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霸天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盡釋前嫌

第一百二十九章盡釋前嫌

本來以為楊奉的話說完之後,張寧會有雷霆之怒,接著便會有一場驚險萬分的廝殺,但是,出乎趙雲四人意料之外的是,張寧並沒有發怒,反倒是幽幽歎了一聲道:“既然你還記得你我夫妻之情,不知你還記得當初我父書信給你,望你看在翁婿之情,留下我父手下一眾大將之性命之事?哼,你是怎麽做的,為了榮華富貴,不但斷然拒絕,還將馬相亂棍打出,那時候你怎麽絲毫沒有記掛你我二人有夫妻之情,婚約之盟。”開始的時候,張寧還算是平靜,但說到後麵的時候,張寧已經是咬牙切齒,雙目圓睜,大有拔出寶劍一劍把楊奉給劈了的架勢。

趙雲四人可是明白了,原來主公與張寧早有婚約,難怪主公來時說此次黑山之行有十足的把握,害得四人虛驚了一場,但是四人握在劍柄上的手卻不敢鬆開,畢竟剛才張寧的話是怨恨主公有負於其父女二人。

楊奉雖然遭到張寧的譴責,但是心中卻是暗喜,看來自己在張寧心中的地位還是十分牢固的,若是不然,恐怕一上來就會命人將自己等人推出去砍了,隻要有機會辯解,看來黑山之行將要成功。

楊奉緊緊盯住張寧的秀目,緩緩道:“寧兒,楊奉雖然並不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卻也是一向敬佩英雄的大丈夫。當日之事並非如你所說,接到嶽父大人的這個要求之後,奉也曾回信答允此事,但是馬相叛變,並未將我的回信交給嶽父大人,這才產生了日後的種種誤會,嶽父大人擔心一旦兵敗,你也會遭受兵險之災,這才命令褚將軍保護你先一步離開廣宗城。後來,奉心中覺得奇怪,既然奉已經同意嶽父大人信中所請之事,為何不見廣宗城有何動靜,於是奉便派人潛入城內暗中見了嶽父大人一麵,才知道馬相根本就沒有將那封回信交給嶽父大人。得悉真相之後,奉便孤身犯險,潛入了廣宗城,親眼見到了嶽父大人,但是已經太晚了,連他也不知道你當時身在何處。”

楊奉這一番話確實是當時的真實情況,但可惜的是知道馬相叛變之事的人不過隻有張角、張梁、張寶、管亥四人而已,其中三人已死,管亥歸降了楊奉,張寧既然連楊奉也信不過,又怎會信得過管亥。所以楊奉的這一番話雖然說得堂堂正正,但在眾人聽來好像是為了保存性命而臨時編的一番謊言,即使韓烈等人聽了都覺得太不可思議。

因為馬相是張角培養的徒弟中最出色的,也是張角最看重的,所以張角才會將司隸地區的事務交給馬相打理。而且張角死後,馬相還在益州發動了黃巾起義,雖然最終兵敗不知下落,但在眾人看來,馬相起兵是為了給張角報仇,畢竟馬相投靠張讓的事情幾乎沒人知道。

在張寧想來,當時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答應張角的條件就意味著冒著欺君之罪的危險,一旦東窗事發,便會株連九族。張寧原來是想將楊奉的使者斬首,為難一下楊奉,而不是真要將他逼入絕境。

楊奉這幾年的威名和成就早就成為了張寧心中的驕傲和自豪,畢竟楊奉是她的未婚夫婿。女孩子的心思向來就是這樣,其實在張寧的心中早就原諒了楊奉,在看到楊奉這次派到黑山的五個人都是其手下心腹大將的時候,張寧便放棄了斬殺他們的念頭,畢竟她知道自己一旦殺了這五人,無疑是折了楊奉一隻臂膀。而且,當張寧的一句詐言唬出是楊奉親來的時候,張寧心中多年的怨恨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心中已經決定幫助楊奉度過這次的困難,隻不過張寧心思的轉變在場眾人都不知道而已。

但是,當張寧聽到楊奉的這一番解釋的時候,張寧的心思又開始轉變了,以為是楊奉為了保命而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馬相的身上,張寧認為這是楊奉為了保命而故意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馬相身上,不禁對楊奉的人格產生了懷疑,心中充滿了對楊奉的鄙視,這樣死無對證的話誰都會說,畢竟馬相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多年的期盼,多年的等待,使得張寧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等到了二十四五歲的大姑娘,八年的光陰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貪生怕死、見風使舵的夫君,張寧的心不禁涼了,楊奉的高大形象一下子跌入了穀底,摔得粉碎。

