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媳婦又不聽話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陳年舊事

止痛藥的藥勁,一點點起了作用。

沈清說話的語氣漸漸平穩,聽起來也更加認真。

“我隻想知道海棠公寓的事。”

盛薔薇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他說的越多,她的心裏就會越亂。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當年的那些事……除了我,怕是沒人會告訴你的。”

盛薔薇咬緊牙關道:“你說了又如何?我憑什麽相信你?”

“值不值得相信,這的確要你自己來分辨。不過……”他突然製止住下麵的話。

盛薔薇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他說的一切都不可信。

“少帥,隻要一封電報,您派人去槐花胡同查一查,必定知道當年的事。”沈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待查證過後,我再繼續往下說!”

狡猾!這個人真是狡猾!

盛薔薇沒辦法無動於衷,正當她猶豫之際,身後的韓東戈淡淡開口道:“好,我現在就發一張電報去北平。你說的如果不是真的,我會把你另外一隻眼睛也毀了。”

沈清毫無畏懼之色:“悉聽尊便。”

韓東戈沉著一張臉,輕輕抓住盛薔薇的手腕,將她帶出房間。

“我不相信他的話,不管這裏麵有多少真真假假,我都不信。”盛薔薇似乎打定了主意,也不要韓東戈去求證什麽。

韓東戈倒是一臉平靜:“電報,我還是會發,咱們多等一天看看。”

盛薔薇眸光閃爍:“查什麽?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個女人,她也未必是我的母親,她……”

韓東戈見她情緒激動,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別急,我們要知道是真相,那些你本該知道的事。”

盛薔薇心情糾結,沉吟片刻,才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著了他的道。”

“有我在,不會的。”韓東戈語氣堅定,給她信心。

一封電報,一個任務,最少也要兩天時間。

沈清為自己贏得了兩天的安穩,最起碼是性命無憂的。

不過,等到止痛藥的藥勁一過,他仍要繼續活在煎熬之中。

沈清強迫自己不要認輸,要習慣這種疼痛,甚至試圖催眠自己,結果卻是徒勞。

盛薔薇回到家中,並未對肖蓓鳳提起任何事。可肖蓓鳳還是**地覺察到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她和韓東戈一起出門,卻又獨自一人先回來了,而且,心事重重。

肖蓓鳳沒有多話,隻道:“安安找了你大半天,哭了好久,方才剛剛睡下……”

盛薔薇點一點頭:“我會把她抱到我的房間去睡。”

“東戈呢?”

“他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肖蓓鳳微微挑眉:“又不回來了。”

“嗯,臨時有點急事。”

肖蓓鳳欲言又止:“好吧,我去廚房吩咐一下,熬點雞湯。總這麽熬著,身體是要吃不消的。”

盛薔薇垂眸低頭,沒有說話。

肖蓓鳳原以為她會告訴自己什麽,結果,見她這般嘴硬,心裏更加確定,發生的不是什麽小事。

回到房間之後,盛薔薇仔仔細細地洗過了手,又換了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女兒回房,生怕吵醒了她。

她睡得香甜,盛薔薇靜靜地守了她一會兒,忽地想起什麽似的,起身下樓。

她去到書房,拿出被放在抽屜裏的相冊。

那是她和父親的相冊,照片更是少得可憐。

盛薔薇看著年輕時期的盛立寧,心中五味雜陳。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又做過些什麽事?

她正猶自出神,耳邊突然想起一陣微弱的哭聲。

盛薔薇忙合上相冊,打開房門,才聽見二樓的哭聲。

“媽媽……媽媽……”

盛薔薇急匆匆地跑上二樓,卻見吳媽已經抱起了安安,安撫哄著。

盛薔薇忙接過女兒,安安見了她,哭得更加傷心了。

吳媽生怕她吵醒了了樓下的老爺和太太,隻把房門關上。

“小姐一定是醒來,發現夫人不在。”

盛薔薇抱著女兒,輕輕哄著。

都是她的錯,她不該留下她一個人。

安安哭了一陣,便安靜下來。

她隻是愛撒嬌,隻要哄一哄就會聽話。

“媽媽,不要走。”

盛薔薇親了親她的小臉:“媽媽不走,媽媽哪裏都不去。”

安安抓住她的衣襟,不肯放手。

盛薔薇抱她在懷,心裏忍不住去想。

她小時候是不是也曾這樣被噩夢紛擾驚醒,哭著喊著,想要媽媽。

哄睡了安安,已是半夜。

盛薔薇下樓給司令部打了一個電話。

“你何時回來?”

