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和好如初
第二天早上程洛鴻起來的時候，秦鳳翎正趴在桌子上睡著，感覺有人碰了自己的袖子，方抬起頭：“早。”
“早。”程洛鴻道，半響又轉過了頭：“瞧瞧誰的香甜的樣子，口水都流了下來了。”
程洛鴻變了臉色，急忙扶著她的身子：“你切莫這樣說，今日的事情，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對你不理不睬，著三日，你也不會在小小的村莊裏做這下下賤的活計，三日不見，瘦了好多呢。”
秦鳳翎看著程洛鴻，眼裏笑意盈盈，纖纖玉指扯了扯程洛鴻的袖子：“我們和好，好不好？”聲音清雅，看著程洛鴻，語笑嫣然。
程洛鴻在這個時候變了臉色，將自己的大手伸進秦鳳翎的衣服裏，撓著癢癢，與秦鳳翎打鬧，遠處的秦昊翔看著這木，微微的送了一口氣，這算是完璧歸趙，眾人合歡吧。
秦鳳翎看著兩人：“我看著，你們倒是像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呢，看看，少年忠肝義膽，俊秀清雅，女兒家也是領秀慧敏，甜美可人，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麽，天地間似乎再沒有比二位更般配的吧。”
程洛鴻聽了這話，原本想在秦鳳翎身上撓癢癢的手縮了回來，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秦鳳翎回頭看著秦昊翔笑盈盈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嘴角卻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一日是三人的心聲，秦鳳翎心情極好，穿了鳳凰金絲鏤空羅裙，金絲雕花寶釵，嘴上抹了紅色的胭脂，整個人打扮的美輪美奐。
張婷婷心情也是很好，端了洗漱工具進來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嘴裏咿咿呀呀的哼著家鄉的小調，興高采烈道：“公主你知道嗎，剛剛程將軍同意了我的要求，準我留在軍中了呢，我猜著將軍是看著姐姐的麵子才給了我這個機會，所以我要好好感謝姐姐。”說著在秦鳳翎臉上親了一口。
秦鳳翎的臉驀的紅了，一個女兒家的，也不嫌害臊。
大軍集結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這幾日秦昊翔與程洛鴻已經商量著，要去說服第一大戶張大戶集結軍糧。
張大戶乃西邊第一大戶，若他願意提供銀錢糧草給昭國大軍，日後與慕國以及漠北打仗的事情必定有了五分把握，因此與張大戶那裏借糧草的事情，萬分重要。
秦鳳翎一行人來到張大戶家的時候，立刻被裏麵的景象所震撼，亭台樓閣，芳草萋萋，琉璃寶珠，殿宇巍峨，盡是富麗堂皇。張大戶挺著肥肥的肚子出來迎接一行人，待看到秦鳳翎的時候一雙眸子亮了起來，色眯眯的眼睛看著身材纖細的秦鳳翎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不忍離去。
秦昊翔道：“今日昭國大軍途經此地，聽聞張大戶在附近一旦很有名望，所以特意前來拜訪。”
張大戶看著麵前俊秀的少年，口中糊弄到：“好說好說，你放心，什麽都好說，下人做了飯，我們先出去吧。”
一行人進了張大戶的客廳，說明來意後，張大戶蹙了蹙眉頭：“三百萬兩，你們是想把我一輩子積攢的錢財都給搬走？就算老子沒有兒子，我也可以收一個義子啊，何苦要將這些銀子留給一個外人，何況留給你們
，慕國朝廷也不會放了我，你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張大戶從鼻子裏哼了出聲，聲音很是不忿，說著便將酒水也不和了，將頭轉了過去。
程洛鴻拱手道：“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您是這一代有名的鄉紳望族，我們正是聽聞您很有民族大義，所以才特意來求您。數十年錢的昭國滅亡後，昭國子民天下飄零，苦不堪言，我們皇子正是感慨民生廖苦，所以才勇掀皇幹，決心要帶領天下好漢打出一條血路，創出一條江山，將天子失去的土地重新奪回來，若您肯出資，將來國家成立後必定以封王封侯做為報答，到時候賜土十萬，美女千名，那時候可是比現在風光多了，您不應該因小失大，這是個很劃算的買賣。”
張大戶思索了一下，道：“說的是好聽，我聽了之後也的確感到心動，隻是如今大業未成，慕國與漠北大國也是實力雄厚，我實在不好把握，這將來的天下你們能不能得到，容我想幾天再說，再者，這是幾百萬兩銀子的事情，不是買一件小器皿小物件兒而已，各位說是吧。”
程洛鴻舉起酒杯：“您說的是。”
張大戶沒有看程洛鴻，想秦鳳翎這邊拋來一個媚眼兒，意圖明顯。
出了張大戶的家門的時候，一行人均有些微醉，張婷婷口不擇言：“我看著，今天的張大戶很是喜歡姐姐呢，聽說他家中已經有十八方小妾了，正妻也很是是漂亮，如今倒好，還是不知足，我們姐姐豈是他可以僭越的。”
