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交易所

第七十六章 已經沒有靈魂

第七十六章 已經沒有靈魂

她哭得那麽傷心,我也不太好現在開口問她發生了什麽事,隻能等她先慢慢平緩下來。

過了一會兒,看她不再哭泣的時候,我便試探性的開口,問她來到交易所是為了什麽事情。

那大嬸看了我一眼,然後哀歎了一聲,又轉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這才開口告訴了我,她是為了什麽而來的交易所。

大嬸說,她本來是個鄉下的農婦,而他的丈夫則是在市裏麵做貨車司機的。因為今年女兒和兒子也都去了外省打工,她的丈夫就告訴她,讓她也到市裏來,找份工作,兩個人還能生活在一塊兒,相互照顧著。

到了市裏之後,大嬸找了份兒做保姆的工作,雇主是一對兒年輕的小夫婦,剛生了孩子,沒人照顧,這才請了保姆。

畢竟是帶大了兩個孩子的人,要的工資又沒有那些正規家政公司裏的保姆高,所以大嬸就被雇傭了,幫人家白天帶孩子、洗衣服、打掃衛生什麽的。

本來這工作做得挺好,也做了有兩三個月了。結果有一次,大嬸的丈夫因為那天下雨,擔心自己的媳婦兒沒拿傘,晚上下班不好回家,於是就去早早的去接大嬸去了。

看見才三四個月的小寶寶,那個大叔也是心裏麵喜歡,就抱了抱,結果卻恰好被下班回家的那對兒小夫妻給看到了。

因為這件事情,那天晚上大嬸還被女雇主給訓斥了幾句,說是隨隨便便把陌生人帶到了他們家,還抱他們的寶貝兒子,萬一出了什麽情況,誰來負責之類的。

大嬸和大叔都是農村人出身,憨厚樸實的很,見是這樣的情況,立刻就給雇主道了歉,並且保證下次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這事情才算是作罷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第二天一大早,大叔和大嬸就被警察找上了門。警察說他們有可能是殺人嫌疑犯,要帶回去調查。

頭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心中疑惑的大嬸慌了,不知道怎麽一宿的功夫過去之後,自己和丈夫就成了殺人嫌疑犯了。

到了警察局之後,大嬸才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死了的人,正是所工作的那家人的孩子!那個還不滿五個月的孩子!

盡管大嬸也感到十分的心痛、不可置信,畢竟,她帶了那個孩子近四個月的時間,也是有感情的了。可是在傷痛之餘,她又十分不解,為什麽會把自己和丈夫當成了殺人的嫌疑犯呢?

在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審訊排查之後,大嬸被放了出來,可是大叔卻沒能出來。按照警方給的解釋,竟然說大叔很有嫌疑,是間接害死了小孩兒的人。

什麽間接嫌疑、直接嫌疑的,大嬸一個小學畢業的婦女不懂那麽多,她隻知道,自己的丈夫現在被冤枉,被關了起來。

那對小夫妻死活認定了凶手就是她的丈夫,是大嬸夫妻倆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小夫妻還告訴警察,那天除了保姆的丈夫出現在他們家,並且還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抱了他們的孩子,再也沒有別的異樣情況了。

這麽一來,警察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凶手是誰,卻也因為小夫妻的話,而著重審訊起了大嬸的丈夫。

在丈夫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裏,大嬸無數次的去找那對小夫妻,跟他們解釋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清白,卻始終沒有一點兒用。

大嬸沒什麽文化,隻聽別人說過,有些人被抓進了局子裏,是要受到嚴刑拷打的,到了那時候,假的也成了真的,隻要扛不住被迫認了罪,那他就會成了真正的殺人凶手。

大嬸很擔心自己的丈夫,走投無路的時候找到了交易所。而她的目的,卻並非隻為了自己的丈夫,她想要交易的,是那個孩子的命!

她的麵色看起來帶了幾分滄桑,眼睛裏蓄著淚,聲音堅定的告訴我,哪怕是用她的命,來換回那孩子的命,也不能讓自己和丈夫蒙了不清白的罪名。

我歎了口氣,安撫了她幾句,然後又問她,剛才跟河老講過這事情後,他是怎麽回複她的。剛才一進門,就看到河老臉上的為難和擔憂,我想,這裏麵的事情大概不會那麽簡單。

聽我這麽問她,大嬸的神情中多了幾分絕望,她說河老告訴她的是,這樁交易是完成不了的,想要複活那個孩子,根本就不可能。

我暗暗吃了一驚,不可能的交易麽?河老那個人我也算得上是很了解了,這樣的事情,他聽了也會起惻隱之心,複活一個人,在交易所裏雖然算不上很平常的事情,卻也不至於說什麽不可能完成吧。

站起身,我滿腹疑惑的在屋子裏轉悠了幾步,卻始終想不明白,河老為什麽會這樣回複這個大嬸。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我見老板跟河老出來,就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走到大嬸的麵前。

老板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坐在了大嬸的對麵,我識趣的走到他身邊,站到了他的身後,然後聽他緩緩開口,對那個大嬸說道。

並非是交易所不願做她這樁交易,而是這場交易是沒有意義的,那個死去的小孩兒,已經沒有靈魂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才會說是沒有辦法複活的。

然後老板又提醒大嬸,或許她可以換另外一個交易,但是那個大嬸卻呆愣在那裏,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我心中更是感到十分驚訝,老板說那孩子的靈魂沒有了?那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就像小說裏的那些一樣,魂飛魄散了麽?

盡管心中藏了無數個問題,我卻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機,所以還是先看老板要怎麽幫這個大嬸好了。從剛才老板對那個大嬸的提醒,還有我的直覺都在告訴我,老板對這件事情,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大嬸似乎想不到別的什麽交易,又或者可以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再次提出什麽樣的交易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