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夜襲博弈
第544章 夜襲博弈
“文和是說……！”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荀彧與荀攸都是聰明之輩，賈詡一提趙雲二人，立即心領神會了。
很快趙雲與龐德過來，然後接受了新的軍令，於是兩支騎兵，人銜枚，馬摘鈴、腿裹布，各從東北、東南二門而出，隱秘於黑色之間。
果然隔了不久，世家軍的襲擾又來了。
當他們發出呐喊攻城聲的時候，城上的漢軍一麵做著準備防禦，一麵於城樓門前點起了大火堆。
然後世家軍匆匆退去，但是這時隻聽側後方傳來震動之聲。
“什麽動靜！”
“不好！是漢軍的騎兵，快回營！”
有機靈的世家子弟立即反應了過來，慌忙喊道。
可惜晚了一些，騎兵的速度太快了，幾下子就衝了過來，世家軍舉著火把，就是騎兵的指路明燈，哪怕是趙雲等人沒有打火把，看不清地麵上的情況，但是也很快就衝了過來，展開屠戮。
“殺！”
世家軍的襲擾部隊每一批人數都不多，自然不足以抵擋，很快就被基本斬殺殲滅。
逃回去的士兵們驚恐萬狀。
“叔父！襲擾北門，南門的人被漢軍騎兵埋伏了，我軍損失四千人。”宇文護過來秉報。
宇文泰嗯了一聲，正與元欣下棋，便問：“西門呢？”
“西門沒有任何異狀。”宇文護如實回道，不過心裏卻也在問，為何西門無事。
然後元欣道：“賈詡、荀攸這些人果然利害，這麽快就做出了應對之策，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我們擺迷魂陣，他也跟我們擺龍門陣，看來可以放棄北門跟南門了，不過我要跟他繼續賭一下，我猜他不敢在派人出城了。”
說完元欣摁下一個白棋，看棋盤上的白子好像占了上風，要圍堵上黑棋一般。
“打仗憑的是硬實力，最以奇勝，以正合，最終還得堂堂正正打一場才能服氣。”宇文泰看著棋盤皺眉：“護兒你還不去傳令。”
“啊！好！侄兒明白了。”宇文護愣了一下，這才告退出營。
世家軍依然不定時對西城進行襲擾，但是南北二門卻沒有了動靜。
城內的賈詡知道後道：“把子龍跟令明叫回來吧，叛軍不會在去這兩門了，隻是西門……”
“西門必須有人盯著，這樣今夜我來盯著這裏，在讓令明、跟元霸陪著，你們其它人去休息。”荀攸接過話道。
賈詡點頭道：“也好，明早我來接替你。”
二人遂分工，一人休息，一人值守。
賈詡等人回去休息了，荀攸立即下令道：“把城門的巨石推開給我騰出一條馬道出來。”
龐德道：“先生的意思是今晚從城內衝殺而出。”
荀攸道：“沒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我料對方上半夜隻會襲擾，不會真攻城，如此下半夜敵軍在來，令明給我衝殺出去，如敵眾則退回城，如敵寡則給我狠殺。”
果然上半夜，世家軍每次攻到一半就退了回去，荀攸有自信料到對方不會在上半夜進攻，所以在城上布置的兵馬並不多，而且還在城樓小憩了一會。
到了下半夜，這才喝了些酒醒腦，全完打起精神來。
“先生，上半夜敵軍果然沒有攻城，每次衝到城下箭程之外就停了下來。”龐德過來回秉道。
荀攸道：“剛才這一次呢？”
“這一次衝他們頂著盾牌衝到城下五十步，還抬了雲梯過來。”龐德如實回道。
荀攸眸中閃著精光，點點頭：“如此來說，下一次對方大概會直接衝到城下，至少要架幾架雲梯了。”
龐德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們也玩一次真的，令明等下衝出城，不要浪費了這一次的機會。”荀攸望著漆黑的遠處說道。
龐德表示知道了，果然沒多久世家軍又來，這一次果然衝得更近一步，三架雲梯都架在了牆上，不過人沒有攀爬，正準備退走。
但是這時城門嘎吱開了，接著漢軍的騎兵轟轟的衝了出來。
“殺！”
“不好！快跑！”
世家軍沒想到漢軍騎兵竟然衝殺而出，驚慌後退，然後被衝殺潰散，不過龐德隻是衝了一陣，然後收兵回來，不敢離城池太遠。
“叔父！漢軍騎兵從城內殺了出來，我們前去襲擾的人又折損了。”宇文護又過來稟告。
宇文泰跟元欣都看了一眼宇文護，宇文泰笑道：“看來這一盤是慶樂你輸了。”
元欣撇了宇文泰一眼，哈了一口氣道：“人老了，不適合熬夜，早些休息。”
說完元欣站起來，然後徑直從宇文護身邊走過去，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宇文護看著兩個自始自終都很平靜的兩個長輩，一頭霧水。
宇文泰對著不解的宇文護道：“護兒，要有大局觀，今晚不過是小打小鬧，輸贏並不重要，博弈比的是心態。損失些人馬沒什麽了不起的，重要的是拭出對方的底線與籌碼，你去繼續盯著吧，告訴他們四家，繼續按計劃來就是，三門都要襲擾，不過別衝到城下太近了，天亮前邕兒會接替你。”
“喏！”宇文護這麽明白了什麽，暗道老家夥們真是談定，這大概就是梟雄心態，不要太把人命當一回事，一晚上六千人，隻是博弈的棋子。
對於野心勃勃的宇文護來說，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
其後雖然世家軍襲擾不在這麽靠前了，但是每一次卻也讓漢軍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對待。
而且其它南北門也陸續恢複了襲擾。
荀攸也未在派龐德出城殺敵。
煎熬的將士們終於等來了東方曙光的那一刻。
隻是這一刻許攸反而露出濃的愁色。
“果然對方還是選擇白天攻城，估計差不多了，是時候叫來文和他們了。”
天色還是不太明亮，無法看到對方營地內是否做飯，荀攸也無法判斷對方接下來會不會真的攻城了，但是感覺這一次是真的，遂讓人通知道下去。
很快賈詡帶著趙雲、許褚等人過來了，並且換防了新的守城士兵。
勞累了一晚上的荀攸與值守士兵們剛剛下城，然後城外就傳來驚天動地的殺聲。
這一次世家軍是玩真的，一股作氣的世家軍衝至城下，先是加上雲梯，然後後麵隱匿於灰朦的清晨暗色下若隱若現的冒出數十個箭塔，以及推進著的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