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媳婦又不聽話了

第八十五章 牌局

雖是初春,但偶有寒風襲來,還是讓人的身上寒顫顫的。

路易斯緊了緊衣領,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長長嗬出一口冷氣。

白夢露站在二樓的陽台上,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眉心緊擰。

“先生,請上車。”

過來接他的司機,親自為他打開車門,那是一輛黑色的貝克轎車,造型考究。

路易斯微點了下頭,回身一看,這才發現白夢露站在二樓看著自己。

他抬手向她招招手,還送去了一個飛吻。

白夢露朝他笑了笑,算是回應。

“先生,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那司機似有催促之意。

“好了,我知道了。”路易斯有些不耐煩地嗬出一一團白氣。

他坐上汽車,閉目養神。

司機向他搭話道:“先生,今兒怎麽突然取消了牌局?害得我家老爺發了好一通的脾氣。”

路易斯閉著眼睛,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似的。

“先生,您也知道的,我家老爺的脾氣不好,發起火來,那叫一個嚇人啊。真是的,明明是那麽有錢的人,什麽都不用急,脾氣也是壞得了得。”

“先生,您睡著了?”

司機見他沒應聲,有些無趣地哼哼了一聲。

明明沒睡著,卻故意不搭理人,一個賭棍而已,有什麽好神氣的。呸!假洋鬼子!

今日的牌局設在福明路的萬家大宅。這家的主人萬嵩,乃是一個作風老派的大地主,據說是個隻會吃祖宗家底兒的敗家子。

玩牌這種消遣,他才剛剛嚐試沒多久,結果便入了迷。越是新手,越是容易沉淪焦急,手癢難耐。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萬家大宅。

這裏雖不比租界內的建築氣派豪華,卻別有一番古典韻味。

管家站在門外,靜候客人。

“路易斯先生,您來了。”

路易斯脫掉大衣,摘下禮帽,一並交給他,微微點頭。

一路去到客廳,推開玻璃門,裏麵的牌桌上已經坐著三人。

“路易斯先生到了。”

邁步走入客廳,屋裏的光線略顯昏暗,唯有照著桌麵的台燈明亮。

“你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啊。”萬嵩說話的語氣,很是不耐煩道。

早聽聞這個假洋鬼子厲害,卻不知他能有多厲害。

他坦然接受他毫不客氣的目光。

“抱歉抱歉,家中突然有點急事。”

路易斯坐在了留給他的位置上,對麵的人,正是邀請牌局的主事人,沈海。他很年輕,不過才二十出頭,麵容冷峻,五官深邃,一雙犀利的眼睛裏竟是精明的算計。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

有人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路易斯用濕毛巾擦了擦手,又要了一杯酒,便和大家玩起了紙牌。

牌局一開始,萬嵩一口氣連贏三局,甚是得意。

“哎呦,真是對不住大家,看來今兒我萬某人的運氣,大開四方啊。”

萬嵩點起了煙鬥,睨著路易斯一眼:“看來今兒您的牌技,使不上力氣了。”

路易斯笑而不語,將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表現得很有風度

對麵的沈海,淡淡開口道:“萬老爺,您可別得意的太早了。路易斯先生的牌技一流,他不過是跟您客氣而已。”

萬嵩聽了這話,很是不屑。“能贏的人,何必要輸呢。”

“路易斯先生,拿出你的能耐來吧。”

“當然。”路易斯微笑點頭,目光和對麵的沈海對視,各有深意。

萬嵩運勢很強,足足贏了大半個小時。

桌麵上的金條,幾乎都被他收入囊中。

路易斯又給自己要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喝著,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錢。

他旁邊的人,卻是有些坐不住,罵了幾句。

萬嵩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裏更加痛快了。

他贏錢贏到手軟,連午飯都不願意吃,說是會壞了風水運氣。所以,大家隻要在牌桌上用餐,不過沒人肯吃東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紙牌上。

很快,場麵上的局勢發生了改變。

萬嵩的好運,似乎很快就用完了。

他的牌運越來越差,輸得也越來越多,方才的得意,瞬間化為烏有。

金條一條條地沒了,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路易斯的牌,好得沒話說。

他一直在贏,而其他三人一直都在輸。

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萬嵩輸掉了桌麵上的所有籌碼。他的憤怒得捶打桌子,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此時,對麵的沈海,幽幽開口道:“萬老板,有輸有贏,乃是兵家常事。您這是何必呢?”

