誤事,這怎麽也算疏忽懈怠了吧?就這還不算,你爹朕先不評判,就說你跟你娘,還被人忽悠著想自立。這時候曹軍來了,你就讓朕視你們一體,讓你們一勝再勝大出風頭,你當這上天是你爹啊?朕才是天子,這老天是我爹好不好?”

話剛說完,劉協身後貂蟬忍不住噗哧一笑,那按摩的力道自然也沒了。劉協有些不悅地回頭拍了貂蟬手一下:“別鬧,嚴肅點兒,這正討論爹……不是,正討論忠心的問題呢。”

可有了這麽一個插曲,就算是從一開始就看劉協不順眼的呂玲綺,佯裝的怒色也不由一下被逗樂了,忽然看著劉協的臉就覺得沒之前那麽厭惡,語氣也輕快了許多:“你話不能這樣說,漢軍那些將領也吃漢室的土豆、穿漢室的盔甲,殺漢軍的敵人,我們幹的不一樣是這樣的活兒?就因為他們天天跟著你,說好聽話多,你就信他們?”

呂布這時一張古銅色的臉憋得都開始發黑,仗著自己超絕的內力克製,才沒讓自己笑起來。聞聽自己女兒說出此話後,他也急忙見縫插針表忠心,先叱喝一句呂玲綺不可對劉協無禮後,才深深一拜道:“陛下,末將對漢室之忠,天日可鑒!”

說罷這句,呂布似乎感覺有些太官麵,又補充一句:“末將更對陛下之恩銘記在心,亂世洶洶,沉浮無定,然人智有長短、能分優劣,末將自輾轉多年,更在兗州折戟沉沙,已然感悟太多。從今之後,隻願馳騁沙場,為陛下蕩盡不平!”

劉協纏磨這麽久,等的就是呂布這番話,不管呂布這話是真是假,他能夠說出來,就證明他曾經考慮過這一切。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劉協必然要把握住,並積極引導下去。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下次出擊必然還會是呂布的時候,劉協卻又猛然皺起了眉頭,有些反悔道:“不行,此番出戰之人,朕已應諾了於他。朕乃天子,一言九鼎,豈能朝令夕改?”

“陛下無需多慮,末將保證那人必然甘願將主將之位讓與末將。”呂布傲然抬頭,這話說的霸氣無比。雖然眼下漢軍將領跟呂布關係有些緊張,呂布更不該仗武欺人。但問題是,沒這份兒霸氣,他還是呂布嗎?

然而,劉協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你不該、也不敢威迫那人的。”

“隻肯陛下告知那人究竟是誰!”呂布寸步不讓,經曆了這一切之後的他,似乎隻剩下對戰鬥的執著了。

然後,劉協就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你?你去上戰場?!”呂玲綺一下就跳了起來,滿臉鄙夷,聲音卻如珠玉落盤,顯得她心情很愉悅:“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領軍出戰?”

“誰說我們這次要打曹軍了?你恐怕現在還認為城下一戰,是曹軍真的敗給了你,但朕告訴你,那是人家逗你玩兒,也是拖延我軍的戰術!”

“那人家既然未敗,軍心尚未鬆亂,你以為就憑一場小勝,便可主動出擊?”

“說你不懂還抬杠,兵法有雲,那什麽重柔之兵,則譟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則擊之,不出則回之。曹軍目前就是這遲疑軟弱的重柔之兵,我們要做的,就是去騷擾、恐嚇,讓他們疲憊驚恐,才能取得優勢。這次出戰,首要是嚇唬,有可能的話才會打打殺殺,你…你這智商,估計也聽不懂。”

呂玲綺還欲再辯,卻被呂布一把拉住。果然,隨後劉協又話音一轉,懶洋洋對呂玲綺說道:“不過呢,朕想上戰場,也不耽誤你們跟著上。你要還想上,就別老跟朕抬杠!”

可呂玲綺就是忍不住,不甘心:“你剛才不是還說,要親上戰場嗎?!”

“朕當然要去,但卻跟你當主將親自殺敵那麽沒品。朕老爹可是老天,所以隻需裝模作樣指揮一番,過過癮就行了。真正上去拚殺搏命的,還是你!非但是你,你老爹還有你說的我那些心腹,都得上去,一個都別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