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動

第四章 天籟之音

花雨呆了一會兒,連忙雙膝跪地,激動著說道:‘感謝金元公子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小女子感激不盡。’

金元佳宏將她扶起:‘姑娘不必如此。’又轉身對冷雲道:‘冷雲,快領這位姑娘去大夫那裏好好治傷。’

冷雲應命道:‘是,公子。’又吩咐另外三人道:‘好好照顧公子。’

花雨帶著對金元佳宏的萬分感激和愛慕之心,在冷雲的帶領下匆匆忙忙離去。

冷雲對金元家族可是忠心耿耿,對金元佳宏的保護更是不敢馬虎。金元佳宏的神術也一般,並沒有深入學習過,這是她乃至整個金元家族的遺憾,所以冷雲等人永遠是擋在她的前麵。

圍觀的人對金元佳宏是稱讚不已。本來金元佳宏的大名已是如雷貫耳,今日之事更是讓他們對金元佳宏萬分敬佩。看著花雨姑娘已安全離去,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經過這一耽擱,已是夕陽西下,餘霞滿天。幽藍少雲不禁拍了拍頭,說道:‘哎呀!慘了,耽擱了這麽多時間。’

他不禁麵露焦急,隨後又無奈的搖搖頭,就連琪琪都瞪起了眼睛,意思是在說,誰叫你多管閑事了。

看著拍頭又搖頭的幽藍少雲,金元佳宏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她不禁問道:‘這位兄弟,不知有什麽事在下能幫忙的?’

幽藍少雲作揖道:‘我想找一個人,不知這位兄弟是否認識?’

金元佳宏微微一笑道:‘不妨說說看。’

幽藍少雲道:‘他是家母的舊識,名為金元世修。’

金元佳宏一驚,隨後問道:‘不知兄台找他何事?’

幽藍少雲傻乎乎的搖搖頭道:‘不知道,是家母讓在下來神木城尋訪這位故識。’

金元佳宏看著傻的可愛的幽藍少雲道:‘穿過這條街,到金元家就可以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了。’

幽藍少雲很有禮貌的作揖道:‘多謝兄台。’

金元佳宏也隨即還禮道:‘後會有期。’

幽藍少雲又作揖道:‘後會有期。’心中卻暗想道:‘這位兄台也姓金元,難道他和金元世修有什麽關係?’

他剛想抬頭問,才發現金元佳宏在三位侍從的陪同下已消失在人群中。

‘少主人,我覺得這個人跟金元家族肯定有什麽聯係。’觀望了半天的琪琪滿臉疑惑的說道。

‘走吧!不管是不是,我們總該去一趟。把母親吩咐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玩了。’幽藍少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琪琪無可奈何的白了幽藍少雲一眼,這個少主人在大多數的時候,依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看來這裏也有幾個好人呀!’不遠處,一個渾身邋遢不堪,提著一個菜籃子,甚是狼狽的少年目睹了剛才的這一切。

‘***別發呆了,好戲結束了,趕快幹活,掙不到那頓飯錢,你就別指望走了。’在他的身後,一個酒保模樣的人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狠聲罵道。

‘知道了啦,不就是一頓飯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江小韓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人。’

這人正是江小韓,因為付不起那頓飯錢,隻好被逼在風三娘的酒樓裏做起了苦工。

金元家族的府邸在夕陽的餘暉中像一個巨大的迷宮,第一眼見到它的人,無不被它的氣勢所震懾住。

幽藍少雲敲敲門,走出來一個穿著灰衣,年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模樣斯文,看得出他是一個神光內蘊,不容小覷的人物。

這人是金元家族的管家金元智正,也是金元家族智囊團的重要成員。雖然為金元家族效勞多年,但金元家族的人卻並不清楚他的來曆。但有一點卻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能在金元家當上總管的,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未等幽藍少雲開口說話,金元智正就開口說道:‘想必你就是幽藍公子吧!我家公子已久候多時了。’

幽藍少雲傻眼了,他可不認識金元家的任何人,隻是很小的時候見過金元家的族長和公子一麵而已,他們又怎麽知道自己要來呢!怪了。

幽藍少雲作揖道:‘請問兄台,不知道貴府大公子是否還記得在下?他又是如何知道在下要來登門拜訪?’