韓東戈的聲音聽起來很清明,沒有半點疲倦。

“早上我會回去。”

盛薔薇握著聽筒的手,微微收緊:“沈清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就算真的查到了那個人,我也不在乎。”

韓東戈在電話那端,沉默片刻,才道:“你當然不必在乎。”

若她真能做得到就好了。

曆經無數風波磨難的北平城內,再難見到曾經的繁華熱鬧。

槐花胡同,那裏曾經是人盡皆知的“銷金窟”。如今,卻是蕭敗落魄,不顯當年的風雅奢靡。

有錢好辦事,這道理在哪裏都是上上策。

滿滿一袋子的現大洋,換來的不是溫香軟玉,而是一段陳年的故事。

槐花胡同,當年最負盛名之時,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花魁大賽,選出最受歡迎的女花魁,此女可得“花魁之王”的稱號。

得了此號,一年之內,無論是出局子,還會陪客,都是整個胡同內最貴的。

花魁之名,人人想要。然而,曾經有位名叫“謝海棠”的女子,一連三年都穩居花魁寶座,風光無限。

沈清口中的那個女子,便是這個叫做“謝海棠”的女人。

據說,謝海棠的名氣頗高,甚至不惜有人一擲千金,隻為與她共度一夜春|宵。

不過,據說此女並非貪財之人,很有氣度。在風頭最盛之時,選擇了從良嫁人,從此再也出入過槐花胡同。

這樣的情報,被整理好了,發回上海。

“謝海棠,這是花名,並非真名。”

僅靠著這一個不真實的名字查下去,怕是很難。

韓東戈將電報揣入懷中,又回到了審訊室

中。

沈清虛弱不堪,卻還繃著一根神經。

“少帥,您查到了吧。我沒有說謊……”

因為盛薔薇不在,韓東戈直截了當道:“謝海棠,就是盛立寧的妻子?”

沈清見他查到了,勾起蒼白的嘴唇:“沒錯,就是她。當年槐花胡同的花魁之王,一個可以讓任何男人都神魂顛倒的女子。”

“我對那些陳年舊事,沒興趣。我隻想知道盛立寧的事,還有你們的組織。”

沈清沉吟一下,才道:“謝海棠,是盛立寧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因為這個女人,盛立寧可以說是賠上了自己的一切,不過,他最後還是輸了,賠掉了家業,也失去了女人。”

韓東戈聽得不太明白:“你什麽意思?”

沈清輕輕一笑,突然用異常清晰的語氣道:“盛薔薇,她並不是盛立寧的親生女兒……她不是!”

韓東戈聞言心頭大震,卻是麵不改色,輕蹙著眉,淡淡地說:“你在胡說什麽?”

盛薔薇是盛立寧的獨生女!

沈清低聲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胡說。盛立寧親口承認的。少帥,您仔細想一想,若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麽如此對待她?他把她培養成一個殺手,不顧她的死活,盜走黃金,讓她留下來做你的人質!”

韓東戈不是沒有懷疑過,盛立寧此人的險惡心思。隻是,他不會想到這一層,盛薔薇不是她的女兒,又是誰的女兒。

“你除了這些廢話,還有什麽證據嗎?”

“沒有證據。但這些都是事實!”

韓東戈又是一聲冷笑:“這種挑撥離間的伎倆,實在很蹩腳,很低級。”

他默默在自己的心裏存了一個疑惑,卻是不露出分毫的情緒。

“少帥,你想要知道一切,除非你抓到盛立寧。”

沈清話到一半,忽地又露出笑容來。

“不過,就算你抓到盛立寧,他也不會說出來的,盛薔薇的親生父親是誰……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韓東戈肅著一張臉,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在笑什麽?拿別人的痛苦去取樂,真是卑鄙!”

沈清呼吸困難,還是嘴硬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方才那些話,若是盛薔薇聽到會如何,她也許會和自己做一樣的事,就這樣掐住他的喉嚨,了斷他的性命。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就算殺了我……她早晚也會知道的。”

韓東戈瞪著他,慢慢放開了手。

“她不會知道這些的。”

沈清咳嗽不止,呼吸很是困難。

“我不會讓她來見你。”

沈清喘息片刻,才道:“那盛立寧呢?如果她不知道真相,她就會一輩子把盛立寧當成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會心軟,可盛立寧不會……”

什麽是真相,似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海木青盟,到底是什麽?你又是怎麽加入進去的?”

韓東戈轉開話題,不給他繼續攪和的機會。

沈清也知趣,淡淡道:“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加入了什麽組織。隻是接到一張印有“平安會”的手寫傳單,上麵說提供住處和三餐,任何人都可以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