秦鳳翎沒有抬頭開口說話，如果張大戶真的提出用自己一己之身換取三百萬兩白銀，秦昊翔會怎麽辦，想必是不肯的，但身為公主，並不是出來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走芻狗，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痛苦，這是人生之苦，而真的遇到的話，她甘之如飴，為了秦昊翔，為了昭國子民。
果不其然，張大戶提出的要求果然是要秦鳳翎留下，明明有一肚子的詭計，嘴上卻說的冠冕堂皇：“太子殿下說的倒是合理，這是臣明明隻進獻了三百兩銀子，這封官加爵的事情，還是不指望了，隻是看著公主國色天香，卻沒有良人相配，實在心痛，若公主不嫌棄，就留在府中，讓臣照顧公主殿下如何？”
他複又道：“趁臣必定會盡心盡力，不讓公主受一絲委屈。”
秦昊翔張開了嘴，想開口拒絕，被秦鳳翎搶先一步：“本宮這幾日與張大戶接觸，也覺的您為人很是好，令鳳翔也傾慕不已呢，如此甚好。”
秦昊翔伸出了手，停在半空中，再沒有說下去，眼眶卻有些濕潤了。
秦鳳翎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輕聲道：“你放心，可不要忘了我是做什麽呢，從小母後變誇讚我口齒伶俐呢，我必定會守身如玉，以自身事跡感化張大戶。”
程洛鴻從袖子裏悄悄拿出一把匕首，塞進她手中：“有事情的話飛鴿傳書，我會留了人在外，我五十萬大軍也會有小分隊守候在這裏，量他也不敢拿你怎麽樣。”
秦鳳翎笑著打趣道：“怎麽和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我記得你先前可是最討厭這樣的人
了，還是請你放心，我會的。”
張大戶試試禁止了他們的談話：“一會兒我就讓下人取了銀子過來，幾位拿了銀子就快心走吧，下月初八是良辰吉日，沒有到大婚之日我是不會動公主的，我張某承認自己花心，但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明媒正娶八抬大轎來迎娶殿下還是一定會的。”說罷拱了拱手。
秦鳳翎心下了然，從自己建張大戶的第一眼變看了出來，張大戶家裏從前是經營飯莊的，因為菜式好，給客官的飯菜做的好，也極香，曆經數年，才累計了這些家產，家裏的妻妾沒有生子，卻也沒有打聽道他大罵過姬妾，可見此人隻是有一些貴族特有的毛病，本性卻是好的。
秦鳳翎招了招手“快心走吧，趁時辰還早，一會兒天黑了大軍安營紮寨又要花費不少時間。”她將頭轉了過去，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二人攢緊了拳頭，終於肯離開，一轉眼，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沉沉暮色裏。
張大戶倒是也客氣，給秦鳳翎備了鄰水的屋子，屋內錦繡羅帳，珠光寶石，布置的很是大方，又放了瓜果點心給她，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蓋好窗戶，小心著涼。
“等等。”秦鳳翎喊住他。
張大戶回過頭看著她：“公主還有什麽事情？”
“你知道天下大合嗎？昔年本宮小的時候，曾經聽父皇提起過，父皇心中的大合，是希望百姓路不拾遺，老有可依，少有所學，父皇胸懷大誌，可惜時運不濟。本宮小的時候，有相士算命說本宮是紫薇星降臨，經曆大難後，必定富貴榮華，一生無憂，可是，你信嗎？”
她看著張大戶，眼神堅定：“你信嗎？”
張大戶眼神鎮定，看著窗外的十裏荷花，坐在桌上喝了杯茶，觀察著秦鳳翎的神色：“若我說心，你信不信？方才公主眼神堅定，我雖不才，卻也懂得公主心中大任，你發放心，我會好好對你，不會讓你受苦，府中姬妾，必定沒有人會欺負你。”
秦鳳翎喊住他眼帶笑意，卻叫住他，眼裏眉間盡顯芳華：“我所說的，卻不是這個事情，昭國大軍借用了張家三百萬兩銀子，如今張家家產也所剩無幾，娶親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雖貴為公主，卻也明事理，知禮儀。”
她的眼睛眨了眨，嚐嚐的眼睫毛在水汪汪的眼眸映襯下很是明媚，張大戶的臉色變了變。秦鳳翎這麽說，是有道理的，她要讓張大戶明白，自己肯嫁給他，並不是因為感情，隻是作為一國公主，留在張家，是為守信。並無其他。
張大戶神色黯淡了下來，從桌子上抓起糕點的手也緩慢了下來，放在嘴裏啃了啃：“你放心，家裏還有兩處宅子，老家再不濟，也還有幾處田地，總不會餓死，至於八抬大轎鳳冠霞帔，還是必定要的，你身份如此尊貴，若是苦了你，總不好交代，況且太子殿下如今權利日盛，將來你就是昭國長公主，會被載入史冊，名垂千古的。”
他的手輕輕在桌子上移著，企圖碰見秦鳳翎的纖纖玉指，在兩手交融時秦鳳翎迅速抽出了手，不動聲色的移開：“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本章完）