金元智正大有深意的回答道:‘這些小人不知,等公子見到我家少主人自可問個明白。’

‘少主人,我看還是小心點為好。’琪琪貼著幽藍少雲的耳朵,謹慎的說道。

幽藍少雲滿不在乎的點點頭,在門房的帶領下初次踏入了金元家。

金元家的優雅、宏闊,令幽藍少雲和琪琪猶如進入仙境。

金元家不僅有著宏闊氣勢,還有著婉約多姿的風韻,並蓄霸主宮苑的富麗堂皇,氣象萬千而又渾然一體。湖中菱荷滴翠,碧水映天,萬木蒼鬱,軒閣櫛比。丁香、海棠、牡丹、芍藥、荷花爭豔鬥麗;柳樹、槐樹、鬆樹、柏樹、楊樹、榆樹鬱鬱蔥蔥。春來萬物複蘇,樹木吐綠,仲春開始,百花齊放;夏季柳樹成蔭,荷花盛開;秋季楓槭變紅,群園盡染;冬來萬木凋零,雪花紛飛。這是何等的美麗。

‘生活在這樣環境中的人會是何等人物?’幽藍少雲暗想著。

在侍從的帶領下,幽藍少雲一路上盡情觀賞著園內的風景,不知不覺已到了心園。心園是金元家的少主人金元佳宏的閨閣,以水為主,景色自然,臨水布置了形體不一、高低錯落的建築。回廊起伏,水波倒影,裝飾優雅淡然,別有情趣。

突然間,隱隱約約傳來清脆的古琴聲,優美可聽。幽藍少雲不禁向傳來古琴聲的地方尋去,來到了後花園。隻見一個身形秀麗,著一身白紗的少女在湖中造型獨特、小巧玲瓏的亭子中彈奏古琴。少女麵前擺著香爐,香煙緩動,身後站著一個容顏俏麗的丫頭伺候著。此乃煙雨亭,是金元佳宏平常休息的地方。

聽著流暢的旋律和清澈的泛音,幽藍少雲的傻帽書生氣又來了,不禁脫口道:‘清秋寥落,沙平江寬,鴻雁飛鳴。’

彈琴的少女聞聲抬起了頭。隻見眼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美麗如春花般的瓜子臉上有著精致的柳黛眉,盈盈如秋水的星眸,再加上一身的白紗,猶如纖塵不染的出水芙蓉,身上散發出寧靜、淡然的氣質令人見之忘俗。但看的出她身上的孱弱之態,不禁讓人對她產生一種關愛之情。

身後的丫頭見陌生人闖入心園,便大聲道:‘你是何人,竟敢闖入心園?’

幽藍少雲這才清醒過來,以為自己誤闖入女眷的閨閣,不禁責怪自己的失態,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幽藍少雲身邊的琪琪可容不下一個下人對自己的主人這麽無禮,氣急道:‘你算什麽,敢對我們家少主人這麽無禮?’

那個丫頭還想回嘴,隻聽一旁的侍從打圓場道:‘二小姐,這位公子是來見大公子的。’

這彈琴的女子是金元佳宏的第一個妹妹,名為金元惠君。隻因她自幼體弱多病,金元佳宏從小就對她疼愛有加。因她對音樂十分喜愛,因此常來心園向金元佳宏學習撫琴技藝。

金元惠君道:‘原來如此。我兄長現有客人,勞煩公子稍等。’

幽藍少雲微笑道:‘哪裏,是在下叨擾了。’

金元惠君道:‘公子不必客氣,適才聽公子吟道“清秋寥落,沙平江寬,鴻雁飛鳴”,莫非公子也是通曉音律?’

幽藍少雲道:‘通曉音律還不敢這樣說,隻是在下從小隨母親學習音律,倒也略曉一二。剛才姑娘彈《平沙落雁》,也是在下喜愛的曲子,故忍不住打擾姑娘,望姑娘見諒。’

金元惠君見幽藍少雲謙謙有禮,不像一般狂蜂浪蝶,對他便放鬆了警戒之心。她說:‘公子裏邊請。’

幽藍少雲忙道:‘多謝。’

進入亭子中,幽藍少雲馬上就被桌上的古琴所吸引,竟是他的母親時常對他提起的上古名琴‘瀟湘夜雨’。據說此琴早已失傳,久不在神域露麵。現在竟然在這裏看到,他不禁喜出望外。

幽藍少雲激動的說道:‘真是幸事,竟然能在姑娘這裏看到瀟湘夜雨。’

金元惠君大吃一驚,想道:‘雖然古書上略微記載瀟湘夜雨,但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能知瀟湘夜雨。他如此年紀輕輕,竟能知此琴。’一念及此,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金元惠君好奇的問道:‘公子,怎知此琴乃瀟湘夜雨?’

