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千裏送計

第一百二十一章千裏送計

卻說董卓在長安,探得昔日諸侯聯軍現在都在不斷的爭奪地盤,互起戰火,心下安心,對李儒道:“如此,關東諸侯再也結不成聯盟!”

自此之後董卓愈加驕橫,不但身兼太師之職,更是自號為“尚父”,出入僭天子儀仗;封弟董晃為左將軍、鄠侯,侄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董氏宗族,不問長幼,皆封為列侯,就連董卓侍妾剛生下的兒子也都被封為侯爵,把侯爵用的金印和紫色綬帶當作玩具。

除此之外,董卓還在離長安城二百五十裏處,建別築郿塢,從民間搶征民夫二十五萬人築之:其城牆的外形、高度、厚薄完全和長安城一樣,並且內蓋宮室,裏麵存了足夠吃三十年的糧食。他常對自己說:“大事告成,可以雄據天下;如果不成,守住這裏也足以終老。”

除此之外,董卓還從民間強搶少年美女各四百人充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計其數,董卓一家老小都住在郿塢之內。董卓往來長安和郿塢之間,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候送於橫門外。

一日,董卓出橫門回郿塢,百官皆送,董卓於是留百官用宴,恰逢北地招安,有降卒數百人到。董卓命人將他們帶到座前,或斷手足,或鑿眼睛,或割舌,或以大鍋煮之。一時之間,哀號之聲震天,百官皆嚇得麵如土色,魂不附體,然而,董卓卻毫不在意,一便飲食,一邊談笑自若,好似眼前竟無此事一般。

自此之後,百官見到董卓,莫不象耗子見到貓一般,無不膽戰心驚,唯恐稍不如其意,稀裏糊塗送了性命。由此可見,董卓在京城可謂一手遮天,百官之中,竟無一人敢和董卓多說話。然而,俗話說得好:“強權之下必有叛者”,壓抑久了,必然會有人起身反抗。

當時,有司徒王允、司空張溫、仆射士孫瑞、尚書楊瓚等人共謀誅殺董卓,不料張溫做事不密,為董卓所知。一日,董卓於省台大會百官,列坐兩行,酒至數巡,呂布提戟快步走入,在董卓耳邊輕言數語,董卓臉色數變,最後笑道:“原來如此。”命呂布於筵上揪司空張溫下堂,百官失色。

董卓笑對著百官道:“司空張溫意圖不軌,為奉先所獲,眾人不必驚疑。”於是,董卓將張溫關入獄中,嚴刑拷打,讓其召出同謀之人。

王允更是麵如土色,心神不寧,為什麽呢?張溫下獄必是誅董之事事發,被董卓所知,眼下張溫入獄,王允唯恐張溫不堪忍受嚴刑拷打,將他供出,心中想起董卓殘忍的手段,王允焉能不怕。

酒宴之後,回到府中,王允坐立不安,夫人孟氏忙問其故,王允便將此事相告。孟氏道:“老爺莫慌,以妾身看來,張司空乃是忠君之人,雖經嚴刑,必不會將老爺供出。若將老爺供出,恐怕今後再沒有人敢誅殺董卓了。”

王允歎道:“事已至此,怕有何用。若是舉家潛逃,等於不打自招,且長安城內都是董賊耳目,豈能逃脫。隻盼伯慎(張溫字伯慎)身具傲骨,至死不招。隻是這董賊一日不除,君非君,臣非臣,我等每日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孟氏道:“隻是董賊勢大,文有李儒,武有呂布,豈能輕易除掉?”

一連三日,王允心中一直恐慌不已,並在董卓府門前廣布耳目,一旦有不利消息,立即準備潛逃,以求一線生機。待到第四日,董卓再次宴請百官,王允心中害怕,不敢前去,孟氏勸他道:“若是不去,董卓必然起疑。”王允這才去,席間王允不時瞟向董卓,見他表情並無異樣,於是便放下心來,安心吃酒。

待得酒酣,董卓對眾人道:“卓有一物,請眾人觀賞。”

言畢,董卓拍掌三下,不多時,侍從端上一紅盤,上麵蓋著一塊紅布,百官皆不知是何物。看到董卓點頭,侍從於是將紅布掀開,百官一看,竟然是司空張溫的頭顱,百官嚇得魂不附體,更有人當場失禁,王允也是汗流浹背,幾乎失禁。

董卓笑道:“諸公勿驚,前司空張溫結連袁術,欲圖謀害我,兩人往來的書信,被我兒奉先無意截獲,卓使人嚴刑拷打,奈何張溫老匹夫骨頭甚硬,竟然支字不吐,卓隻能將他殺掉。你們既然不是張溫匹夫的同黨,自是不必驚畏,來來來,諸公請開懷暢飲。”

