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新天子

第570章 險中逃生

第570章 險中逃生

不管是戰勝還是戰敗,兵士的心情都會激蕩不已,定力不足。

事實上,生死關頭,腎上腺就會分泌過多,要麽便是怕的要死要活,要麽就是精神體力都超越平時。久經磨練的戰士大多都會情欲翻湧,所以說軍隊中才少有出現女人的時候,試想一群百戰餘生的戰士經過大戰之後,見到女人會是個什麽樣子?

就是眼前韓遂這些兵士,看到王異後眼中都開始充血、猶如一頭頭野獸的樣子。這時候,他們連砍了剛才給了他們幾巴掌、帶給他們屈辱的韓遂都忘到了一邊。

戰馬開始嘶吼起來,本來正準備逃跑的兵士都也跳了起來,亂轟轟重整隊列。有的幹脆連隊列都不管,上馬就衝了過去。一時間,原本士氣崩潰的羌胡兵士,忽然就如打了雞血一般反攻起來。

看到這場景象,王異那冷厲的麵龐忽然變得生動了起來。不管怎麽樣,女人都是喜歡男人為她發狂的,即便是這些男人們真的都已經狂性大發。可是,對於王異來說,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難道,有人還會嫌送來門的軍功太少嗎?

當然不會!

“殺!殺光這些羌胡雜種,活捉韓遂!”王異猛然開口,清冽的女聲就如催發戰火的導線,瞬間讓整個戰鬥進入白熾化的階段。

韓遂眼睛登時眯了起來:“想不到,居然直接衝了過來,看來,就連這不足三千的兵士也保不住了……”

韓遂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王異此時的出現是有原因的。她的背後,必然還有著漢室的大軍隨時會趕來包圍。

跟張郃交戰的時候,匈奴單於劉豹出現了;鶉觚一役的時候,本該返回長安的呂布憑空出現了;而現在隴西的漢軍假如沒有出現,那才會讓韓遂感覺到不正常。

那個未央宮中的少年天子,韓遂算不上熟稔,但至少知道他在用計方麵從來不是一擊就收的。他的風格,起初就如春風細雨讓人毫無察覺,等發動的時候便是雷霆一擊,再之後,假如還有可能,他的計策就會源源不斷,猶如狂風浪潮一般將人徹底湮滅。

漢中已然平定,牽製隴西的力量驟然消失不見。那位漢室天子既然能將匈奴遊騎和呂布都見縫插針地調動起來,若說他忽然放棄了隴西這支完整的戰力,就實在太可笑了。

甚至,就算在此時,韓遂也看得出,此次王異這般看似魯莽的出擊,其中也有著用意頗深的地方——不過,這與那個漢室天子的風格不同,極有可能這一計,是出自這個女人之手。

那個漢室天子,怎麽也是個男人,是不太可能想出這等陰柔之計的。隻有女人,隻有自古以來就天生會揣摩男人心理的女人,才會這樣一舉殺出、讓這些血都跑到了下麵的蠢兵們自投羅網。

隻是,已經身在計中的自己,又該如何脫身呢?

戰場上沒有人會管韓遂此時的百轉千回,王異手持銀槍,已然一槍挑起了一名衝上來的羌胡賊兵。隨後,她連眼都沒有眨,猶如氣勢雄渾的男子一般,指揮著自己的部隊便向羌胡賊陣繼續突破了下去。

她的戰場嗅覺不輸男子,選擇的衝鋒路線也極為毒辣。她看到了韓遂所在的地方,就斜著就穿了過來,其發力處,正是亂轟轟羌胡軍還沒有形成隊列的地方。

直到這時,那些羌胡賊兵才知道他們碰上的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她長槍揮動,如波開浪裂,似鐵犁破土,沒有人是她一合的對手。她後麵的士兵也是隴西打老了仗的老兵,戰力很是不俗。雖然王異這次隻有不足五百的騎兵和三百左右的弩手,但卻瞬間將羌胡賊兵打得苦不堪言、血流成河。

