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聖君

第五十五章 金月盟主

斐劍冷酷森寒的道:

“女魔,你的罪孽今晚要結束了!”

“你小子也配說這種活?”

“配與不配,事實會告訴你。”

“貌魔”陡地向後退一步,全身衣裙無風自鼓,雙掌緩緩上提平胸,轉眼間,掌脹大一位有奇,齊腕以下漆黑如墨。麵上充滿了恐怖殺機。

斐劍見狀,不由心頭泛寒,他知道對方將要施展的必是一種極為歹毒的武功,不久前“血衣娘子”的“飛甲破金”使他餘悸猶存,當下,立即把“天樞神掌”的功力提聚到十二成,蓄勢以待。

場麵,充滿了栗人的殺機。

雙方這一擊,無凝的是石破天驚,生死一瞬。

十向名館中高手,一個個麵色凝重,虎視在側。

安徐舟已被兩名少女扶著退下……

“貌魔”向前一跨步,雙掌平平推出,掌風中竟帶絲絲黑氣。

“毒!”這念頭在斐劍腦海中電似一閃,急忙閑止呼吸一式“步虛蹈幻”從斜裏劃分兩丈餘,停身到院地之中。

“貌魔”怪笑一聲,淩空飛撲……

斐劍不讓對方有發掌的機會,“天樞神掌”的對方身形甫起的電花石火之間,以十二成為道,虛空劈了出去。

勁浪卷處,“貌魔”被震得落回原地。

斐劍再次彈退,到了花徑之上,“唰!”地掣出了“屠龍劍”,他的意思是選空曠的位置,便於應付對方的毒掌。

長劍市自離鞘,狂飆挾著黑霧,業已罩身卷至至。

“毒”,並非憑武功可以克製,於是。他再次閃開去。

數聲慘號,震耳而起,那十幾名館中弟子,正好站在斐劍身手,斐劍幽靈般的問了開去,他們警覺時已不及回避,其中七人,首當其衝,立時栽了下去,手腳一陣抽畜,橫屍當場,做了斐劍的替死鬼。

斐劍若非仗著玄奧的步法,恐怕也難逃毒手。

那幾個幸而不死的,魂飛天外,踉踉蹌蹌,直退到月洞門邊。

“貌魔”傷敵不成,反毀了七名手下,登時怒發如狂,厲喝聲中,彈身再撲……

斐劍算準對方動向,身形一閃、繞過花叢,從斜裏發劍猛襲。

“貌魔”身形電旋,但已不及吐勁,裂膚劍氣,已湧上身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軀一仰,幾乎是平貼著地麵倒身回去,中途擰身變勢,斜彈而起……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捕捉時機,生死勝敗,常取決於間不容發空隙。

斐劍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就在對方變勢而起的電光石之間,人隨劍起,一招‘“滿天星鬥”,淩空灑出。

耀眼的芒星,布滿丈餘方圓的每一寸空間,劍氣撕空之聲。栗人心魄。

“貌魔”根本沒有發掌的機會,憑其精純的修為,身勢再變,淩空倒瀉……

但,時間上畢竟有了栗米之差。

淒哼聲中,中途下墜,一隻右掌,已被削去了半截,鮮血如果噴。”

真氣一泄,已無法施運毒功,手掌回複了本來的肉色斐劍一欺身,劍尖直抵對方心窩,栗聲道:“女魔,你該認命了!”

“貌魔”麵如巽血,肌肉陣陣抽搐,牙齒幾乎咬碎,但,她已失了反抗的餘地,隻有待斃一途。

何有月洞門邊的幾名高手,手足無措,臉上全是驚怖之色,出手又不敢,退身更不行,全窒在了當場。

斐劍正待刺殺“貌魔”……

驀地

一道奇強無比的吸力,把斐劍的身形拉得向後一踉蹌,劍尖自然地離開了女魔心窩,女魔乘機彈退了八尺。

斐劍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長劍一劃,閃電回身,一看,隻見一個身高八尺開外的奇偉蒙麵人站在距他不及一丈之外。

這蒙麵人來得無聲,而且能發出如此強的吸力,身手確實驚人。

他定了定神,道:“閣下何方高人?”