接下來,百官心中害怕,不敢放開飲酒,以恐失態,董卓見此,再無興趣,便令眾官散去。

王允回到府中,心神更加不寧,見到夫人孟氏,便將此事告知,兩人俱怕。王允雖有忠漢誅董之心,經過此事之後,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仆射士孫瑞、尚書楊瓚經過此事之後,也是嚇得一月之內不敢再踏入王允府中半步。

這也就是文人的通病,一旦真正被捕入獄,雖經嚴刑拷打,卻大多都能夠做到寧死不招,絕對不會出賣朋友,免得落下一身罵名,甚至是青史留汙。但是,在沒出事的時候,一有風吹草動,就開始疑心生暗鬼,不敢舉動。

不覺又過一月有餘,一日,王允正在府中看書,忽然下人來報,從遠方來了一封信。王允心道:“何來遠方之信,莫非是青州楊獻之不成。”取來一看,王允不覺茫然,不解其意。

原來那信中隻有一首小詩,詩曰:“欲加之罪,誅之何憐;董門雖亂,卓然不懼。需待天時,聯手共謀;呂氏春秋,布局甚巧。卓凡可歎,有勇有謀;少年英雄,妻之以女。布婚從簡,起始無序;色彩絢麗,心敞胸寬。布婚從繁,妻無怨言;嚴守禮防,氏官許之。人倫之念,間或不棄,絕地逢生,色心不改。布婚簡繁,將取隨君;宜簡宜繁,祿喜同賀。其喜同賀,妻賢子孝;似人間仙,仙人亦羨。呂氏春秋,布金改字;起終無人,心懷恐懼。卓凡再歎,更為其可;異人立邦,之不韋也。卓然秦國,布武天下;反戰六國,目觀天下。大秦無敵,事當順然;可起雄兵,成天下業。奉天之水,為君去憂;外出行舟,援民之舉。董門之亂,賊橫遍野;必將授首,亡時無日。”

王允看了數遍,覺得此詩前後不照,辭不達意,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寫信之人也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王允不知何人所為,便以為有人故意消遣自己,便將它扔於書房之角,再無瞧過第二眼。

自張溫之事以後,更有越騎校尉汝南伍孚忿恨董卓凶毒,欲刺殺董卓,於是在朝服內暗藏佩刀到郿塢去見董卓。伍孚說完之後向董卓告辭,董卓起身相送,用手搭住伍孚之背。伍孚趁機拔刀刺向董卓,不料卻失了準頭。

董卓力大,雙臂右手一把握住伍孚的手腕,使其無法再刺第二刀,董卓製住伍孚,急忙呼喊左右,大怒道:“你也打算背叛我!”

伍孚大聲道:“恨不得磔裂你這奸賊,以謝天地!”還未說完便被董卓手下刺死。

伍孚刺董失敗之後,董卓知道自己待人寡恩無禮,而且自己所作所為更是讓很多忠心漢室的大臣憤怒,以後必然還有有人像伍孚一樣刺殺自己。害怕再次遭到暗害,無論去什麽地方,董卓都常常讓呂布做自己的隨從侍衛,對他十分寵信,並當著很多人的麵說其與情呂布同父子。

但是董卓性情剛愎,脾氣暴躁,曾經為了一件不合自己心意的小事,拔出手戟擲向呂布。虧得呂布身手矯健,避開手戟,又和言悅色地向董卓道歉,董卓才息怒作罷。但是呂布從此暗中怨恨董卓,不再與之同心,隻是董卓不知。

不覺又過一月有餘,楊奉在信都探得王允在收到自己的那封信後竟然還是毫無動靜,心下甚疑,心道:“王子師為何還不動手?莫非少了貂蟬,王允就殺不了董卓了。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署名,王允不敢輕易相信。”

卻不知,王允並未發現楊奉信中之隱意,而且楊奉的那封信中隻是為王允提供了一個誅董的大致方針,具體如何操作還需要王允自己去想。而王允也是每日苦思誅董之策計,卻沒有想到一個能夠行得通的計策。

這一日,王允在書房無意之中又翻得那首小詩,粗粗一掃,頓覺有異,卻不知那裏有異,於是便細細揣摩。正在此時,孟氏來到,見到此詩,臉色大變,驚道:“此物從何而來?”

王允見其表情怪異,道:“乃是月前有人送到府中。”

孟氏連忙向外看看,發現無人後,將門窗關上。

王允心中疑惑,問道:“夫人為何如此?”

孟氏壓低聲音,所問非所答道:“老爺朝中可曾得罪什麽人?”

