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媳婦又不聽話了

第二百零二章 兄弟(三)

沈念到底是何許人也?

吳越仔仔細細查了好幾天,沒查到半點有用的線索。他來奉春城,不過短短數月,卻能混得風生水起,可見,此人的背景不淺,然而,他仔細追究下去,卻發現和他走得近的那幾位,對他的背景,皆是一無所知。給他牽線搭橋的人,多半都是收了錢,所以才幫他辦事。

“少夫人,沈念這個人的確很有問題。他來曆不明,出手闊綽,為人處世更是十分圓滑。”

盛薔薇正在整理衣物的手,稍微頓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這個人的事,你暫時不要跟少帥提起。”

“這個……”吳越麵有難色。

盛薔薇看他一眼:“少帥還有傷在身,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能再讓他受半點打擾。”

她早已打定主意,在他養好身子之前,她不許任何一件事情來煩他。

宋曉武也好,沈念也好,都不能擾了他難得的清淨。

“少夫人,那您準備怎麽辦呢?”

盛薔薇把女兒的連衣裙,仔仔細細疊好,又撫了撫上麵的褶皺:“拿下沈念,他到底是什麽來路,我親自來問。”

吳越臉上再露遲疑之色,見她望著自己,不由又低了低頭:“少夫人,屬下實在很為難。”

盛薔薇淡淡道:“你不用為難,我做事素來有分寸,更何況,人在自己的人手上,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你現在就去替我安排。記得,在大帥的跟前,暫時一個字都不要提。”

短暫的沉默過後,吳越點頭應是。

下午三點,沈念剛從王家大宅出來,就被一路不明來曆的人圍堵起來。

沈念倒是沉得住氣,不躲不避,隻是看著來人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一個高個男子,站了出來,手刀一揮,直接朝著他的脖頸砍去。

沈念脖頸吃痛,眼前一黑,當場昏了過去。

圍上來的人,將他的眼睛一蒙,手腳捆住,直接往車上一扔。

等到沈念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蒙著眼睛,側身躺在冰涼的地上,觸手之處,有點潮濕。

他知道自己著了道兒,卻是不慌不忙道:“有沒有人在?”

他可以感覺都周圍有人走來走去,卻沒有人應他的話。

“吊死鬼也要喘口氣,你們的頭頭是誰?有本事站出來,和我說句話。”

沈念的語氣不卑不亢,十分淡定。

盛薔薇剛剛進屋,就聽見他說了這句話,她目光微微一沉,吩咐下去道:“讓他坐起來,坐直了。”

這麽懶洋洋地癱著,算什麽樣子?

沈念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心裏立刻知道綁自己的人是誰了?

“韓夫人?”他雖被蒙著眼睛,卻還是主動發問。

盛薔薇見他能猜到自己,隻覺在意料之中,隻道:“把他臉上的布,拿下來吧。”

吳越伸手,摘下了沈念眼睛上蒙布,跟著又後退一步。

沈念使勁兒地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坐在幾步之外的盛薔薇,臉上浮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種表情是盛薔薇最討厭的。

“你就是沈念

?”她瞥他一眼,淡淡發問。

“在下正是。”

盛薔薇低聲道:“你似乎並不害怕啊。”

若是尋常人的話,估計會怕得要死。

“韓夫人,您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能有幸見到您一麵,著實不易呢。”沈念盤腿坐在地上,嘴角勾出一抹狡猾的笑。

“沈先生近來在城中的名氣不小,而且,和宋曉武先生也走得很近。我今兒“請”你過來,就是想要問一問你,你對韓家有什麽企圖?又或是,你的背後還有什麽人嗎?”

盛薔薇直接了當,沈念也不藏著掖著,隻道:“韓夫人,我不過就是一個無名小輩,出門在外,想要多結識幾個朋友而已。至於,宋先生,不過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

盛薔薇見他不肯說實話,便道:“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呢。”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盛立寧的懷表,拿在手中,輕輕搖晃。

沈念的目光,果然瞬間被它給吸引住了。

他臉上的表情呆了一呆,眼神中突然浮現出一絲淡淡的不安。

“沈先生,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盛薔薇故意拖長語氣問道。

沈念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立刻搖頭道:少夫人,既然什麽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瞞著的了。”

他的目光漸漸變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盛薔薇看得出來,他很懼怕她手裏的東西,仿佛那並不隻是一塊懷表,而是殺人的利器,鋒利無比,令人膽寒。

“你們的那套把戲還在用吧?”盛薔薇沉下語氣道:“你來奉春是為了誰?我還是韓東戈?”