奇偉蒙麵人一字一頓的道:“本座金月盟今主!”

斐劍全身一震,連退了三個大步,激顫的道“閣下……是‘金用盟’冷主?”

“不錯!”

斐劍的確想不到會在此地碰上“金月盟”令主,這當今第一恐怖人物,把武林攪得一片烏煙障氣,頻臨末日,突如其來的情況便得他感到有些的失措。

這巨無霸般的神秘人物,便是一心要君臨天下的“金月盟主”……

一股衝天豪氣,從斐劍心頭升起

今夜,如能搏殺這魔王,彌天浩劫告消解,這比從事任何行動更有意義。

這魔王的功力究竟高到什麽程度,今晚非揭開不可,自己業已參悟了‘天樞寶複’全部武功。如非對方敵手,那除魔衛道的行動,便不太樂觀了。

令夜,該是自己能力的一次考驗。

心念未已,“金月盟主”再次開了口:

“你便是‘掘墓人斐劍’?”

“正是!”

“你存心與本盟為敵?”

“除魔衛道是武士的本份!”

“你視本座為魔道?”

“閣下捫心自問,所行所為是正是邪?”

“金月盟主”突地振聲狂笑道:

“哈哈哈哈,有趣,本座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如此對本座大放證詞!”

斐劍冷冷的道:“有趣的事當不止此!”

“嗯,掘墓人,還有什麽?”

“在下立誓要埋盡天下邪惡徒!”

“你狂得使本座不忍心殺你?”

“閣下當聽說過對敵人寬恕使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

“你且說說本晚來此的目的?”

“毀這魔窟?”

“憑你?”

“在下可以大膽回答,不錯!”

“掘墓人,本座很可惜你這塊材料……”

“此話怎講?”

“如果你能加入本盟,定可吐氣場眉,在武林中是一人之下。”

“嘿嘿,在下一向不屈居人下!”

“這未始辦不到,有一天,你可能唯我獨尊!”

“閣下席卷武林之後,有意讓賢?”

“有此可能?”

“你準備怎樣?”

“我們之間隻能有一個活著離開!”

“搏命?”

“正是如此!”

“如你殺不了本座呢?”

“被殺!”

“如本座不願殺你呢!”

斐劍不由語塞,他忽然想起曾有不少次,‘’金月盟”屬下說過奉命不與自己為敵,這凝團一直未曾打破,今晚麵對“金月盟主”,該揭明了才是……

心念之中,反問道:

“閣下何以不願殺在下?”

“有兩個原因?”

“在下願聞?”

“第一,你是百年罕見的奇材,毀了未免可惜……”

“哼!另一個原因呢?”

“此刻已沒有說的必要了,除非你願意加人本盟。”

“閣下是否曾下令屬下,不使與在下為敵?”

“有這回事!”

“為什麽?”

“基於第二個原因,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了!”

斐劍心頭打了一個結,對方不說,他不願再追問下,後正今晚是生死之搏,勝了,一切自明,敗了,全部幻滅……

“金月盟主”一頓之後又道:

“掘墓人,放手相搏,三招已足夠判明生死了,當然,這是指某一方的招術,內力,等製勝因素高於另一方而言。

斐劍心念疾轉,自己所長的劍術,也不過三招,如果三招不勝,以下就不必談了,當下沉聲道:

“在下同意這說法!”

“本座方才所謂的條件,是指彼止無法製對方死命而言?”

“閣下無妨說說看?”

“如你勝了,抑或平手,前帳完全勾消,改期再戰!”

“在下落敗呢?”

“加入本盟!”

斐劍當場一窒,這條件說什麽也不能答應,加入“金月盟”,助長魔焰,茶毒生靈,豈是能做的事,這不與素誌完全相反嗎?同時,自己能否與對方抗衡,還是疑問,萬一不敵,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心念及此,寒森森的道:

“加盟辦不到!”

“你與本盟誓死為敵?”

