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差勁的男生
放學後。
小韓匆匆忙忙的跑回家，以他習慣性的動作踹門而入。
一股美食的香氣迎麵而來，小韓和玲豬大流口水。
餐桌上的白老正在狼吞虎咽，看他那樣子就好像是深怕別人跟他搶似的，這個別人不就是小韓和玲豬嗎？
小韓忽然想起什麽，拍手道：“太棒了，一定是我老爸老媽良心發現，早點回來了！”說著小韓興奮的跑進廚房一看，傻眼了。
隻見李清清圍著圍裙正麵帶笑容的在做飯，她的笑容中洋溢著幸福之色。
李清清見到了小韓，開心的笑道：“你回來啦！飯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吃了。”
小韓徹底的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喂！你怎麽了？看到我來了也不用那麽高興吧？”李清清眨著眼道。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下午我沒什麽課，所以就過來啦！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弄了一點，這可是我媽媽親自傳授我的廚藝呢！就連我父親都沒機會吃到！”李清清得意的道。
“你怎麽知道我家住這裏？”
“我打聽一下才知道的，原來你在學校裏還挺有名的，嘻嘻！”
小韓發現餐桌上滿滿的一桌好菜，這哪裏是什麽隨便弄的。小韓知道李清清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是為了這桌子菜，不知道怎麽的，小韓居然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他從來沒有奢望過一個美女可以為他做飯。
小韓愣愣的道：“謝……謝謝！”
“別發呆了，快來吃飯吧！菜都涼了！”白老不耐煩的道。
幾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
小韓發現桌上的菜都隻剩下一半了，而白老卻擺出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正在悠閑的剔著牙。
“老爺爺，你怎麽把菜都吃了一半啦！你不是說要等你的孫子小韓一起回來吃的嗎？”李清清責怪道。
“爺爺……孫子？”小韓狐疑道。
“是呀！是呀！他不是你爺爺嗎？”李清清指著白老道。
“我才沒那麽好命有這樣的爺爺。他是來白吃白住的，要不怎麽叫白老！”
“喂！老頭子，你為什麽騙我呀！”李清清嘟著小嘴道。
“小妹妹，我開門讓你進來你就應該好好的謝謝我，不過，你的菜做的的確很好吃，我很喜歡。”
“不理你了！”李清清不滿的道。
白老拿出旱煙袋慢慢的吸了起來，眯著眼道：“小妹妹，憑你的這身手藝，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老頭子吃過你的菜，就一定會實現諾言的。”
“真的嗎？太棒了！”李清清開心的道，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小韓。
小韓無奈的搖著頭，當他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的時候，卻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桌子上全是空盤子，就連剩下的菜也沒了。小韓馬上聯想到玲豬，隻見這頭豬脖子上圍著餐巾，正依靠在椅子上，拍著肥大的肚子，舔著舌頭，滿足的道：“飽了！飽了！太好吃了！”
“你這頭死豬，你是飽了，我一口都沒吃呢！”小韓暴怒道。這才幾句話的工夫，玲豬居然把菜掃蕩一空。
“豬居然會說話？”李清清驚訝著道。
“我不是豬，我是他弟弟。”玲豬眯著眼道。
“小韓的弟弟？”
小韓：“……”
李清清越想越覺得奇怪，便問道：“老公，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你怎麽會有一個豬弟弟？”
一句老公讓白老和玲豬頓時噴飯，才吃下去的東西至少吐出了一半，齊聲道：“老公？”
李清清點點頭道：“是呀！我們李家的女人一向很保守，如果被什麽男人看到身子的話，那必須……必須……”李清清羞答答的低下了頭，臉上多了兩朵紅雲。
“哦！我們明白了，你被這個色狼給偷窺了，所以你必須要嫁給他，是嗎？”白老和玲豬互相點點頭道。
“是呀！可是小韓從來就不認帳，你們說該怎麽辦？”李清清抱怨道。
“有這事？”白老驚訝的道。
白老和玲豬交頭接耳的說了大約十分鍾的話。
“經過我們的商議，決定如下──小韓必須要為自己無知的行為負責，責令其在三年內娶李清清入門，但是李清清在這三年之內，必須要天天為我們做飯，這點很重要。”玲豬搖晃著豬頭，一本正經的道。
小韓一腳把玲豬踹倒在地，大罵道：“再胡說，當心我拉你去做種豬！”
白老很老實的閉上了嘴，他可不想變成玲豬第二。
小韓望著李清清苦笑道：“原來是因為我看過你的身子，所以你才要嫁給我，我還以為自己一夜之間帥了不少，迷倒萬千美女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我……其實不是……我……我是……”李清清半天說不出話。
“好了！我明白了，我不希望你為這件事有什麽心理壓力。這是你一輩子的事，而我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垃圾，所以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好嗎？”小韓的自卑心讓他無法麵對李清清。