張寧目視著楊奉,氣得俏臉發白,雙眼都是無邊的怨恨和憎惡,右手指著楊奉,顫抖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張寧終於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來:“你……沒想到你竟然為了活命故意編造謊言,馬相在益州起事,正是被你所鎮壓,如今生死不知,安能不知是被你所殺,你如今又編出這種謊言來欺騙於我,我……我……來人,將他們五人拉出去砍了。”

其他人一看,這成了楊奉、張寧兩口子的家務事了,是以沒人敢開口。但趙雲四人一聽張寧要斬殺了他們,一個個皆是抽出寶劍,目視著張寧,隻待楊奉一聲令下。楊奉一看,心知不好,必然是馬相背叛張角之事黑山之中無人知道,張寧必然以為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是為開脫罪名而故意編造,於是,楊奉先朝趙雲四人喝道:“子龍,不可妄動刀劍,快快收起來。”然後又對張寧急急道:“寧兒且慢,為夫還有一言。”

張寧正在氣頭上,聽到楊奉還有話說,不經更加氣惱,怒喝道:“還有話說,好,姓楊的,姑奶奶這次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騙人的鬼話,說吧,讓你說完姑奶奶再送你上路。除非你能將馬相帶到這裏,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今日是難逃一死。”

張寧的話音剛落,這下子兩邊眾人都明白了張寧的想法,韓烈四人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再次高懸了起來,雖然在楊奉的命令下不得已將寶劍入鞘,但握劍的手卻是更緊了。而褚燕、夏侯蘭根本不在乎楊奉四人的死活,隻是擔心趙雲因此而喪命,心中焦慮不已。

楊奉不禁好氣又好笑,但是依然是麵不改色心不慌,緩緩道:“奉無法讓馬相來證明我的清白,因為馬相一旦落到奉手中的時候,必然已經被奉殺掉祭祀嶽父大人了。奉雖然不能交出馬相以證清白,但為夫卻是能夠讓嶽父大人證明奉方才之言不虛,不知他的話寧兒是否肯聽嗎?”

張寧滿臉詫異,盯著楊奉,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隻見楊奉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單從信封就可以看出,這封信至少有七八年的曆史了,楊奉目視著張寧,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崩:“當日奉於廣宗城內與嶽父大人會麵之後,嶽父大人還帶病親筆寫了一封書信,便是為你我二人日後相遇化解矛盾,沒想到這封信放了八年,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寧兒,嶽父大人的筆跡想必你還是記得的吧。”

張寧大驚,沒想到父親臨終前竟然還有寫給自己的書信,激動之下,便要下位取信。這時候,褚燕突然站起來,向前跨一步,大喝一聲:“小姐且慢,小心有詐。”

張寧本來是因為父女之情,這才沒有多想就要取信,被褚燕一提醒,登時清醒過來,心中暗道,這個楊奉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安能不知這又是他的詭計,借這封信誘自己上套,然後以自己為人質,從容退出黑山,自己差點上了他的當了。

看到褚燕如此謹慎,楊奉不禁暗暗佩服,哈哈大笑一聲道:“我楊奉隻知戰場對陣用詭計,官場爭鬥用詭計,卻不知道夫妻兩人之間也能用詭計。哼,汝等既是不相信,不妨將我五人盡數斬殺於此,然後再看此信不遲,隻是黑山雖有二十萬大軍卻也未必能夠困的住我五人。”

這下子褚燕頓時滿臉羞紅,訕訕而退,張寧此時也沒了主意,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接這封信,愣在了當場。楊奉又是哈哈一聲大笑,將手中的那封信輕輕一彈,便彈到了張寧的腳下,然後傲然目視著張寧,側目望著褚燕。

褚燕不禁大驚,沒想到楊奉的武藝如此了得,輕輕一彈竟然能將輕飄飄的一封信彈這麽遠,看來楊奉說得不錯,這五人若是強衝,隻怕還真難以留住他們。楊奉親自來此,山下豈能沒有大軍接應,隻要他們能下得了山,自己就再也奈何不住他們了。

張寧卻沒有考慮這麽多,彎腰就要撿信。褚燕本來還想阻止,防止信上有毒什麽,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來。

張寧展開書信一看,越看臉色變得越快,越看越激動,拿信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畢竟是臨終寫給唯一愛女的最後一封信,張角寫了好幾張,張寧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完,看完之後,張寧合上書信,仰天一歎。

眾人都不知信中說些什麽,但是從張寧能夠從頭看到尾,便能猜出這封信必然是張角的親筆書信,基本相信了楊奉所說的話確實是真的了,看來馬相當時確實是背叛了張角,才導致了這八年的誤會,讓張寧空等了八年。