“蠢貨,收攏住陣腳,穿插遊掠起來!先幹掉那些沒人保護的弩手,再蠶食那些騎兵不遲!”韓遂氣恨大叫,一句話,他就找準了擊敗王異的攻擊點。

但這些羌胡賊兵終究不是訓練有素的正規部隊,雖然有些小首領也聽到了韓遂的命令,但他們亂喊亂叫著,卻使韓遂的命令變得更加混亂。本來漸漸整好的隊列,被這些小頭目帶的軍隊突然間一衝,更加混亂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韓遂這樣冷靜,尤其這個時候,他們已然聽到了四麵八方的喊聲,看到了漫山遍裏的旗幟,親見一支支部隊高喊著殺入他們的陣列之中,勢如破竹,哪裏還能組織得起迎擊的人來。

韓遂的預料終於成真了,那些後續趕來的部隊中,打著眾多的旗幟,有的寫著‘薑’、有的寫著‘尹’、有的寫著‘趙’,還有的寫著‘李’。很顯然,這些人都是隴西的大戶,此時都趕來痛打落水狗了。

就連韓遂自己也知道,自己這顆人頭,究竟會值多大的軍功!

這時候,最先發起衝鋒的王異,也越來越近了。努力保持著冷靜的韓遂,也開始有些站不住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攔不住!”韓遂大罵,趁著漢軍還沒有合圍,他跳上戰馬,準備再度逃離。雖然,這一次,他很有可能逃不出去。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根本指望不上那些兵了。這一瞬間,他最想念的,就是自己那位未來的女婿閻行:假如閻行在的話,一定會將這些漢軍都擊敗的吧?至少,保住自己出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而就在韓遂剛剛念起閻行名字的時候,他忽然就看到自己身後,一支部隊猛然出現。那領頭之人黑甲黑袍、手持鐵矟,正是早先離他而去的閻行!

“彥明,真乃吾之樊噲也!”韓遂驚喜大叫,這一刻,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如此希望閻行已然是自己的女婿。

“主公勿憂,末將定保得主公突出重圍!”閻行高聲回應著,可忽然之間卻麵色一變,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猛地將手中鐵矟一提,衝著韓遂便投擲了過去!

那一瞬撕裂風的鐵矟勁力,讓韓遂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也驚怒非常:閻行,你這個叛徒,竟然想拿老夫的首級投敵!

可是,這樣的想法更在腦中升起,整個身體都如凍僵般不能動彈的時候,韓遂忽然便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極為尖銳刺耳的金屬碰撞之音。這時他的身體才好像被噪音驚醒,血液重新流動起來,看到了身後的一幕。

原來,不知何時王異已經衝到了韓遂的背後,手中的銀槍就如一條毒蛇般噬向他的後心。可閻行那狠命的一擊,卻比王異還快,令王異不得不收手擊落那鐵矟,才救下了韓遂一命!

“吾婿,老夫錯怪了你,你對老夫有再造之恩啊!”韓遂心中猛然爆發出這樣的感動,看著眼前已赤手空拳,卻仍舊縱馬趕來營救自己的閻行,韓遂覺得自己能有閻行這樣的屬下,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別說是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閻行,就是讓閻行接管了自己的鐵羌盟,又有什麽不可?!

“主公,速速隨我殺出重圍!”閻行這時已一把奪過了一名漢軍的長矛,轉而與王異交戰起來。同時,還戀戀不忘帶著韓遂逃命。

王異剛一與閻行交手,就知道自己不是閻行的對手,第三招的時候,閻行甚至一招已然可以刺向王異的咽喉。但關鍵時刻,閻行卻隻慢了一分,隻逼退了王異之後,便轉身而逃。

整個行為看來,跟閻行這次後發先製、卻毫不戀戰的風格十分相符。可被閻行擊退了的王異,卻望著閻行的背影收槍而立,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其中好像有什麽不對,假如他真的隻想逃跑的話,那殺掉地方一員將領,不是可以讓敵陣陷入混亂,更容易出逃嗎?

更主要的是,在閻行轉身而逃的一瞬,王異似乎看到了閻行臉上那一絲隱晦至極的笑……

‘這其中,必然有什麽不對。’王異對自己說道,女人強大的直覺,讓她堅信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