“沒發生過？你怎麽可以說這麽不負責任的話呢？一個不敢背負責任的男人根本就很差勁。”李清清帶著哭腔道。
“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麽差勁，全世界都知道我江小韓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你不會沒聽過吧？”小韓板著臉道。
“開始我以為是，但是跟你接觸了幾天之後，發現你也有另外的一麵。不過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你根本就是個垃圾！”
“你說對了，我是個垃圾，請你現在離開垃圾的家吧！以後都別再來了！”
“我恨你！”
李清清哭著跑了，小韓三人一時都無話可說，整個房內一片沉寂。
半晌，小韓才回頭對白老和玲豬笑道：“太棒了，又走了一個麻煩的女人，她以後都不會再來煩我啦！我要回房慶祝一下！”
說著，小韓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
白老：“小豬，他沒事吧？”
玲豬：“放心吧！他過一會兒就沒事了！這家夥的自我調整能力是超強的。”
白老：“這孩子的脾氣跟我當年差不多呀！可憐的孩子！”
玲豬：“他是不想耽誤李清清吧！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其實小韓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很自卑的，經過這麽多次失戀的打擊，他同時也對女人失去了信心。”
白老：“你好像很懂嘛！”
玲豬：“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呀！”
白老：“**的豬！”
夜。
小韓坐在空曠的公車裏，看著燈光中的城市，心底覺得很愉悅，近似於一種解脫的感覺。
夜晚的城市總有另一種風情，神秘、清晰、疏離、親切，或許人都有趨光性，燈火闌珊──正是城市的夜的魅力所在。
白馬公園，這是市最大的一座公園，這裏也是小韓的目的地。
小韓下車之後，一臉的沮喪，破口大罵道：“這個死胖子，自己既然不能來還請人看什麽電影，又要我背黑鍋。”小韓同時把大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玲豬打著哈欠道：“你就別抱怨了，誰叫你幫他約了方芸呢！他不指望你指望誰呢！隻是陪她看一場電影而已嘛！沒什麽的。”
“死豬，你說的倒輕鬆，你不知道她有多恐怖呢！”
“對不起，在我眼裏最恐怖的隻有你，美女都是很可愛的。”
“聽說前麵有賣烤乳豬的。”小韓的口氣充滿威脅的味道。
“……我睡覺了。”玲豬識相的在小韓的頭上打著呼。
小韓焦急的看了看手表，一邊看一邊道：“手表今天怎麽特別的慢呢！隻要時間一到我就可以閃人了，那麽我也算是履行諾言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時鍾指向了七點整，小韓興奮的喊道：“太棒了，我的克星失約了，閃先！”
忽然，兩道強烈的汽車大燈光線穿透漆黑的夜幕朝小韓射來，刺的小韓幾乎睜不開眼睛。
隨著一聲急促的刹車聲，一輛超豪華的轎車停在小韓的眼前，小韓後退了幾步，因為他感覺這車有點霸道。
“小韓，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我沒遲到吧？”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方芸。此刻的方芸不僅戴著墨鏡，如雲的秀發上還多了一頂休閑帽，看這打扮就知道她深怕被人認出來。
“沒事，我也才剛到而已啦！”小韓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暗道：“靠！最好你就不要來。”
“不過我怎麽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勉強似的？”方芸疑惑的道。
“不是啦！我是讓尿給憋的，你知道這能憋死人的。”小韓苦笑道。
方芸的臉一紅，回想起與小韓初次見麵時的情況，抗議道：“你這人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呢！對女孩子要多點紳士風度才好呀！”
“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麽紳士，我想你身邊的紳士已經夠多了吧？”小韓想起送方芸一起上學的年輕富豪陳建德。
“你這話什麽意思？”方芸緊盯著小韓道，她似乎已經感覺到小韓的話中之意。
小韓一愣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人長的漂亮，名氣又大，又有錢，追求你的紳士應該很多的啦！”
方芸眼神一黯，低聲道：“但是我卻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怎麽會呢！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嗎？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跟大明星交朋友，可是常人求都求不來的呢！”小韓傻笑道。
方芸嫣然一笑，開心的道：“真的嗎？你可不能騙我哦！”
小韓傻眼了。此刻微笑中的方芸就像是一朵美麗的曇花，這種開心的笑容好像是第一次出現在方芸的臉上，美的幾乎讓人窒息，雖然很短暫，卻已經讓人陶醉。
“怎麽……怎麽會呢！”小韓愣愣的道。
“這就好。我們時間不多了，再不去電影院的話就來不及了。”方芸略顯焦急的道。