果然,張寧壓抑住心中複雜的心情,緩步走下台來,來到楊奉的麵前,微一福身,泣聲道:“八年來,妾身一直以為先父之死與夫君有著莫大的關係,竟然不知其中竟有如此複雜的隱情,妾身冤枉了夫君八年,還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

楊奉十分明白張寧此刻的心情,一個女子,因為愛和恨白白空耗了八年的青春,說起來是簡單一句話,其中的艱辛酸楚誰又能全部明白呢。

望著張寧秀美的臉龐,楊奉被深深地震撼了,這是一個多麽偉大的奇女子呀,一個人統領著黑山一百多萬人,肩頭的壓力也許是有形的,或許褚燕、夏侯蘭等可以幫她,但是心中的那份寂寞、孤楚,卻是任何人都不能為她分擔的。

若不是堂中有這麽多的人,楊奉一定會將張寧攬在懷中,用自己的胸懷去溫暖張寧這八年來所受的苦,用自己的臂膀去讓張寧依靠著,盡訴這八年來的心酸痛楚。

但是,此時楊奉卻不能這樣,隻能道:“此事不怪寧兒,隻怪那馬相,當初益州兵敗的時候,為夫曾派人多方找尋此人的下落,卻是未果,不然定然帶到寧兒跟前,讓你親手將他刨腹挖心,以慰嶽父大人在天之靈,以解寧兒心頭之恨。”

張寧本來已經放鬆的心情,在聽到馬相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禁又是怒火萬丈,張寧咬牙切齒道:“這個奸賊害得妾身空等了八年,有朝一日妾身若是能夠抓到此人,定然將其刨腹挖心,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見到原本緊梆梆的形勢竟然出現了如此戲劇性的結尾,趙雲四人不禁想哭又想笑,難怪主公來之前說是此行早有把握,絕無任何危險,看來主公早就知道黑山的真正主人就是張寧了,隻是主公既然知道,為何不早在得到冀北的時候就來黑山呢,四人想不透。

其實,楊奉也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念頭,隻是畢竟事隔多年,張寧的情況楊奉一無所知,更不知黑山之主究竟是誰,張角已死,褚燕是否仍舊遵從張角之命依然照顧張寧也不知道,再說張寧一個弱女子,又有如此姿容,在這黑山之中說不定早就遭遇了不測了呢。楊奉的這次黑山之行雖然來時說什麽沒有絲毫危險,其實楊奉心中確實沒有任何把握,沒想到結果果然和楊奉最好的打算一樣。

褚燕和夏侯蘭對視一眼,雙雙來到楊奉的麵前,跪下道:“褚燕(夏侯蘭)參加主公。”

楊奉急忙上前一步,將二人攙起,道:“褚將軍和夏侯將軍免禮,奉早就對二位將軍仰慕已久。昔日北海城前,差點讓褚將軍命喪當場,確是奉之過,隻不過當時奉也沒想到太史慈將軍竟然單戟匹馬來救援北海。”

褚燕連忙道:“當日之事,褚燕後來想起也是後怕,若然知道主公身在北海,燕是萬萬不敢帶兵進犯的。”褚燕說得倒是實話,若是褚燕真的聽說楊奉在北海,是肯定不敢進犯北海的,畢竟楊奉的名氣在黃巾軍中實在是太大了。

這次的黑山之行,不但使得楊奉化解了和張寧長達八年之久的誤會,更是憑空增添了二十萬大軍,最為重要的是在袁紹的這次陰謀中,黑山軍乃是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褚燕的歸順,無疑說明了袁紹這次計劃的失敗。

至於於毒等人,已經是不可能再掀起太大的波浪了,冀州不會從楊奉手中溜走了。

楊奉當即便命令褚燕將黑山軍就地整編,盡數拉到信都,準備應對於毒等人。同時,楊奉讓褚燕寫信給於毒等人,希望他們能夠識時務,舉眾投降。

張寧算起來是楊奉的第三個妻子,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至今才得以來到楊奉的身邊,此刻楊奉的妻妾不下十人,但是張寧的地位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遲來而受到任何影響,眾女都自覺將張寧放在第三位,僅次於王綿和劉慕,本來褚蘭是楊奉的第一位妻子,但是由於褚蘭出身不好,再者劉慕又是漢室公主的身份,是以劉慕的名次便被公認到了第二位,這也和劉慕平日裏平易謙和的性格有關。

張寧本來有點擔心自己本就是反賊之女,不能容於這些大漢公主、郡主。但是當楊奉將張寧帶到信都,並將張寧介紹給眾女的時候,沒想到公主劉慕、郡主伏壽、甚至於昔日的太後何琳,都沒有對張寧的到來有一絲一毫的排斥不滿,相反的是都是拉住張寧的手問長問短,又贈些首飾用品,使得張寧備受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