沈念強自鎮定,緩緩語氣才道:“組織上的事,我一個字都不能說!”

“哦?”盛薔薇突然把懷表打開,發出啪嗒一聲,這聲音立刻讓沈念麵色發白。

盛薔薇故意站起身來,將懷表又再度合上。

沈念下意識地低下頭,仿佛怕極了那聲響,眉頭皺起。

盛薔薇像模像樣地搖晃起懷表,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很害怕吧?若是沒了他們的催眠,你怕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沈念連連搖頭,開始不安地掙紮,想要掙脫開手腳的束縛。

吳越不許他掙紮,直接抬腳踩住她的後背,讓他無法動彈。“你給我老實點!”

“少夫人,您還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較好。”

盛薔薇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搖晃著懷表,看著沈念縮著肩膀,臉上再無半點之前的得意和自在。

“你的真名是沈念嗎?恐怕不是吧?你每天麵對鏡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臉,你不會覺得恍惚嗎?”

沈念咬緊牙關:“我就是沈念,祖籍蘇州……”

盛薔薇用笑聲打斷他的話:“這套說辭你都背了上百遍了吧。”

這種自欺欺人的鬼話,實在幼稚可笑。

沈念還在搖頭,繼續喃喃念叨起來。

“我叫沈念,祖籍蘇州,做茶葉生意……”

盛薔薇笑了笑,收起懷表,對著吳越道:“暫時先把他關起來吧。”

“是……”

盛薔薇早晨的時

候,匆匆出門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

韓東戈正在陪安安一起練大字,父女倆玩得滿手都是墨汁,鬧得好不狼狽。

一看見盛薔薇,安安就張牙舞爪地跑過來,笑嘻嘻地道:“媽媽,你看我變成小花貓了。”

盛薔薇無處可躲,往門外退,幸好,韓東戈眼明手快,一把將安安抱了起來。

安安用沾滿墨汁的手,去摸他的臉,給他畫眉毛,畫嘴巴。

韓東戈對著女兒一向好脾氣得很,不但不發火,還樂嗬嗬地笑。

“爸爸是大花貓,我是小花貓。”

盛薔薇忙拿過手帕,給安安擦了擦手,跟著抱過她道:“你怎麽這麽頑皮?再不聽話,媽媽不讓你吃點心了。”

她出去的時候,特意給她買了點心,安安果然聽話起來。

盛薔薇讓吳媽抱著她下去洗澡換衣服,叮囑要用熱一點的水,免得她又著涼。

“我才出去了不過半天,這家裏就要翻天了。”

韓東戈聳聳肩,輕聲道:“這樣也好,家裏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麽歡樂的笑聲了。”

他的語氣有點感慨。

盛薔薇從丫鬟的手裏,接過毛巾,給他擦去臉上的墨汁。

“安安很快就沒事了,最難過的是你,隻有你開心,你身邊的人才會開心。不過下一次,你不能再這麽慣著她了。”

太多的寵愛,對安安並無益處,她不能隻做父母掌中嬌滴滴的花朵,終有一日,她要獨自麵對外麵的風風雨雨。

“你別總是那麽嚴肅,安安還小……”

“這不是理由。”盛薔薇輕聲打斷他:“再有下次,我一定要做那個“壞人”,到時候你可別攔著我。”

韓東戈接過她手裏的毛巾,使勁兒地搓了搓自己的臉。

“你今天去哪兒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盛薔薇淡淡道:“我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韓東戈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在這裏有朋友?”

她不常出門,又不喜應酬,打牌聽戲統統不感興趣,想要交到朋友,實在有些困難。

“是啊,一位新朋友。”盛薔薇故意賣了個關子。

其實,隻要他繼續問下去,她就無所隱瞞。可他總是拿捏好分寸,不讓她為難,不讓她難過,不讓她說一些違心的話。

“也好,隻要你不孤單就好。”

盛薔薇抓住他的袖口,淺淺一笑道:“你這身衣服也要換了才行。”

兩人閑話幾句旁的,韓東戈不再多問什麽,盛薔薇也揣著明白裝糊塗。

次日一早,佑兒有點發燒,嚇壞了大家。

請來大夫看過之後,盛薔薇便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為了防止安安也被傳染,她隻讓韓東戈看住了她,不要讓她隨意來偏院。

韓東戈一時興起,想要帶她去騎馬。

盛薔薇立刻反對道:“你的身子還沒好呢,不要逞強。騎什麽馬,在院子裏走走就好了。”

韓東戈聽她的語氣,無奈搖頭:“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身上都有姨娘的影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