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好難猜
“送他進去。”
德川家康吩咐左右將暈過去的羽柴秀吉送進大帳，低頭看了看已經屍首兩處的織田信長，神情陰晴不定。
“織田信長剛剛遇刺，他就來了。會不會又是他的陰謀？”上杉謙信遲疑了下，回頭看了眼大帳內昏迷不醒的羽柴秀吉，又搖了搖頭。
羽柴秀吉此刻衣衫襤褸，都快成了布條，臉上，手腳上全是荊棘留下的劃痕，傷口雖然不嚴重，但是架不住數量太多，看上去很是可怖。隻從這一點上來看，顯然他是拚了命逃回來的。
表麵上如此，但是上杉謙信卻不敢完全信任一個曾經在華夏第一城裏呆過的人，哪怕是織田信長曾經最為信任的羽柴秀吉。
那個異人太可怕了。
德川家康看到上杉謙信的神情變化，略一遲疑，立刻轉向其他大名：“諸位，此事關係重大。我建議即刻退兵。”
其他大名相視一眼，紛紛點頭。
華城突然冒出來個蠻王孟獲這支強力援軍固然很詭異，但是對在場的眾人來說，織田信長遇刺，羽柴秀吉又恰到好處現身顯然更加詭異。一個不留神，恐怕又要被那個家夥帶進坑裏去了。
眾大名達成了共識，重新回到了大帳內坐下。織田信長的屍首也收拾了起來，拚好後安放在大帳正中。
大帳內的氣氛很沉重。
盡管那兩位神忍誰都沒有露出容貌，但是結合羽柴秀吉暈倒前的留言，誰都猜到了答案。不出意外的話，那兩位神忍的主人必然是華夏第一城城主，差點坑死了大家的那個異人。
肯定了這一點，一眾大名心裏七上八下，眸間時不時閃現一抹驚惶。第六天魔王都沒能擋下兩位神忍的刺殺，意味著在座的各位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
忍者精擅隱匿，精通暗殺，手段十分詭秘。往往一個普通忍者能夠有可能暗殺軍中頭領級的將領。要是布置妥當，哪怕三四流名將也得吃個悶虧。而神忍是忍者當中的最強者。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莫約小半個時辰，柴田勝家等一眾織田信長帳下將領聞訊匆匆趕來。看到安放在大帳正中的織田信長屍首，一個個頓時如喪考妣，跪倒在地哭得稀裏嘩啦。
“誰殺了我家主上？”柴田勝家雙眸赤紅，瘋狂的咆哮，如癲似狂般的目光讓德川家康等大名心中一寒。
“你家主上是被兩位神忍聯手刺殺。服部半藏曾試過追擊，可惜沒能追上。”德川家康反應最快，第一個撇清幹係。
“一定是他。”柴田勝家咆哮著，起身就要前去點齊兵馬殺奔華夏第一城。
“柴田將軍稍安勿躁。”上杉謙信急忙出聲叫住。
柴田勝家是織田信長帳下頭號猛將，但是比起奸詐狡猾的華夏第一城城主嫩了何止一倍兩倍。孤軍前去等於是羊入虎口。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這個戰力。
“秀吉，是秀吉。”明智光秀忽然驚叫了起來：“他不是被當作人質留在了華夏第一城麽？怎麽會在這裏？”
德川家康等一眾大名如實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得知羽柴秀吉恰好在織田信長遇刺身亡之際現身，明智光秀驚得麵無人色，指著昏迷中的羽柴秀吉直哆嗦：“他……莫非是他勾結華夏第一城城主殺害了主上？”
一眾大名相視一眼，默契的保持沉默。
柴田勝家聽到明智光秀這麽一說，恢複了冷靜，將信將疑的反駁道：“秀吉從足輕做起，一直到現在深受主上信任。他為何要勾結那個異人殺害主公？”
“主上一死，回到尾張之前還有誰有資格統領我們。”明智光秀咬牙切齒，恨恨盯著羽柴秀吉。
“秀吉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我可以保證。”丹羽長秀昂然出麵替羽柴秀吉擔保。
作為五大主力軍團統領之一，丹羽長秀威望極高。他一出麵擔保，柴田勝家眼中的遲疑頓去。其他大半將領也紛紛出言附和。轉眼間就剩下一小半將領半信半疑，選擇了中立。
德川家康等一眾大名目睹眼前這一幕，不禁暗自心驚。誰也沒料到羽柴秀吉在織田信長軍中威望如此之高。
“一切等秀吉醒來再說。”丹羽長秀當場拍板。
莫約一炷香工夫，羽柴秀吉忽然坐起大叫了一聲：“主上小心。”
“醒了，他醒了。”
柴田勝家等將領渾然無視在座的一眾大名，呼啦啦圍上前來，七嘴八舌追問。一時間帳內嘈雜，跟鬧市一般，根本聽不到誰在說話。
“閉嘴。”羽柴秀吉突然一聲暴喝，如同發怒的獅子般咆哮了起來：“快讓我去見主上，他派出了兩個神忍前來刺殺主公。”
柴田勝家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眼中滿是哀傷。或閉目哽咽，或淒然長歎等等，就沒有一個人回答羽柴秀吉。
“羽柴君，第六天魔王大人已不幸遇刺身亡。”德川家康咳嗽兩聲，長歎了一聲，如實道出了實情。
“主上！”羽柴秀吉頓時杜鵑泣血般一聲長嘶，隨即再度昏迷了過去。
“秀吉，秀吉。”丹羽長秀與羽柴秀吉關係最好，一見羽柴秀吉又昏迷了過去，急忙上前。
“諸位將軍，第六天魔王大人不幸遇刺身亡，實在可惜。既然你們已經收兵回營，我也該告辭了。等羽柴君醒來，請務必知會我一聲。”德川家康起身告辭。
上杉謙信等大名見狀，紛紛告辭，離開了這座屬於織田信長的大帳。沒過多久，一眾實力大名齊聚德川家康的大帳內。
“諸位，你們看會不會又是他的詭計？”德川家康忝為主人，率先挑明話題。
“我看不像。”上杉謙信搖頭，若有所思的道：“羽柴秀吉身上的傷勢和初聞織田信長死訊時的反應都不似作偽。恐怕也隻有他這個被織田信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手下才有這樣深厚的感情。”
其他大名深以為然。
製造傷勢不難，但凡有點常識的都能偽造出這樣的傷勢，可情緒發生巨大波動導致昏迷可不是隨便就能偽裝出來的。隻此一點，就足以證明羽柴秀吉沒可能參與刺殺織田信長一事。
“可是他的手段……”德川家康欲言又止。
上杉謙信等大名麵色微變，同時沉默了下來。
誰都聽得出德川家康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遺忘那個名字。都是心中的痛啊。誰敢保證這不是他布下的另一個局。
要是可以雙方拉隊伍出來剛正麵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