幽藍少雲道:‘瀟湘夜雨兩肩圓鼓,合成滿月形,月琴式樣,遍體紅褐色,色澤豐潤古雅,音質奇古透潤。此乃世間罕見,絕無僅有。’

‘想不到他竟對瀟湘夜雨了如指掌,原本以為世上除大哥之外,絕無人能如此詳知此琴。’在金元惠君暗忖的同時,她折服的說道:‘公子的廣博學識,小女子自歎不如。’

幽藍少雲道:‘姑娘言重了。剛才聽姑娘的琴聲清和悠遠,流暢雅淡,將《平沙落雁》演奏的如此傳神,姑娘的古琴造詣亦是非凡。’接著又略帶顧慮的說道:‘姑娘做到了清、和、悠、遠,卻在微方麵略遜。’

丫頭小紅不滿道:‘書生你真是大膽,從來沒有人敢批評我家小姐。你竟憑一點的本事,在這裏胡謅。’

幽藍少雲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興起,故才冒犯,還望見諒。’

‘我們少主人可是神行城第一撫琴高手,如果我們家少主人沒資格,那還有誰有這資格呢?’琪琪得意的回擊小紅。

金元惠君臉色微變,道:‘公子別在意,小紅都被我寵壞了。’然後轉頭責備小紅道:‘小紅,不許放肆,過門即是客。’

小紅心裏麵想道:‘雖然過門即是客,可這樣的客人從未見過,哪有說不到兩句話,就批評小姐在古琴方麵的造詣。有誰不知小姐是當今的才女兼第一古琴師,連宗主大人都對小姐讚不絕口。他倒好,一來就是批評,真是不知所謂的書生。’

金元惠君說道:‘聽公子一番話,勝讀十年書。不知公子能否指點小女子一二?’

幽藍少雲說道:‘指點不敢當,在下為姑娘彈奏《平沙落雁》權當切磋。’於是他將包袱放在一邊,坐正撫琴。

幽藍少雲輕輕一撥琴弦,琴音清脆、悠遠,頃刻間,滿庭滿院都是如流水般流暢的樂聲。仿佛鴻雁來賓,極雲霄之縹緲,倏隱倏顯,若往若來。

金元惠君心中又是一驚,從他的撫琴中,她知幽藍少雲在古琴上的造詣已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看來普天之下也沒幾人能與之抗衡,也隻有大哥能和他不分伯仲了。

金元惠君陶醉在音律中,猶如此時此刻自己身處於仙境之中,她想不到北方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一旁的小紅也被深深的吸引了,真是奇怪,他怎麽彈奏的比小姐還要好聽,還要順耳,難道我耳朵出毛病了?

小紅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過琪琪卻是滿臉的得意之色。

而此時的金元佳宏在書房接待至交好友,神木城的貴族之一金豹部的族長金豹戈爾泰。

書房布置在後側,麵向幽雅絢麗的後花園。書房的整體格局布置簡潔,寬闊敞亮的窗播灑著明亮的燈光。櫻桃木家俱散發出典雅高貴的氣質,古樸的紋路帶出了曆史感,增添了文化韻味。深紅木地板烘托書房的大氣沉穩,簡單的陳設與樸雅書桌相映成趣,襯托出濃鬱的書香氣息,昭示屋主以簡養德的高貴品行。

整個房間莊重而典雅,不經意間流溢古意,更具文人氣質,隻是在牆壁上一隻栩栩如生的劍齒虎讓這書房更添加了幾分霸氣。

金元佳宏已換上輕便的服飾,織品質地輕薄、飄逸,給人以秀麗之感。

臨窗而坐的便是神木城舉足輕重的人物戈爾泰,他年約三十,一臉正氣,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一股熱情和雄心。

金元佳宏道:‘抱歉,小弟在路上耽擱,讓兄長久等了。’她的腦子不知不覺浮現出幽藍少雲,心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期待和緊張。

戈爾泰道:‘哪裏,是為兄唐突來訪。’他呷了一口茶說道:‘今天為兄是為神術學院一事而來。不知金元賢弟是否已耳聞,神木城的貴族當中,有一部分人主張廢棄學院。’

金元佳宏道:‘小弟已有所耳聞,可是要知道,這神術學院是四大神族共同舉辦的,如果真要放棄的話,恐怕會引起其他幾族的不滿。’

戈爾泰激憤的道:‘是的,以烈豺部幾個貴族為首的人企圖廢除學院,現在趁宗主大人病重幹擾學院的正常開學。要知道神術學院關係著整個神之領域的興亡,並不光是我們神木城。’

金元佳宏問道:‘此話怎麽說?’