王允越發心疑,搖了搖頭道:“不曾。”

孟氏道:“送信之人必是老爺的仇家。”

王允更是一臉迷茫,問道:“夫人何出此言,此信隻是文理不通,並無何異處。”

孟氏指著詩中每列的第一個字道:“此詩若隻取每段首字,便是‘欲誅董卓,需聯呂布;卓有少妻,布起色心;布妻嚴氏,人間絕色;布將宜祿,其妻似仙;呂布起心,卓更異之;卓布反目,大事可成;奉為外援,董賊必亡’,倘若此信落入董卓手中,老爺將步張司空的後塵。”王允細看之下,果真如此,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待心情平複之後,王允細細思品,發現這首詩乃是青州楊奉所寫,於是心下大定。

信中大意是:董卓、呂布皆好色之徒(其實在當時的社會幾乎每個男人不是好色之徒,就連楊奉也是)。董卓少妻鄒氏(正是當年在冷宮之中,宋皇後許給楊奉的其外甥女,卻為董卓所得)、呂布之妻嚴氏,以及呂布的部將秦宜祿的妻子都是天姿國色,隻是漢末之時女子少有拋投露麵,所以董卓、呂布互相之間並不知道。

若是王允能夠巧布機關,使得董卓見到嚴氏,呂布遇到鄒氏,以此二人的本性,心中必起**心。然後,王允再於其中離間,刻意拉攏呂布,則董卓將會失其一臂。李儒雖然多智,勢力已單,也隻是自顧不暇,董卓必亡。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下人來報,說是青州故人來訪。王允大喜,以為是楊奉前來,連忙出門相迎,不想並不是楊奉,而是其手下一心腹,此人見到王允之後,卻是一字未說,隻是將一封信交到王允手中,匆匆轉身就走。

來人動作似乎甚是無禮,但是王允知道越是這樣就越機密,越不會被人拿到把柄。看到那人轉身就走,王允也不相送,關上房門,打開書信,展開就看。看過之後,王允心中狂喜,心中大叫好計,於是便依信中所說行事。

笠日,董卓再次宴請百官,百官皆害怕董卓,不敢不去,唯獨王允沒到。董卓雖然心中不快,卻也沒有當庭發作,隻是讓人將王允喊來問問原因。不一會,王允來到,眾人見到王允臉上纏著白色紗布,甚是狼狽,好像受了什麽重傷。

董卓覺得甚是奇怪,頓時將心中所有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問道:“子師為何如此,莫非是子師外出之時遇到了賊人?”

王允答道:“非也,乃是賤內所為。”聽了王允的話,董卓嘴巴張得老大,久久未能合上。

在東漢的曆史時期,乃是男尊女卑的社會,一家之中一般以男為主,怕老婆的人雖然也有,卻不多見。隻是像王允這樣高居三公之位的人,竟能被老婆打成這樣,實在是大漢朝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雖然董卓也曾聽說王允確實有點怕老婆,本書在前麵也有所暗示。

卻說董卓聽到王允說他臉上的傷疤,乃是王允夫人所為,非常吃驚,百官也是非常驚訝。呆了好大一會,董卓方始清醒過來,頓時發出震天般的笑聲,百官也是各自捧腹大笑,唯有仆射士孫瑞、尚書楊瓚心有所思,卻不敢露形,對視一眼,也隨之而笑。

笑聲過後,董卓對王允開玩笑道:“不想子師雖然位居三公,卻怕老婆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我大漢第一人。”

雖然遭到眾人的嘲笑,但王允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臉紅之意,卻說了一句讓董卓很是吃驚的話來:“太師此言差矣。”

董卓“哦”了一聲,問道:“子師何意,莫非眾官之中尚有與你同命的人不成?”

王允平靜答道:“正是如此。”

董卓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何人如此,子師可一一道來。”

王允道:“若允一一指出,豈非顯得很無趣。”

董卓心想,今天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向沉穩的王允竟然也和自己開起玩笑來了,於是道:“如何才能有趣味?”

王允緩緩道:“允久聞太師精於相人之術。他日,太師可再宴眾官,命百官各帶內室前來,太師若能指出何人懼內,方顯有趣。”此言一出,不但眾官驚訝,就連董卓也未想到王允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在當時,婦人的地位極為低下,不但平日不得隨意出門,更是不得參與如此場合的宴會,所以王允話音一落,滿場皆驚。

董卓訝然道:“不想子師竟有如此絕妙的想法,卓不及也。”

於是,董卓便下令後日再宴群臣,需得各自攜夫人前往,不得弄虛作假。

待百官散去,董卓私下對李儒道:“王子師平日雖然端莊嚴肅,不愛說笑,不想卻與我等也是一路人。”

李儒心下卻疑道:“恩相,以儒來看,此事好像有些不妥。”

董卓不以為然,揮了揮手道:“有什麽不對,百官隻不過帶著夫人來赴宴,難道這些百官的夫人當中還有人會行刺本太師不成,文俊,汝疑心太重了。”

得了董卓的輕微的嗬斥,李儒張了張嘴,終是歎了歎氣,沒有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