路易斯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酒,對他的憤怒,毫不在意。

“不對,你們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他的情緒十分激動,指著路易斯的麵門罵道。

對於這樣的場麵,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正如萬老板所說,賭錢就是為了贏錢,有人贏就要有人輸。”

沈海挑起眉毛,伸手指了指對麵的路易斯道:“如果萬老板覺得不盡興,不如您和路易斯先生單獨來一盤。”

這個提議,正和了萬嵩的意。

兩人單獨對局,結果還是路易斯贏了,他大贏特贏。

路易斯見過各式各樣的人,氣急敗壞的,更是不少。

“看來,萬老板的好運用完了。”

路易斯見好就收,起身準備離開。

“你別走,咱們繼續賭。”

萬嵩不依不饒,可路易斯已經起身離開。

沈海追出去勸他兩句:“東道主既然沒有盡興,不如咱們回去。”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臂。

路易斯拂開他的手:“放長線釣大魚,這是我的任務,不是你的。”

沈海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好,慢走不送。”

路易斯乘車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白夢露正在午睡,見他回來了,抱著被子,默默地看著他。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在水龍頭下,一遍一遍地洗著手。

肥皂打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洗了五分鍾,方才走出浴室。

白夢露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其實已經習慣了。

這算得上是一個他不大不小的毛病。

白夢露歪在**,等他回來,問他道:“贏了?”

路易斯恢複如常的溫和神情,把贏來的金條全都放在**道:“是的,收獲不大,但差點沒回來。”

白夢露聞言一笑:“你的手氣太好了,你這樣贏下去,隻會讓別人記恨你。”

“這世上的有錢人,哪個不被人記恨。”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咱們的錢夠花了。”白夢露主動靠了過去,想要和他親近親近。

他沒有拒絕她,而是攬過她纖細的腰身:“明天一早你去一趟銀行,把這些全都存入我的賬戶。”

白夢露對此駕輕就熟,點一點頭:“為什麽你自己不去,你可是銀行的大客戶。”

“我不喜歡去銀行。”

他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再次引起了白夢露的注意。

可她什麽都沒說,隻是笑了笑。

“今晚我要出去,回去樂都給新人捧捧場。”

他沒有反對,點頭同意:“當然可以,玩得盡興點。”

晚上六點半,白夢露準時出門。

路易斯原本在休息,聽見汽車的鳴笛聲之後,方才緩步下樓。

“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沒事,給你們半天假,各忙各的去吧。”

他時常會這樣好心一次,下人們自然心裏很感激,但背地裏都在猜測。

他是不是背著太太約會別的女人。

下人們都走了之後,路易斯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過來吧。”

他隻說了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家裏來了客人。

來人正是沈海,他帶來了一瓶好酒和一瓶鎮定劑。

“酒是給我自己的,藥是給你的。”

路易斯接過藥瓶,放入睡袍的口袋,見他已經自顧自地喝起了酒。

“你應該吃藥,而不是喝酒。”

沈海明明很年輕,卻總是帶著一絲陰沉之氣。

“你吃藥,我喝酒,咱們各取所需。”

路易斯冷冷看他一眼:“我吃藥可以睡著,可以保持精神充沛。而你喝酒,隻會讓你的腦子越老越笨,越來越不聽使喚。”

“好了好了,別擺出那副文縐縐的樣子。你他媽的是個賭徒,不是老師。”

路易斯雙手放入口袋,暗暗攥緊。

“今天的牌局,你太心急了。我們的從來不去挑釁目標,又或是激怒目標。我們隻是贏錢,為組織贏錢,然後離開。”

在他說話的這段時間裏,沈海已經喝光了半瓶酒。

他有些痞裏痞氣地看著他,突然笑了:“和你搭檔這麽久,你挑剔的地方太多了。組織讓我來設局,讓你來贏錢,咱們天衣無縫不是嗎?”

“任務的數目太過巨大,你我必須要小心。”

沈海聞言笑了,笑得甚是輕狂。

“多少錢都沒問題,因為你實在是太聰明了,你的腦袋會記牌,沒人能贏得了你。”

“天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你這麽一個怪胎。”他望著他笑了笑,眼神中竟是嘲諷之意。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你知道你是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