戈爾泰道:‘雖然我們跟其他神族共稱神族,但是不可否認,幾千年以來,四大神族之間從未消除過種族勢力,所以互相之間的矛盾也日益加深,而神術學院是這種緊張關係的唯一緩衝地帶。而且距離龍族暴瘧的日子也越來越近,生活在原始森林裏的龍族會傾巢而出,到時候如果光憑我們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抵抗失控的龍。烈豺部的那幫混蛋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如果現在關閉神術學院,後果不堪設想啊!近來有不少神術學院的學生遇害,這些可能跟他們這群野心家脫不了幹係!’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後果可能導致整個神木城的覆滅啊!烈豺部近日在神木城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他們的族長多哈曾經數次找過小弟。’金元佳宏略顯為難的說道。

‘金元兄弟,不要怪為兄直言,我看是這個老鬼看上了你們金元家的財力。現在不光是人類社會需要金錢的,就連我們神族社會同樣也需要財力的,金元家的財力絕對可以扶持任何一個有野心的貴族登上宗主的地位,我說的沒錯吧?’戈爾泰一言就猜中了要害之處。

‘慚愧,兄長確實見識非凡啊!多哈為的就是錢。如果小弟猜的沒錯的話,多哈等貴族是想借這次龍瘧,廢除神術學院,然後趁宗主大人病重之時,謀奪宗主之位,從而讓他們烈豺部成為真正的宗室。’

戈爾泰讚許的點了點頭道:‘金元兄弟果然聰明,愚兄也清楚金元賢弟的為人,你是斷然不會與他們這群心懷不軌的野心家為伍的,隻是這之後對你們金元家恐怕……’

戈爾泰的話沒說完,但是金元佳宏心中明白,畢竟金元家隻是有財力,如果麵對神術強大的部族們,就有點力不從心了,很可能會招來滅族之禍啊!

金元佳宏不作聲,內心頓生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空氣頓時出現一種壓抑的氣氛,令人心煩意亂。

走到窗前,她看著即將到來的黑夜,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危機即將一步一步的逼進金元家,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來對付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

此時,她聽到後花園傳來古琴聲。此古琴聲清脆悠揚,委婉流暢,雋永清新。她吃驚的想:‘何時君妹的琴藝到了這種境界?不對,這琴聲中少了女性的陰柔之美,多了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聽的出來,這撫琴之人意在借這琴聲,以述自己鴻鵠之遠誌,逸士之心胸。’

她藉著朦朧的夜色,模糊的看到一人在煙雨亭撫琴。會是誰呢?竟有如此高超的撫琴技藝。

這琴聲的出現緩解了壓抑的氣氛,令他們放鬆了許多。一時之間,他們竟沉醉於這美妙的樂聲中,忘記了憂慮。

戈爾泰道:‘想不到小君的琴藝達到如此完臻的境界。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金元佳宏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隻是靜靜的聆聽琴音。

戈爾泰笑道:‘看來賢弟也被這琴音所折服啊!’

金元佳宏陶醉道:‘這琴音正如兄長所言“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小弟對此琴音欣賞至極。’

古人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就是幽藍少雲現在的感覺。

一曲完畢,他才發現已是夜幕凝重。夜空繁星點點,皓月當空。煙雨亭上淩空懸掛著十來盞造型精致的琉璃燈,將四周照的一片通明,如同白晝。倒映在湖中的燈影和湖中的繁星倒影相間其中,金光互為呼應,蔚為奇觀。

琴音驟畢,她們才從如癡如醉的音樂聲中回過神來。

幽藍少雲起身向金元惠君說道:‘在下獻醜了。’

金元惠君微微一笑道:‘公子過謙了。古人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公子的琴藝令小女子萬分佩服。’

幽藍少雲連忙作揖道:‘哪裏,哪裏。’

丫鬟小紅不服氣的想道:‘此人撫琴雖是好了點,可與大公子相比起來,還不知誰勝誰負呢?若論起寫詩作文章,他還不知排第幾呢?’

小紅笑著對幽藍少雲道:‘適才紅兒不禮貌,還請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幽藍少雲連忙擺手道:‘姑娘不必如此。’

小紅抿嘴壞壞的一笑道:‘公子的琴藝如此高超,’她拿起石桌上的詩文遞給幽藍少雲,又道:‘但不知公子的才華如何?’

琪琪可是看穿了這個丫鬟的意思,但是她卻並不生氣,反而得意的道:‘我們家少主人的文采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見識到的。’看來琪琪對幽藍少雲的文采也是很有信心。

幽藍少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鬟都如此厲害,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金元惠君一瞪小紅,心想:‘這鬼丫頭不知又想做什麽。’她佯怒道:‘紅兒,不許胡鬧。’

這伶牙俐齒的小紅是金元惠君的貼身丫鬟,從小伺候金元惠君,兩人感情不像主仆,更似姐妹。

小紅朝金元惠君眨眨眼睛,弄得金元惠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