“在下不否認這句話!”

“不考慮了?”

“毋庸考慮!”

“金月盟主”緩緩拔出腰間長劍,燈光映照下,劍身發出懾人的寒光,劍身靠劍尖半尺之處。有一個金光閃興的新月印記。

斐劍在心裏暗自叫了一聲:“金月盟劍!”

該盟以“金月”為名,看來此劍必非凡品。”

場麵在“金月盟主”拔劍之際驟呈無比的緊張。麵對這神秘的武林魔王,斐劍心中不無忐忑之感,這一戰,不單關係個人的生死榮辱,也關係正邪的消長。

“金月盟主”一振腕,手中劍幻出一片使人耀目難睜的金色月形芒影。

斐劍心頭一緊.心道:“這一式,其淩厲詭譎之處,並不亞於自己那一招‘滿天星鬥’。”

“金月盟主”龐大的身體朝前一挪,以震耳凝神的聲調道:

“斐劍,你不後悔?”

斐劍冷冷的道:

“強存弱死,是武林中不易的鐵則,談不上後悔兩個字。”

“可惜你這一朵武林奇葩了……”

“閣下大言炎炎,在下感到可笑。”

“這井沒有什麽可笑,本令非為了……”話鋒突然頓住。

“為什麽?”

“為了那丫頭死心眼……”

“誰?”

“東方霏雯!”

斐劍全身一顫,向後退一個大步,東方霏雯與“金月盟”有某種淵願存在,從曆次情況而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這話出自“金月盟主”之口,就相當有份量了。

“金月盟主”的真正來曆是什麽?

東方霏雯與他之間,又是什麽關係?

東方霏雯雖是玉貌花容,但她曾自認駐顏有術,業已是四十過外的遲暮之年,而他竟稱她為“丫頭”,這稱呼,證明他是她的尊輩……

心念之中,脫口道:

“她與閣下是什麽關係?”

“這一點應該由她告訴你!”

斐劍一室之後,橫了橫心,栗聲道:

“這已無關緊要了……”

“無關緊要?”

“正是!”

“你的意思是……”

“為了比兒女之情更重要的武林公義,今晚,在下與閣下之間,必須分出生死!”

“不計任何後果?”

“當然!”

“金月盟主”手中劍微微一顫,沉聲道:

“可有什麽遺言交代,本令主可以轉達?”

所謂遺言,對象當然是指東方霏雯而言,斐劍自忖,自已與東方霏雯的交住,知道的僅了了數人,想不到,‘“金月盟”一般有地位的人,早已了如指掌,這更證明了東方霏雯與該盟關係之深。

聞言之下,報之以一聲冷曬道:

“倒是閣下有遺言.大可先行交代屬下?”

“金月盟主”似被真正的激怒了,兩道利劍般的目芒,從蒙麵巾上的小孔射出,象兩股凝結了的光柱,令人不寒而栗,那目光直要穿透人的心髒……

兩條人影,直逼圈子之外,正是“貌魔”師徒。

“貌魔”怨毒的目光一掃斐劍,然後向“金月盟主”道“容卑座結果他!”

“金月盟主”目光似逼視著斐劍,口裏道:

“貴座請退下,此事由本座了結!”

“貌魔”怔了半響,才幸幸地和安筱舟退下去。

院中,隻剩下敵對的兩人,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斐劍把功力提聚到十二成,雙瞳青光熠熠,與對方耽耽互視。

“鏘!”

對方一觸而分,不知是誰先出的手,四周的花樹,被劍風掃得枝殘葉落。

從這一回合而論,雙方的功力,已到了某種極限,所差極微,極微,但感受卻大大不同,“金月盟主”震驚於對方劍術的造詣,竟然能與自己認為無敵的“全月劍法”平分秋色,這是始料所不及的,而斐劍卻十分振奮,至少,他知道憑所學已足可與這不世出的魔王一搏。

一招之後,又成對峙之局。

空氣似乎已凝結了。

這是一場百年來僅有的絕頂劍手交鋒,而且,各存製對方於死命之心,所以情況凶險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