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賣了自己
第23章 賣了自己
琅環在一旁沒有說話，阿鎖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去江北毅那邊買畫，成了羅琴瑟的每日必做的功課一樣，阿鎖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在的時候，看向羅琴瑟的眼神有些奇怪。
琅環曾經趁著沒人的時候，小心問江北毅，道：“你不是說要上京趕考了嗎？怎麽還留在這兒？”說這話的時候，琅環多少有點心虛，江北毅為什麽去不了京城，自己就是罪魁禍首。隻不過問這個話，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好奇心，到底這些日子的相處，江北毅有沒有對自家小姐有那麽一點點的動心。
“我的盤纏不夠了，等到盤纏湊足了，我就帶著阿鎖上京趕考。”說的很是堅決，還要帶著阿鎖。
從揚州到京城，最快的是水路，不過也需要十天的時間，京試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琅環心中有些著急，那書箱裏一行行認真的蠅頭小楷，不停在眼前晃悠。
等到再一次去書畫街的時候，熟悉的攤子前麵，已經不是熟悉的人。一個滿嘴齙牙的人，將畫作遞到琅環和羅琴瑟的麵前，諂媚笑道：“兩位，要看看我的畫嗎？”
琅環心中又驚又喜，還有點悲哀，替羅琴瑟悲哀，這些日子，琅環看的出來，小姐是將江北毅真正的放在心裏麵。
“琅環，你說江公子他是走了嗎？”聲音有些顫抖，眼神定定的瞧著琅環，琅環抿了抿嘴，道：“應該還沒有走吧！今日有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
琅環很是清楚，這江北毅身上的盤纏全部都被自己偷來，靠著這幾天賣畫的錢，肯定是不夠的，那麽江北毅和阿鎖一定沒有去京城。
琅環一人去了江北毅和阿鎖住的地方，門上沒有鎖，琅環推開門，卻是發現屋子裏麵也沒有人。原本被放的整整齊齊的書本，也大多七零八落。
琅環和上門，心中一沉，書都沒有帶走，江北毅和阿鎖肯定都沒有離開。剛準備走，就看見一個布衣藍裙子的老婆婆，挎著一個菜籃子，裏麵還有些新鮮的青菜，一塊豆腐。
“你找誰啊？”
琅環指了指江北毅家的門，道：“我找這裏麵的江公子。”
“哦，他不在了，去找他家的丫鬟了。”老婆婆如是說。
“找他家丫鬟？老婆婆，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能否跟我說說？”琅環疑惑道。
“他家丫鬟，就是那個叫阿鎖的，為了給他家公子，湊足上京的盤纏，給自己插上了草投標，賣給了我們揚州的一個混球做小妾，得了銀子給了江公子。”老婆婆慢悠悠的說道，琅環聽得心驚肉跳，因為自己偷了江北毅的盤纏所以，阿鎖把自己給賣了！還是賣給一個混球做妾，搭上了自己一輩子。
“阿鎖嫁人了，那江公子江公子又去了哪裏？”
琅環急切道。
老婆婆歎了一口氣，滿臉周圍都加深了不少，道：“江公子想去尋找阿鎖，可是阿鎖那個孩子實心眼，不讓我們告訴，江公子，她的處境。這不昨日才成的親，終於瞞不住了，江公子去找阿鎖了。”
“嘖嘖，真是可惜阿鎖那姑娘是個丫頭，江公子對她的心思，我們這些老人都看的出來。江公子心中恐怕是有她的，阿鎖也是喜歡江公子，兩個人互相喜歡，卻又都不捅破。阿鎖為了成全江公子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考上進士重整江家門楣，把自己給賣了。臨走的時候，可憐兮兮的跟我說，婆婆，我什麽都不想要，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將公子給我畫的那幅畫拿給我。”
琅環越聽越沉重，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偷了，江北毅的錢，悶聲道：“後來呢？”
“哎呀呀，可憐的呀，我給了她那幅畫，阿鎖寶貝跟什麽樣子一樣，抱著那幅畫，就坐上了小轎子，可憐當時江公子還在賣畫什麽都不知道呢！”
琅環站起身子，離開了江北毅的家，忽然才是發覺，自己竟然沒有去問，到底是哪一個混球乘人之危娶了阿鎖。
現在江北毅也不在，算了還是找土地問個明白，琅環走到一個土地廟，輕輕扣了三下門上的麵牌子，喊了一句。
“土地爺爺，喊你有事情呢！”
一個又矮又小可愛的小老頭出現在土地廟前，舉著一個巨大的拐杖，仰頭看著琅環，道：“原來是琅環，你喊我什麽事情？”
琅環矮下身子，與土地爺爺平視，笑眯眯道：“土地爺爺，向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在書畫街上賣畫的小丫頭阿鎖去哪兒了嗎？”
“書畫街上，賣畫的，小丫頭阿鎖。琅環你說話不能夠頓一頓嗎？”土地爺爺抿了抿嘴，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去了閻王殿報到了！”
“什麽！”琅環“霍”的站了起來，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怎麽就已經死了呢？土地爺爺仰頭看著琅環，說道：“你問我話，能不能夠蹲下來，我頭仰著很累。”
浪花心神不寧，矮下了身子對著土地爺爺，急切道：“土地爺爺，你快說。”
“那小丫頭昨天晚上嫁給了，揚州城裏李員外的兒子李雙龍，那丫頭也是個烈性子，本來已經嫁給了李雙龍，新婚夜寧死不從，李雙龍大怒，就把她毒打了一頓，之後小丫頭一個人在房間上吊，就死了。李家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晦氣，就把小丫頭的屍體丟在了亂墳崗上。現在屍體還丟棄在亂墳崗上呢！”土地爺爺輕描淡寫的講完，這樣的事情，並不算是個新鮮的事情。
琅環噗通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死了，我沒想要讓她死的，我隻是想要將他們的姻緣解開，不想讓他們因為這段錯誤的緣分以後痛苦，為什麽突然之間，他們就連以後都沒有了呢？”
忽然想起來，現在還有一個江北毅下落不明，連忙問道：“土地爺爺，那江北毅呢？”
“那個後生，現在瘋了一樣找那小丫頭呢！沒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