小韓苦笑道：“我……我能不去嗎？”
“你這人毛病還真不少，明明是你約人家的嘛！怎麽現在就變卦了呢！真過分！”方芸氣結道。
“這個……那個……我是……”小韓半天沒說出話來。
“什麽這個那個的，虧我還當你是朋友呢！”
“好！好！好！這樣吧！我們換個地方好嗎？電影實在太無聊了。”
“正中我下懷，我也覺得看電影是挺無聊的，要不是小韓你約我，打死我都不去看。原本認為你的品味太低了，現在看來你還是有點可愛的嘛！”
“可……愛？我看還是算了，我們趕緊走吧！”
“小韓，我怎麽老是覺得，你好像有點討厭我呢？”方芸不明所以的道。
“不是吧！隻有討厭我的人，可沒有我討厭的人。”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那麽誇張吧？你站的那麽遠，我說話真的很費力氣耶！”方芸抗議道。
“這是安全距離，玩歸玩，保住小命才是最主要的。”
方芸：“……”
在城市邊緣的山頂上，可以將市的夜景一覽無遺。
從華燈初放之際到夜色闌珊之時，千家萬戶星星點點的燈火、高樓大廈七彩絢麗的霓虹、夜晚的街燈、招牌廣告燈箱……各種燈光互相輝映。當人們站在這夜景之前，不經意的，也許會墜入迷離，仿佛置身於遠離現實的夢境之中。
“小韓，你說這裏漂亮嗎？”方芸望著夜景，眼神之中略顯迷惘之色。
“漂亮是漂亮，不過我怎麽看著那裏的燈火有點不正常呢？”小韓指著山下一片忽明忽暗的燈火道。
方芸順著小韓指的地方望去，然後笑道：“那裏是一片墓地，可能是線路原因導致那些燈不正常吧！”
“我怎麽看著像鬼火呢？你看還會飄動耶！”
“別亂說，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有鬼火呢！你可別嚇人，現在的男生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啦！”方芸不滿的道。
小韓一直凝望著遠處的墓地，不知道為什麽，他隱約感覺到，在那個沉寂的墓地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在匯聚，而且越來越強烈。
“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我很煩？”方芸看小韓半天沒說話，便問道。
“不是呀！每個女人都差不多的，我不會覺得很煩。”
“每個女人都一樣……”
“你別胡思亂想啦！其實我覺得你真是一個好女孩，隻是……”
“隻是什麽？”方芸追問道。
“隻是……隻是你太漂亮啦！讓我有點不敢接近，哈哈哈……”小韓大笑道。
“謝謝你，小韓。”方芸轉過頭，望著遠處的燈火道。
“記住哦！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兩個字的，否則就不是朋友。我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人，所以也很白癡。”
“每個人都覺得你是個白癡，但是我覺得你是最聰明的人，因為你對自己身邊的朋友從來不會拒絕。我也聽說了你和小雨之間的事，雖然我沒見過小雨，但是你能為他做那麽多，我真的好羨慕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這也正是我最缺少的。”
“好了，請別再說了，就算我做的再多，他現在也沒辦法知道。”小韓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小韓，你很怕我，對嗎？”女人的靈感一向都很靈，所以方芸把這個一直壓抑在自己心裏的問題拿了出來。
“拜讬，我每次見到你都得掛些彩，是人都會怕你啦！你還好意思說呢！”
“真的是這樣嗎？”
“真……真的。”
“其實你並不是怕我，而是怕女人，你對女生失去了信心，所以你根本不敢靠近我，對嗎？”
“誰說的，我可是超級好色的耶！女生見了我都得繞道走呢！”小韓振振有辭的道。
“你的確很好色，但是從來沒見你做過什麽越軌的事情來，這也是事實。”女人的觀察能力就是不同一般。
“是嗎？”小韓的臉上泛起了**笑，摩拳擦掌的朝方芸靠近。
“嘿嘿，在這個山上你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
“啪！啪！”
方芸給了小韓兩巴掌。
小韓捂著臉委屈的道：“喂！你也不用這麽認真吧！”
“你活該！”方芸做了一個鬼臉道。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快樂的小女生一樣，笑的那麽燦爛。
小韓也輕輕一笑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希望以後跟朋友在一起就不需要偽裝自己。雖然你是公眾人物，但是適當的時候也要給自己放鬆一下，否則人會垮的。”
方芸一愣，因為小韓說話的時候是滿臉的正義之色，這還真讓她有點不習慣。
“你是小韓嗎？”方芸需要進一步求證。
“不錯！我就是美名遠揚、玉樹臨風、高大英俊、風流而不下流，所有ＭＭ心目中的偶像，人見人愛的超級萬人迷──江小韓。”
“剛才一定是幻覺……”
忽然，從山下的墓地之中傳來一聲充滿陰森恐怖的烏鴉叫聲。
玲豬忽然睜開了眼睛，朝山下望去，額頭上的月牙標記閃爍著藍光。
而小韓卻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的呐喊著。他覺得身體內的靈魂就好像要出竅一樣，這烏鴉的聲音跟勾魂曲沒多大的區別。
但是，一旁的方芸卻安然無恙。她看到痛苦的小韓不知道該怎麽辦，一時亂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